四周一片靜悄悄,並無甚麼利箭射出來。
「混賬東西,听到沒有?咋的,沒人吭聲,都成啞巴啦!」高旺忠心中納悶,一群手下,竟敢違抗命令,簡直都反啦!並怒氣喋喋道。
「干爹,他們這些人,真的都成啞巴啦!已不稍開口說話啦!您莫要生氣呀!氣壞了身子骨,再也沒人痛您了,也沒人來服恃你了,你要多保重身子才是,干女兒,去也!」郎度華畢竟被他寵了十數年,還是有著父女感情的,他雖有非分之想,但終究沒有得逞,她含著滿眼淚花,躍身而起,幾個縱落,已消失在一片荒野里。
「干閨女,你就為了那個俊面郎君,便拋卻了父女感情,割啥了黑道對你的養育之恩,一再阻擊對他們的截殺,這十幾個兄弟,都變成啞口無言了,這是你的又一杰作,這次,將前功盡棄,真是氣死老夫也!」高旺忠心中一陣發酸,禁不住的老淚縱橫道。
高旺忠暗自傷心落淚,他想到日後,在武林之中,江湖之上,再也難有他的容身之地,便是萬念俱灰,落魄而去。
在另一邊,牛骰與十數賊人,亦帶著強弓硬弩,隱身伏在蒿草之內,持弓架箭,嚴待欲發。
倏地,一條人影,在蒿草叢中,一起一伏,一閃而至,二把雙股劍,出招齊發。
「噗嚓!……」雙劍一出,掃倒六個賊人。
「啊呀!……」在一處伏擊點,傳出數聲尖叫聲。
五個賊人,前去查看,那邊草窩中,究竟出了啥狀況?奔著!奔著!不覺眼楮一花,二把劍疾飛而來。
五個賊人,還未有何反應,五顆腦袋,卻被雙劍削斷,「啪!……」拋落墜地,他們連驚呼,都沒發出一聲,便成了斷頭鬼,一命幽幽,下地獄去了。
牛骰一人,站在一處稍微高一點的土坡上,一見袁吟春、白朗、萬鈞三人,沖出了火雷陣,正聚在一處地方,低聲密談著,他便下令道︰「兄弟們,快射死他們,發箭!」
牛骰喊了老半天,將喉嚨都喊啞了,一群手下,卻是充耳不聞,當他是在瞎叫,沒一個人來理睬他。
牛骰急得兩腳直跺,便大發脾氣,怒氣沖沖道︰「混蛋,你等都咋得了呀!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全沒力氣啦!連一張弓,都拉不動啦!」
那知?任牛骰怒罵抓狂,暴跳如猴,不睬就是不睬他,看他又能怎樣啊?讓其一人唱獨腳戲便是了。
牛骰奔跳數丈來高,喊叫得喉嚨沙啞了,再無人搭理呀!他一人唱戲沒勁也!
忽地,有一條人影掠到,看來,是與他配戲來的,又有好戲上場啦!快瞧!
「牛骰,你鬼哭狼嗥,在瞎嚎點啥啊!在這野田荒地的,被你陰淒淒一哭喪,膽子小的人,魂都嚇掉了。」來人嬌叱怒喝道。
「啊!你是劉鶯,來干咋的,好呀!我的那些兄弟,是不是被你收拾掉啦!為道沒人應聲,這是要你抵他們的命來著。」此前,牛骰與馬封交往甚密,早就認得劉鶯,這次,他耳聞馬封在截殺袁吟春時,反遭到了殺身之禍,從此,她獨自跑單幫去了,為了她的心中情人,還反戈相向,他隨怒不可遏道。
「牛骰,不要咋咋呼呼的,你的這些兄弟,都死在雙股劍下,就剩下你一人了,還能咋的?若是不識相,連你也一起收拾了,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饒你一命便是,特地來救你出火坑,試想一下?我要是在背後偷襲,此刻,你還能站著說話嘛!不要一條道走到黑,天涯處處有活路,勸你還是離開這盜窩之地,走一條自新之路,再說,你在我的雙劍下,能過得了幾招?還能活著離開此地嗎?」劉鶯心地善良,並勸人為善道。
「鶯妹,好!听你的便是了,從此,不再作惡,要自謀生路,做個安分守己的良民,牛哥,走啦!咱後會有期!」牛骰听了劉鶯一席話,想想也是的,這個刀口飯,也不是好吃的,要冒死亡的風險,這傷人害命,真是作孽啊!再說,若與她過招,也沒得勝算,總是活著比死了強啊!
「小妹走啦!再會!」劉鶯向他揮了揮手,亦自轉身離去。
牛骰目視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也一頭沒入荒草叢中,失去了他的身影。
劉鶯正匆匆行走著,在不意間,在數丈之遠處,有一人攔住了她的去路,抬頭一看,那人便是「荒蠻野狼」黃葉浪,他眼露狐光,並浪言媟語道︰「劉小姐,別來無恙,你暗算了張總管,盜取了那面銅鏡,救了你的心上人,真是看不出來,你與郎度華二人,要效仿娥皇、女英姐妹,同侍一夫也!那個小子有甚麼好啊?值得你倆的青睞,相繼陷入這個情魔緣孽之中,要獻身以待,或許,你倆想一舉成名,可成為千古美淡,萬世流芳呀!今且,撞在我的手上,你的夢幻破滅,成為泡影了。」
「黃葉浪,我敬你是個長輩,你可不得亂言亂語,這愛不愛誰呀?這與你無關吧!盡屬是個人,不值得大驚小怪,那張瑯老賊,得到了那面銅鏡,便沾沾自喜,待郎度華前腳離去,他就賣弄炫耀,拿出來獻寶似的,被姑娘看見了,自然而然,就要伸手,拿來欣賞一番也!這可倒好,他就涎皮懶臉的,想佔姑娘的便誼,要委身予他,這才著了道兒,是他自己找死呀!這又怪得誰來呢?」
「哼!劉小姐,你巧言善辯,為了那個小子,你迫不及待,要得到那面銅鏡,便使用‘美人計’,來引張總管上鉤,你當不知啊!那個禿頭中年人,是我的助手,他全都看在眼里,你是折掉毛邊說光邊,你那時的情況,有個中年禿頂,他可看得一清二楚,都說與我听了,要不要道出來听听?」
「黃葉浪,你知道了,那又能咋樣呢?張瑯是個死人啦!已死無對證,那個禿頂嗎?也被雙劍絞斷了雙腿,成了個半截人了,你還道干嘛!」
「劉小姐,不揪你的頭皮根了,只要你再使一次‘美人計’,這樣總行了吧!寧在花下死,死了也風流,可就是逃不過這個美人關,我也想試試嘛!這種滋味,猶如飛蛾撲火一般,男人,都是些明白混賬人,明知道是一死,還往花香陣中跳下,都不能自我了,可是,又有哪個男人?能克制這一痴望?而不走火入魔呢?」
「黃葉浪,好啊!姑娘,正等著你呀!只要你有種氣,真的是色膽包天的話,那就上來吧!難道還怕你呀?」劉鶯雙手一甩,「啪!」「噠!」拋掉了雙股劍,月兌去了一件件衣衫,只乘下貼身肚兜,與一條內褲,踢掉鞋子,光著腳板,她嬌容飛花,渾身流香,隨毫不在意道。
黃葉浪只看得兩眼發濕,口水直淌,心道︰「劉鶯,這位嬌滴滴的小美人兒,軀體晶瑩柔潤,真的是尤物也!她是個玲瓏透晰的玉人,粉雕玉琢而成,不僅秀色可餐,還讓人入迷忘情呢!」劉鶯赤手空拳,渾身峰巒疊嶂,香瑩玉潤,並無甚麼利器,他像一頭野狼,見到了獵物,便忘乎所以,直撲而去。
「‘荒蠻野狼’黃葉浪,看過姑娘身子的人,沒有一個是活著的人啦!都見閻王爺去啦!張瑯是一個,你也不會是例外吧!而且,保你死得很慘也!」劉鶯臉帶笑容,口舌生香道。
「劉小姐,好啊!活在醇酒里,醉眠鮮花下,眼望艷美色,死臥芳香中,這是人生最大的樂趣,在下,就是死了,也無所謂啦!總比冥思苦想強啊!」黃葉浪當她出言是戲弄自己而已,他可並不放在心上,還是快速奔來,已離她只有丈許遠。
劉鶯雙手一彈,「呼!……」八只指套,向黃葉浪面門、胸口飛去。
「噗!……」黃葉浪面門開花,胸口淌血。
「啊哇!……」黃葉浪嚎叫著,撲倒在劉鶯的腳下。
「畜生!姑娘,當是好欺負的啊!甚警告過你呀!道你死的是很慘,這不,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也!姑娘,二只手指上,套著八只鐵指套,是用堅鐵打成薄片制成,套在手指上嘛!用指甲油抹上,與指甲並無異樣,它不是攻敵利器,卻作防身之用,不能遠射,只能近擊,這可讓你死得瞑目吧!」劉鶯柳眉倒豎,雙目怒瞪道。
「在下,真的…是…瞎了…眼…啦!被色…迷…住了…眼楮,只怪…自己…心…急……」黃葉浪還未說完,就咽氣了。
黃葉浪是死在劉鶯的之下,看來!他是死得心安理得了啊!做了一只風流鬼也!
劉鶯衣衫穿著整齊,拔出八只鐵指套,拾起雙股劍,便快速離去。
原來,劉鶯心無牽掛一身輕,為了報袁吟春的不殺之恩,隨獨身一人,來到高郵城內,親眼目睹了,郎度華自導自演了一場‘苦肉計’,隨打入了他們的內部。
郎度華芳華十八,真是花季之年,她施展「美人計」,引誘萬鈞上鉤,劉鶯並不知道二人早就認識,怕他墜入計中,而遭其毒手,還會連累到了袁吟春。
此刻,劉鶯這才感到,一頭小鹿,在心頭亂撞,「嗶剝!」直跳,似乎對萬鈞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戀戀情絲,開始關心起他的安危來,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
劉鶯見萬鈞處在險境中,便在暗中跟蹤著郎度華,監視著她的活動情況,並意外地發現了,她與童督舍私下互通情報,一舉一動,全在一雙眼楮的盯視之下。
一天早上,劉鶯來到「天豐潤源」客棧,找袁吟春透露此事,不經意間,卻與郎度華不期而遇,二人卻在房門口,吵鬧了起來。
正巧,袁吟春外出歸來,上前勸架,劉鶯是有備而來,轉過身去時,乘機塞給她一紙箋條,內中道明了此事。
劉鶯從「天豐潤源」客棧出來後,依然,監視著郎度華的行蹤,她與總管張瑯野樹林的暗自密淡,都收錄在她的耳鼓內。
萬鈞與郎度華恩愛纏綿之戲,盜取銅鏡一幕,都沒逃過她那雙明亮的眼楮。
劉鶯知道郎度華愛上了萬鈞,只是張瑯把她當搶使,他失去銅鏡,定是難逃被戳之禍。
劉鶯也心愛著萬鈞,為了救他,她便不顧自身的安危,尾隨郎度華而去。
郎度華交出銅鏡之前,她為了便于月兌身,隨來到「青林黑寨」莊園外面,被伏身在近處的劉鶯,觀看個正著。
總管張瑯一個騰躍跳起,一手抓住銅鏡,他的心中樂開了花,好不高興呀!他拿在手里左看右賞,那面銅鏡,青銅制作,工藝精制,背面雕刻著龍鳳圖案,正面 光發亮,照人清晰,一明如洗。
忽地,劉鶯奔了過來,她喜孜勃勃道︰「張總管,您在瞧啥寶貝啊?哇!是銅鏡那玩藝兒呀!姑娘,當是啥稀世之物呢?喂!這是女人用的東西,你等男人拿著干嘛!給我梳妝打扮用,這還差不多,有啥稀奇的嗎?」
「嘿!……小鶯子,這面銅鏡,是件無價之寶,有了此鏡,則天下無敵,可唯我獨尊唉!」張瑯愛不釋手,笑不可抑道。
「哼!張總管,這面銅鏡,再是價值連城,畢竟是沒靈性的東西,難道比漂亮妹妹還要珍貴哪?姑娘,可是個善解人意之人,你道我比得上此鏡嗎?」劉鶯並不以為然,她一翹嘴巴道。
「喲!小鶯子,這咋可比呢?你自然要比銅鏡珍貴嘛!那還用說呀!你是朵美艷艷的解語花,水靈靈的美人魚嘛!若得到姑娘你的青睞,就如獲得至寶啦!哪人有此艷福?定是前世修來的,老夫,是前世不修今生無,今生要修無功夫,再也無福消受了啊!只能望美興嘆罷啦!」張瑯一臉失望,隨長吁短嘆道。
「張總管,看來,你是人老心不老,精力還旺著呢!姑娘的眼光,一向是看人很準的,定是不會有錯,有道是︰‘三十如虎,猛烈發橫,四十如狼,凶狠強悍,五十如馬,快疾馳騁,六十如牛,耐勞永久。’你像一頭牛,耐力長持久,耕田是好趣道。
「小鶯子,那老黃牛,老歸老麼,還能吃三把草,是老當益壯嘛!那你若不嫌黃牛老,咱進敝房中,去淡一淡心吧!可行?」張瑯一雙眼楮,賊慊慊發紅,緊緊盯在劉鶯的臉上,只看得她臉紅霞飛。
劉鶯點點頭,跟在張瑯的頭,走進了「青林黑寨」莊園,直接來到了一間臥房中,她進得房來,將雙股劍順手放在一張椅子上。
張瑯、劉鶯二人,便坐在一張桌子旁,他沏了二杯龍井茶,放在桌子上,品茗著茶水,就閑聊了起來。
「小鶯子,你的表哥馬封,已魂歸故里啦!你卻是一人在外,沒人照應,以後,有老夫包養你便是,讓你過得舒坦安逸的生活,你看怎樣?」張瑯一副浪蕩猥褻相,並臉厚無慚道。
「張…總管,這…這…這好是好啊!恐怕是不行吧!日後,要有勞你的麻煩吶!總是于心難安哪!姑娘,獨身一人,也想有個家……」劉鶯的臉色,女敕里透紅,露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她欲言又止道。
「小鶯子,那好啊!從今日起,這里就是你的家呀!」張瑯一只手搭著劉鶯的肩頭,伸出一只咸豬手來,向她的胸部抓去,並涎皮賴臉,荒婬無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