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只四爺一人來過麼?」
卿若溫柔望著身上的披風,憶起睡夢中那陣陣幽香,還有那熟悉的體溫。那人也曾在依蘭院里如此呵護著她……
牢頭仔細回想了一下,說︰「只有四爺和楊指揮使來過。」
真的是他。為何自己卻隱約覺得那人並非四爺?
「姑娘慢用。」牢頭將食盒放下,與獄卒退出囚室。
既是四爺一片心意,就吃點吧!卿若從食盒里拿出筷子,端出白玉般的米飯,將一切愁緒拋到九霄雲外,安心品嘗著美味佳肴。
靳妃寢宮——
「娘娘,七爺和七王妃前來請安。」宮女進殿稟告。
靳妃恢復平日和善高貴的姿態,「宣。」
看到英俊瀟灑的七爺和靈秀端莊的宋箏並肩進入大殿,靳妃眉眼里都是笑意。待太後壽誕過去,給老八娶一位如花美眷,她今生也就圓滿了。
請安寒暄了一番後,靳妃留了兩人一同用膳。由于太後喜清靜,不必請安,而皇後近日鳳體違和,早早的就下令不必請安,所以宋箏和七爺倒省了許多事。
從踏進宮到此刻用膳完畢,七爺似乎一直心神不寧。安坐于金色繡榻,靳妃溫柔撫模著兒子的手,問道︰「皇兒有何心事?」
宋箏也隨靳妃看向七爺。他的心不在焉,她也早有察覺,只是礙于靳妃在場不好過問。
七爺輕輕撫弄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望住靳妃淡淡一笑,說︰「母妃再清楚不過,何必問兒臣?」
靳妃心頭一緊。宋箏也感到不安。他怎能用這語氣對靳妃說話?
「皇兒此言何意?」
七爺另有深意的看看靳妃,冷笑一聲,不言語,轉而側眸看向宋箏道︰「你先回宮,本王和母妃有話要說。」
那冷笑令靳妃心頭一寒。宋箏瞧出了些不尋常的味道,有點為七爺擔憂,但見了他那冷峻的模樣也只好點頭遵命。
待宋箏從離開之後,七爺才冷靜望著靳妃。
那張俊美的容顏,由冷笑慢慢轉變為微笑,再是毫無表情。每一個表情轉換都令靳妃沒來由的感到些不安。直到那張臉又恢復一貫慵懶的笑容,靳妃才稍稍安心了些。
這時候,七爺笑道︰「母妃,您待八弟,可謂是用心良苦呢!您與他母子情深,全然忘記瑾楠也是您親生的了,是麼?」
剛剛放下心來的靳妃又把心提到嗓子眼,怔怔望著七爺,一臉錯愕。「皇兒你這是……」
空氣還真是窒悶。七爺扭頭看著窗外,避開靳妃的目光,冷淡道︰「母妃,有些事兒臣不想質問您,您心里清楚便可。但是母子一場,兒臣想給您一個忠告,適可而止,不要再逼兒臣了。」
「皇兒!」靳妃微微怒道,「你怎麼能如此對母妃說話!」
七爺轉頭看一眼靳妃,然後低頭繼續撫弄翡翠扳指,慢條斯理道︰「那母妃您怎能陷害兒臣?」
七爺的針鋒相對、毫不示弱令靳妃心里的不安迅速蔓延至全身。靳妃畢竟是靳妃,豈是他人三言兩語就可以唬住的女人?雖然心里已經沒了底,她卻還是故作無辜不知情的模樣。
「母妃怎麼可能陷害你!」
「事到如今母妃還不肯承認麼?」
他隱忍多年,如今已再不能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