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85巧遇道門友人
耳畔風聲呼呼而嘯,戒色腳下運起赤腳游雲步法,整個人恍如一道殘影一般,嗖嗖幾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緊緊跟隨著戒色的琴婉師姐妹們,卻沒有戒色這般快的度,眨眼間,就把戒色給跟丟了。
獨自一人飛前行的戒色,眼楮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一抹黑影,雖然那黑影度不錯,但是比起戒色的赤腳游雲身法,慢的可不止一籌。呼的一下,戒色閃身躲在了一面斷牆之後,因為他遠遠的看到,那抹黑影的正前方,似乎還有著好多人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既然對方沒有現自己,那麼,自己也無需逞什麼英雄,沒頭沒腦的傻沖出去,躲起來看看情況如何,才是正事。跟屁蟲躲在戒色胸前的衣衫里面,也像模像樣的探出小腦袋,學著戒色的樣子,遠遠的偷窺著。
借著暗淡的月光,可以遠遠地看到,那抹黑影,身穿淡青色長袍,髻高高挽起,一副道家人的打扮。他停下腳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沖著面前的幾位青年人中的一位,沉聲道︰「大師兄,我四處搜尋過了,整個村落,沒有一個活人,應該,都是被屠殺了。」
一位長得道貌岸然的青年,眉頭緊皺,輕嘆一聲,說道︰「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那些魔頭真是喪心病狂,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若是讓我抓到他們,必將他們碎尸萬段不可。」
「大師兄說得對,勢必要將那些魔頭碎尸萬段,不能讓他們輕視了我們道門的實力。」那位青年身後一個年級稍小一點的年輕人,隨聲附和道。
滿臉正氣的點點頭,青年說道︰「既然我們已經來到了這里,那就四處搜尋一下,看看那些魔頭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還有,大家小心一點,听師父說,其中有一個大魔頭雖然被他老人家重傷,但實力卻絲毫不弱,靈氣境之下的弟子,遇到他,恐怕是必死無疑。」
其余眾人頓時一臉駭然,這里,除了這個大師兄是靈氣境初階以外,其他人,都是築氣境的修為,听大師兄話中的意思,不跟著他走,必定都是死路一條。于是,那些人點頭哈腰的應承了連聲,便按照這位大師兄的吩咐,四處探查起來。
見到眾人如此听話,那個大師兄的眼楮里,不禁閃過了幾道精芒,嘴角處,更是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輕笑。
躲在遠處的戒色,把這些全都看在了眼中,最後,戒色暗暗嘆了口氣,在心中喃喃道︰「好深的心機,若是我沒有猜錯,那個被重創的魔道中人,身上必然懷有重寶,不然,這個家伙也不會故意說得如此驚悚,必死無疑?哼,築氣境大圓滿雖然不如靈氣境初階,但是,也不會差的太遠,至少保命也不是什麼難事。」
模了一把小光頭,戒色聳了聳肩,既然如此的話,這些人也就不是凶手了。道門?貌似還是蘭若寺的友好宗派,不過現在的情況,恐怕好不了太多,還是,不見為妙。而且,一見到那個大師兄道貌岸然、陰險狡詐的模樣,戒色就不準備和他打交道。真小人不可怕,最可怕的,還是那些個偽君子,毫無疑問,這個大師兄就屬于這類偽君子。
啪的一聲,戒色感覺到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嚇得戒色渾身一顫,然後趕忙倒退幾步。撲通一聲悶響,戒色靠在了牆壁上,滿臉戒備的看著來人,這時,他才悄悄的松了口氣,說道︰「琴婉師姐,原來是你啊,嚇我一跳。」
琴婉有些疑惑的看著戒色,道︰「你在這里干什麼呢?那個凶手,沒有被跟丟吧?」琴婉好似並不知道還有道門的人在,所以說話時,聲音就略顯大了點。
慌忙伸手示意琴婉小聲一些,不過,卻已經晚了。只听遠處傳來一聲怒喝,道︰「誰?還不趕緊給我滾出來?」話音剛落,數道人影便出現在了戒色他們周圍,手持兵器,將戒色和琴婉一行,給包圍了。
戒色嘴角抽了抽,這下子,麻煩了。
那個原本滿眼厲芒的大師兄,一看到琴婉在這里,眼楮里頓時露出了幾絲愛慕之色,旋即,換上了幾絲笑意,說道︰「琴婉師妹,你們怎麼會在這里?莫非……你們也是來追捕那個大魔頭的?」說話間,這個大師兄還滿臉戒備的看了看琴婉一行,雖然他隱藏的很好,可依舊沒能逃過戒色的法眼,戒色現在越來越肯定,那個所謂的大魔頭,身上一定是有著不少的寶貝。
看清楚了來人之後,琴婉頓時瞪大了眼楮,然後有些驚愕的說道︰「道門左冷師兄,你怎麼會在這里?」瞬間回過神來,琴婉滿眼疑惑的看著左冷,道︰「左冷師兄,你說的大魔頭是什麼人?這里……莫非就是那個大魔頭所為?」
左冷愣了愣神,從琴婉的表情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似乎真的是一無所知,然後,左冷淡然一笑,說道︰「看來琴婉師妹並不在宗門之中啊,其實,事情是這樣子的。」
于是,左冷開始一點點的講解事情的經過,原來,多日之前,有一個號稱血魔的魔道修士,出現在了六大宗門的地盤上。經過六大宗門的商議,集合了六大宗門的實力,一同圍剿那個血魔,原因,則是血魔作惡多端,屠戮了不少正道的小門派,將人家的財寶,全部席卷而空。
在六大宗門的圍剿下,血魔最終受到了重創,不過,依舊沒能抓到他。還是讓血魔給跑了,幸好血魔實力大降,所以,六大宗門便派出了自己門下的弟子,四處搜尋血魔的下落,說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至于左冷他們,就是按照自己師父的指引,一路上追了過來。他們抵達這個村落的時候,已經是血流成河的場面了,究竟是不是那個血魔所為,他們也不知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血魔定然在方圓百里之內,這,是左冷師父所言的。而且,他們道門的絕大部分弟子,都在這附近搜索,相信,錯不了。
站在一旁,靜靜的听著左冷的話,戒色總覺的此事之中有什麼貓膩,他想來想去,都覺得六大門派是看上了人家血魔身上的寶貝,所以才會如此下力氣的搜捕他,不然,血魔屠戮了一個小門派,就應該抓捕他的,犯不著等這麼久。
這些事情,想想也就算了,戒色可不會傻到說出來。隨後,戒色臉色微微一凝,旋即開口問道︰「琴婉師姐,不知道,這個小村落里,是否有寺院?或者說,是否有佛門之人暫住于此?」
左冷有些詫異的看了戒色一眼,然後疑惑的問道︰「琴婉師妹,這位小師弟,莫非是你們蘭若寺的弟子?」
琴婉先是沖著左冷點了點頭,隨後,這才看向戒色,想了想,說道︰「戒色小師弟,這里,的確有個小寺廟,不過在我的記憶里,好像只有一個老和尚暫住于此,多少年了,也沒有見過第二個佛門弟子。」
身體微微一顫,戒色似乎明白自己之前為何會一陣的心絞痛了。臉色有些蒼白的看向琴婉,戒色道︰「琴婉師姐,你還記得寺院的位置麼?能不能帶我去哪里看看?」
不知道戒色為何會在突然之間如此激動,琴婉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自然記得寺廟的位置,戒色小師弟,跟我來吧,我這就帶你過去。」然後,琴婉轉身看了左冷一眼,道︰「左冷師兄,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們後會有期。」
誰知,左冷淡淡一笑道︰「琴婉師妹說笑了,這里如此危險,我怎麼能夠讓你……你們單獨游走在這里呢?師弟們,我們跟著蘭若寺的師姐妹們一起去看看,小心提防,不要讓魔道中人給暗算了。」道門的弟子應和了一聲,然後,跟在左冷身後,隨其一同前行。
琴婉似乎對于左冷的做法並不在意,也不說什麼,徑直走在最前面。而戒色,則是詫異的看了琴婉的背影一眼,這個在自己面前溫文爾雅的女子,怎麼會在面對左冷的時候,如此不冷不熱,難道……這個家伙就是琴婉聯姻的對象?
皺著眉頭,戒色小心翼翼的扭過頭去,看了左冷一眼,忽然現左冷滿眼寒意的看著自己,戒色不禁縮了縮脖子,看來,自己的猜測應該不錯。
跟屁蟲現左冷瞪著戒色看,似乎很不滿意,于是,呲牙咧嘴的沖著左冷一陣低吼,直到戒色把它塞進衣衫里面,跟屁蟲才肯老實。而這時,左冷已經把戒色跟敵人二字畫上了等號。
不多時,戒色便在琴婉的帶領下,來到了那個小寺廟,這時,寺廟們打開,里面的燭光,映射而出,一副祥和的景象,絲毫不像是有什麼殺戮。
戒色心頭一緊,趕忙走了幾步,來到寺廟里面,四處打量了一下。沒有血跡,沒有打斗的跡象,這里,好似真的什麼也沒有生過。但是,當戒色看到一根禪杖靜靜的立在廟宇正中的時候,臉色頓時大變。
跟著戒色走進了寺廟,琴婉看了看周圍,說道︰「戒色小師弟,這里一點血跡都沒有,也許,那位老僧早早的知道情形不對,說不定,已經離開了。」現戒色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琴婉不禁安慰道。
戒色雙拳微微一握,然後大步來到那根禪杖前面,看著那跟空問留下的相差無幾的禪杖,戒色的眼中,忽然有了些許水霧。呼的一下,拔出地上那根禪杖,緊緊的握在手中,戒色狠狠道︰「我一定要找到那個血魔,一定要,我要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突然間,戒色意識到,空問的失蹤,似乎不再是被魔道抓走那麼簡單了。這座寺廟里面原本的那個老僧,應該也是被魔道中人帶走的。他們之間,究竟有著什麼聯系,魔道中人為什麼要抓走他們,一切的疑惑,都縈繞在戒色的心頭。現在,唯有找到那個血魔,才有可能知道問題的答案。
抓著那根禪杖,戒色徑直走出了廟宇,看樣子,應該是去血魔的蹤跡了。而琴婉愣愣的看了戒色的背影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跟著戒色便走了出來。其余眾人,滿是不解的相互望了一眼,也不分先後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