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7審案(上)
戌時,黑夜籠罩大地,錢塘縣縣令也已睡下。此時他正準備同身下的小妾共赴巫山,誰料卻被一通亂鼓給驚著,搞得他竟然提前鳴金收場。
這時,小妾滿臉的春光還未褪去,她半果著身子斜靠在床頭,正一臉幽怨的看著張縣令道︰「老爺,您非得去嗎?!」
張縣令一邊穿著衣裳,一邊輕聲笑道︰「這鼓響了也有些時候了,老爺我再不去升堂,只怕明天就會有人彈劾!」
小妾輕哼了一聲,就听見門外傳來了一陣催促聲,「老爺,出了人命官司,您可得快點!」
張縣令眉頭一皺,心想這都晚上了也不讓人消停,于是不耐煩道︰「知道了,你且去喚趙師爺來。」
門外的人應了聲就走了,至于趙師爺他第一時間就派人去請了。現在衙役、仵作等諸多事項早已準備就緒,就等縣令大老爺升堂問案。
張縣令到堂後,現一位少年站在堂下,而且長得頗為面熟,就問道︰「堂下何人,見了本縣為何不跪?」
毛承斗來到衙門後,心智也清醒了很多,就躬身行禮道︰「晚生毛承斗,見過大人!」
「毛承斗?這名怎麼這麼耳熟?」張縣令微忖道。這時張縣令身邊的師爺,俯身在其耳邊低語道︰「莫不是咱們錢塘縣的神童毛帥之子?」
張縣令陡聞眼前的少年是毛帥的兒子,驚得一下子就從靠椅上彈起來,驚呼道︰「你是毛帥的兒子?」
毛承斗道︰「正是!」
這時,張縣令才稍事冷靜下來,才淡淡道︰「既然是我錢塘縣的神童,又有功名在身,那自然不必跪了。」
毛承斗拱手道︰「謝大人。」
張縣令撇了眼遠白布一眼,自然知道那下面就是死尸了,便問道︰「你因何殺人?」其實在審案之前,他就從師爺口中得知了大概的案情。
毛承斗自然要為自己澄清,所以就將下午在西湖生的事情完整的講述了一遍。張縣令听罷,嘴角微微翹起道︰「這麼說你是在懲奸除惡,見義勇為?」
毛承斗沒有多做解釋,他知道對方應該能夠判斷出事情真相。
「哼!一派胡言。你若果真要見義勇為,那為何要殺了此人?再說了,你說你只用了一塊碎石就把此人給砸死了,你當本官是三歲小孩嗎?會相信你的這番說辭?」
毛承斗不知這人為何像是跟自己有仇一樣,可是听對方的口氣,他知道此事似乎很難善了,便不卑不亢道︰「晚生實話實說,句句都是實情。」
「啪」的一聲,驚堂木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道︰「毛承斗,你還不快給我從實招來,否則別怪本官大刑伺候了。」
「威武!!!」衙役們一陣叫喊。
毛承斗越來越感覺心中不是個滋味,即便在前世像他這樣見義勇為而失手殺了人,頂多也就一兩年的刑罰,說不定八成還是緩刑監外執行。可是現在踫到這個縣太爺,就像是八輩子得罪過他,硬生生的想把自己往死里整。
毛承斗心一橫,便道︰「晚生句句屬實,無事可招!」
「來人啊,大刑伺候!」張縣令怒喝道。
毛承斗心中一驚,莫不是要受刑了?可是大明令可規定了,地方上可不能隨便給秀才上刑的啊!
果然,張縣令身邊的師爺,果斷的攔住了他道︰「大人,他可是秀才,有功名在身,咱們地方上用不得刑啊!再說了,如今鄉試剛過,憑著他的才華只怕今次鄉試必中舉人,到時候大人您打了他,那時他要彈劾您,您該如何自處啊!」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師爺沒點明,他知道縣太爺心里跟明鏡似的,只是嘴里說說氣話罷了。倘若縣太爺真敢違反了禁令打了毛帥的兒子,只怕到時候縣太爺這烏紗帽鐵定完蛋,最後甚至腦袋也難保住。
張縣令怎會不知,可是自己這口氣憋在了心里好多年。如今眼見瞅到了報仇的機會,他打心底里想狠狠的懲治一番毛承斗!不過形勢比人強,既然明著用刑不行,那麼他準備死死的咬住毛承斗殺人的事實。
一旦毛承斗殺人的罪名坐實了,張縣令才懶得管毛承斗是不是見義勇為,反正他都要革去毛承斗的功名,最後再把毛承斗流放三千里。如此一來,他既報了仇,而且也沒留下把柄,那麼毛帥估計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張縣令一經這樣想罷,心里頓時覺得火熱無比。而且他也知道如今時間最為重要,先不說鄉試的成績很快就會公布,單憑毛帥在朝中擁有的人脈,也不是他一個七品知縣可以比擬的。
*************
毛府內,章正將下午生的一切,急匆匆的匯報給張氏。張氏得知毛承斗失手殺人,被人送去錢塘縣縣衙後,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搖搖欲墜。
明兒白天不自學了,咱碼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