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芙蓉消失不見之後,檀君拿手輕輕撫了一下素劍淌血的額頭。素劍慢慢睜開眼楮,虛弱打量著檀君。
「現在,你明白雪芙蓉是如何賺錢了麼?」檀君坐回原來的座位,施施然道。
素劍似乎明白,又似乎很疑惑。剛剛的對話他都听見了。「究竟怎麼回事?」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雪芙蓉與我有仇,可她只是個弱女子,除了一身輕功之外,再無任何功力。她要殺我,便只能雇殺手。可無依無靠,哪來的權勢雇殺手?于是,她想到了一個不僅可以對付我,還能賺錢的方法——」
素劍瞬間明白了!「有人想殺我,找到了她,給了她二十萬兩!她不動聲色找到我,讓我來殺你!倘若你死在我手里,她便報了仇,倘若我死在你手里,她便賺了那二十萬兩!所以無論你死還是我死,最大的贏家都是她!」
「就是這樣。十幾年來,不論我去哪兒都會遇上她的殺手。而你,可以排名一百二十以後。」
「好有心機的女子!」素劍猛強撐起一口氣憤憤不平道!檀君望一眼他,輕笑不語。
「這樣說來,前面一百多人都被你殺了?」素劍不禁渾身一顫!這位看似弱不禁風的公子竟然身負絕世武功,為何江湖從未听聞有這樣一號人物?
檀君挑眉,「是。」
「你是誰?」
面對素劍的疑問,檀君只是淡然一笑,站起身,望一眼對他心存恐懼而不敢上前來的艄公和老媽媽,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道,「這是一百兩銀票,老媽媽,您收好。」
說完他起身走到輕舟尾部,回眸對素劍莞爾輕笑——
「澹台君瀾——」
素劍雖是劍客,不曾涉足朝政。然澹台君瀾的大名他早已有所耳聞。抽了抽嘴角,艱難一笑,「這里有一封信,麻煩太子轉交給金陵江知府。這封信,事關太子之位和另一位王爺的死活,必能挑起皇宮內一番風波。于太子,最為有利。」
檀君看著那封被鮮血染紅的信,挑眉輕笑。南宮大亂,自然是好事。
海棠樹下,八爺專心致志的練劍。一陣晚風吹來,卿若打了個寒顫。看一眼仍然揮汗如雨的八爺,卿若轉身回宮拿披風。一會兒他練劍完畢,身上的汗被風一吹,定會著涼染風寒。
剛走出不遠,便在御花園被人攔住去路。如姬和幾個侍妾閑來無事來御花園散心,不想遇見了卿若。早就想教訓這媚主的狐狸精了,可爺整天把她帶在身邊,她們無從下手。如今機會來了——
「站住。」如姬喚住右邊小徑的卿若,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隔了這麼遠,如姬又並非王妃,卿若本不必特意過來行禮,奈何她喚了她,只得委屈自個兒的膝蓋又彎一回、行個禮了。
「奴婢見過如姬姑娘。」卿若跪下恭順請安。如姬冷嗤一聲,找了個石凳坐下,並不打算輕易讓卿若起身。其余一干侍妾亦陪著坐下,保持看好戲的姿態默不作聲。如姬的嘴之毒,她們可都是領教過的。
「不過是個服侍主子的奴才,這穿戴,可比我們姐妹都好呢!」如姬掃一眼卿若發間的血珊瑚珠釵,身上的煙雲錦、浣紫紗,尤其是那塊青龍玉,更刺激了如姬。服侍八爺那麼久,這青龍玉八爺隨身攜帶,連賞給她玩兩天都舍不得,如今居然賞賜給了這賤人!如此想著,不禁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