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與林雲龍、秦小剛、高梅珠,趙沖及其手下一干人,風塵僕僕,一直向昆侖山進發。
經歷一番艱辛跋涉,勞累奔波,不遠千里,來到了昆侖山下。
金鼎正巧外出去辦事,在回山途中,剛走到半山腰上,回首一望,正瞧見掌門師兄林雲龍,帶著一隊人馬,往山上走來,他喜出望外,急步迎下山來。
金鼎抱住林雲龍的肩頭,欣喜若狂道︰「林師兄,小弟一直盼望著你早日歸來,真是望斷秋水眼欲穿,回首一望在身畔,久別重逢再相聚,思緒化作一腔歡。」
「這位是凌浩,凌兄弟,他是昆侖派的大恩人,要是沒有他在少林腳下的相救,我等三人早被江渾所截殺,已命喪黃泉唉!師傅,他老人家身體可好?派中事務處理得有是如何?師兄弟們是否勤練武藝?」林雲龍將凌浩介召給一下,並問了他幾個最關心的問題。
「師傅,思女心切,徹夜難眠,有時候神志恍惚,老是叫著小梅,患上了憂郁癥,請來了郎中診斷,用藥後病情穩定,逐漸好轉,今小師妹回家,師傅的病,定會不藥而治了,他老人家的身體,很快就會痊愈,派中事務,盡是嫂夫人與師妹劉婷玉在管理,都調排得井井有條,處理得一絲不苟,師兄弟練武的事誼,由小弟與李佩峰師兄在管理,每天訓練,不少于八個時辰,其他情況,一切正常,這位凌兄弟,救了林師兄,在下代表昆侖派的全體人員,向你表示道謝,他前來作客,表示歡迎。」金鼎娓娓道來,如數家珍,他詳細匯報著派中的情形,並對凌浩的到來,作出了歡迎的姿態。
「梅姐,她也救過小生……」凌浩下面的話,還沒說出口來,林雲龍朝他連使眼色。
凌浩一愣,忽覺醒悟過來,連忙轉過話頭,怡情悅性道︰「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嘛!就不用客氣啦!以後,有什麼事情,還得麻煩各位兄弟,請金兄弟多加關照。」
秦小剛聞听一震,凌浩似乎話中有話,還未說盡,隨有點猜忌,帶著不解的目光,向高梅珠的臉上掠去,二人的眼楮,不自覺的接觸了一下。
瞬間,高梅珠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雲,急忙掩飾地蹩過頭去,她的驚慌窘態,自然逃不過秦小剛的眼楮,這更加深了他的心中疑慮,便忐忑不安起來。
秦小剛的目光有異,「噢!」趙沖鑒貌變色,連忙接過話頭,打圓場道︰「凌少俠,不是在來昆侖山的路上,身中熱毒,是在梅姐的精心照料之下,侍候他服了解藥的呀!」
趙沖的這一番話,暫時打消了秦小剛的狐慮。
他們來到山上,沈婉蓉與昆侖派的門人弟子,迎了過來。
凌浩、林雲龍、秦小剛、高梅珠、趙沖一行人,跋山涉水,未洗塵土,便來見老掌門高天鵬。
林雲龍帶著高梅珠一干人,走進臥室,來到高天鵬的床頭傍。
有人走進房來,高天鵬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一手牢牢抓住林雲龍之手,一手緊緊握著高梅珠的手,兩眼凝視在二人的臉上,久久地不願松開。
「師傅,您老的身體欠安,需要靜養,咱有話以後再淡吧!不打擾您老的休息了,小梅,你得留下來,陪陪師傅聊一聊家常,我等也要梳洗一下,師傅,恕弟子失陪了。」林雲龍知道高家父女,離別已久,有許多貼心話要談,便知趣道。
「師傅,弟子想向小師妹求婚,請您老人家同意賜婚,將小師妹下嫁予弟子,弟子會好生照顧她一輩子的。」在一路之上,小師妹對他愛理不理,沒之前親近熱切,他的心里隱隱覺得,小師妹,似乎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她與凌浩總是眉來眼去的,有時,老是覺得二人的關系曖昧,或又在刻意隱瞞著什麼?怕夜長夢多,小師妹會移情別戀,他便毫不猶豫道。
「好啊!師傅沒啥意見,只是需要征詢小梅,了解她的意願到底如何?你先出去洗刷風塵,讓師傅與小梅先溝通一下,再作道理。」高天鵬撫模著女兒的手,他爽快地應承道。
「爸!女兒在半途遭江渾劫殺,怕再也見不到您老人家啦!要不是凌浩兄弟挺身相救,女兒早就命喪九泉,拋尸荒野,喂野獸啦!將尸骨無存唉!」高梅珠說著,心中一酸,便放聲大哭起來。
「凌浩與老爸甚有過一面之緣,在徐州‘凌霄別院’的大廳中,是見過他的啊!就是那個長相英俊,身材高挑,臉如璞玉的小伙子,女兒有眼力呀!老爸看人是從來不走眼的,這小子不僅武功不錯,與老爸不相上下,輕功更是絕佳,老爸也是望塵莫及,他師傅定是個前輩高人,如果,女兒的終身,能托付予他,老爸正是求之不得的佳事也!就是百年後,撤手歸天,死得也瞑目唉!」高天鵬拍案叫絕道。
「女兒的婚事,全憑老爸作主,女兒听命便是也!」高梅珠一听老爹對凌浩的夸贊,心里自是樂淘淘的,她接口撤嬌道。
「那好,老爸就作出決定啦!將你許配給師兄秦小剛,你可不許反悔啊!可好?」高天鵬故意為之,想試探女兒的第一反應,到底如何?再作道理,便撫模著花白的胡須,「呵!」「呵!」「呵!……」大笑不已。
高梅珠聞听,卻臉色立變,便埋頭抽泣著,哭得很是傷心。
「好了,好了,孩子切莫傷心呀!老爸知道女兒有心上人啦!這是逗著你玩兒的,你是老爸的掌上明珠,可舍不得讓你受到委屈呢!你的心中白馬王子,老爸心中有數啦!」高天鵬見愛女傷心哭泣,他的心都要快碎了,急忙用好言來撫慰她。
高梅珠一听,又破涕為笑,她用粉拳輕輕的揍著老爸,難為情道︰「老爸您真夠狠的,捉弄起女兒,一點也不心痛耶!女兒的膽子,都嚇破啦!女兒已是他的人了,他救了女兒,女兒以身相報,也是人之常情呀!」
「啊!你就是說的他啊!哦!是那個凌小子喲!他欺負了你,佔了你的便誼了不是,老爸決不會輕于放過他的,非找他算賬不可也!」高天鵬假裝生氣,想用激烈地語言,旁敲側擊,來要挾她,要小梅講出事情的真相。
老爸勃然發火,高梅珠的心又吊了起來,在那種男女授受不親,封建年代里,要受禮教的約速,苟且,是一種恥辱行為,不僅遭到家鄰街坊,挖苦與嘲笑,也是世俗所不能容忍的,那時,被認為是奇恥大辱,江湖中人也不例外。
高梅珠囁嚅著,難以啟齒地,把當日凌浩身中婬毒,在無藥可治的情況下,自己心甘情願,助他解除熱毒,挽救了他的性命,一夜纏綿的情由,都道了出來,並咐囑老爸,此事只有林師兄、趙沖知道,其余人一慨不曉,請求老爸原諒,並為她嚴守秘密。
「哈!」「哈!」「哈!……」「這是天地姻緣,上蒼月老,為你倆牽紅線,搭鵲橋,真是情緣所至,金石為開,老爸高興還來不及,哪會去責怪你呢?老爸為你作主便是。」高天鵬真亦是性情中人,他性格豪爽,重大義不拘小節,是當世頂天立地,奇男子也。
當天晚上,昆侖派為林掌門的歸來,也為凌浩、趙沖等客人,大擺筵席,接風款待。
女兒回山,高天鵬病態全消,又容光煥發,走入大廳中來,與眾弟子、客人們一一敬酒,在筵席間,他高談闊論,談笑風生,精神奕奕,風釆依舊。
高天鵬把盞道︰「看當今武林,風生水起,歪魔邪道縱橫,牛鬼蛇神出籠,道消魔漲,白道力量,被蠶食並吞,慢慢消遣于盡,隨助長了歹徒囂張氣焰,有的武林人士,雖自譽為白道人物,卻干的是黑道勾當,這些人居心不良,暗中興風作浪,企圖渾水模魚,與魔道勾勾搭搭,圖謀不規,欲稱王武林,瓜分江湖,我等要用犀利的目光,洞察江湖,隨時注意風雲的變幻,及時揭露歹毒的陰謀詭計,粉碎他們的痴心妄想,擊破他們的嗜血美夢,我等還要用一腔熱血,來悍為武林正義。」
他一番熱情洋溢的高論,卻切中了江湖時弊,弟子們受到了極大的震動,這次,掌門林雲龍外出清理門戶,險遭不測,處處是魔影踵踵,惡人當道,鬧得江湖上人心惶惶,杯弓蛇影。
眾弟子與客人們,歡聚一堂,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凌浩一表人才,又是知書達理,高梅珠更是一見傾情,心花怒放,她遏不住心中的喜悅,擺起了一把六弦琴,架在大廳中央,自彈自唱,一幅美人彈琴圖,欲然而出,嬌艷絕色。
真是一幅奇景美艷圖,呈現在眾人的眼前,有詩為證。
琉璃杯,琥珀鐘,小甕滴酒女兒紅;鳳爪鮑翅花色濃,燭火映照臉色彤。琴音悅,歌聲甜,杯盤香,笑語隆;杯杯瓊液敬賓客,酒酣筵散盡歡容。
只有秦小剛一人,悶郁在心,毫無心思用餐,他在時不時地注意著,高梅珠的一舉一動。
高梅珠艷彩照人,青春撩人,一邊彈琴,一邊唱歌,還時不時的用眼楮,瞟一下凌浩。
凌浩卻向高梅珠報以微笑,二人暗送秋波的表情,全都落在秦小剛的眼簾,直看得心里一陣陣泛酸,他食欲俱無,像個傻子一樣,呆坐在那里。
秦小剛痴痴傻傻,瞧著高梅珠,一陣陣發愣。
林雲龍走過來,看在眼里,心中也不是滋味,可是,他還不能將小師妹與凌浩之事捅破,怕秦小剛受不住打擊,而作出令人意外的事來。
林雲龍在秦小剛對面就坐,往二只酒杯里灑滿了酒,他端一杯來,神色莊重道︰「小剛,我倆一起同過危難,是生死兄弟,來師兄敬你一杯!」
「好,干!」秦小剛爽快地端起一酒杯,一飲而盡,爾後,他給林師兄灑了一杯酒,將自己的酒杯亦滿上,也回敬了一杯。
三巡酒一過,賓客皆歡而散,唯獨秦小剛一人,抑郁寡歡,心事重重,孤身一人離去。
幾天過去後,秦小剛再也憋不住了,跑去找師傅,欲淡論與小師妹的婚事,來到師傅的房中一看,他又傻了眼啦!看到凌浩與小師妹並肩兒坐著,在喁喁私語,狀似親熱,便縮身退了出來,轉身走開。
隔日,秦小剛遠遠看到高梅珠的背影,她急匆匆往一處荒野之地奔去,他便輕手輕腳掩身在後,只見她臉色蒼白,惡心欲吐,吐又吐不出來,狀極難受,以為她連日勞累,身體不適,他又不願讓她撞見,便閃身默默自去。
高梅珠與凌浩一夜緣,暗結珠胎,已有妊娠反應,秦小剛一連跟蹤多天,總是見她離開人群,遠避荒野之處,她一直惡心嘔吐的狀況,不見好轉,必定有隱情瞞著他。
一日,秦小剛先去那處荒蕪之地藏身,不一會兒,高梅珠奔將過來,他竄了來,當面迎上前去。
高梅珠一見到秦小剛,隨返身便跑,他奮力追上,攔住去路。
秦小剛憤恨難消,並責問道︰「小師妹,你已有孕在身,肚里的孩子是誰的?快說啊!」
「秦師兄,真是對不去啦!辜負了你的一片深情厚意,是小師妹配不你上,不值得你的留戀,世上好姑娘多的是,請你再另擇佳偶吧!可好?」高梅珠的心中終究有一份愧欠,她內疚道。
「你說是誰欺負了你啊?師兄找他算賬去,奪妻之恨,決不就此罷手,不報此仇,不雪此恨,誓不為人也!」秦小剛大發雷霆之火,並賭咒發誓道。
「秦師兄,無人強迫小師妹呀!是出自內心的甘願付出,不求回報,與他人無關,你不解氣的話,小師妹任你打,任你殺,決無怨言。」高梅珠為維護凌浩的名聲,那怕是自己受盡委屈,她感願受到任何的懲罰,都毫不氣妥。
「小師妹,師兄相信你的為人,你不是那種忘恩負義,貪圖虛慕之人,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待我查個水落石出,再作計較!」秦小剛咬牙切齒道,說完,他頭也不回,飛掠山下而去。
秦小剛的離家出走,消息傳遍昆侖山上。
林雲龍得悉後,心中焦急萬分,連夜派出師弟李佩峰,帶著五個弟下山,跟蹤尋覓,找到他後,盡快勸回山來,他深知江湖險惡,若一不留心,就會有生命的危險。
此時,高梅珠的心里,也是痛楚萬分,凌浩和秦師兄二人,都是她至親至愛的人,不希望他倆同室操戈,自相殘殺,不管哪一方受到傷害?她都難咎其責,將終身不得安寧唉!
凌浩與高梅珠,自從有了肌膚之親之後,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溫,高梅珠的無償付出,是為了挽救他的性命,亦要對她負責到底,這是一種男人的責任和義務,他必須義不容辭,一肩承擔,傾全力保護她的安危,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凌浩一想起表妹丁綺紅來,他心里老是覺得,自己的不辭而別,終究是有愧于她,是對表妹的悔辱,如果,表妹真心真意的愛他,這是不是對她又是種無形的傷害,他的腦海中,盡是表妹的倩影,始終揮灑不去,真是割不斷青絲纏綿之情,隔不斷親情思念之心,他自知仍深愛著她,可又不知道近況?心中老是牽掛著她。
凌浩寫了二封長信,一封傳送給師傅「太湖漁叟」,另一封傳送給濟南「威鎮四海」鏢局,敘說他離去的別後之情,思念親情之心,以及闖蕩江湖的心歷路程。
凌浩告知高天鵬父女,他寫了一封書信,傳送給了師傅「太湖漁叟」,訴說了在昆侖山上作客,找到了心儀已久的姑娘高梅珠,並與之約定,欲談婚論嫁,請師傅定奪,近期,昆侖山上將派出媒使,前來太湖三山島,商議婚事。
凌浩如此一說,高梅珠聞听之下,一張粉女敕臉朧,發熱發燙,漲得滿面通紅,兩眼似一汪秋水,流波溢彩,她嬌羞
萬分,慢慢地低下臻首,心里恰如喝了一罐蜜汁,甜滋滋的渾身舒坦。
一日,高天鵬傳來陸秉熙、劉婷玉夫婦,他摟著花白長須,兩眼笑得如一彎新月,合不攏嘴來,喜上眉梢道︰「派你夫婦二人,前往太湖三山島作媒使,師傅在大紅帖子上,寫著小梅的年庚八字,里面附有一封媒書,一並交于‘太湖漁叟’,同意與否,請他速速回柬,二人快去快回,師傅在山上靜候佳音。」
一早,陸秉熙與劉婷玉夫婦,帶著隨身用品,騎著兩匹快馬,千里迢迢,下江南而去。
二人快馬加鞭,曉行夜宿,一路順風,來到武漢。
武漢也是一個繁華的大都會,陸秉熙諧同愛妻,騎著快馬,走到商埠大碼頭,碼頭上人聲鼎沸,熱鬧盈盈,扛大包的苦力,正在上下裝卸貨物,累得汗流夾背,氣喘吁吁,那些閑手好游的幫派浪子,在監督著苦力搬運貨物,舟船上下來的客人,接連不斷,人流如潮,熙熙壤壤,絡續不絕。
陸秉熙手中拉著一片馬,一個臉如黑炭,渾身黝黑的壯漢,就上前盤問道︰「二位客官,是從昆侖山上來的嗎?是去太湖三山島作客的吧!快上船吧!本幫主有請。」
陸秉熙神情一怔,詫異不解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是哪個告訴你的?請你講清楚,不然,是不會上你船的。」
「我是江河幫的人,本幫主與凌少俠,是刎頸之交的朋友,近來,路上不舍太平,在下專門在此恭候大駕,特意來迎接二位,去太湖三山島,拜見‘太湖漁叟’。」
「你幫是專做空手道賣買生意,我夫婦即無金銀財寶,又無貴重物器,可否先放一馬,過後,再攜重金拜訪,如何?」
「不行,幫主視黃金如糞土,以頒下嚴令,只要是從昆侖山上,下來的客人,不管是男女老幼,請得動的要請,請不動的也得請!」那個黑金剛,似乎蠻不講理道。
陸秉熙夫婦心知肚明,若不順從,就難越江河湖澤天塹,完不成師傅交給的使命,更何況江河幫的人,要財不傷命,反正自己身上並無珍稀寶物,去見一下江河幫的幫主,這倒也無妨,先弄明事由原委,再與之論理,注意一定,就上了快船。
快船扯帆揚蓬,飛流長江,一日千里,很快就到了崇明島上。
陸秉熙夫婦,當一走入議事大廳中,不覺得眼前一亮,一個姑娘,容靚貌美,儀表堂堂,又風姿裊娜,正坐在虎皮椅上,她兩眼飛波流轉,動魂心魄,令人敬懾,有種說不出的心悸。
「賢夫婦是從昆侖山來的吧!一路上定是疲憊不堪,勞馬鞍蹬,本幫主善意款待,給二位接風設宴,來!小的們,擺上酒菜,侍候貴賓用餐。」丁綺紅把他倆作為上賓來款待,她的心中意欲,有所而為?誰也不得而知,無人可曉,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否則,沒必要多此一舉也!
「貴幫主,我夫婦身無貴重物品,卻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在下夫婦十分汗顏,實屬高不可攀,你有何指教?請直接言明,不使我倆再蒙在鼓里。」陸秉熙陣仗倒是見過不少,這笑里藏刀的鴻門宴,還是第一次經歷過。
「你倆為何而來?又去哪里?可從實說來吧!道與本幫主听听,大家交個朋友嗎!日後,可互相好有個照應。」丁綺紅言外之意,她想知道凌浩與那個姑娘,關系到底是怎樣的?
「這是本派的秘密,恕不公開,請姑娘諒解這個,至于交個朋友嗎?在下與你等不是一路人,大家各行其道,不相往來也罷!」陸秉熙不吐不茹,語氣得當,把她的話頂了回去。
「你道身無貴重物品,這又有誰相信呢?可本幫主得悉,在你的包裹中,藏有珍稀之物,不信,你可打開來,讓本姑娘瞧一瞧,一飽眼福,也無關緊要吧!如確實沒什麼珍寶?保證送二位,直接去太湖三山島上,拜訪‘太湖漁叟’,你道如何?」丁綺紅與「太湖漁叟」交淡時,早已知道此事,近期,昆侖山將派出媒使,前來太湖三山島上說親,欲結秦晉之好。
丁綺紅醋濤泛波,日夜難于安枕,便派出一眾精干手下,在江河湖澤各個道口,對騎著快馬,從西北方向而來的江湖人士,要嚴加盤詢,特別是從昆侖山上下來之人,不論是男女老幼,統統接來總部,待查明去向後,再可放行。
今晨,有手下飛鴿傳訊報來,昆侖山上下來一對中年夫婦,去太湖三山島,欲會見「太湖漁叟」,必為此事而來,她已了然在胸,便接來崇明島上,並熱情地招待著他倆,以便弄清真相,爾後,再定下妙策,將此事攪亂搞黃,決不容許其它女子捷足先登,與表哥拜堂成親。
「姑娘,你這是強人所難,這涉及到本派的秘密,要是不打開給你檢查,你又將怎樣?不會是強搶硬奪吧?」陸秉熙固執于己,仍不願打開包裹,並倔強的反問道,二人並不肯用餐,怕著了人家的道兒,失去小姐婚媒書箋,回去無法向老掌門交談。
「那好!小的們!侍候這對江湖俠侶,梳洗歇息,把上好酒菜,挪送到二人房中去,愛吃不吃隨便,什麼時候自願打開包裹,讓姑娘過目後,就什麼時候,送去太湖三山島,本幫主仁慈為懷,決不用強。」丁起紅見不肯就範,便把二人軟禁起來,軟禁在這四面是水的崇明島上。
陸秉熙夫婦,被江河幫人沒來由的一鬧騰,又不知是何用意?隨來到房中,二人商議著對策,劉婷玉滿月復狐疑道︰「江河幫擺的這道鴻門宴,顯然是有其目的,不會無緣無故,把我倆困住在此地,定有什麼蹊蹺之事,可又猜不出他們的用意所在?這怎麼是好?」
陸秉熙模不著頭腦,無端猜測道︰「那個姑娘,不像是個邪道人物,但是,之前江湖中傳聞,江河幫人嗜錢如命,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家伙,如今看來,這位姑娘是個新任幫主,改變了以往搶劫的江湖作風,要我倆把寶物自願獻出來,這又是個什麼樣手法呢?」
劉婷玉自是不信,搖搖頭道︰「以我來看嗎?可不象是要什麼寶物,你不聞她的手下道,她視金錢如糞土嗎!肯定是另有圖謀,現在不好妄加猜測。」
陸秉熙一拍大腿,一蹦跳將起身來,恍然大悟道︰「呃喂!我想起來啦!那個手下還道,幫主與凌少爺,是什麼刎頸之交,她定是被我家姑爺所拋棄,才懷恨在心,欲破壞姑爺與小姐的婚事,也未可知啊!你道對是不對?」
劉婷玉如墜入雲里霧里,她百思莫解道︰「這也不是全對啊!如果,正是這樣的話,她還會待我倆如上賓,棄不早就發作了,我倆早已完蛋,去九泉之下找閻王爺啦!再者,她也無從得知?咱昆侖山派人去太湖三山島,商議婚事的呀!」
他倆商議來商議去,相商了大半夜,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四更已過多時,二人這才昏昏沉沉睡去,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二人慌忙起床,再一看包裹,仍放在床頭,打開一看,大紅柬帖與書信,原封不動,這才放下心來。
早餐,已放在房內桌上,他倆這才放心的用餐,吃飽後抹了抹嘴,在房內焦躁地徒起步來。
中午時分,又送來豐盛的酒菜,有太湖白蝦、白鯰、白鰱,還有長江刀魚,他倆居住在北地,少見鮮魚,今日一見,胃口大開,品酒嘗魚,味道鮮美,飯菜可口,隨胃口大開,吃得津津有味,不一會,二人酒足飯飽。
此時,丁綺紅伴同二名衛士走入房中,她微微一笑,意在言外道︰「二位俠侶,覺睡得可好?吃得還滿意嗎?本想多留賢夫婦幾日,你倆因派務在身,要急著離開,本幫主也識大體,不再挽留,派船只送你倆去太湖三山島,好嗎?」
「不是要打開包裹,讓你過目檢查嗎?就這樣放我倆離開,不覺得後悔嗎?你不是在甩弄我倆吧?」陸秉熙心中惴惴,立即把話挑明,看她還撒什麼花招。
「本幫主歷來行事,雷厲風行,斬釘截鐵,從不拖泥帶水,說話一言九鼎,說一不二,張旺听令,命你帶著五人,送賢夫婦去太湖三山島,送到即回,不可有誤!」
「得令,小的即刻去準備,馬上啟航。」
張旺帶著五人,與陸秉熙夫婦一起,揚帆長江,向太湖三山島駛去。
幾個時辰之後,船已停靠在三山島旁,陸秉熙夫婦二人走上島去,朝「太湖漁叟」居室行去。
「太湖漁叟」居室四周,是一片青翠欲滴的君子蘭,花蕊朵朵,綠葉菁菁,玉姿英英,碧玉晶瑩,透露出生生氣息。展眼一望,綠影一片,晚霞暉映,絢麗多姿,猶如穿著七色彩裳,晚景恬靜,墨綠幽幽,好像披著一層,黛灰錦幛。
門前有幾枝桃樹,紅粉盈盈,一排楊柳,一縷縷飛絲飄蕩,空中幾只喜鵲,「吱!」「吱!」「吱!……」一掠而過。
「太湖漁叟」在屋內走了出來,他眉飛色舞道︰「喜鵲吱吱叫,千里貴客到,姻緣一線牽,相見撫掌笑。」
一白發白須老者,健步如飛,從屋內走出來,陸秉熙急忙上前,抱拳施禮道︰「晚輩,叩見前輩高人,請受晚輩一禮。」說著,便跪在地上,劉婷玉也跟著跪了下去,夫婦倆人,同時,拜了三拜。
「太湖漁叟」受了一禮,走上前去,摧扶起夫婦二人,有說有笑,一同進入茅草屋內,賓主喧寒了一番,相繼坐下。
陸秉熙從包裹中,拿出一個大紅柬帖及一封媒書,雙手捧起,傳給「太湖漁叟」。
「太湖漁叟」接過媒書,拆開抽出紙箋來,三人一看,俱瞠目結舌,面面相覷,愣在當場,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