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貴與一眾賊人,逃回總隊部來,一個個驚魂膽落,神情慌恐,俱是一臉苦瓜相,喪沮之極。
烏雅一見莫貴倉皇而歸,隨露出驚訝神色道︰「莫貴,你為何如此驚駭失措?莫非是失手啦!這是不可能的啊!每次,你一人出戰,便師出必勝,手出必贏,一戰拿下,從無失過手,這次,你與謝娥二人搭擋,聯手合擊,本可,勢如鋒銳,犀利無敵,你的攝魂魔法,與謝娥的香粉散,難道都失靈啦?或許,對方神功莫測?武藝高超?反而,是敗走麥城,喪兵損將也!這是如何道理呀?快說?」
「稟報總隊主,本來,屬下,要施展攝魂魔法,打第一陣仗,來收拾她們,可是,拗不過小妹,她執意不肯,要建立這一奇功,卻搶先出手,在上風頭撒下香粉散,果然,她們被迷倒在地,霍馳蓮卻是用「以靜制動」之計,待小妹與兄弟去擒拿時,對方撒出毒蠍子來,強行沖陣,驅車奪路,反而,著了道兒,被毒殺當場,屬下,跳上屋檐,才逃過一劫,爾後,施展攝魂魔法,亦當場將三個娘們的魂攝去了,她們俱暈死過去,誰知?孟飛裝病,卻用「以弱擊強」之計,突然出手,將屬下擊敗,屬下所言,句句是實,誰若是不信?可以,再去查探嘛!」莫貴一臉頹廢衰敗相,隨畏頭畏腦道。
「莫三弟,你莫要悲觀失望,懊喪哀怨,二哥,過得幾日,去‘財運享通’客棧,查探個究竟,再作出決端,我等要好好籌劃計策,謀定而動,給小妹報仇雪恨,哼!若抓住了她們,非一刀一刀活剝了不可,讓她們知道殘忍的手段,嘗一嘗這痛苦的滋味,甚麼叫作生不如死?」「凶獸噬人」壽,露出凶神惡相,並咬牙磨齒道。
「這次,我方出動二隊人馬,已是折了一半多,孟飛,若果真是裝蒜賣傻,這個點子,實才太硬了,杭州、上海二舵,都失之于他手,被其戳翻了船,我等不可瞎來腔,千萬大意不得,要有好的計謀,有作戰部署才行,先探清他是否有病,再捕捉機會,實施雷霆一擊,來作個徹底了斷,再也不能錯失利機,讓她們觀準有利戰機,抓住我方一隊人馬,而聚力合擊,來實施各個擊破戰略,將我方的實力,逐步拖跨擊散。」烏雅最擔心的是,孟飛裝病是實,卻是在暗底里活動,對方目的很是明顯,是有意識的,用「釣魚上鉤」之計,引誘己方主將上鉤,爾後,隨一舉格殺掉,來鏟除攔截她們的主力干將,實施以弱勝強戰術,有效地殲滅己方的有生力量。
「猛禽獵食」覃世,「凶獸噬人」壽,「魔鬼攝魂」莫貴,三個盜首,听烏雅如此一說,都噤聲不語,一齊唯唯諾諾,表示認可,不再有任何疑議。
「凶獸噬人」壽,預先收到確切情報,她們就住在「財運享通」客棧。
一日,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午晚時分,壽獨自一人,來到「財運享通」客棧,他確定一處房間後,便飛身掠上窗戶,蹬在窗口上,他有意識的敲響窗欞,弄得動靜很大,欲刺探著房中情況。
壽心道︰「這時,夜行人,探客房的情況下,作為一個有實力的人,必定出手干涉,若是仍然無動于衷,則說明孟飛,確實有病在身,而且,還是病得不輕,他憑著這一舉動,便可探出房內的真實情況,以便采取對策,實施有效截殺。」
可是,壽這種舉動,卻是冒險行為,孟飛,沒病沒痛,若是身手了得,能讓其在睡房窗口,任意胡作非為?而不露聲色,豈非是一種示弱行為,他這不是莽魯,而是愚蠢之極,是不是在拿性命開玩笑,估計,是不信莫貴的話,想用自己的身體驗真偽,非也!他自恃功夫不凡,若對方出手,也能全身而退,縱使有甚麼不測,充其量是受傷而已,並無性命之憂也!他用自身作食餌,亦來個釣魚之計,看看魚的個兒大不大,夠不夠份量重。
壽在想入非非的當兒,魚兒開始咬鉤了,看來,夠斤量的啊!房內只見人影一晃,他練有一雙夜眼,從窗戶洞中一看,此人,正是孟飛也!只見其一手一揚,二指伸直,正是二陽雙龍指,一招「隔空點穴」,朝窗戶人影點去。
房內二縷指風,直射壽雙眼,他看清出手之人,正是孟飛時,正要跳窗逃跑時,已是晚了半拍。
「噗!」「噗!」二縷指風,正刺入壽雙眼中,「哇呀呀!……」他驚嚎著,滾下窗去。
忽地,有一條人影,從一棵大楊樹上,直撲而至,將壽接住,扛在肩上,拔腿便跑,消失在黑夜里。
不多時,那人扛著壽奔進總隊部,放在一張大床上,他痛暈了過去,只見其滿臉血不灕拉,兩眼流血不止,雙楮被戳瞎。
原來,那個夜行人,便是「猛禽獵食」覃世,待壽前腳一走,便後腳跟去,不便驚動于他,是為了他的自尊心,正巧將其救回。
江湖人,行事個性及強,不想被其他人所窺視,只便是同黨之人,也是如此,這便是嫉妒心,與好大喜功在作怪,這就是練武人的劣根性,與虛榮性,都自以為武技一流,不肯輕輸于別人,自身能辦成的事,用不著別人來插上一手,若是硬插一腳,也許,會事敗垂成,或是,弄巧成拙,反而,是幫了倒忙。
「猛禽獵食」覃世,躲身在一棵楊樹上,居高一觀,亦是察看到房內出手之人,是施出二陽雙龍指,便是孟飛的成名絕技。
翌日一早,烏雅招來覃世,商議著對付她們的計策。
覃世來到總隊部,他憂心忡忡道︰「總隊主,果然,孟飛在裝病弄鬼,就是為了掩人耳目,達到斬殺我方主將之目的,來個逐一擊斃,清除我方實力,壽還是太大意啦!被二陽雙龍指,傷了兩只眼楮,指功十分驚人,二指分擊,可襲二個目標,這次,是隔空所發,若被擊實,雖不致于斃命,但全身武功立廢,屬下,也無甚注意了,你道,如何來出招?截殺她們啊!」
「本總隊主,看來,只要她們不出客棧,暫且,不去驚動便是,只要加強監視,即可,待丹陽那邊四個隊主趕來,可一舉圍殲之。」烏雅不敢造次,隨慎重其事道。
「總隊主,有道是︰‘耳听為虛,眼見為實。’孟飛,究竟是好是病?這事還沒查清楚,在夜里模模糊糊,不是看得很清晰,若是乘機追出,屬下,根本不是其對手,他本要零鋸割碎,實施各個擊殺策略,這正是一次難得的良機,為何還會白白的放棄掉呢?估此,屬下,心中不解,有所懷疑?除非是親眼所見,才會信以為真,否則,內中定有甚麼蹊蹺?還有道是︰‘兵不厭詐。’這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陣,有待揭開其中的迷霧,才見端倪也!」覃世刁奸耍猾,隨轉念一想,這不符合,孟飛平常行事的作風啊!似乎有甚地方不對勁?可又是琢磨不透,便加以揣摩推測道。
「覃隊主,你去偵探查察一下,也好,若被對方蒙混胡攪,而耍滑頭逃走,一再錯失了戰機,將是追悔莫及,一件功勞,便擦肩而過,在自己手中,悄悄地溜走,這豈不可惜,令人扼腕也!」烏鴉心中亦不甚踏實,似有一種被欺騙感,隨神色疑慮道。
決策一定,覃世當即展開行動,在大白天,他化妝成一個駝背老乞丐,撐著一根木棍,搖搖擺擺,朝「財運享通」客棧走去,在門口一連轉了幾圈,見無人進出,便卷縮在門牆邊,擦看著周邊的動情。
忽見,孟飛與金翠玉二人,說說笑笑,並肩走下樓來,走到櫃台旁,听他口齒伶俐道︰「掌櫃的,要一捅熱水洗澡用,店小二,這段辰光,忙不可來,在下,自己來拿就行啦!」
掌櫃是個瘦高個兒,癟嘴癟臉的,兩眼凹陷,是個鷹爪鼻子,他渾身除了骨頭,就是一層皮了,還是個大煙鬼,他指著爐子上的大水壺,道︰「客官,你要熱水嗎?把水壺中的開水,倒進水捅中,自己拎去吧!」
金翠玉在一只角落里,拉出一只水桶來。
孟飛拿起爐上大水壺,「嘩!……」將二壺開水倒進捅中,爾後,他提著一捅熱水,往摟上一步步走去,健步如飛,顯得輕松自在,一會兒,他的人影,便消失在樓梯口。
這次,覃世是親眼窺見,自若不虛,孟飛身手矯捷,他不是情報中所說,是個中毒病人,而是個身健體壯的漢子,前次,在夜探客棧時,他可能擔心,還有暗鬼入侵房來,便適可而止,停止了追殺,或是,怕誘其進入陷阱中,遭到不測,隨而止步不前,見好就收也!總之,他是用「詐病裝弱」之計,隱身消蹤,消遣別人,來襲擊對頭人物,真算是看到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覃世回到總隊部中,向烏鴉稟報了,他這次行動的所見所聞。
賊方這面調兵遣將,決意攔擊截殺她們,為而黑蟒幫建一奇功,而做著升遷發財夢,來繼續魚肉黎民,蹂躪百姓,踐踏法律,殘害社稷。
她們卻是強行闖關,沖殺奪路,為武林斬盜,為江湖殺賊,建立一個和諧社稷,太平世界,從此,家家安居樂業,生活富裕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