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妃嘆︰三嫁帝王家 一曲簫音,能否挽留美人芳魂

作者 ︰ 錦瑟藍煙

「半年前就不舉,那麼慕容卿若的身子,到底是誰要了的,嗯?」君瀾冷冷看一眼八爺,挑眉。「朕記得她親口說過,那個人,是你——」

八爺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君瀾,冷笑道︰「莫非你已經忘了嶺州行館的事了?」

這句話,言外有音,君瀾听出來了他的意思,可是自己卻並不記得有什麼事是關于他和慕容卿若的。唯一一次是那天晚上,他曾經冒犯過她。可那一次是在覘州,並不是嶺州。

「說出來朕听听。」君瀾淡淡瞅著八爺,倒是很好奇,他口中那件事究竟是什麼。

「你難道不記得有一天晚上,卿若曾經帶著酒菜去你房里共飲麼?」八爺冷嗤,繼而是嘲諷︰「我以為,一夜纏綿,你不該忘記的才是。峒」

一夜纏綿,這四個字讓君瀾一怔。他記得那天晚上,他在房中看書,不久之後卿若帶著酒菜來敲門,說是找他共飲,還說,若是她先醉了,便由他處置。但若是他醉了,她便會從他身上拿走一樣東西。而後兩人一直喝酒,最後,他醉了。

之後的事情便不記得了,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來,自己躺在染了血的床榻上,小月復處也有血跡。而且,小月復竟然一陣針刺一般的疼。他曾經問過卿若,但是卿若只說他醉了,然後她就走了,什麼也不知道。

後來行館中的人說那一晚曾經听到打斗的聲音,他便猜想可能是有人前來對他不利。打斗的過程中傷了他的月復部,而他將那刺客重創,所以床上才會留下那刺客的血禧。

「你這話什麼意思?」君瀾似乎已經明白了八爺所指的事,心中竟然有幾分驚喜!可是,這個驚喜來得太過突然,他無法置信。

八爺眼中放出仇恨的光芒,什麼也沒說,而後拂袖便欲離開。他越是這樣,越說明那一晚的確發生了他不想提及的事——

「南宮瑾禾,你站住!朕問你,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君瀾驀地起身,身法極快的飛身上錢,一只手緊緊扼住八爺的肩——

「松手!」八爺眼楮里浮起血絲,雙拳緊握。

「你若不說,朕便吩咐下去,不管慕容卿若的死活了。反正于朕而言,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玩膩了,總會換的。」君瀾陰鷙的笑了笑,然後松開了八爺,做出一副「你願走便走」的模樣,再不阻攔。

「畜生!」八爺咬牙切齒的看著君瀾,而後一拳重重砸在一旁的柱子上,低吼道︰「那一晚你和她都醉了,發生了什麼,難道非得我親口告訴你嗎!」

果然有事。君瀾克制著心中的激動,做出慵懶的模樣,「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朕也不想強人所難。」抬高聲量,對殿外喊道︰「趙無極,傳旨,讓太醫們不用再替皇後娘娘診治了——」

「不可以——」八爺沖殿外吼了一句,繼而憤恨扭頭望著君瀾,說︰「我說!」

「那天晚上容卿來找我,與我說了些曖昧的話,不巧,被卿若听見了。她一時氣不過便離開了。我找了她很久都沒有找到,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她竟然會去找你!半夜時分,竟然會帶著酒菜去找你!」

八爺做悔不當初的模樣,十指緊握,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耳光,「當我找遍了行館,最後無意經過你房門前,卻听見了房里的呻.吟聲——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聲音,我也知道那是她,是我的卿若——」

「當我推門而入的時候,你們已經……床上那一抹殷紅的鮮血幾乎讓我恨不得殺了你為卿若報仇——可你是澹台的太子,若是在南宮境內出事,便會引起兩國紛爭。無奈,我只好抱著卿若離開了房間。不過我也沒讓你好過,你月復部那一掌,我用了三成功力,你仿佛也痛了好幾天吧!」

八爺疼痛的目光里帶著些許快意,冷冷掃向君瀾。

「對卿若,我自然不能告訴她,是你這禽獸毀了她清白。我跟她說,都是我一時把持不住,要了她。」八爺閉上眼楮平息了一下情緒,然後問道︰「現在你可以讓太醫好好替她診治了麼?她一直都只是你的人而已,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君瀾承認,听到八爺將一切告訴他的時候,他的激動和驚喜已經填充了整顆心。這麼說來,卿若一直都是他的人,那個孩子也是他的親生骨肉——可是,他卻毀了自己的孩子……

「卿若其實已經有孕兩個月了。她一直以為孩子是我的。可惜,我今生沒有那個福分。澹台君瀾我告訴你,倘若今晚卿若和孩子出了什麼事,我發誓,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我不會讓你陪葬,因為你不配陪著我的女人和孩子。

已經兩個月了麼?父皇對不起你——

「你若是早告訴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君瀾悲喜交加的嘆息了一聲,而後轉身大步往前殿走去。

*

月光下,八爺靜靜佇立。皎潔的月光將他頎長的身影拉的細長。

閉上眼楮感受著周邊的寧靜,他垂在袖子里的手無形中握緊,心里,跟吃了黃連一樣苦澀。嶺州行館的那個晚上,卿若和君瀾有沒有發生什麼,自己和卿若都很清楚。君瀾,不過是一個被欺騙的可憐蟲。

卿若的第一次,他永遠不會忘記。那是在覘州,也是這樣一個夜里,他一次又一次的領略了她的美好。

卿若,原諒我否認了我們之間的一切。只有這樣,你才能一世平安。

「南宮瑾禾,你果真是個做戲的天才,呵——」八爺低低嘆了一聲,而後走出偏殿。

*

君瀾步入大殿中,見屏風後面依然影影綽綽,心中煩悶更甚。澹台沖和妖嬈見他這麼快就進來了,一面擔心太醫們那邊還沒處理好,一面又擔心君瀾知道卿若的死訊會崩潰,所以兩個人同時望了一眼對方,希望從對方眼中找到信心和力量——

君瀾瞥了一眼坐在上位的澹台沖和妖嬈,徑自在殿中踱來踱去。本就擔心卿若和孩子,如今听南宮瑾禾說了嶺州行宮的事兒之後,更是覺得愧對卿若,愛意也多了幾分。殿外跪著黑壓壓的一群大臣,殿中跪著一群廢物太醫,殿內殿外皆是一片死一般的靜默,誰也不敢吭聲。如此濃重的氣氛,讓他不敢想象,倘若卿若真的救不回來了,今後自己該怎麼度過那漫漫長夜……

那一層層紛飛的床幔,讓心中的某種思念和牽掛頃刻間蔓延至全身,泛濫成災——

「都一個時辰又兩刻鐘了,朕是白養你們這群廢物了!」君瀾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直接繞過屏風往里面走去。

「瀾兒,你貴為一朝天子,怎麼能進那血腥之地!」澹台沖一面是擔心君瀾進去之後太醫做手腳的事會被發現,另一面確實是因為皇帝乃九五之尊,不宜進入。

看著父親緊緊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君瀾唇角勾起苦澀,望著重重紗幔說︰「父皇,你曾經體會過痛不欲生的滋味麼?一直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哪怕就是傷害、懲罰了她,也覺得自己沒有過錯。可是有一天,突然發現,一切都是自己誤會了,她從一開始就是清白的……」君瀾第一次如此語無倫次,說了一大堆,卻不知自己究竟想表達什麼。那種前所未有的疼,狠狠震刺著他的心。

「瀾兒——」

「父皇,其實兒臣一直隱瞞了您一件事。」君瀾閉眼調整了一下思緒,繼續說︰「兒臣在南宮的時候便已經認識了和孝。而且……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我強要了她,自己卻不知道……以至于她懷著我的孩子,卻一直以為是別人的骨肉。」

澹台沖震驚,並不是因為君瀾強.暴了和孝,而是君瀾說,那是兩個月前……與和孝月復中骨肉的時間,竟然相吻合!

「周太醫,住手——」澹台沖疾步走到紗幔前,對著跪在紗幔一旁指導里面嬤嬤們的周太醫說道。周太醫先是一驚,太上皇為何這個時候了才讓他停下?緊接著,听到里面傳來嬤嬤們驚恐的聲音——

「皇後娘娘……周太醫,娘娘她大出血了!!好多血……好多血……」年輕的宮女嚇得當場尖叫,而老嬤嬤則臉色蒼白的走出來,一手鮮血︰「您不是說這法子可以讓娘娘醒來嗎,怎麼反而流了這麼多血……」

余音未落,便見一道明黃色從眼前掠過,大步進了紗幔里面——

「皇上!」桃夭一見到君瀾,忙跪在地上抓著君瀾的衣袍苦苦懇求︰「皇上求您救救娘娘,求您救救娘娘和龍子啊!娘娘她流了好多血……」

「滾開——」君瀾暴戾的踢開桃夭,將床榻前的嬤嬤們斥退,這才看見,床榻上青絲凌亂、臉色雪白的女子,便是不久之前還躺在自己懷中的人……

一向陰厲的他,伸手掀開薄薄的被面時,竟然顫抖了好幾回……床上,竟然是一片耀目的紅!比方才他離開時還讓人驚心動魄!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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