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史詩 卷一 狼誕之紀元 第七章 讓我們開始吧

作者 ︰ 燕有離

柳畫橋打開了黑色的撲克匣,拿出了里面的紙牌。他像魔術師一樣熟練地切了幾下牌,將紙牌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如你所願,我們听從上天的安排。」

柳畫橋抽了一張牌,看了一眼牌面。

是張草花a。

他攤了攤手,「抱歉,我的運氣就是這麼好。」他說著,從兜里拿出了一把手槍,重重的拍在桌上。

這是來自于實驗室的熱武器,可以輕易打碎人的頭顱。

子弒依舊微笑著,也抽了一張牌。

牌面是紅心k。

「比大小麼?現在我的局勢可不太妙呢。」子弒的語氣不冷不熱。

一旁的蕭晨攥緊了拳頭,他可不想跟著子弒把命丟在這里。一旦子弒輸掉,他會毫不猶豫的打爆柳畫橋的頭。他相信自己的度可以快過子彈。

「你相信,上天?」子弒調侃道,「雖然無法證實那玩意並不存在,你同樣找不到證明它存在的證據。」

柳畫橋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隨手又抽了一張牌。

「不不不,我們知道的東西越多,我們就會越迷茫。你看,你和我,還有這個世界都存在于這里,不正是最好的證據嗎?」

他看了看牌面,隨手丟在了桌子上。是一張黑桃a。

「我們所做的,所想的,都在上天的注視之下。沒有人能夠逃月兌。」

「但是上天告訴我,你會輸。」子弒說著,抽了一張牌,很隨意的丟在桌子上。「你逃不掉,因為你不想逃。你無法注視,因為你沒有去看。你無法掌握,因為你從未試圖去那麼做。」

黑桃k。

柳畫橋皺了皺眉,雖然現在的情況還是對他有利的,兩張a對兩張k。但柳畫橋的心思卻不在牌面上。

「……我不知道。」他抽了一張牌,還是a。「人類的力量是有限的,我們曾認為我們很快就能征服星空,兩千年前我們就那麼想,兩千年後的今天,我們最大的成就,也只不過是登6了火星罷了。你所謂的試圖,想,之類,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野心如子擎,那個瘋狂的獨裁者,他給了地球和平,也給了地球戰爭。甚至現在的局面也是拜他所賜。……你和那個人的姓氏相同,你們流著類似的血,那血中充滿了野心與執念,可我沒有。」

「那你有什麼?你沒有**麼?你沒有想要了解和保護的事物?死在這里的話,你將失去一切,你的上天保護不了你,你的直覺也將消失。拜子擎所賜,現在又是一個混亂的戰爭時代,我們可以做的,還有很多。」

子弒抽了一張牌,不耐煩地扔在桌上。這是第三張k。

「向天空移動的人,才能觸踫天空。」

沉默。

柳畫橋並不確定這世上是不是存在能夠讓他企圖觸踫的事物。

蕭晨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耀眼的東西,我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想試一試呢。」蕭晨自言自語,隨後轉過了身去,望向窗外的「天空」。那由鋼板組成的天空上,掛著無數盞明亮的燈。

蕭晨啐了口唾沫,「掃興。好不容易多愁善感起來,真可笑我竟然信了你了。子弒大人。」

柳畫橋忽然微笑了起來。

「幼稚。狂妄。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這就是你籌碼?可笑,可悲。」柳畫橋抽了最後一張牌,並倒扣在桌子上。

子弒也抽了最後一張牌,那是第四張k。他笑了笑,將牌放在桌子上。「該揭曉游戲的答案了吧,柳畫橋同志。」

柳畫橋眉頭緊蹙,「是的。你贏了。無須再交待什麼。我的右眼皮跳個不停。」他忽然笑了,那微笑和子弒如出一轍。

「讓我們開始吧。」

蕭晨長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我要和我的公子告別了吶,我可舍不得那些辣妹。」

子弒將手伸向柳畫橋,「從今天以後,我們就是一伙的了。」

柳畫橋微笑,並緊緊握住了子弒的手。

「鄙名柳畫橋,請多關照。那麼接下來,告訴我你的計劃吧。」

「不,應該說︰我們的計劃。」子弒的語氣忽然凝重起來,「羅塔這個人,就是羅漢森身邊那個矮子,我們必須先干掉他。」

「羅塔?就是那個叫羅漢森的人身邊那個矮子?我對他有些印象。」柳畫橋推了推眼鏡框,「為什麼要殺他?他看上去並沒有太大威脅。」

「可笑,虧你還以‘百科’自居,難道沒听說過中族有句古話叫‘人不可貌相’嗎?」說話的是蕭晨,他對柳畫橋沒有任何好感。

「因為我們目前的處境。這個計劃要培養軍事人才,而且最開始的訓練是關于機甲的操作。那個叫羅塔的人是機甲操作方面的大師,他從小就開始接觸各類機甲,如果踫上機甲的戰斗,我們這些菜鳥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絲毫威脅。」

子弒並沒有理會蕭晨的抱怨,「但是單靠這一點,並沒有被我們拉攏的價值。所以最好的選擇是在進行機甲訓練之前干掉他。」

「殺人這種事我最在行,一拳打爆他的腦袋。」蕭晨說著,揮了兩下他的拳頭。那雙拳頭一拳甚至可以打穿鋼板,更別說人的腦袋了。

「不,這件事並不適合讓你來做。」子弒搖頭,並看向柳畫橋,「你除了‘眼鏡百科’的另一個外號,是‘夜魔’,對吧?」

柳畫橋微笑。他明白子弒的意思——殺人不留痕跡,顯然子弒是對那個羅塔身後的力量有所忌憚。他似乎隱隱猜到了,那個羅漢森,殺不得。

這將是此地的第二滴血。

子弒和蕭晨離開了柳畫橋的房間,並向零號房走去。蕭晨眉頭緊皺,一路上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對子弒很不滿。子弒對待他的態度就像對待下屬一樣,蕭晨可從沒答應當子弒的下屬。但是,他想到「迦南」這兩個字,卻不得不逼自己放下姿態。

現在,蕭晨•奧維•克里斯,對子弒有一個評價。

臭屁且不擇手段的,陰險的小鬼。

「我們還有沒有其他計劃?沒有的話我先回自己的房間了,省的別人說閑話。」他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子弒並沒有阻止他,因為暫時,確實沒有太多其他計劃了,因為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蕭晨沒往前走幾步,忽然听見身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他猛然回頭,現子弒已經倒在了地上。

「藥……白色的藥瓶……褲子左邊的口袋里……」

那一瞬間,蕭晨有一種沖動……不管他,離開,讓子弒自生自滅。這樣就不會再受到關于「迦南」的威脅,但他想起了柳畫橋的那句話。

「讓我們開始吧。」

蕭晨搖了搖頭,走到子弒跟前,俯去。

「你真麻煩,白色的瓶子,是這個嗎?」

柳畫橋推了推眼鏡、隔著鏡片默默地看著門口。子弒和蕭晨已經離去,這間屋子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他將最後那張倒扣著的牌翻了過來。又推了推鏡框。

那是一張方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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