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刀譜 第二百六十二章 陰陽相隔[VIP]

作者 ︰ wu9630

「哇呀呀……!」鬼影子亦自心碎了,他深深地愛著嫣紅,本可,憑著這身手藝,聚金積銀,湊齊金銀,將她贖身出來,一起美好的生活,你恩我愛,生兒育女,或許,還是個小康安樂的家庭呀!

這是,鬼影子家庭的變故,使其心靈扭曲,變得自暴自棄,待得醒悟過來,已是太晚啦!真是玉人已去香魂消,笑聲漸遠聲音遙,美貌竟成過眼雲,天人相隔情緣了,他便不由大聲嚎叫起來。

老鴇、粉頭、龜奴一等人,聞听鬼影子,在嚎啕 天尖叫聲,隨從被窩中鑽出來,跑到繡樓上一看,嫣紅掛在房梁上,俱是驚恐不已,嚇得往後直退不迭。

鬼影子哆哆嗦嗦,爬上房梁去,解開了套在嫣紅脖子上的綿帶,一手托著她的身子,慢慢放下來,隨抱著走進了房內。

「鬼影子,是你逼死了嫣紅,這事如何來料理?是私了呢?還是送交官府公辦,你看著辦吧!」老鴇聲嘶力竭,她一口怒氣全撒在鬼影子身上道茆。

「媽媽,這可使不得呀!嫣紅妹,平時與我最是要好,有甚麼悄悄話都講,她甚道︰‘金銀哥,還會再來‘環翠流紅’院了嗎?小妹,只是想再聚聚舊,見上一面,也就心滿意足了,不想痴望高攀,他心里有我就行了,畢竟還有一個人心疼著,便是撒手人寰,已無遺憾啦!今生,也不枉來世上走遭也!’這里,有她寫的一張字條。」一個叫作胭脂的小女孩,說著,拿出一張紙來,傳給了鬼影子觀看。

「媽媽,我已心疲力竭,無心苟活于世,本想,早一點了結這條賤命,就是放不下鬼影子,自己獨自走後,怕他找不到我,而過于傷心,隨一直傍徨著,打不定主意,再見他一面,心願一了,便再無顧慮啦!千萬不要嫁禍于他,否則,我死得不安穩也!」紙上面還寫著嫣紅,絕筆留言字樣。

「哇啊啊!嫣妹,對不起你呀!哥,不知你的心思喲!早知道要撒手歸去,無論如何?也要把你拉住不放,你忍心丟下,哥,孤零零一人,而你,自顧自地走了,從此,你可安心了,哥說,是逢場作戲,只是對別的女人而言,對你卻是真心的呀!是怕你跟著吃苦,說的違心之言也!你是惟一的紅顏知已,你一走,今生,哥,心已碎,了無生趣,成一個行尸走肉也!」鬼影子一看到絕筆留言,隨放聲大哭道蚊。

鬼影子,在房內哭得傷心欲碎。

老鴇心知,他倆是真心相愛的,來這里大把大把撒金灑銀,他對「環翠流紅」挺不錯的,便是愛屋及烏的緣故,你是個豬頭三呀!為何不早說愛她呢?昨日,你對嫣紅表明心跡,她就死不成了呀!可見,你分明心里愛著她,嘴上卻不說出來,還推托甚麼逢場作戲,她無有靠棒,其心早死,她的身子不死,還作甚啊?哼!真正是個阿莫林也!

胭脂,她在樓底下,瞪著一雙驚恐的眼楮,還站在那兒發愣著。

老鴇,也一時無甚主意了,她一見到胭脂,兩眼一光,隨火賁賁道︰「胭脂,過來,你說說看,嫣紅,一紙絕筆留言,是甚麼時候交到你手上的?」

「回媽媽的話,在送酒菜去摟上時,金銀哥,正上茅廁去解手了,她對我道︰‘小妹,有一個首飾盒,里面裝了一些金銀、翡翠之類首飾,胭脂姐,以後,恐怕用不著啦!就送給你吧!不過,你得依小妹一個條件,不然,咱姊姐的情份,從此,一刀兩段,小妹,還是要把首飾盒討回來呢!’」

「嫣紅,說得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對我從來沒說過這麼重的話,顯見,是當正了的啊!我點了點頭。」

「她道︰‘胭脂姐,待得明天之後,才可打開首飾盒,這個條件,並不是太苛刻吧!你得信守諾言才行。’」

「當時,我一想啊!也許,金銀哥,是為嫣紅贖身了吧!從此,遠走高飛,烏雅攀高枝成鳳凰了,她可月兌離苦海,真是羨慕得緊呀!這些首飾,或許,是嫌有點骯髒吧!放在眼楮面前,反而,惹人眼目,是一道揮不去的陰影,來個,眼不見為淨,與昨天告別,開始走向新的生活啊!誰道?她尋短見了,一轉眼,竟成永別也!」

胭脂,她哽咽著道︰「大清早,就聞听嫣妹出事了,便打開首飾盒來,查看盒內之物,霍然,這一紙絕筆留言,映在眼簾,我看過後驚呆了,便拿著奔出來啦!」

這群人聚在一起,圍在那間繡樓下,正在嘰嘰喳喳,竊竊私語著。

「嫣紅,是院中頭牌紅人,就這樣香消玉損走了,豈不可惜啊!」

「嫣紅,她心比天高,卻是命比紙薄,昨日,還是好端端是,從未對別的男人用過情。」

「本來,金銀哥,若不嫌棄她的話,定有一個好的歸宿。」

「唉!她在院內長大,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姑娘,她接人待物,挺有禮貌的呀!還挺討人歡喜的。」

「喲!每人,只有一次生命,人去不能復生矣!這個後事,總要辦得風光點一吧!」

這時,鬼影子抱著嫣紅沖出房門,往樓梯下奔去。

「嫣紅,她的後事,你等就不用插手了,小生,要帶著她走啦!」

天色剛放亮,鬼影子抱著嫣紅冰冷的尸體,走出了「環翠流紅」院大門,朝著外面走去。

鬼影子來到一處破廟中,找了一些茅草鋪著,把嫣紅輕輕地放上去,怕驚醒她似的,讓她安靜地睡著,他要多陪幾日,來贖自己這份內疚的心。

鬼影子從破廟出去了一下,再回轉來時,後面跟來一大幫人,還扛著一口楠木棺材,是來為嫣紅辦理後事的。

這幫人來到破廟門口,便用竹子搭起個涼棚,一塊塊白布,環繞在破廟四周,廟門楹頭上,扎了一個大黑球,兩邊八字排開,擺放著一只只花藍,藍內盛開著鮮花。

鬼影子把嫣紅冷冰冰的尸體,入斂在楠木棺材內,廟中大殿上,設了個靈堂,點燃香燭,祭拜于她。一應瑣事完畢後,他與一個老翁,交淡了一下,他高舉著手。

此時,「咪哩馬拉!……」響起了一陣陣奏樂聲。

一個老翁,隨直著嗓子喊道︰「嫣紅姑娘,喪禮開吊,正式開始,請親朋好友磕頭。」

「環翠流紅」院里,一眾姊妹,全穿著淡色素衣,前去吊孝嫣紅,送最後一程,盡姊妹的一點心意,她們掬一把淚水,並見到了她的遺容。

嫣紅在楠木棺材里,像睡著了一般,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顯得很平靜,好如在安逸祥和中,進入了天堂。

老鴇、一群龜奴,亦走上前跪拜磕頭。

爾後,一群鄉民,自覺走上去一一磕頭。

此時,鬼影子,已是泣不成聲,他一直日夜陪伴著嫣紅,直到最後一個人磕完頭,這才從內堂中走出來,跪拜磕頭,一番祭拜完畢。

那老翁,隨高聲大喝道︰「起棺,出殯送行。」

「嗨!」四個壯實漢子,扛著一口楠木棺材,向廟門外走去。

「咪哩馬拉!……」一班吹鼓手,在後面緊緊相隨著,使勁地吹起喇叭來。

長長的送葬隊伍,來到一處土崗上,那兒有人在挖泥掘土,已掘出了一個大坑。

這支送殯隊伍來到土崗處,停了下來。

把一口楠木棺材,放進大坑內,隨後,掘土掩埋,很快沒入泥土中,堆成一個土墩墩。

送葬之人,在嫣紅的墳頭上,各自磕過三個頭後,方始返回離開,人群漸行漸遠,一一散去,只剩下鬼影子,孤零零一人,跪在墳前,口中默念著︰「該死啊!是哥,害死了你的呀!嫣妹,請你原諒則個,是自己心氣不順,怨恨難消,便行事怪癖,才導致這場悲劇的發生啊!人生活一世,難得知心人,知心已逝去,知音不聞音,知己不見形,自己只落得個行單只孤也!是個江湖落寞人。」

鬼影子在墳前站起,又轉了幾圈,爾後,一個人寂寞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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