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翁,躲在大梁上,藏得影子一絲兒不見,過得片刻,不見下面有何動靜,他慢慢地伸出半個腦袋來,拿眼楮朝下掃瞄著。
啊喂!這些個王八羔子,變臉倒變得蠻快的,全是鑒貌辨色的貨色,知道自己是王屋派之人,不是個好欺負之輩,便先倨後恭起來了,還作著甚麼派司,擺出這種時髦的姿勢,老子,又看不懂甚名堂經,休惺惺作態了呀!悌
又是一刻過去了,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式,並未動一子骨。
白頭翁,這才爬起身來,他看著這種儀仗表演,又無甚麼變化,覺得沒趣味了,隨出口叫道︰「喂!你等老是擺著一個式樣,就是站著不腳酸,老子,卻是看得眼酸了,變換一種派司,好不好哇!既然,恭敬人家嘛!就得听話啊!」諛
白頭翁,仍是叫喊連聲,這些歹人,還是置之不理,對他的話好似充耳不聞,這到奇了去啦!
哇塞!分明是被別人,定了身啦!這又會是誰呢!只有下面那二個看好看的人了。
「喂!朋友,你倆是援手的吧!看來,見到王屋派功夫過硬,決定入股了唄!听在下的一言,一向沒錯,本派,是一支潛力股,咱單人獨手,狠斗官府,一出手,便見分曉了。」白頭翁,心氣高傲,他彼為自負道。
「啊!王屋派,咱倆不必參股加入,你一身功夫,確是不錯了,不過,在該派中,頂多是個二流腳式。」肖臘資,仍然,出言戲之。悌諛
「哼!朋友,你不肯加入,就是看不起王屋派,待會兒,把這些豬趕跑後,咱再來較技比試一番,如何?」白頭翁,一听人家,還在派門口打著徘徊,他有點不快道。
這些歹徒,在肖臘資與白頭翁說話間,身上穴道自解,今日,踫上老客辣子了,都灰溜溜地逃下樓去,跑得不見了人影子。
白頭翁,亦自一縱身子,跳了下來。
這時,又有幾個江湖漢子,走上樓來。
白頭翁一見,紅頭鳥在內,「啪!」他一個立正,便行了個舉手禮道︰「報告使者,有一群王八蛋,來酒樓尋釁滋事,被在下打跑了,還有這二個小子,莫視咱王屋派,雖援手驅過惡棍,但太過張狂,要教訓一下,不然,小視本派,同樣是大不敬的。」
白頭翁,用手一指肖臘資、聞梓二人。
紅頭鳥,抬眼向看去,「咯 」心頭劇跳,他一撢袖子,「啪!」兩膝一跪,雙手一恭,磕了三個響頭道︰「屬下,紅頭鳥,叩見本派肖長老、聞長老。」
一同來的江湖漢子,看到這等樣當頭,亦是牢前落後,一一跪下,磕起響頭來。
白頭翁,見著這種變故,直驚得眼烏珠,蕩了出來,原來,這二人是本派長老,為道,不屑再參股加入了,本來,就是二只原始股啊!
白頭翁,亦是急忙下跪道︰「屬下,是有眼無珠,不識肖、聞二位長老,在言語上多有得罪,請多多包涵才是,在下,是奉曾掌門派規作事,行俠仗義,除暴安民。」
肖臘資、聞梓二人,見到這種情形,也一時轉不過彎來,驚愣片刻,心道,這定是曾師妹的杰作了,她不知在這短短數十天內,招攬了這麼多江湖漢子,還觸角遍及華夏各地,露出這麼一手,著實是不簡單,王屋派,要麼不出江湖,一出江湖,真要一鳴驚人啦!
肖臘資,一轉過彎來後,便出言撫慰道︰「白頭翁,不知者不罪,你行事果敢潑辣,有掌門人作風,出手雷厲風行,有疾惡如仇心腸,本長老,要褒揚都來不及,那會責怪于你呢!都起來吧!大家坐下來談談,你等是甚麼時候,加入本派的。」
紅頭鳥,恭敬言道︰「本人,紅頭鳥,隸屬徐州城府衙管轄,整個府衙,曾掌門全盤接收,本使者,接到飛書後,本部人員,這才招募加入的,本派總部,在尋找二位長老,我等全數出動查探,白頭翁,是分管此地一片,負責搜索情報的,他在這小鎮一帶活動,未甚見過尋人畫像,故不知袖里。」
「紅頭鳥,本派總部,怎麼說來?就設在徐州城內了。」
「回肖長老話,本使者,知道的情況是,本派總部,設在徐州郊外,風景綺麗的‘凌霄別院’內,數天之前,已尋到祖師爺‘王屋雙怪’,已前去總部與掌門人會合。」
「紅頭鳥,去叫店小兒,準備一桌酒席,各位,一直在外頭奔波,太過勞累,你等這陣子辛苦了,本長老,給大家設宴洗塵。」肖臘資,有感他們辛勞之苦,便設宴犒賞之。
「肖長老,多謝關愛,兄弟們,咱恭敬不如從命,打一頓秋風,來祭祭五髒廟,本使,下樓去去就來,弄一桌豐盛的酒菜,咱歡酒相聚,慶賀本派開山立業。」紅頭鳥,打著招呼,走向樓下去了。
不多時,一桌豐盛的酒菜,便放置在桌子上。
肖臘資、聞梓、紅頭鳥、白頭翁,與六位大漢,相聚一起,吆五喊六,豁起拳來,他們興致勃勃,吃得津津有味,一個個醉爛如泥,就在樓上盡興而宿。
過得數日,肖臘資、聞梓二人,辭別了紅頭鳥一等人,騎上快馬,駛往徐州方向去了。
肖臘資、聞梓二人,知道「王屋雙怪」,亦是去「凌霄別院」,有一種歸心如箭之感,隨揮鞭躍馬,一路疾駛而去。
肖臘資、聞梓二人,並駕齊驅,兩匹快馬,如矢飛射,速度
太快,驀地,一個白發老漢,走路歪歪扭扭,一旦,馬匹撞上去,必將此老漢,撞得飛起來。
肖臘資、聞梓二人,一勒馬韁繩,馬匹前蹄立起,將他倆一掀,拋向空中,二人一個急墜,又回落在馬背上,雙手揪住馬脖子,硬生生將馬匹勒住。
「噓哩哩!……」一陣嘶叫聲響起,馬匹停了下來。
「喂!老頭子,這麼大年紀了,不會好好的走路啊!眼楮長在頭頂上,要想找死啊?要尋死的話,浪濤滾滾的大河上,又沒蓋著蓋子。」
那白發老漢,昂起頭來,抬楮往馬背上一瞧。
「咿!是你?」馬上馬下,同時驚呼起來。
肖臘資、聞梓、白發老漢三人,俱不覺驚震住了,好似一悶棍打懵了,一時之間,那兒說得出話來。
過得片刻,肖臘資,他醒過神來,舌頭打卷道︰「鷹…鷹…幫主,為…為何…到…內地…來?大…大…刀幫,已…已…殺進…中原…啦!」
「肖虎衛,聞虎衛,你倆怎麼還活著啊?大刀幫,還未完蛋呢!有早一日,重霸江湖,將殺掉一眾叛逆之徒。」白發老漢,便是鷹雙棲,當見到是肖臘資、聞梓二人時,亦是驚愕不已,連孔鳳,都背棄了自己,他咬牙切齒道。
「鷹幫主,老子一死,你就稱心了吧!鳳妹,被你佔有多年了,還要咋的,想斬盡殺絕啊!這連門都沒有,現在,今非昔比,你的武功不比咱高多少了,要不是看在昔日,甚是主人的份上,咱與聞師弟連手,非把你擺平在這里不可。」肖臘資一想到,孔鳳被其霸佔著,心頭一痛,再者,平時辰光,鷹雙棲,待自己不薄,是鳳妹紅杏出牆,自己給其頭上,戴了一頂綠帽子,不過,仍是來氣道。
「小賤人,逃出了野人山找來啦!這如你所願了,本幫主,是追進中原來的,被她月兌兔逃走了唉!」鷹雙棲,搖了搖頭,面容憔悴,顯得無奈道。
「鷹幫主,你是大刀幫的老大,咱與師兄二人,已月兌離了大刀一幫,從此,可自由飛翔了,你認為我倆是叛逆,是現在算總賬呢!還是秋後算賬,來吧!」聞梓,是曾仙桃所救,自從與她同師三個多月後,被洗過了腦筋,一身匪氣,已徹底洗刷干淨。
「小賤人,真可好,跟著‘王屋雙怪’了,人們都說權力好,本幫主,心沒了,世人都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英雄在何方?荒墳埋骨草長了,人間都道天堂好,只有金銀忘不了,財物成堆人情薄,兩眼一閉沒得了,俗人只道西天好,唯有美妻忘不了,凡人都說祖宗好,只有兒孫忘不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孝子玄孫誰見了?」鷹雙棲,唱著好了歌,瘋瘋癲癲,兩腳輕浮,朝前走去。
「鳳妹,自從逃離了野人山,她離開了之後,看來,鷹幫主,精神失常,徹底瘋癲啦!」聞梓,道出了鷹雙棲,目前,他的精神出狀況了。
鷹雙棲,在痴癲瘋狂中,他身子飄起來,毫無目的,朝前走去。
在野人山中,鷹雙棲,把孔鳳送給屬下,便將維系二人一絲脆弱的感情,徹底給掐斷了。
那時,孔鳳,心中不是在流血,而是,心成一塊塊碎片,便在野人山中,如坐針氈,這離山撤走,是遲早之事,分手就成定局了。
肖臘資,心中暗想著,鳳妹,本與鷹雙棲鐵得很,是種雷打不動的親密關系,是從自己插了一腿之後,便耗松了這種粘合度,自己下了種子,導致了二人反目,徹底分手散伙。
如今,在社稷上,任何一對夫妻,就是粘合度再緊密,只要有第三者插腿,便有被耗松的可能性,逃不過解體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