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一閃而過。
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白唐站起身,按下打開百葉窗的開關,八點的柔和陽光立刻打亮這間豪華的總統套房。
偌大貴重的寫字台鋪滿了各種各樣畫面的畫稿,桌上復古風格且價格不菲的台燈還亮著,沒有關上開關。
一連三天沒看見澄七了,想想這次來威尼斯他好像確實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做……
叮咚—陵—
忽然,才剛剛站在落地窗前舒展了一下手腳。
門外忽而傳來清脆的門鈴聲。
「來了——狺」
這麼早,誰會跑到這里來?
澄七的話,房卡他那里也有……疑惑的眨了眨眼,白唐強忍著想打出來的哈欠,快步走到門前。
「嗨!」
「呃……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剛一打開門,那張宛若天使般澄淨溫暖且帶著燦爛笑容的俊臉立刻出現在眼前。
什麼嘛!居然是這個家伙……陽光的外表跟邪惡的內心差距如此之懸殊的人,試問除了埃倫還有誰?
「哦?你不歡迎我?」
白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離開門前走回房間,埃倫隨即聳聳肩走進來,反手將門重新關上。
「歡迎歡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歡迎誰也得歡迎你啊……」癟癟嘴,白唐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淚眼朦朧的揉了揉滿是困意的眼楮︰「那邊冰箱里有飲料,小吧台那邊好像也有酒,你喜歡喝什麼自己去拿吧。」
眨了眨那雙任憑誰看了也覺得澄淨如清泉般惑人的極具欺騙性的大眼,埃倫似笑非笑的看著走在前面一窩進柔軟沙發里的縴瘦身影︰「幾天前我得到消息,說你病了……現在看起來似乎還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怎麼感覺這段時間不見,七哥的這個人類小玩具哪里變的不同了呢?
「哈……所以說,你是為我生病的事特意花了四天時間‘趕’回來的?」窩在沙發里的白唐頓時無語的瞥了他一眼,這家伙,居然還好意思說︰「拜托了……就算真有什麼事,四天我也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低低笑了一聲,埃倫從冰箱里拿出一瓶顏色鮮艷如血的西瓜汁,回身走到白唐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別這麼說,好像我見死不救一樣……前幾天有些事我實在月兌不開身,後來打電話知道你情況穩定下來了,還著什麼急?」
「好好好,你是大善人,你是華佗再世!」
懶洋洋的窩在沙發里再次打了個哈欠,白唐配合的點了點頭,順便翻了個白眼。
埃倫那雙絕美澄淨的大眼定定停在那似乎絲毫不再覺得拘謹的白唐身上,半響,有些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唉,威尼斯頂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七哥這莫非是要金屋藏嬌麼?」
「我怎麼不知道原來吸血鬼也這麼八卦?」好笑的看著他那雙清澈絕美的大眼,白唐不由得微微眯起眼楮,似乎在想什麼。
「干什麼?」
「這麼看起來,除了一張精致的人神共憤的臉,你們吸血鬼也跟人類沒有什麼區別嘛……」
「是吧?」聞言,埃倫臉上忽而閃過一抹讓白唐有些看不懂的意味深長。當然,就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首先,請不要用吸血鬼這種低級物種來形容我們高貴的血族王室。」
頓時,白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家伙跟澄七一樣,總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斤斤計較……
「呵呵,你難道不知道麼——血族有一條關于‘避世’的絕對禁令?」挑了挑眉,埃倫口氣似乎很輕松︰「小玩具,你該慶幸自己生活在溫馨安全的人類世界……」
「溫馨安全?」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白唐甚至很難想象出這雙澄淨大眼變得血紅且嗜殺邪惡的模樣……稍微想了想,不由得惡寒的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當然。」點點頭,埃倫笑著補充道︰「因為,血族的世界,遠不是你能想象出來的……」
突然,听到某個關鍵詞,白唐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老說吸血鬼的世界……那你們所謂的世界到底在什麼地方?古堡?地下皇宮?美國?英國?法國?還是——」
「Shop——」眼看眼前的巴掌臉越發閃動著無限大的好奇越扯越遠,埃倫立刻滿臉黑線的叫了停。
雙眼無奈的看向寫字台上那一摞畫稿,嫌棄的指了指︰「古堡?地下皇宮?你以為是在畫漫畫嗎?」
言畢,他學著白唐的樣子用那雙澄淨大眼翻了個白眼,放下手中盛滿西瓜汁的杯子,略微正了正色︰「血族的世界跟你們人類的世界其實並不在同一個空間里,明白麼?」
微微一怔,看著埃倫難得認真了幾分的模樣,白唐努力消化著他的話︰「不在同一個空間?也就是說,類似二次元、三次元之類的?」
「可以這麼理解。」點點頭,埃倫繼續道︰「所以,血族的人很少出現在人類的世界里。所有來到人類世界的血族,也必須遵守‘避世’的原則……否則,就會被血族長老下擊殺令審判處死。」
「呵呵,這可能要牽扯到幾千年之前的事了……人、魔、天,包括我們特殊的血族,都被明確分化出來。很大一部分的原則和禁令,就是在那時提出來的,後世必須執行。」
「……」
眨眼,再眨眼。
溫暖光明的陽光中,澄清陽光的正太型超級美男面帶笑容的坐在柔軟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還有他喝了一半的西瓜汁。
如此和諧而美好。
……為什麼……她突然有點忍不住想笑呢?
「噗——」
就算知道他說的可能……呃,不對,不是可能,是一定!就算知道他說的那些一定都是真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未免也太沒有真實感了吧!
這感覺簡直就像是兩個人在講魔幻故事一樣!
「……」
隨著白唐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埃倫和煦的微笑定格般停在臉上,只是那臉色正以驚人的速度黑了下來。
「抱歉抱歉——我走神了,沒有嘲笑你的意思,真的……」輕咳一聲,白唐趕緊雙手合十虔誠的解釋了一下。
想了想,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不小心忘了好幾天的事︰「對了!差點忘了!」
轉眼認真看向正在努力緩和臉色的埃倫,白唐急急道︰「前幾天我去澄……呃,緋七的公司人事部向那里的柏莎姐報道,在這期間,她桌子上的咖啡杯被踫倒了,灑了她一桌子!上面的公文啊手機啊什麼的都被咖啡浸濕了……我就趕緊過去想要幫忙……結果,我們都還沒踫到桌子呢,那些灑滿桌子的咖啡竟然憑空就突然消失不見了!被浸濕的公文全部完好無損!當時辦公室只有我們兩人,我們都驚呆了——」
「西月,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吸血鬼?」
听了白唐的話,埃倫忽然愣了愣。
「房間里只有你們兩個?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而且這只是一個意外,誰也沒想到會不小心踫到咖啡杯……可是那咖啡就那麼消失不見了!」
埃倫突然皺了皺眉心︰「那就不會是血族人所做,血族是具有攻擊性的,不可能不露面的做這麼無聊的事……而且,如果按你所說,不像是血族的能力……」
「那是怎麼回事?」白唐瞪大了眼,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埃倫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異色,沒說什麼,只是挑眉笑了笑︰「我也不清楚~呵呵,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小玩具,如果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
這是在騙三歲小孩麼?
白唐頓時無語了……請問,他那張臉看起來像是什麼也沒想到什麼也不清楚的樣子嗎?
張了張嘴,剛想再說什麼,又一個大大的哈欠從嘴里冒了出來。
看著白唐淚眼朦朧的模樣和她眼下的兩個明顯的黑眼圈,埃倫不由得再次挑眉︰「你熬夜了?」
「畫了一夜。」指了指寫字台那鋪的一片狼藉的畫稿,白唐站起身,走過去關上那盞忘記關掉的台燈︰「你來的真是時候,我剛站起來活動一下準備睡覺。」
眼中劃過一絲奚落的笑意,埃倫別有它意的看著她︰「哦?晝伏夜出……看來,你應該還蠻適應我們血族的生活規律。」
「你在開玩笑嗎?」翻了個白眼,白唐回頭這位大大咧咧坐在陽光中的吸血鬼︰「還是我的眼楮出了什麼問題?能不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晝伏’過?而且現在坐在我房間沙發上的,你確定是一只吸血鬼?」
「小玩具,我不得不重申一遍——我是一位血族王室成員,不是‘一只吸血鬼’。」
隨便你……
實在對他的咬文嚼字感到無語,白唐忍不住睡眼迷蒙的向那柔軟到極致的大床走了過去。
「我要睡覺了……你自便。」
看著那縴瘦單薄的身影困的一步三幌的走到大床跟前毫不猶豫的躺了下去鑽進被窩,不到一分鐘,已經沒有了聲響和動靜……埃倫臉上忽而拂過一抹短暫的錯愕。
呃,七哥的這個人類小玩具,也未免太沒有警惕心了吧?
她難道不知道麼,此時此刻還有一個危險的血族與她共處一室……
人類難道不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警惕性極高的生物麼?生怕自己受到太多的傷害……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人類女人似乎總能給他一種……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仿佛只要呆在她周圍,無論多緊繃的神經也能放松下來得到真正的休息……莫非,這就是七哥對這個小玩具另眼相待的原因麼?
「呵呵,恐怕這只是其一而已。」
埃倫突兀收回視線,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俊美如同漫畫美男子般的男人︰「Elvis,你對我用了窺心術?」
「別這麼認真我的朋友!」璀璨迷人的桃花眼笑的漫不經心坐在沙發上︰「看你眼神那麼認真,我很好奇……」
「你這是在激勵我該提高能力了……一年前你還無法窺視我的內心。」挑了挑眉,雖然臉上故意擺出一抹恐嚇,但埃倫卻並沒有對艾維斯的行為有絲毫不快。
「oh!親愛的兄弟,你當然可以這麼理解!」艾維斯一貫笑的很欠扁。
坐在沙發上,埃倫有意降低了聲音,似乎並不想打擾已經進入美夢的白唐休息︰「人類的樸彌音大明星,你怎麼也來威尼斯了?」
「順路而已!要知道,環球演唱會可並不是件輕松的事。」挑了挑眉,艾維斯直徑拿起茶幾上的西瓜汁瓶子,也給自己倒上一杯︰「唉,這是多美的顏色啊,讓我不由得感到口渴了……那群可愛的狼人們,有消息了麼?」
「當然。」點了點頭,不過,埃倫並沒有打算繼續狼人的話題︰「Elvis,狼人的事情稍後再談。現在,我有一件事情比較在意……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早已消失的那一族詭異而骯髒的血脈吧……」
看了眼白唐睡覺的大床方向,那雙澄淨明亮的大眼忽而閃過一絲深邃的惡魔之色,聲音放的極輕︰「你應該能猜到我指的是什麼……Elvis,我懷疑,那一族還並未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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