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醫 第二百一十章 除惡務盡

作者 ︰ 良鳴

門外慢慢踱進來一人,雙頰耷拉著的肥肉和凸挺的大肚腩,讓人根本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是馬一鏢。林耀心想這家伙真是無處不在啊,省掉了自己去找人的麻煩,今天一並解決他。

「哎喲,這不是民紅的羅總和美麗的林總嗎?怎麼這麼巧啊,到哪都能踫到,還真是有緣啊。」馬一鏢聲音很大,語氣很夸張,說不出的得意,「怎麼?有困難了?有困難找ZF是對的,童局長是個好領導,你們算是找對人了。」

前後腳跟在馬一鏢後面進入局長辦公室的林紅梅皺了一下眉頭,冷冷的掃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走到丈夫身邊的沙上坐下。

易果果身子一頓,在馬一鏢身側停了下來,如今林耀一家人在她心目中的份量重若泰山,她不能容忍林紅梅被如此侮辱奚落。要知道林紅梅的身份是先生的母親,無比尊貴。

正準備動手教訓馬一鏢,林耀的聲音在耳邊想起,「果果,別動手,這里我來處理。」

按捺住動手的沖動,易果果瞥了一眼馬一鏢,目光中的冷冽凍得大肚腩猛的打了個哆嗦,心想這漂亮妞看起來夠勁,卻沒想眼神如此犀利,仿佛野獸一般。

羅濟民冷冷的掃了馬一鏢一眼,沒有說話,他懶得搭理這種垃圾,對方說的話雖然很輕佻,但也找不出把柄來難,只好先忍著了。保安部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個人,知道了馬一鏢的底細後,羅濟民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了。

林紅梅見馬一鏢依然在盯著自己看,臉上的yin褻表情依然存在,心情頓時不好起來,輕蔑的從嘴里擠出一個聲音,「瘟豬。」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馬一鏢听到,站在羅濟民身邊的童定坤也听得清清楚楚。

大肚腩立即變了顏色,正準備飆,被林耀打斷。

「哎喲,這不是上次喝酒的時候上吐下瀉的那個死胖子嗎?還真是應了民間的一句說法。壞得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听說上次拉出血來住院了,我就說老天爺有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壞種肯定要遭報應。」林耀學著馬一鏢的語氣,斜瞟著對方的肚子,仿佛里面盡是膿血。

「你個龜兒子說啥子?」馬一鏢立刻飆,沖過去揚起手要打林耀。

「你在涼山州干的事情以為別人不知道?欠了藥農的收購款不說,還辱了一個姑娘讓人家投河自盡,說你頭生瘡腳流膿是輕了,我咒你一輩子躺在病床上不得好活!」林耀瞬間變換了表情,戾氣大,嚇得馬一鏢止住了腳步,他從林耀的臉上看到了危險,讓人極為恐懼的危險。

「小草,動手,讓他永遠癱瘓,不得好死。」林耀惡狠狠的出了命令。

「收到,耀耀,我讓他失去嗅覺和味覺,渾身長瘡好不好?」小草很純樸的揮自己的想像。上次她跟林耀討論過如何折磨人,覺得讓人失去一些感知能力挺不錯,「嗯,然後讓他中風,好不了的那種中風。」

「就這麼辦。」林耀的話剛一落音,就听得馬一鏢哎喲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哎呀,老天爺顯靈了!」林耀夸張的大聲叫喚,雙腿一蹬,本來坐在沙邊緣的身體直接靠在沙背上,遠遠離開馬一鏢,仿佛距離近了會污了自己的身子。

馬一鏢原本獨自站在辦公室中間,離沙有兩三米距離,離空無一人的局長辦公桌也有一米多距離,易飛和易果果更是站在遠遠的房門位置,此時他突然倒地抽搐,只能解釋為臨時病。好在上次馬一鏢已經在錦江賓館作過一次,羅濟民和林紅梅也沒有多驚訝,听說過此事的童定坤自然也以為是馬一鏢暗疾作,沒聯想到有人使壞。

「快,打12o急救。」童定坤有些著急,立刻大聲疾呼,卻見到林耀一家人無動于衷的看著地上的馬一鏢,幾個人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的跡象,只好自己沖到辦公桌上拿起電話撥號,報了12o急救後,又打電話讓辦公室的人來處理。

羅濟民和林紅梅已經知道了馬一鏢的劣跡,且不說不保安隊調查到他在涼山州利用不規範的合同欺騙種植藥材的藥農,拖欠甚至是拒付收購款。勾結幾個地痞流氓**民女,光是他在四川省內利用各種手段對一些中小型藥材公司巧取豪奪,甚至將人弄得家破人亡,就死不足惜,連好脾氣的兩夫妻都覺得此人該受到天譴。

易飛和易果果更是毫不在意馬一鏢的病,他們眼里只有林耀一家人,至于這個跟自己保護的人做對的家伙,死了也就死了,別說小小的倒地抽搐了。

任何一個單位的辦公室都有替領導排憂解難的職責,不到一分鐘,就有辦公室主任親自來到現場,幾個人迅將馬一鏢搬離局長辦公室,還特地打掃和噴灑了空氣清新劑,算是清理了霉頭。

忙亂了一陣後,童定坤恢復了常態,重新變得熱情起來,且不說民紅藥業原本就讓這個軍人出生的男人很推崇,光是林耀剛剛拿出來的「生命活動一號」,就足以讓所有的男人趨之若鶩了。

當然,這里所說的「所有男人」,僅僅只限于消費能力足夠的那一撥人,對于普通家庭的男人來說,這種奢侈品哪怕被知道了。也頂多是羨慕一下,yy一下,順便再詛咒一下,詛咒使用這些丹藥的男人天生有抗藥性,藥品失效。

「川隆的馬總真是不走運哈,這才幾天時間,就出了兩次大事,真可憐!」童定坤起了個話題,笑著對羅濟民說道。

羅濟民剛剛泛起笑容的臉頓時凝固起來,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話才好,同意童定坤的說法吧。他自己不願意,不同意吧,仿佛落井下石的冷血,實在讓人糾結。

林耀見到母親林紅梅佯裝在整理自己的指甲,心想老媽你從來不美甲的,裝個啥啊。這時候也只能由他接話了,否則氣氛又要開始尷尬,「童局長,這個馬一鏢不是個好人,上竄下跳的來搞事,民紅如今的困境狀況很大程度上都是拜他所賜。」

「我覺得他一點都不可憐,他活該!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林耀的話直接雷翻了童定坤,訕訕的不好如何接話。

這小子,看著英俊不凡,怎麼說話如此狠毒?這段時間局里忙考察忙接待,自己疏忽了對民紅藥業的關注,難道馬一鏢真的做過很對不起民紅藥業的事情?

童定坤沒有馬上接話,打了個哈哈道,「羅老哥,你看一耽擱,吃飯時間都過了,我們先吃飯,飯桌上好好聊聊,老弟要向你多敬幾杯,這一喝了酒了,才是真正的兄弟了。」

對于這種自來熟的人,羅濟民沒有什麼好招數,突然想起之前的馬一鏢進門時說話很隨意,估計跟童定坤的關系不錯,這人 ,還是不大容易看清楚,先防著點好,適當保持點距離吧,真性情如何以後再慢慢品。

轉頭看了看妻子林紅梅,羅濟民拍板做主,「那就勞煩童局長了,我們也蹭一餐局領導的酒飯。」

童定坤哈哈一笑。率先起身,打電話讓辦公室安排招待。

林耀想得沒有父親羅濟民那麼多那麼深遠,做出決定高調行事後,他已經不想再花過多的心思揣摩這些彎彎道道,考慮太多,還叫什麼率性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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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老哥,我們走一個。」童定坤端起二兩容量的玻璃杯,跟羅濟民踫了一下後仰頭就是一大口,直接喝掉了小半杯,然後把酒杯一放,哈了一口氣,一副享受的表情,讓人覺得此人很豪爽。

羅濟民同樣喝下三分之一杯白酒,卻沒有表現得像童定坤那麼夸張,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顯得很是儒雅,放下酒杯後跟妻子林紅梅對視了一瞬,夾了塊西蘭花放入她的碗里,臉上的笑容讓林耀都感覺有些曖昧。

「林總,我敬你,我喝白酒,你用飲料,隨意隨意。」陪酒的辦公室主任濮江油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老家在綿陽地區的江油市,中等身材,圓臉圓鼻頭,身體有些福,待人接物卻是一個十足的老江湖,連林耀這種不喜歡市儈的人,都覺得濮主任很會做人,有他在場,整個酒桌的氣氛十分融洽。

童定坤能夠放下架子以老哥稱呼羅濟民,主要的原因還在于民紅的實力。明眼人只要見到民紅先後推出的抗旱飲料和「小兒感冒沖劑」,就知道這家新興的民營藥企實力不凡,迅擴展的規模憑借的是資金實力,而民紅背後出同行業一大截的獨家技術,才是被他們真正看重的。

僅僅憑借羅濟民的退伍軍人身份,哪怕是這個人很不錯,也值不得童定坤如此委身結交,要知道當今國內現役的和退伍的軍人,沒有一千萬也有九百萬了,這個不是理由,更不是第一次見面就熟絡的理由。

「老哥,民紅還有什麼好東西,都跟兄弟說說吧,你看我這個心癢啊,光是那個‘生命運動一號’,就幫我解決了多年的心病,我愛人的病看了好多醫生都沒什麼效果,你們的藥我相信。」童定坤低著身子跟身邊的羅濟民小聲耳語,被林耀听到了,心想這個原本第一印象很不錯的人,怎麼也突然換了副嘴臉似的,變得十分功利起來,難道之前的感覺有偏差?

林耀不知道的是,童定坤如此表現屬于正常情況,一個極愛妻子的男人,多年以來的心病去除後,表現出亢奮和激動是人之常情,這才是不虛偽。

至于立刻提出進一步的要求,對于童定坤而言也屬很正常的表現,恰恰顯示出他的戎馬秉性猶在。軍人心里有什麼想法,都會直接說出來,不藏在心里讓自己憋氣,如果換成一個地方上混成*人精的老油子,這個時候絕對不會進一步提出要求,而是刻意的籠絡交結,達到一定的穩固關系後,才慢慢謀求好處。

這也是很多人經常感嘆自己有利用價值時被熱情對待,失去利用價值後被棄之如履的真正原因,一切緣于社會上人際交往的功利性。

羅濟民一怔,感覺不大好回答童定坤的話,勉強組織語言回道,「童局長,當前民紅就那麼幾種產品,你都知道了,以後有什麼新產品時我一定通知你,再說我們也要到藥監局報備辦證的不是。」

「老哥,你就直接叫我小童吧,局長局長的多生分啊。」童定坤瞪了羅濟民一眼,語氣里有些不滿,「我問的是跟今天這種不公開銷售的好東西,家里幾個老人身體也不好,想找辦法盡孝道呢。」

羅濟民哦了一聲,沒了下文,心想除了今天拿出來的這種「便宜」藥,還真有好東西,不過那都不能算是民紅的了,只能算兒子林耀私人所有,連自己索要多幾顆「生生丹」都被限制著,別說你這個剛見面的人了。

出門接了一通電話的濮主任回到包間,站在童定坤身邊小聲的匯報了馬一鏢的情況,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包間里所有人听到,之所以特別站在局長身邊,是表明一種尊敬的態度。

「馬總的情況不容樂觀啊,如此年紀竟然就得了腦梗塞,這就是中風了,不知道今後會不會好起來。」童定坤心有戚戚的說道,一臉的惋惜自肺腑。

房間里眾人都沒有接話,表情顯得很有意思,羅濟民和林紅梅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表現,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可他們心里確實感覺解氣。

良久,一個淡淡的聲音打破了沉寂,林耀夾起一塊萵苣,顯得很隨意,「老天爺這是除惡務盡,惡有惡報並不是沒由頭的空話。」

眾人大驚,連羅濟民和林紅梅都覺得自己的兒子今天表現得過分了些,這種話,心里念叨一下就好了,何必要說出來嘛。

「小林,這種話不好听,別背後埋汰人,特別是一個病人!」童定坤皺著眉,表情嚴肅的望著林耀,犀利的目光顯示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林耀從他的眼楮里看出了厭惡和反感。

「童局長,你可能不知道馬一鏢這個人。」林耀不為所動,正視著童定坤的眼楮,「我那麼說其實並不過分,馬一鏢害了多少人,甚至手里還有幾條人名,今年年初的時候在涼山州就**民女,讓人家投河自盡,前年代理的一種偽劣進口藥,手續不全不說,光是這紅藥品就讓十幾個用藥的病人落下嚴重的後遺癥,當然這都被他動用關系隱瞞下來了,你覺得我詛咒這種人渣不合適?」

「真有此事?我從未听說過。」童定坤瞬間變換了表情,從嚴肅鄙夷變成了驚訝,心想前年正是自己剛剛接受市藥監局的時候,卻沒有听到一絲風聲,從馬一鏢平常的表現來看,還以為他屬于那種豪爽義氣之人,對朋友之間的幫忙十分熱心,自己的小孩就讀有名的市七中,也是他找的關系弄進去的。

難道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地方上的事情怎麼如此復雜?

童定坤怔怔的想著心思,一時間也沒有繼續說話。

「對了,羅總,局里已經給民紅重新辦好了《許可證》,我順便給帶過來了。」善于察言觀色的濮主任感覺到領導的不悅,趕緊從包里拿出文件資料遞給羅濟民,緩和一下現場氣氛。

「多謝濮主任,這東西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羅濟民站起身來,接過濮主任手里的資料和證件,轉身交給了妻子林紅梅,「來,我敬濮主任一杯。」

「小林,如果你說的是真事,那馬一鏢算是罪有應得,不過也不能這麼咒他。」童定坤沉思良久,抬頭望著林耀,臉上沒有了鄙夷,「怎麼說他如今都是個病人,這個身份就應該尊重,至于他違法亂紀的事情,自然應該從法律途徑解決。」

「童局長,」林耀不認同這種觀點,什麼病人就應該被懷柔對待,他可不這麼看,「有時候法律也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特別是當雙方的法律知識不對等的情況下。」

「馬一鏢先利用合同陷阱欺騙法律意識不強的藥農,然後派人鼓搗藥農施化肥農藥,之後卻以這個借口宣稱藥農違約,甚至還威脅要向藥農索賠,別說拖欠收購款,就連藥農上述的權力他也給剝奪了,人家辛辛苦苦一兩年的勞作,換來一場空,還得自己貼錢進去,好些藥農家庭經濟遭到致命打擊,甚至有喝農藥的。」林耀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童局長,你覺得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向法院起訴有用?所以我不遺余力的詛咒他,覺得今天真是老天爺有眼。」

童定坤啊的一聲,木然的看著林耀,他沒想到馬一鏢行事如此陰毒,暗暗後悔以前跟那個人稱兄道弟,還一度以為馬一鏢不錯,適合結交。

「童局長,我敬你一杯。」林紅梅不願意看到兒子林耀咄咄逼人的情況,盈盈起身端杯敬酒,「耀兒,給濮主任倒酒。」

氣氛在雙方刻意調和下變得好了起來,推盞換杯你來我往,兩瓶高度的五糧液迅被消滅干淨,直接開啟了第三瓶。

羅濟民很高興,一來是拿到了煩擾很長時間的《許可證》,二來是听到童定坤後面說的那幾句話,感覺這個人值得交往,至少不虛偽。幾兩酒下肚,讓他仿佛回到了軍營生活,那種毫無間隙的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感覺讓他很迷醉,不由的跟童定坤熟絡起來。

「羅老哥,我看過劉科長交來的資料,說是你們民紅要開展網購業務,這可跟當前的工作情勢不符啊,你看是不是先緩一緩,改天咱哥倆好好議一議?」童定坤喝得最多,八兩多白酒被他一個人喝了,此時趁著酒興,直接用一種朋友的口吻就工作上的事情打商量。

「老弟,我也是沒辦法啊,你看現在的經銷商和醫院都排斥民紅的產品,這種好藥不能送到最需要的病人手里,我良心不安啊。」羅濟民也少了些沉穩,攀著童定坤的肩膀大倒苦水,「網購業務確實跟當前的政策方向不符合,可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明天我就帶法律事務部和企劃部的人來拜訪老弟,大家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找出一條好路子。」

「老哥,你說得對。」童定坤又端起自己的酒杯湊近羅濟民,「我出生農村,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對老百姓而言是最有意義的,我個人也支持你們開展網購業務,只是當前利用網絡和其它渠道售賣假藥的行為十分猖獗,民紅是一個很有影響力的企業,這時候參與進去,會讓國家的整治行動變得有些被動,事情不好辦啦。」

林耀突然心中一動,暗想就這件事情上,自己可以出力幫忙。藥品的療效驗證十分復雜,周期也很長,很多毒副作用明顯的藥物,要很長時間以後才能被現危害,針對不同病人的復雜藥理反應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自己可以輕易的分析出每種藥物的療效和毒副作用,能夠馬上給出基本的藥理反應報告,這正是藥監部門所需要的,也許聯合他們執法是不錯的辦法。

「童局長,老爸,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聯系一下相關單位,會拿出一個比較穩妥的辦法來。今天喝好你們的酒就行了。」林耀笑著做出了承諾,心里想著如何跟甘玫開口提這事。

「好,我家耀兒負責解決,我們哥倆只管喝酒。」羅濟民一甩頭,端起酒杯跟童定坤大力一踫,仰頭喝下一大口,讓旁邊的林紅梅有些緊張。

定坤也大叫一聲,將手中的酒杯往嘴里倒,眼楮的余光瞥到林耀臉上自信的微笑,心中的懷疑更甚,這個年輕人怎麼有如此自信的,連自己這個職能部門的領導都束手無措的事情他就能輕易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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