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3o血佛印
戰斗,在眨眼間就已經開始,鐵拳門主滿臉不善的沖到戒色近前,右拳上包裹著濃郁的金行之氣,揮拳便砸向戒色而去。無論戒色究竟是通過何種辦法讓自己氣息變強的,鐵拳門主都不會就此退縮,因為他心里很清楚,鐵拳門和絕空寺之間,只能有一個留下,而他,自然不希望是鐵拳門就此滅絕,所以硬著頭皮,他也要和戒色拼個高下。
感受著自己經脈之中翻滾著的金行之氣,戒色已然不將鐵拳門主放在眼中了。他冷哼一聲,翻動著手中的禪杖,毫無花哨的砸向鐵拳門主。既然達摩說了自己現在擁有融氣境初階的實力,那何不來一場暢快淋灕的戰斗。
的一聲,禪杖硬生生的砸在了鐵拳門主的右拳之上,緊接著,就听到鐵拳門主的右臂,出清脆的斷骨之音。而在片刻後,鐵拳門主就抱著自己的右臂,嚎啕大叫,那模樣真是讓人揪心。
呼的一下收回禪杖,戒色冷冷的盯著鐵拳門主,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那些魔門中人,究竟把我師父給帶到哪里去了,不然的話,後果你應該很清楚。」一股冷意從戒色的眼眸之中直射而出,嚇得鐵拳門主那是渾身打顫。
這次交手,可謂是在瞬間之內完成,而這結局帶給在場之人的感觸,則是永遠也無法磨滅的。
所有鐵拳門的門人,都傻乎乎的看著戒色,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他們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難以置信。要知道,戒色才是個十來歲的小和尚,但是這一擊之下,就將鐵拳門主的手臂打斷,這,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能夠做到的事情呢。
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其中一個鐵拳門人,對著自己身側的那位墨師弟說道︰「墨師叔,你打我一巴掌,讓我感受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那位姓墨的鐵拳門人啪的一聲,給了旁邊那人一巴掌。
那人哎呦一聲,捂著臉蹲在了地上,半天之後,才站起來,看著姓墨的那位鐵拳門人,說道︰「墨師叔,好疼。您老下手也不說輕點,要知道,我就沖著這張臉吃飯呢,要是這張臉廢了,以後……你叫我可怎麼活啊?」
瞥了旁邊那人一眼,姓墨的沉聲道︰「疼就對了,那就是說你不是做夢,而且,我的手也很疼,這就證明,我也不是做夢。看來,這個小和尚真的比師兄還厲害,我們鐵拳門,危矣。」頓了頓,姓墨的又道︰「還有,我早就看你那張小白臉不順眼了,剛才下手還是輕的,重了,保準把你的腦袋扇飛。」
倒吸一口冷氣,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的那人,怕怕的看著姓墨的,說道︰「墨師叔,您老不必這麼狠吧?」
「狠?你還沒有見過狠的呢?」深吸一口氣,姓墨的看了戒色一眼,沉聲道︰「我們屠戮絕空寺的時候,那才叫一個狠字,愣是一個活口也沒有放過,只要是活的,統統擊殺。而現在,這個小和尚來報仇,相信,也會同樣做。如果我們打不贏這小和尚,你這張臉,就只能送給那些虎視眈眈的老鼠了。」
「不……不會吧?」雖然這樣說,可是那個青年已經信了大半,他看著那些盯著自己看的老鼠,不由得雙腿一顫,一股熱流順著大腿流了下去。
邁著堅定的腳步,戒色來到鐵拳門主面前,說道︰「想清楚了麼?想清楚了就說,如果還沒有想清楚,那我就再斷你一條手臂,我就不信,等我將你身上的骨頭全部打碎之後,你還有勇氣閉口不言。」
鐵拳門主听了戒色的話後,頓時失去了之前硬氣的樣子,換做一臉訕笑的看著戒色,低聲道︰「這位小師傅,是我錯了,我說,只要你放了我,我就說。」說著,鐵拳門主還不著邊際的向戒色身前蹭。
或許是出于自信,戒色根本就沒有在意鐵拳門主的這些小動作,而是微微皺眉,似乎是在考慮,自己究竟要不要答應鐵拳門主的這個請求。
這時,鐵拳門主的眼楮里閃過一道精芒,然後,左手突然握緊,一記突拳便打向戒色的吼間。同時,低聲吼道︰「給我去死。」
鐵拳門主這一拳是拼盡了全力,奇快無比,就算戒色擁有了融氣境初階的修為,一時之間也恐怕是難以抵擋。不過,戒色在現了鐵拳門主這一拳後,非但沒有驚訝,反而是一臉的惋惜。
見到戒色這樣一幅表情,鐵拳門主就暗道一聲壞了,可是,拳已經打出,想收回,恐怕是萬難了。
「羅漢加身。」低喝一聲,一股濃郁的金芒出現在戒色身上,靜坐羅漢的佛影,這次變得清晰可見,轉瞬間,靜坐羅漢佛影便于戒色融于一體,仿佛戒色本身,就已然成了靜坐羅漢一般。
的一聲,鐵拳門主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戒色的吼間,而這次,就如同擊打在了一個銅牆鐵壁上一樣,不但沒有傷到戒色,而自己,更是疼的呲牙咧嘴。
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戒色對于鐵拳門主的這番作為,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本來,戒色還真沒有那個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襠下這一拳,可是,戒色卻擁有著羅漢加身的本領。在達摩如此純淨的金行之氣支持下,融氣境的羅漢加身,早已經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莫說是鐵拳門主的一拳了,就是融氣境初階的修士打上一拳,戒色也未必會被傷到。
「你是沒有機會的,與其鋌而走險,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說不定,我還真能放你一馬。」戒色沒有氣急敗壞,更是沒有出手擊殺鐵拳門主,而是臉上掛著笑意,靜靜的看著他。
無奈的搖了搖頭,鐵拳門主說道︰「成王敗寇,我自愧不如。不過,那些魔道高手究竟將你師父帶到哪里了,我確實不知道,而且,我兒子也被他們帶走了,作為一枚棋子,我知道的真的不多,但是,我卻留了一手,如果你肯答應我一件事情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線索。」
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戒色對于任何線索,都不想要放過,可是,絕空寺死去了那麼多人,他是不會輕易放過鐵拳門的,所以對于鐵拳門主的要求,戒色不願輕易答應下來。
「你放心,我沒有打算讓你放了鐵拳門的所有人,只要你能救出我兒子,並且不難為他,我就願意把線索給你。」似乎明白戒色心里想的是什麼,鐵拳門主旋即說道。
低頭沉思了片刻,戒色突然抬起頭,看著鐵拳門主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如果你敢騙我,那就等著被我折磨致死吧。」說著,戒色直接簽下血契,然後一臉鄭重的看向鐵拳門主。
鐵拳門主沒有說話,而是從懷中拿出了兩枚玉簡,他將玉簡交給戒色,說道︰「這是我偷偷在空問大師和我兒子身上留下的靈魂玉簡,旁人並不知曉,有了它們在,你就可以確定他們二人的安危,而且,一旦靠近了他們,千里之內,此玉簡必會有感應。」
伸手接過玉簡,戒色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好的線索,雖然依舊難以找到空問,但是總比大海撈針強得多,最重要的是,還能夠確定空問的安危。
突然,鐵拳門主的左手徑直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緊接著,鮮血橫流,而鐵拳門主,更是氣息斷絕。
嘆了口氣,戒色收好那兩枚玉簡,雖然說他剛剛訂立血契的時候耍了個手段,只是說要救出鐵拳門主的兒子,卻沒有說不難為他。但是看在鐵拳門主臨死前交給自己的好東西,戒色決定,就按照鐵拳門主的要求去做。這,恐怕也是鐵拳門主直接以死謝罪的緣由所在。
收好這份情緒,戒色轉而怒目而視著其余活口,他冷冷一笑,說道︰「想必你們都有參與此前的行動,那麼,你們現在就等候著接受我戒色的懲戒吧。」說著,戒色揮動手中的禪杖,將羅漢加身運用到極致,徑直沖進了人群之中。
到了現在,根本不需要任何招式,因為兩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戒色橫沖直撞,根本沒有一合之將,而他卻沒有因此手下留情。每每想到自己大師兄死是時候那副慘狀,他的眼楮就是一片血紅。
大吼一聲,禪杖被戒色舞動的虎虎生風,每一仗下去,必有一人身亡,轉眼間,滿地的血紅。那些人更是被戒色打得碎成肉塊,而戒色自己,已經是殺紅了眼,除了殺人,他已經沒有了其他想法。
意識到戒色現在狀態極為詭異的達摩,趕忙收緊心神,然後在念珠之內默默誦念靜心咒,以期望能夠讓戒色平復下來。不過,含著濃郁金行之氣的靜心咒,在進入戒色的腦海之後,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反而是那些注入戒色體內的金行之氣,生了變化。無數金行之氣凝結成一個個金燦燦的佛印,在戒色的經脈中不斷流轉,開始一點點的吸收周圍的血氣。那些血氣慢慢的融入戒色的經脈,最後,附著在了金色佛印之上。
那些變紅了的佛印,都向著戒色的右腿骨涌進,不多時,戒色的整根右腿骨,都變成了血紅色。隨後,紅芒一閃,那些血紅色的佛印全都刻印在了戒色的右腿骨上,那情形,和在神秘山谷內見到的,高僧尸骨上的金色佛印,不謀而合。
觀察到戒色體內這一變化的達摩,頓時愣住了,他不知不覺的停下了誦念著的靜心咒,喃喃低語道︰「血佛印?而且還是右腿骨上擁有血佛印,這個戒色,究竟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凝聚出血佛印,並且將其刻印在右腿骨上,難道說……」
「不可能,這一定是錯覺,這一定是錯覺。」達摩再次閉上了雙目,開始誦念起了靜心咒,不過這次不是念給戒色听,而是念給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