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湯慧蘭在金家作客有月余之久,這才回天山找師傅去了。
當湯慧蘭走到一個小山村時,一只白額吊楮大老虎,叼走一個小男孩,往山野跑去,那一家人,擁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著。
湯慧蘭一個箭步縱上一棵大樹,幾個起落,便追上大老虎,將之驅走,把小男孩虎口救下,回到村中里來了。
「湯姑娘,你便是‘花斑神嬰’,身手了得,還馴服了那只大老虎,不愧為是神嬰也!」一個道士,認出了她,並月兌口喊叫道。
「大師,可認識小女子?你是從哪里來的?眼生得緊啊!這是咋知道的?並未見過面呀!」湯慧蘭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他道。
「這‘花斑神嬰’的名號,是‘庵鳳神尼’為你取的吧!一般之人,並不知道這個名號啊!貧道,與你的師傅是神交知友,俱是同道之人,有共同語言,修練心德,還有為人處世,哲學相同,除暴安良,利國利民,是同一宗旨。」那道士坦然直率道。
「大師,您的道號咋稱呼?又在何處修身?你甚川時候見到師傅的,小女子,記得這三年來,並無一人上天山來,造訪過她老人家啊!」
「貧道,道號‘羽化真人’,在江蘇句容‘茅山道院’修行,喜歡經常外出,雲游天下,與得道高人切磋修煉心得,‘花斑神嬰’,你前腳下山,貧道,後腳就上了天山,與庵鳳神尼’盤恆亦有月余,這才下得山來,正巧,在此地踫上,與她說得一無異樣,又瞧到你,馴服了那只大老虎,便月兌口呼了出來,果然,你便是湯慧蘭也!」
「哇!您便是‘羽化真人’啊!與師傅來往密切之人,俱是有道行的得道高人,您將來的修煉造化,未必比她老人家差呀!亦是一個奇人異士之輩,定成仙軀不老之身,與日月同輝也!」
「湯姑娘,你一張巧嘴甜舌,能言善道,挺討人歡喜的啊!貧道,被你這一說呀!有點輕飄飄起來,已墜入雲里霧中了,可見,還是浮塵未洗,鉛華未盡,定力不夠哪!與‘庵鳳神尼’相較,簡直是天壤之別,不可比肩也!」
「師傅,她年有百多歲了,還是鶴發童顏,她的修行已極頂尖,您這才六旬許,已有如此的成就,也是感嘆觀之,無人能及也!若是修煉到百歲以上,還不定能超過她老人家呢!也不是無此可能的呀!今日,觀之江湖中,能修行有成就的人,並不多見,可見,一個人的修行造化,有自身的因素來決定的,外部因素亦自很重要,她常掛在嘴邊上道的,便是‘羽化真人’未來的造化,定是不可估量,此言,在師傅口中說出來,確有幾分道理的啊!」
「湯姑娘,這是‘庵鳳神尼’的抬愛,這才如此道來,貧道,自知功德淺薄,修身進展緩慢,欲速則不達,要進精一個層次,都不是容易之事啊!修身要先修心,而後,積德行善,擯除私欲,掃清蒙在眼前的塵霾,才能修到心清目明的最高境界,成仙軀不壞之身呀!」
「羽化真人」、湯慧蘭,談天說地,二人非常投緣,聊得津津樂道,不覺得幾個時辰過去了,還是孜孜不倦,相談甚歡。
爾後,「羽化真人」,他口出謁語道︰「姑娘眉眼笑,活潑美且嬌,心中暗自樂,定有喜事到,回山稟師尊,不日坐嫁轎。」
「‘羽化真人’,您道功德淺薄,這不,姑娘的心事,都被您掐指算出,這份功德十分驚人,一般之人,不敢與您相處呀!若是懷著甚麼壞心思,都瞞不過您的這雙慧眼,像x光照射一樣,有被看穿的危險,您把別人的五藏六府都看個透切,當身旁之人,不穿衣衫一般,那個還敢近身來呀!」湯慧蘭把路遇金龍生的事兒,一股腦兒,全吐了出來。
「貧道,有要事去武當上,拜謁慮心道長,不然,定是撈一頓喜酒喝啦!湯姑娘,先恭喜你啊!咱就此別過,後會有期。」「羽化真人」道過了別,往另一條路上走去。
湯慧蘭揮了幾下手,也往另一條路上,自顧自地去了。
湯慧蘭爬進了一個山坳里,來到當年被抱走的地方,她有整整三年了,沒有再來過此地,見到花斑豹一次,她心中真是感慨萬千,浮思連遍,當年,要不是被師傅抱走,如今,不知是何等樣的景況?是生是死,不得而知也!當她想到這里時,再也抑不住思念之心,想見一見與自己相依為命的花斑豹。
「嗷!……」湯慧蘭用手捧著嘴巴,成一個喇叭洞,便大聲叫了起來。
「嘩!……」在一處樹林中,刮起了一陣大風,樹葉搖動著,一條黃影,如箭般射來,撲向湯慧蘭。
湯慧蘭一奔而上,將花斑豹緊緊抱住,她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喃喃著︰「花斑豹啊!你養育了我,還保護著我,你是吉星至豹,護身之符,我要把你帶在身旁,不允許任何人傷著你,走吧!」
「嗚!」……花斑豹叫著,撲擊湯慧蘭懷里,似听懂她的話音,隨擺了擺豹頭,又搖了搖尾巴。
湯慧蘭一見花斑豹擺頭搖尾,似是不肯一同走了,她心道︰「花斑豹,難道不肯離開這得天獨厚的森林王國,這也對啊!它有自己的天地,有一群兄弟姐妹,在這里天地里可自由馳騁,不受任污拘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安享天年。」
湯慧蘭讀懂了花斑豹的心語,她慢慢地站立起來,甚依依惜別道︰「花斑豹,我懂你的意思了,這里是你的家園,有同伴相陪,一同戲嘻游玩,追逐捕食,好開心無憂的生活,去吧!只要一有機會,會隨時來看你的。」
花斑豹撲上去,用舌頭舌忝著湯慧蘭的臉孔,以示無比親熱,她也捧著豹嘴吻著。
這時,一群豹子,在不遠處,觀看著這激動的一幕。
「嗷!……」豹群沸騰起來了,一齊嚎叫著,表示歡送著她。
湯慧蘭別過花斑豹後,她痛哭流涕,掩面而去,再也不敢回頭望一眼,怕一時受不了,這種生死離別之情,是刻骨銘心的親情呀!哪啥得走啊!不定哪一天?再也見不到啦!今日之一別,竟成永別也!
湯慧蘭走得稍遠一點,這才抑止住內心的酸痛,向那處林中望去。那知?花斑豹還是動都未動,在原地怔怔地瞧著她呢!
湯慧蘭再也沒勇氣,與花斑豹對望著,便扭過頭去,強忍著心頭泛起的一股酸醋味,隨跌跌匆匆,向天山上行去。
一日,湯慧蘭急著趕路,錯過了宿頭,來到一個山莊上,天色將近傍晚,便向一戶人家走去,走近一看,一家家大門,都緊閉關著。
湯慧蘭心中狐疑道︰「這個山莊上的人家,天色還未斷黑,每家每戶,都關上了大門,難道有何變故?呃或,有惡人前來sao擾咋的,哼!若是踫到本姑娘手里,便要這些惡人吃不了兜著走,叫他們有來無回。」
「咯!……」湯慧蘭走上前去,敲起了一戶人家的大門。
「家里,只有老夫老妻,並無甚麼美女,強盜賊子,滾開!」家中傳來,一個老漢,強硬喝叱聲。
「老大爺,小女子,路過此地,身上沒帶床被,請行個方便吧!借宿一夜,歇歇腳頭,明日一早,還得趕路。」
「小女子?你趕快走吧!這里有一伙盜賊,經常出沒,今晚上打上門來啦!甚放出風聲,要搶甚麼美女,去盜窩做壓寨夫人呢!你來自投羅網,這個莊上的小女子,不敢露面了呀!都千萬自計躲避著哪!家家戶戶,嚇得早早關門,以防不測也!」那個老漢,在屋內出言警告道。
「老大爺,您快開門吧!這黑燈瞎火的,到哪兒去躲身啊?萬一出去,真的踫上這伙強盜賊子,被搶了去呢!那不就慘啦!這受辱不說,還會性命不保,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小女子一命吧!」
「吱呀!」大門打開,老漢一頭白發蒼蒼,身軀硬朗,臉色紅潤,雙獵的一把好手,牆上掛著 子皮、黃狼皮、狐狸皮、野兔皮、野豬皮等等,有不下數十張之多。
湯慧蘭走進屋內後,順手把門閂插上,向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