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宮闈掩映在梧桐的陰影里。一片片白紗自椽木垂下,微風吹拂,白紗紛飛,美得好像豆蔻年華的女子臨窗春夢一般——
錦繡軟榻上擺著一張小桌子,桌上擺著一盤棋局。對弈,想來也該是兩個人吧?可這棋局偏偏只有他一人獨自擺放,獨自拼殺——
一頭柔軟的青絲並未用任何發冠亦或是綢帶綰起,隨意散落胸前,肩頭。微風從一旁半開的窗扉吹拂進來,卷起幾縷柔軟的青絲,遮住視線,忽而迷了雙眼——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偏偏那雙星芒般的眸里透出些若有若無的憂傷,看得叫人沉醉,也為之黯然神傷——
他便是南宮瑾楠,南宮王朝的七王爺。即將大喜之人,不見一絲一毫的喜悅,反而處處透著黯然憂傷,這是為何?
寒眸凝著棋局,微微蹙眉,縴長的指尖捻起一棵黑色棋子,落在棋盤上。單單就那落子的動作,猶如戰場上的少年將領,一舉一動透著堅毅和不容抗拒——
宮女足步輕巧的送上一杯冒著熱氣的杏花茶,他沒抬頭,隨意動了動兩根手指,宮女頷首退下。寧靜的畫面一點沒有被打擾——
端起上好的杯子淺啜了一口杏花茶,看著窗外越發墨綠的梧桐,他微微嘆口氣,一不留神就陷入了那一片墨綠里,很快便倚著錦榻昏昏睡去——
秦公公怒氣沖沖的看著秀女們!一旁的小太監也一樣莫名其妙。
卿若鎮定淡漠地看著這一幕。她知道他們也和她一樣,根本看不見所謂的蛇、蜘蛛、蜈蚣……
這是妖精最擅長的幻景。警惕的掃一眼四周,卻未見一絲妖氣。這里雖不是皇城中心,然天子氣也十分強烈,何方妖孽敢肆意妄為?它對秀女們用這並無危險的幻景有何目的——
「公公,她們居然會武功!!」一旁的小太監驚愕地看著卿若右邊。她看過去,見幾個秀女正用功夫對付只有自己能看見的可怕動物!
城牆上,紅影收回手指,妖冶一笑。
「成了,回去復命吧!」身影剛剛消失,秀女們也驟然安靜下來面面相覷!那些可怕的東西突然消失了!
秦公公招手,遠處的士兵小跑過來。
「公公有何吩咐?」
「把她,她,還有那個,還有最後面那一個,全部抓起來——」
「是!」
幾個被點到的秀女不安地說︰「公公,奴婢犯了何罪?」
「皇榜上清清楚楚寫著秀女不能身懷武功。你們都是有武功的,潛進宮里意欲何為?」
「奴婢們……」
「縱然有天大的理由,抗旨也是死罪!把她們帶到東廠大牢,本公公要親自審問!」
幾個秀女嚇得跪倒在地,惶恐不安地叩頭求他饒命!士兵看一眼秦公公,面有難色地說︰「公公,秀女有罪應當是由錦衣衛抓獲押送掖庭局,然後交由北鎮府司審理……東廠直接插手干預,若皇上知曉您可百口莫辯了啊!!」
「混賬東西!」秦公公指著士兵怒斥道︰「你們眼里就只有他錦衣衛楊指揮使,沒本公公這個東廠都督麼!!」
「小的不敢!」士兵立即驚慌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