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笑話,本王要的是這個女人,至于舍棄江山不要,只要美人的你,本王實在沒有興趣。」西北王已經完全拋棄虛偽的外衣,臉上露出鄙夷。
「王上,您交出這個女子,也許小王子能保住一命。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您想要何種女子不是盡管您挑,何必執迷于一個妖女。」東江王已經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他覺得西北王沒安好心,此次他除了想得到靈貓聖女似乎決意要對付妖月。
「妖月,快做決定吧!」西北王大喝一聲,一把抓住江念的衣領,把他從士兵懷里提起來。
瞳孔一縮,妖月扶著江歲歲,眼中的陰狠如冰霜,他往前走一步,身邊的士兵就後退一步。
一直昏迷的江念被這麼一晃晃醒了,起初有些疑惑地不知身子何處。但隨即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臉色蒼白,眼楮里立即含了淚水茆。
「念兒!」江歲歲發現江念醒來,大喊一聲。
轉過頭,江念看到被士兵重重圍住的江歲歲和妖月。他的娘親臉上還帶了血跡。雖然只有四歲,但江念立即明白了周圍這些人都是壞人,因為他們欺負娘親︰「娘親。」
江念喊了一聲,臉上除了委屈卻並沒有多少驚慌,而且似乎是在努力想逼回眼楮里的淚水。一張小嘴緊抿著。他想起自己原本在一個很美的山谷里,跟慈愛的師公在一起。可是來了一個看似漂亮的姐姐,她趁師公不備拿鋒利的匕首刺傷了師公,還打了師公一掌。江念看到葉青倒在血泊中。之後是一場血腥屠殺。那個女子挾持著江念一路殺了所有人蚊。
之後,江念就失去了記憶。但他知道,那個女子肯定也是和眼前這些壞人一伙的壞人。
看到江念隱忍卻依舊被恐懼充滿的眼楮,江歲歲覺得自己的心被揉碎了,胸口一陣陣抽痛著。但這痛楚反而讓她找回了理智。一把抓住妖月的手臂,她張開手臂,一副皮鞭帶了血︰「月,西北王這是打定主意要殺了你我了。等會你引開士兵。我救下念兒。然後我們往山崖沖。不要管我。我要你活著。听到了嗎?」江歲歲用只有兩個人能听清的聲音小聲說著自己的計劃。
幾乎是立即明白了江歲歲的想法——如果沒有生機,那麼他們只能選擇在必要的時候跳崖,落入江水中也許他們還有一線生機。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即使刀山火海也是共進退。
妖月點點頭,深深地看了江歲歲一眼。揚手,一把朝天戟鋒利冷凝,帶了血跡的鋒芒更是讓人遍體生寒。
手中聚集了一團紅霧,江歲歲猛然拔地而起。周圍的人顯然都沒有料到江歲歲會突然發動進攻,根本就沒有時間反應。
同時妖月飛身後退,向左側攻擊,暫時吸引了周圍的士兵的精力,讓江歲歲得意瞬間突圍。
江歲歲空中詭異消失有出現。而每次出現她都會距離西北王更近。只是兩三次如此詭異地瞬移,江歲歲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到了西北王身邊。
一切只是轉瞬間。
周圍的護衛和西北王都是驚呼出聲,立即迎戰。
西北王反應過度,幾乎是本能地向近在身邊的江念揮出一刀。
當啷一聲,兵器交接的聲音,江歲歲不知何時奪了一個士兵的大刀,堪堪架住西北王的刀。手腕用力,真氣流動,一串如閃電的光順著相接的兵器瞬間向西北王逼近。西北王本能要躲。但哪里還來得及。他被江歲歲的真氣震開,飛身從馬背上跌了下去。
「王!」周圍士兵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下一瞬間,那個挾持著江念的士兵應聲從馬上跌落,人頭和肩膀分家。江歲歲這回是毫不留情地下了死手。因為她擔不起一絲一毫的風險,她必須救下念兒。
衣袖一裹,江念已經在江歲歲懷里了,一手按住江念的頭,讓他靠在自己懷里,周圍太血腥,她不要念兒再看到這個世界的丑陋。
「念兒,娘親在這里。你不要怕。」江歲歲溫柔地撫了江念的小腦袋一下。
江念沒有作聲,只是緊緊地抱著江歲歲,整個身子都貼著她。
一手揮舞手里的鋼刀,江歲歲踏著無數人的尸體前行。
「殺了那個女子!」東江王見狀大吼一聲。
而此時西北王正被人從地上扶起,他在那麼近距離受到江歲歲不遺余力的一擊,早就吐了血,一時間沒有緩過來,任由別人把他架上馬。
西北王的屬下失去了首領,一時間亂作一團。東江王知道這些士兵此時只會誤事,大喝一聲,向自己的軍隊下令︰「保護王上,殺了那個妖女!」
最好連那個孩子一起殺死,他的女兒才是妖月真正的王後,她必須剩下嫡長子。
江歲歲奮力向妖月靠近。妖月且戰且進,希望能助江歲歲一臂之力。他的孩子和心愛的女人在那里,他必須過去。
兩人努力互相靠近,周圍的士兵得了命令殺紅了眼,都奮力想殺掉江歲歲麗頭功。
蜂擁而上的士兵讓江歲歲的體力一點點耗盡,她始終保護著江念,後背和手臂多處被兵器刮傷,鮮血汩汩流出,帶走他的體力。
終于妖月一個縱躍,到達江歲歲身邊︰「歲歲,你怎麼樣?」
「還好。月,我們突圍。向懸崖那邊。你帶著念兒!」江歲歲一刀砍落一個士兵的手臂,把念兒塞到妖月懷里。這些人想要她的命,現在念兒只有和妖月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妖月何曾不知她的意思,但東江王說要留下他的命卻沒有說對江念留情,這些殺紅眼的士兵立功心切,對念兒也是毫不留情的。現在他也只能盡力護住念兒,讓江歲歲能全身心地對付周圍的士兵。
眼看靠近懸崖。
「後面有人偷襲!」不知誰大喝一聲。山谷中忽然多了第三股勢力。穿著黑色衣服的一群人雖然看似只有幾百,但個個殺招狠戾,只攻不守的打法不會兒便突破了位于外圍亂作一團的西北王軍隊。
西北王受了很重的傷,他的手下人不敢戀戰,只能護著西北王節節敗退。殺聲震天,山谷中響起淒厲的慘叫。終于看清來人的首領。是尹克西!江歲歲疲憊的身子又獲得一股力量。她看到了生機。
「殺無赦!」尹克西冷冷下令,眼楮卻是一直盯著被圍困懸崖邊的妖月和江歲歲的。
黑衣殺手都是妖月秘密訓練的死士。尹克西一直不明白為何王上會在大戰前調動所有的死士,而且還把調度權完全交由他保管。把李如安全轉移走之後,一個影子暗衛送來了妖月第一道命令。那就是調動暗中部署的勢力,幫助金蓮收服藍靈軍隊。起初尹克西皺眉不解,但趕來的李逍遙解開了他的疑惑。他手里拿著的是妖月從不離身的、象征著王權的玉佩。妖月出站前曾對尹克西說過,如果有個人拿著這個玉佩來找他,他一定要完成那個人所有的要求才能保妖月安危。
尹克西不是王族的奴隸,他只忠于一個人,那就是妖月。因此他選擇了讓妖月活下去的方式。
緊接著,尹克西收到了另一個影子暗衛的訊息,迅速趕往這里。
顯然,他來得不算晚。
冰冷的眼楮充滿殺氣,尹克西帶領殺手直逼圍攻中心。
東江王被這股勢力弄得亂了陣腳。
但眼看那群人就要突圍,他只能豪賭一把︰「殺了妖月!殺了那個女人!」
如果妖月被救下,他的下場恐怕會很慘。他的女兒還在藍靈王宮,但眼前他已經顧不得了。只能先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再去救翡翠了。
周圍的士兵一听命令,立即蜂擁而上,起初對妖月的忌憚也不見了,只有殘酷的殺戮。他們的一個船上的人,如果東江王這艘船翻了,他們所有人都要陪葬!
「歲歲,撐住!」妖月發現了江歲歲的不支。她身上的紅光漸漸暗淡。這讓妖月隱隱覺得不安。
但靈貓羽衣還是漸漸由血紅變為暗淡的紅色,然後紅色也慢慢褪去,露出白色。江歲歲瞥了眼尹克西的死士。他們就在眼前了。她一定要頂住。妖月還在保護著他們的還在,他們的小念兒。
江歲歲感覺身體的能量被迅速抽走,一如剛開始靈貓羽衣迅猛地向她傳遞力量一樣迅速。難道真的是她的靈力要消失了?
不要啊,一定要挺過這一會兒啊。
「月!」江歲歲眼看妖月為了護住江念而手臂受了一刀,背後的幾個士兵立即瞅準機會撲上去,寒光閃閃的大刀向妖月後背砍去。
手臂被重重砍了一刀,妖月重心不穩,趔趄一下,勉強掃開眼前的攻擊,但後背卻是露出了空門。心中暗叫不好。
只听見一聲焦急的大吼「月」,妖月回頭,便看見江歲歲飛躍而來的身影。
還來不及反應,江歲歲已經為他擋開了那些刀。雖然她用鋼刀護身,但攻擊的士兵人數多,還是把江歲歲手里的刀壓向她,瞬間江歲歲的手臂小月復各中了幾下。
圍攻她的士兵同時發力,兵器相互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利聲音。
江歲歲覺得重心被挑起,接著整個人後退,身體急速滑落——向著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