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千緣的孩子的母親?為千緣養活孩子?
不可能!她萬陽公主絕對不會做這麼丟臉的事情!
樊落想了想,若是那個孩子生下來,就是穆柯的第一個孩子,穆家的長孫!不行,她一定不能讓千緣為穆柯生下孩子!她才是穆柯的明媒正娶,能為穆柯生下孩兒的,只有她萬陽公主一個!
「本宮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讓本宮去?你們隨意一個人去都可以了!你們剛才不是說,讓穆柯親自去一趟?」
老唐笑了笑,說︰「難道你不想親眼看著那個孩子消失?你不恨千緣麼?不是她的存在,你可能早就和將軍如這般好了,怎麼還會有當初嫁過來時候的夜夜以淚洗面?茆」
樊落的心里一震,他居然知道!
剛剛嫁過來的時候,她雖然經常對自己說,她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她繼承了母妃的美貌,她有高貴的身份和長久的耐心,她已經是穆柯的妻子了,總有一天穆柯會愛上她!
可是每每從奴婢們的嘴里得到的消息,不是他過來看她,而是他去了哪個地方,見了哪個和千緣又幾分相像的女子,他隔出了西苑,把第一個見到了和千緣像的女子帶了回府養著蚊。
她夜夜以淚洗面,無非就是為了丈夫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而是在一個已經成為了她父皇的女人的心上!
她恨那個女人!恨她奪走了穆柯的心!
她不能再失去穆柯了,再得到過穆柯這樣的疼愛以後,她愛得更深了,更不能承受沒有穆柯的痛了。
「公主,您放心好了,將軍現在已經全然不記得千緣了,只知道你是他最愛的女人,是最愛他的女人,而千緣不過是一個不知好歹的想勾.引他的棋子!不要問為什麼,你知道要知道是這樣就好。」
老唐的話讓樊落的心里明白,這個叫做老唐的人,在幫她,雖然她並不知道原因。
萬陽公主勾起了嘴角,想到她從一開始就在恨著的千緣,提出了一個要求︰
「既然,穆柯已經不記得她了。那麼,我要穆柯陪我一起去。我要親手給她送上墮胎藥,我要讓她知道,穆柯如今愛的是我。她,只能和那個孽種一起,從此在穆柯心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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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里。
穿著華服的萬陽公主,愜意地看著神色恐懼的千緣,笑得像是吃了極品的蜂蜜一樣。
「鳶貴人,這藥是本宮親自熬了的,你還是趁熱喝了吧!」萬陽公主眸光一冷,接過地久手中的碗,一步一步走向了坐在床邊的千緣。
「不!你不要過來!你滾開!」千緣抓著窗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她軟弱無力的身子緊貼的牆壁站起來。
萬陽公主自然是不會听她的話,反而走得更是快了,她迫不及待地想看著千緣肚子里的孽種在她面前死去!
「不,不!你滾開,你滾開!」千緣的雙手胡亂地擺動著,想要把靠近自己的萬陽公主給嚇跑,又更像是想把萬陽公主手上的藥碗給砸碎,她不要喝那個藥,她不要失去她和穆柯的孩子!
地久見過這樣的場面,她曾經是皇後跟前的大丫鬟,明白這些情況下她應該如何做。地久三步並成了兩步走,看上去瘦小的手臂一下子從千緣身後抓著了千緣的肩膀,面無表情的她看上去像是一個死去很久的人,帶著一股死神的氣息。
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萬陽公主,千緣慌張地想掙月兌抓著她的地久,可惜一天沒有吃東西的她本就無力,,根本比不上經常在宮里陪著皇後做慣了這些黑暗事情的地久。
萬陽公主看著千緣恐懼慌張的表情,心中的快意越來越強大,她終于明白皇後為什麼那麼喜歡看著父皇的女人死在她面前了,因為看著情敵在自己面前痛苦掙扎的滋味,真的很快活。
為了繼續看著千緣痛苦的樣子,萬陽公主故意放慢了腳步,臉上露出了和藹善意的微笑,讓她自己看起來更高貴優雅,仿佛她手中拿的根本就不是墮胎藥,而是一碗送給千緣補身子的好湯。
「你怎麼可以這樣!」千緣尖叫出聲,她眼睜睜地看著萬陽公主端著黑乎乎的藥湯走過來,心中絕望又恐懼。
「本宮怎麼樣了?」萬陽公主心情甚好,還帶著愉悅的語調問千緣,听上去的感覺,像是她很無辜地做著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你怎麼可以殺死我的孩子!這個孩子是穆柯的!不是你父皇的!是我和穆柯的孩子!你怎麼可以殺死穆柯孩子!」
千緣顧不上什麼皇家顏面了,她只想要保住這個孩子,即使她被打入冷宮,即使她再得不到皇帝的恩寵,即使以後她都要被人戳著脊梁骨過日子。她都不害怕,她都不後悔!她這輩子不能嫁給穆柯了,她想要這個孩子,她好想要這個和穆柯愛情的結晶……
萬陽公主臉上的笑容斂去了一大半,她死死地盯著千緣尚未明顯的月復部,咬牙切齒地說︰「本宮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穆柯的!就是因為這個孩子是穆柯的,本宮才不能讓它留在這個世界上!他必須死,必須死在本宮面前!」
心中都焦急的兩個人,一個前進,一個後退,一個想殺掉孩子,一個想保住孩子。
「不!你不可以這樣!穆柯知道了他一定會恨你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藥碗,千緣大聲地喊出自己的絕望,帶著最後希冀的絕望。
她賭萬陽公主會在乎穆柯,她賭萬陽公主會害怕穆柯知道這件事情,她最後的希望,是萬陽公主願意為了穆柯而讓她留下這個孩子。
果然!萬陽公主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那碗黑漆漆的湯藥就在千緣的鼻尖不遠處,千緣甚至能聞到從那里飄散出來的惡心人的中藥味。
千緣看著萬陽公主停頓的動作,心下松了一口氣,簡單的服飾已經被掙扎引起的汗水濕透了,她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開始一直往上竄,整個後背都是涼颼颼的。萬陽公主救在這個時候笑了,看著千緣松了一口氣的模樣,說出了一句讓千緣更為絕望的話語︰
「穆柯會恨我?你以為穆柯會恨我嗎?呵呵,不會的。你知道嗎?這碗藥,就是他親自吩咐我送過來的!」
你知道嗎?……
這碗藥就是他親自吩咐我送過來的……
你以為穆柯會恨我嗎?
這碗藥就是他親自吩咐我送過來的……
他親自吩咐我送過來的……
千緣怔怔地看著那還冒著熱氣的湯藥,黑乎乎的一看就知道苦澀無比,可是再苦澀也苦澀不過她的心。
藥是萬陽公主親手熬的,藥是穆柯親自吩咐送過來的。
哈哈,枉費她一廂情願地想要為他留住孩子,枉費她在後宮中和皇帝周.旋,一直為他的大業努力,他還口口聲聲地說愛她!
之前穆柯要殺她不止,現在還要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她千緣的孩子,居然是因為孩子的父親——穆柯的一句話,可憐而殘酷地死于父母所謂的偉大的愛情之下!
這樣的男人,她還愛什麼?這樣的男人還能用什麼來愛她!
「我不會喝這個藥的!你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你們誰也不許踫!」
原本見千緣面如死灰的表情,知道她心中的希望已經被泯滅了,萬陽公主也不注意讓地久再用力地鉗住千緣,這反倒給千緣一個機會,終于掙月兌了地久的鉗制。
千緣因為掙扎過度,身上的衣裳,妝容,全都已經亂了花了,此刻披頭散發的她,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紅了眼一邊後退一邊用手指著萬陽公主。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枉你還是皇家兒女,居然有這樣歹毒的心腸,想要對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你們皇家的人都是冷酷的,殘酷的,冷血的無情的!」
千緣破口大罵,她現在罵著樊落,心中也狠狠地罵著另一個男人——樊丞。
他不是說會許她比宮規大麼?宮規是要處死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既然他都許了她比宮規大,為什麼還要殘忍地命人來打掉她的孩子!
男人都是冷酷無情的動物!樊丞如此,穆柯更是如此!這個後宮的女人,各個都是蛇蠍心腸,恨不得見了每一個女人都把對方給撕碎了!她在這個後宮受苦受夠了!
「我的孩子,絕對不許你們任何一個人動!誰敢動我孩子的一根毫毛,我就要了她的命!」
一向柔弱的千緣,忽然爆發出來,她沒有哭泣,沒有悔恨,只有滿腔的怒火和恨意。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她要讓毒害她孩子的人,各個都不得好死!尤其是眼前這個搶了她丈夫,又想殺她孩子的萬陽公主!
「你的孩子不許踫他一根毫毛?哈哈,他現在有毫毛了嗎?他根本就不能生下來,怎麼可能還有毫毛給人踫!」
萬陽公主一臉的嫉妒和憤恨,她悄悄打了一個手勢,地久再一次抓住了千緣,千緣一驚,立刻開始掙扎起來。
雙手的指甲深深陷入了地久的手腕,不斷地深深地抓撓著,地久隔著衣服的肌膚,很快就被千緣抓出了血跡。
「賤人!」萬陽公主見地久受傷,另一只沒有端著藥碗的手,狠狠地打在了千緣的臉上,飛快的紅腫起了一大塊。
地久雖然不得她心,但是卻比天長更能做這些事情,現在她還用得上地久,那麼地久也算她的人,萬陽公主怎麼可能容忍別人欺負她的陪嫁丫鬟?
「你是要多少男人才能滿足你?有我父皇的寵愛不夠,有穆柯的心心念念不夠,你還要和別的男人私會!還被皇後當場捉奸在床!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穆柯的,是不是我父皇的都還說不定,說不定就是你床上那個奸夫的孽種!」
千緣听見萬陽公主提起那個讓她羞愧的事情,眼楮更是逼得通紅,她聲嘶力竭地喊著︰「不!不是!那根本就不是事實!」
那聲嘶力竭的反駁,並沒有讓萬陽公主有絲毫動容,她略做不耐的姿態,說︰
「不是事實?皇後和那麼多妃子親眼所見,還不是事實?賤人,你還真是不要臉!勾.引了穆柯又勾.引本宮父皇,現在還被人捉奸在床!骯髒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生下這個孩子?你有什麼資格為穆柯生下孩子?你有什麼資格說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是穆柯的!」
萬陽的一字一句像針一下扎在千緣的心里,她捂著臉,崩潰了哭泣著大喊︰
「那是你們這些女人嫉妒!嫉妒我!你們嫉妒我,所以才給我下的圈套!是陰謀!」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萬陽公主笑著捏起千緣的下巴,迅速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在她面前一字一句地說︰
「本宮早就告訴你了,‘不是每個人都有變成鳳凰的資格。有些人,本事不高還想飛,最後就摔死了。’你還不信本宮的話,要進宮,哈,現在怎麼樣?賤烏鴉永遠都是賤烏鴉,父皇再怎麼寵你你也變不成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