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咬唇，點頭。當初子卿不曾教她如何診斷喜脈。
八爺點頭一笑。「太醫們診斷喜脈的確得一月以後，但玉蟾蜍不同。歡好十日後，把玉蟾蜍放在女子月復部，若有孕，玉蟾蜍透明的身子會變為紅色。無孕，則無變化。向來很準，所以祖父一直用玉蟾蜍定妃嬪封號。」頓了頓又道︰「七哥大婚已十日，想來是父皇太想抱皇長孫，所以命程大夫以玉蟾蜍替七嫂診脈吧！」
卿若的手停住，心驀地漏了一拍。已經……診喜脈了麼……不知這結果……
「想來七嫂也該是有孕的吧？如此，于皇室是喜事，于七哥是喜事，于你于我，也是喜事。」七嫂有了孩子，還不能斷了你對七哥的念頭麼？
卿若咬唇低低辯駁，「七爺不過寵幸了一個七王妃罷了，您夜御數女，寵幸了不盡美人，幾年來也不見您與誰有過子嗣。那您又怎能一口斷定七爺如今就該有子嗣？」
夜御數女。四個字不咸不淡的從她口里而出，卻令他心口一痛。夜御數女，呵，這是他未愛她之前的事罷了，卻也是一生最不該做的。
「你很厭惡我吧？或許可以說，是憎惡。」八爺抬頭看著卿若，笑得淺淡，心下卻因她的沉默而忐忑難安。許久才移開目光看向別處，自己本就不該問這個問題。她自然是憎惡的，何須給自己找難堪？
卿若的沉默只是思索八爺近日來的轉變罷了。原以為像他這樣的男子，該是不會介懷他人對他的看法的，所作所為亦不會在意他人。為何近日卻連連問及她的看法，每每有誤會都勢必解釋清楚？
是……因為在乎麼？
心里太多紛亂的思緒，卿若深深吸一口氣，不去想那些。
「爺以為奴婢為何要憎惡您？您與那些侍妾歡好乃兩情相悅，並不曾強制過她們，奴婢為何要憎惡您？何況您是因體內之毒才如此。誰都有選擇活下去的權力，誰都沒有責怪他人求生的立場。」或許于他人而言，你的確不是個好男人，但我卻尋不到厭惡的理由。以前或許有過，如今，委實不知從何憎惡。
這樣的答案，八爺多少是欣慰的。即便她只是隨口敷衍，他也因了這話心情大好。
「你去換上男裝，咱出宮走走。」
卿若正要轉身回宮換裝，忽然想起大街上第一次邂逅的事兒。倘若自己換回男裝，他會不會認出她來……
八爺看出她的擔心，輕笑道︰「姑娘的生肌膏似乎至今仍未派上用場。不如今夜本王去你那兒，省得你辛苦買來的藥膏浪費了不是！」
卿若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又咬緊下唇……該死的男人，原來你早就認出我來了！
「不然你以為本王為何處處為難你？女人，明明女扮男裝騙了本王的香吻，進了宮後卻佯裝陌路人——本王不懲罰你懲罰誰去——快換裝，再晚咱可出不去了。」八爺邪魅挑眉看一眼她，說得雲淡風輕。
卿若一怔，「原來你處處刁難，是因為認出了我……」所以不論如何設計我，卻從不叫我真的有危險，是麼？
「不論我曾對你做過什麼，不論世人眼中的我是什麼樣的男子，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倘若我曾有一刻想置你于死地，就讓我南宮瑾禾天誅地滅，不得好……」
「我信你，你別說了。」卿若匆匆打斷他的話，生怕他再說出更惡毒的誓來。不管真假，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此刻他待她的好卻是有目共睹的。
人，貴在活于當下。過于執著曾經的傷害，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
這個……今天是某瑟的生日……
這個……親們不覺得麻煩的，請默念一下這六個字——錦瑟生日快樂…………
好吧……我飄走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