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幫左護法刁侯,帶著殘兵敗將,往西安分舵行去,清點人數,又傷亡了好幾十號人,副幫主匈太隋、長老鋁劍灰鴿、人君堂主何中馬,三人均已陣亡。
自從凌浩一出江湖,刁侯就踫了一身的晦氣,霉運總是圍著他轉,處處出師不利,他近期正在精心布局,有局著另一場大戰,已近尾聲,接將完畢,如果再失利的話,他就要被剝奪左護法職位與權柄,要讓位于他人,峨眉山一戰,搞不清是誰走露了風聲?讓尼姑們早有準備,並提前排兵布陣從容以對,使自己無功而返,撤退途中,又遭遇一支勁旅戳殺,殺得他折兵斬將,失魂落魄而歸。
刁侯把總部調來的十二星座,十二生肖,二十四員威猛虎將,早已部署在華山上,擺陣布兵,張網以待,他心道︰「要是把這二十四人,帶去攻打峨眉山,峨眉派的那些尼姑,早已被殺盡斬絕,恐怕現已變成一座空山啦!但為了配合下一場戰役,隱秘形蹤,幫主一再交待,把這批人隱身在華山弟子中,不許拋頭露面,怕暴露總舵的意圖,到時,將功虧一簣,得不償失。」
刁侯一想到這里,便召來西寧分舵主江渾,他臉色鐵青著,嚴厲地詢問道︰「江舵主,自從殺死鴻英雕之後,在終南山上,有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呃或,可疑情況?」
「在下,遵照你的指令,日夜監視著終南山,沒見著什麼可疑人物,也沒有發覺什麼特殊情況,監視了數月,一切都正常,近二個月來沒再監視,便撤回了暗哨。」江渾把監視終南山的情況,作了一番匯報。
「混蛋東西!你沒經本護法同意,竟敢自作主張,撒回了暗哨,已違了幫規,令繼續安排暗哨,日夜監視終南山上的動情,不得再誤,否則,家法侍候,決不輕饒!」刁侯听後,惱怒之極,嚴厲訓斥道。
「在下明白,馬上就去安排。」說完,江渾轉身就走。
刁侯請來副幫主喬一巴,長老銀帚道人、鐵斧樵夫、錫棍流鶯,青龍堂主周微華等人,商議著這次行動計策。
「諸位,一路跟隨不才,攻打天下,想當初攻一堡,戰二苑,擊三潭,勢如破竹,攻堡略苑,無堅不摧,打四海鏢局,本可勝券在握,偏被凌浩那小子攪黃了,打了個二敗俱傷,軒輊不分,再戰峨眉,又打成平局,我方大傷元氣,八大長老,十大堂主,十二香主,逐漸凋零,已所存無幾,總舵調來二十四勇士,便想一股足氣拿下八大掌門人,與白道武林盟主,強制他們俯首稱臣,乖乖地听從本幫的號令,之後,我等便是天下的主人啦!」刁侯仍野心勃勃,對隨眾鼓氣道。
一忽兒,西安分舵中,魚貫進入五十人來,他們全是從各分舵調派來的一流好手,前來作戰前線報到。
刁侯著手安排,把他們相繼分布在華山腳下,堵住山下各個道口,傾其全力,欲將上華山的白道之人一網打盡。西安分舵分部,是這場戰役的指揮機關,刁侯坐鎮其內,調兵遣將,發號施令,儼然是個威風凜凜的大元帥。
在華山上,江肖勇帶領親信弟子,在嚴密防護下,悄悄地在廣場天台四周,大興土木,鑿山挖石,只在夜間偷偷施工,工程量浩大。
每天漆黑深夜中,華山天台下面,有人忙忙碌碌,扛籮抬筐,挖石運送,工程建築,連續施工已達數月。
華山派其他旁系弟子,都無法知道工程的真相?他們在天台下面,不知搗鼓點啥名堂?
鴻英雕親授弟子劉安太、肖紅岩,二人挖空心思,幾次三番,在夜間前往打探,始終無法潛近天台,離中秋佳節已越來越近,二人急得團團轉,這涉及到武林的安危,江湖的命運,也許是一場武林浩劫,簡直不敢想象下去。
劉安太心焚如火,又無計可施,這伙人防範得實在太嚴密,俱是江肖勇的親信弟子把持著路口,連下山的道路都已封守,就是搞到了情報,一時也無法送出去,他心道︰「只能寄望于上一次送出去的情報,會給于、汪師叔一個警示,或許,據此情資中可推端出,江肖勇等人的陰謀詭計,毒辣心腸。
華山派掌門江肖勇,秘密召來師叔張平夫、唐誠、宋寶才三位死黨,大刀幫十二星座、十二生肖,二十四都在坐,以及西寧分舵主江渾等人,正在精心布置籌劃,部署行動方案,對實施的每一步行動,具體計劃,安排的每個細節,在逐一推敲,爭取修補留洞,力爭做到完美無缺,將前來華山賞月的白道來客,盡數殲之,一戰而定乾坤。
武林盟主白先溫,接到華山派掌門江肖勇的邀請函,函上書著︰「誠邀白盟主,于八月十五日,中秋佳節,設宴賞月,您來親自主持比武較技大會,近年來,俊彥豪雄,人才輩出,群傲江湖,逐鹿武林,以武為友,華山論刀,誰與爭鋒?一決雌雄,勝者為中華第一神刀,帶隨眾二人,人多接待不下,延途自有華山派弟子接應,並確保路上的安全。落款是︰江肖勇誠盼!」
白先溫心道︰「近幾年來,各門派江湖紛爭不斷,難得有此雅興,八大門派相聚一堂,握手言歡,拋棄前隙,是一樁莫大的喜事,爾今,華山派來函盛情力邀,作為武林盟主,自然要去捧場,還安排華山論刀的節目,定是精彩紛呈,熱鬧非凡。」
想畢,便欣喜地吩咐道︰「金鑫、木森,跟隨本盟主,奔華山去赴宴賞月。」
「遵命!」金鑫、木森二人,是他的貼身保鏢,隨爽快應道。
白先溫、金鑫、木森三人,從金陵出發,一路通行,在指定地點,有華山派門人接應。
同時,少林寺、武當派、峨眉派、衡山派,也接到華山派的邀請函,各位掌門人,可允許帶隨員二人,前往華山賞月。
昆侖派、青城派、崆峒派,都是使用大刀的門派,可挑選武藝出眾,刀法高超的三名弟子,跟隨各派掌門人,赴華山盛宴款待,切磋刀技,歡娛賞月。
再說,昆侖山老掌門高天鵬,派陸秉熙與劉婷玉夫婦,去太湖三山島作媒使,被「太湖漁叟」迎進屋去,三人圍桌而坐,當夫婦二人打開包裹,拿出大紅柬帖來,「太湖漁叟」接開柬帖,上面書道︰「丁綺紅,年方十七,庚午年八月初八日,卯時生,與凌浩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絕配。」帖上面竟寫著丁綺紅的生辰八字,夫婦二人只驚得目瞪口呆,只好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真是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來收場才好?
「太湖漁叟」抬眼一見,夫婦二人的一臉尷尬的傻相,「哈!」「哈!」「哈!……」雙手撫須一陣大笑,笑得夫婦二人,更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越發的窘住了,二人都心道,莫非師傅是老木痴呆了,竟把自己女兒名字都寫錯啦?
「太湖漁叟」早已明白,夫婦二人,定是著了丁綺紅的道兒,他停頓一會,有意問道︰「二位賢伉儷,從昆侖山上一路下來,勞累奔波,是在什麼地方?一時疏忽大意,被他人鑽了空子,呃或!來個調包計?也未可知也!」
「我倆夫婦,剛走至武漢碼頭,正在尋租船只時,一個健壯黝黑的小伙子,便上前詢問道,是從昆侖山來的嗎?我說是吧!他就說幫主有請,便不容分說,就這樣上了江河幫的大船,一直駛到該幫總部。幫主是個美貌姑娘,她設宴盛情款待,被她搞得一臉莫名,她還說什麼,在我倆隨身攜帶的包裹里,藏有稀世珍寶,要自行打開來,給她檢查過目後,這才肯放行,咱自然不肯任其擺布,她就強意挽留,在該幫總部住了一宵,隔天,就派人送到這里來啦!」
「這就是啦!你道那位姑娘是誰?她叫丁綺紅,是凌浩的姨表妹,二人心心相印,息息相關,昔日甚同過危難,她仍深愛著凌表哥,是被讒人從中挑撥離間,這才導致分道揚鑣,那位姑娘可不同凡響,她輕功焯灼,以一人之力,降服水上巨盜,將這幫昔日盜賊,都教得精干強悍,個個身手了得,功夫不賴,足可以一擋十,是一支可怕的江湖力量,正可塑造成一支正義之師,邪可墮落成一批食人機器唉!」
「我道是誰在弄鬼?原來就是她啊!定是在我倆睡著的時候,動了手腳,調換了柬書,哦!江河幫雖是個不入流的幫派,但能人彼多,什麼飛檐走壁,妙洞,入水蛇龍,應有盡有,確實不可小觀。如果,興風作起浪來,江河湖澤便是他們獨霸的地盤,佔據著半壁江山,江湖中一半,盡在其掌握之中。」陸秉熙心頭駭然,若要殺他倆的話,是輕而易舉,隨手可為之事。
陸秉熙說著,再急忙拿出一封婚書來,遞予「太湖漁叟」,打開一看,信箋上寫著︰「謝謝二位賢伉侶,給本幫主作媒,這大恩大德,將銘記于心,永世難忘,日後,只要賢夫婦有事相求,本幫將火中取粟,傾力為之。」
陸秉熙一看到這里,便一蹦跳將起來,神情失態,大聲嚷嚷道︰「啊!婷玉,看來這個媒,咱倆是非保不可啦!」
陸秉熙一驚一乍的,劉婷玉也驚得站立起來,疑惑不解道︰「她這個媒,為啥非保不可?啊!」
「你不見這開頭的語句,她用詞雖然對我倆恭維有加,但難道不是暗中另藏玄機,若不保她的話,她火中取粟,取咱倆的性命,易如反掌,你看啊!哪里還有命在?」陸秉熙驚乍不已道。
「唔!這姑娘著實厲害,正過來看呢!好像對我倆是感恩戴德,念念不忘,這反過來瞧吧!她猶如對我倆心有怨懟,銘心鏤骨嗎?」劉婷玉也領略到了其中的奧秘,亦心慌難安道。
「罷啦!罷啦!好事成雙,將功得無量,把她這個媒,咱倆一同保下來就是,做個順水人情,總比人家日夜惦記著強啊!若一不留心,腦袋就擺家呀!這可不是好耍的啊!」陸秉熙注意已定,隨平心靜氣道。
「我說也是,這個姑娘可不好惹呀!她事先用計,把咱倆接到總部,然後,使用調包之計,她一得手後,再將咱倆送往三山島,不費口唇舌水,要咱倆為她保媒,沒有使強,是主動為之,她已如願以償,真好功夫也!」對她以柔克剛的手法,劉婷玉亦佩服得五體投地,又感到心悸害怕。
「你倆夫婦願為丁姑娘保媒,空口無憑,請二位立下保書,日後,婚嫁迎娶以此為憑,明媒正娶,從立約之日起,任何一方,都不得悔約,你倆回去時,順便把契約交予她,並由男方擇取黃道吉日,再另行通知昆侖山,與‘威鎮四海’鏢局,同時,迎娶二家姑娘。」「太湖漁叟」巴不得二人,為丁姑娘說親保媒,否則,他倒處在二難境地,如果,答應先娶高姑娘吧!丁姑娘定然不依,必鬧得滿城風雨,或許,還會造成武林劫難,為此,一發不可收拾,若不答應先娶高姑娘吧!也有違人家的一片心意,女方千里迢迢,誠心誠意,遣媒使前來說親,若拒人于千里之外,于心何忍?現在,一道難題迎刃而解,三方皆大歡喜,之後,終使有什麼風波,調解起來,也有回旋的余地。
陸秉熙與劉婷玉夫婦,在為高梅珠說親,同時,也為丁綺紅保媒,二女同嫁一夫,訂立婚契,三人二方,簽字畫押,一式二份,女方各執一份,男方手執二份,事情辦妥,盡皆歡顏。
隔天,「太湖漁叟」與陸秉熙、劉婷玉夫婦,三人親自動手斬雞殺羊,捉魚模蟹,采草菇,檢野菜,燒烤、煎煮、炒萊、清炖,弄了一桌豐盛的野味,開了一壇上等的好酒。
「太湖漁叟」倒滿三大碗酒,喜上眉梢,樂呵呵道︰「從今日起,咱們就是一家人啦!來!喝個痛快,一醉方休,干!」說擺,端起酒碗,三只碗,「 當!」一聲,撞在一起,三人一仰脖子,一口飲下,各自連飲三碗酒,這才吃菜喝湯。
「前輩雖年過百歲,仍精神閃爍,身板硬朗,酒量還是蠻驚人的啊!晚輩,也是十分欽佩。」陸秉熙由衷地贊嘆道。
「老夫年輕力壯時,甚與‘酒仙不醉’斗酒,各自喝了二壇老白燒,都若無其事,想想那時真是風光快活呀!現今,已時過境遷,猶若夢中,回想過去,已是黃雀過隙,恍如隔世,一去不復返唉!」「太湖漁叟」回憶起歷歷往事,真的是感慨萬千,他有些心境已老,青春不再的蒼涼意境。
「前輩,馳騁江湖歲月,挺逍遙自在,快活無窮,又無拘無束,行游在山水之間,玩賞在風景之中,這是人生中第一大樂事呀!消弭江湖仇恨斗殺,天下太平,這才能真正享受到,那種無憂無慮,甜美生活。」劉婷玉向往著風平浪靜,田園般的江湖生活,她津津樂道,感觸頗深。
「老夫早就厭倦了江湖紛爭,歸宿山野,隱居在這湖光山色之中,享受著這清靜綠水世界,心靈得于純化,可陶冶心境,清心寡欲,使精神境界得到升華,這更是延年益壽,一副不可多得的良藥。」「太湖漁叟」道出了,他多年來隱俠林下,獨居湖畔的心得。
三人一邊飲酒,一邊暢淡著江湖軼事,講得熱情洋溢,說得知心投機,見解精闢絕論,獨有見第。
不一會,酒光菜盡,三人又乘興伐舟湖上,欣賞著山清水秀,江南水鄉,一行行白鷺,飛翔藍天,碧波蕩漾的太湖,水天一色,浩瀚千里,波光鱗鱗,漁帆點點,青蓮翩翩,女敕菱鮮鮮,青蛙在荷蓬上唱歌,蝴蝶在菱葉上飛舞。
陸秉熙、劉婷玉夫婦,在三山島游玩數日,盡興而歸,「太湖漁叟」放舟,送行夫婦二人,直接送至無錫碼頭上,夫婦二人,上岸揮著手,與「太湖漁叟」依依惜別。
丁綺紅在江河幫無錫分舵中,等待著陸秉熙、劉婷玉夫
婦的消息,手下來報,三山島有小舟而來,直駛碼頭,她迎了出來,臉色泛著紅暈,笑眯眯道︰「貴夫婦辛苦啦!本幫主擺了一席薄酒,請賞個臉,移駕無錫分舵,少息片刻,多謝啦!」
「好說!好說!有勞大駕光臨,身為一幫之主,卻降階相迎,在下受寵若驚,又是來是宴會,接風洗塵,去是酒席,風光無限,我倆真是榮幸得緊,請!前面帶路。」陸秉熙被她戲甩一番,又是吃了黃連啞巴虧,有苦說不出來,心中不爽,便挪揄道。
「姑娘若當面請求貴夫婦作媒,女孩兒面女敕,又說不出口來,若被當面回絕,棄不羞煞人,更是無地自容,姑娘心里有說不出的苦衷,你倆大人大量,請多多包涵,小女子在這里向二位賠禮啦!」丁綺紅情真意切,兩眼滿含淚花,梨花帶雨,她哽咽著道。
「你確有難言之隱,心頭之痛,難以言表的苦衷,你外強內秀,心地善良,我倆就爽快地給你保了大媒,把你與凌表哥的婚事,定下來啦!你大可放心,再也不必為此事煩惱。」劉婷玉也是女人,心知,女人被誤解,所受到的傷害,內心的切膚之痛,傍人是無法理解的,她便用好言撫慰著。
陸秉熙從包裹中,拿出一紙婚契,交予丁綺紅,她雙手接過來,捧著婚契,按在自己的胸口,喜極而泣,又想起昔日往事來,不禁放聲大哭,哭得肝腸欲斷,心痛欲碎。
丁綺紅在夫婦二人的勸慰下,停止了哭泣,她含淚一笑,隨吩咐手下,擺上酒席,三人推杯換盞,傾訴衷腸,在親熱的氛圍中,有說有笑,推心置月復,將她與凌表哥的逸聞軼事,她心情愉悅,全傾吐出來。
席散,三人連夜話語,累了共塌而臥,一直睡到午時,用過午餐。
陸秉熙、劉婷玉夫婦,帶著丁綺紅寫給凌浩的一封親筆信,在她的安排下,由十名精悍護衛,乘坐直達快舟至武漢碼頭,再護送到昆侖山腳下,方可返回總部。
陸秉熙、劉婷玉夫婦上了艘大船,乘風破浪,一帆風順,向武漢碼頭駛去。
不數日,陸秉熙夫婦已到武漢,二人上得岸來,與十名護衛,快馬加鞭,正行走在一片叢林之中。
突然,四周竄一伙剪徑強盜,手持各色兵器,一個為首人物,頭顱像一副死人骨碌,臉呈死灰色,兩眼空洞無光,手持兩把鋼鏟,凶神惡煞般地嚎叫著︰「此路老子開,此樹老子栽,留下買路財,活命你離開,否則,將埋尸此地!」
「你吃了老虎豹子膽啦!敢劫本大爺的道,不看看你頭上長有幾顆腦袋?快亮出萬兒來!也許,可饒你不死!」江河幫一個首領,年約六旬,他兩眼精光四射,聲色其厲道。
那家伙一听,對方來者不善,說的又是黑道行話,不知是何來路?不敢太過放肆,語氣不是剛才那樣暴烈,但還是強硬地喊道︰「老子是地主,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奈我何撼?」
「你是在找死呀!」江河幫那個首領,怒聲叱道。
「自出道江湖以來,怕過誰來?老子一生,只怕過二個人,一個在肚中還未出生,一個已在棺材里死啦!老子是誰?告訴你也無妨,老子便是名震北六省,綠林魁首‘骨碌僵尸’是也!」
「哦!老子道是誰呢?原來,是臭名昭著的僵尸,為何還沒死啊!還在招搖撞騙活現世,本大爺,道你已翹辮子,早已尸骨爛光,無法找到了呢?誰知?那個臭皮囊還在,並沒有完全消失于盡。看來!躲得了初一,卻躲不過十五,今日,要埋尸于處,你的手中還不是拿著,自掘墳墓的兩把鋼鏟,可巧得很啊!你是自我了斷呢?呃!或是,要老子動手呢?」江河幫為首那人,爆跳如雷,大聲吼道。
「你!你!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在老子面前,口出狂言,又是如此的膽大妄為,難道老子真的怕你不成?」「骨碌僵尸」氣急敗壞,喪心病狂,叫囂道。
「你可听清啦!本大爺就是追殺你多年,號稱‘江湖殺手’的咆天哮!你狡詐多端,幾次三番,都給你跑月兌,今日,是你的死期到了,就讓你死個明白吧!免得你死後,做個糊涂鬼!」咆天哮騰空,一連幾個筋斗,已飛至「骨碌僵死」頭頂。
「骨碌僵尸」聞听一驚,轉身疾躍後退,可惜,他還是慢了半拍,咆天哮身在空中,抽劍銷,一道白光一閃,正中「骨碌僵尸」後背,一劍洞穿前胸,一劍而亡。
咆天哮號稱「江湖殺手」,是江湖四大殺手老大,他一身功夫,名列武林前茅,宵小盜賊,都聞名喪膽,彼具正義感。
不多久的一天早晨,他在一次追殺慣匪時,不幸被慣匪射出的毒箭所傷,已昏迷不醒,危在旦夕,正好,丁綺紅有事路過此地,拿出「太湖漁叟」,贈送她的「百仙丹」,把他在黃泉路上拉了回來,驅除了身上劇毒,為了報答相救之恩,他便投身于江河幫,歸在她的麾下效力。
咆天哮被任命為江河幫副幫主,執掌總管之職,在他的管訓之下,一幫烏合之眾,都教得精干老練,身手不凡,江河幫被整治得,成一支精銳鐵軍。
這次,幫主下令,要護送陸秉熙、劉婷玉夫婦二人,回昆侖山去,這事關幫主的終身幸福,他便主動請纓,是為了幫主寫給未婚夫的親筆信,力求在路上不被丟失,他這才跟隨護送。
幾經碾轉周折,陸秉熙、劉婷玉夫婦,在江河幫十位精干人員的護送下,已來到昆侖山腳下。
陸秉熙雙手抱拳,不勝感激道︰「承蒙諸位一路關照,若沒諸位的保護送行,恐我夫婦二人,早已埋尸荒野,在下心里十分的感激,為了表達本人的誠意,請諸位義士同上昆侖山,由在下略盡地主之誼,以作酬謝。」
咆天哮也雙手抱拳,言辭謙遜回道︰「護送閣下夫婦,是我等的職責所在,你要謝的話,請謝本幫幫主吧!她有先見之明,是貴夫婦為她辦了樁好事,她亦助貴夫婦躲過一劫,這就是所謂的好心有好報,這也算是對貴夫婦的報恩吧!在下奉幫主之命,安全送到這里,已完成使命,就此告別,我等要返回總部復命。」他婉言謝絕了夫婦二人的好意,帶著九名手下,返回崇明島。
陸秉熙心潮起伏,難以置信,心中不無感嘆道︰「玉妹,真是天心使然,天意不可違啊!凌少俠和丁姑娘,確是一對‘金童玉女’,她手下都是些奇人異士,全對她俯首帖耳,惟命是從,實力雄厚,不可小觀,可超越任何一大門派,她若為情所困,與凌少俠反目成仇的話,江湖上又將掀起罕然大波,不免又是一場席卷江湖的浩劫唉!」
「熙哥,古往今來,為愛恨情仇刀劍相向,攪得江湖烏煙瘴氣的往事,真的是不枚勝數,幸虧咱倆見機行事,順應天意,還做了樁成人之美的好事,免災消禍,誰說不是件功德無量的大功勞呢?」劉婷玉欣喜無比,有感而發道。
陸秉熙、劉婷玉夫婦二人,一回到昆侖山上,便向師傅高天鵬,匯報了這次江南之行,遇到奇事迭出,情節精彩上演,難以言表,隨一一陳述。
高天鵬聞听,「哈!」「哈!」「哈!……」大笑不已,心由感觸道︰「上古至今,男女之間,就是看不破這個情字,情!看起來是溫柔甜蜜,呃或是,一把無影的殺人利器,普天之下,為情殤的人還少嗎?每日,世上還有不知多少,形態各異的紅男綠女,在為情付出慘重的代價。師傅已是個老邁之人,現已看破紅塵,順其自然吧!心清則神明嗎!否則,無論何人,都逃月兌不了情緣孽債,俱將作繭自縛,必為情所累。」
師傅的一席話,令二位愛徒頓開茅塞,已讀懂了他老人家的意思,年輕人的愛恨情緣,不必擔憂,讓他們自己去,體味五味釀造的陳酒。
陸秉熙找到凌浩,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來到一處涼亭中,二人對面坐著,向凌浩講述了奉師命,前去太湖三山島作媒使,一路之上的傳奇故事,並把丁綺紅的親筆來信,轉交給他。
「丁綺紅是個好姑娘,對你真心相愛,對愛情忠貞不渝,她的一身武功,亦在一流之上,憑一人之力,收服了整個江河幫,成了該幫幫主,又招募了一批江湖好手,成為中堅力量,幫眾對她敬畏如仙神,她的師傅‘燕雙飛’,是個忽正忽邪的棘手人物,年輕時亦為情所傷,一旦師徒二人同病相憐的話,她被‘燕雙飛’有可能所左右,到那時光,江湖上將又是一場大災禍也!」
「我知道紅表妹的脾氣,她心高氣豪,生性強悍,行事堅決果斷,說一不二,她還是會辨明江湖是非善惡的,小弟相信她的為人,她再受多大的委屈,也不至于會混肴是非,顛倒黑白,胡攪蠻纏的。」凌浩對她的行為作風,心知肚明,知道她不會作出過份出格的事來。
凌浩打開紅表妹的來信,埋頭讀了起來,看完她的信後,深知他的不辭而別,導致表妹為情所困,痛不欲生,幾次,想殉情自殺,了卻終身,以求解月兌,她被‘燕雙飛’救下,並收留後,還傳授予絕技,這才慢慢化解掉,她心中的痛,僅憑單槍匹馬,獨自收編了水盜江河幫,在江湖上獨樹一幟,之後的路漫漫,將何去何從?小妹已無所適從,承蒙表哥指教,這最後幾句,無形之中向他暗示,若娶她為妻,這支雄師便是她的嫁妝,否則……
凌浩已知陸秉熙、劉婷玉夫婦,同時,為高梅珠、丁綺紅二位姑娘作了媒,並立了契約,擇日一同出嫁,他自是稱心如意,大喜過望,對陸秉熙連聲道謝不已。
昆侖派掌門林雲龍,得知高梅珠懷孕後,為了便于照顧她,便安排凌浩與高梅珠同居一室,從此,二人以沫相濡,相敬如賓。
林雲龍接到華山派邀請函時,高梅珠已身懷六甲,即將臨盆,便由師姐們輪流值日,日夜照看著她。
林雲龍拿著這份邀請函,來與凌浩相商,他心格爽朗,快人快語道︰「凌兄弟,中秋賞月,白道聚會,華山論刀,是武林盛事,不可錯過,由我帶著金鼎、洪福、曾子清,三位師弟同往華山,去參加賞月盛會,你要照顧高師妹,就不用去了吧!」
「梅姐,有派中師姐們日夜看護,小弟,完全放心,咱們這一去,不過幾月而已,盛會結束,我等立即返回,也耽擱不了幾天,小弟想與大哥一道去,開開眼界,更何況還有華山論刀,這個特殊節目,小弟非去不可,想親眼見識一下,當今,江湖刀林之中,誰的刀技過硬?爭得中華第一神刀也!」凌浩一听華山論刀,便決意要去華山,觀賞刀技表演。
凌浩、林雲龍一行五人,隨餐風露雨,向華山一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