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96三個要求
戒色的出現,讓演武場上再度爆出一陣議論之聲,大家都听說空明大師收了一個新徒弟,但是很多人都未曾見過,今日,才算是戒色與眾多蘭若寺弟子見面,只不過,這個場合果斷不是給力啊。
看到戒色的空降,琴香暗暗的握了握嬌女敕雙手,手心間早已經是汗水連連。由此可以推斷出,琴香本身,並沒有她所表現的那般淡定。悄悄松了一口氣,琴香又換上了一副驕橫之態,似乎很不滿意戒色打斷自己一般。
未曾理會琴香,戒色低頭微微掃視了一下琴婉,雖然琴婉在自己到來的時候身軀微微一顫,但是,終究沒有抬頭,好像,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那種對于自己師父的虧欠,早已經勝過了一切。
「臭小子,為什麼讓老娘停手,你以為你是誰啊?」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之後,琴香便開始了大爆。
「呃……」戒色偷偷的模了一把光頭上的冷汗,和自己這位彪悍的琴香師叔對話,明顯讓戒色覺得壓力山大。尷尬的笑了笑,戒色朝著一旁的空明使眼色,但是換來的,卻是空明的無動于衷。
邁步來到戒色跟前,伸手向戒色的腦門上來了一個爆栗,琴香低聲喝道︰「為你話呢,看你師父干什麼?告訴你,雖然在蘭若寺老娘不知最大的,但是,老娘的權威還是從未被人挑釁過的。」
眉頭微微一挑,戒色看了一眼琴香的胸脯,低聲喃喃道︰「確實不是最大的,不過,位居前三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突然,琴香的臉色一紅,呼的一下,把寶劍橫在戒色的脖頸間。戒色剛剛的話聲音雖然很小,但琴香那是什麼修為,至少也是元氣境。戒色小聲嘟囔,無異于當面叫囔。
出乎戒色的意料之外,琴香並未飆,而是冷冷的瞪了戒色一眼,說道︰「你今天是不是準備為婉兒求情?我告訴你,求情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三個要求,否則,那就免談。」
戒色頓時愣了一愣,自己什麼話都還沒說,琴香就已經把所有的話給說完了。聰明如斯的戒色,哪能不明白琴香的意圖呢,這分明就是讓自己順桿子爬,好讓琴香下個台階,然後,堂而皇之的放了琴婉。
不過,戒色總是隱隱中覺得,這件事情,貌似沒有那麼簡單啊,好像,琴香和空明在故意設下圈套,等自己往里面跳呢。可是看了一眼琴婉,再想想昨夜的風花雪月,戒色把心一橫,不管是什麼個情況,只要能保住琴婉一命,無所謂了。
略顯戒備的看了琴香一眼,戒色大聲道︰「師叔有什麼盡管說,只要師叔肯放過琴婉師姐,莫說三個要求,哪怕是三十個、三百個,我戒色都願意答應。而且,我還要再多說一句,琴婉師姐,雖然是道門門主的女兒,可是,她究竟有沒有做過任何一件有害于蘭若寺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應該心如明鏡。」
戒色這一番話,讓跪在地上的琴婉渾身一顫。昨夜,她只是為了報恩,既然被戒色現,她猜想紙已經包不住火了,所以便打算報答了戒色的恩情,然後再找琴香說明一切,究竟是生是死,都早已無所謂。可是現在看來,戒色對自己,還算是有情有義,只是這份情義,琴婉覺得,自己完全承受不起。
听到戒色這番話,演武場上的眾多弟子,都不禁暗暗點頭,不錯,這麼多年了,琴婉在蘭若寺的口碑那是相當好,而且,從未有過任何不良記錄。說琴婉出賣蘭若寺,著實有些匪夷所思。剛開始起哄的念頭下去之後,留下的,則是深深的反思。做人,終究還是要講良心的。
琴香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說道︰「婉兒這些年,我都是看在眼中的。她的確沒有做過對不起蘭若寺的事情,但是,這不能作為她欺騙我的理由。既然你要出來為婉兒撐腰,那麼很簡單,只要你做到了我說的三個要求,我不但既往不咎,而且,還依舊讓婉兒做蘭香閣院主的繼承人。我琴香說話算數,只是不知你戒色敢不敢應下來?」
「有何不敢!」這一刻,戒色也硬氣了,他面色平靜的看著琴香,說道︰「師叔盡管吩咐,我戒色一一記在心中。」
忽然,琴香的嘴角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微笑,朗聲道︰「第一個要求呢,很簡單,取得這次宗門大賽的冠軍,讓我蘭若寺凌駕于道門之上,那麼,婉兒就無需嫁到道門,這場陰謀,也就失效了,婉兒的清白,不攻自破。」
「第二個呢,就比較難了,再過數日,玄空寺會派人來空靈寺一趟,履行一年一度的佛門弟子較量,我要你到時候,打敗玄空寺的來人,讓空靈寺,也牛氣一把。老娘最看不慣的就是玄空寺每年來這里充大爺,要不是給玄空寺那老光頭面子,老娘早就收拾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玄空寺弟子了。」說著,琴香還一臉的氣憤,而演武場上的眾多弟子,也是義憤填膺,同為蘭若寺弟子,他們自然是榮辱與共。
頓了一頓,琴香又道︰「最後一個要求的,最最難,那就是要接下老娘一招,讓老娘泄一些心中的憤怒,不知道,你這個小光頭,敢是不敢?」說話間,琴香還壞笑著看向戒色。
一下子,戒色明白過來了一切,什麼跟什麼啊,這分明就是琴香和空明聯手設下的套,讓戒色往里面跳的。而琴婉的這件事情,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他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戒色答應下來第二個要求,讓戒色打敗來自玄空寺的弟子而已。
細細盤算了一下,戒色覺得這盤棋,琴香下的著實不錯。第一第二個要求,雖然是有意為之,但無形之中,也讓蘭若寺弟子的目光,看向了來自外界的敵人,分散了弟子們的注意力。至于最後一個要求,看似過分,其實也是讓弟子們泄憤,如果不做出一點處罰,怎麼服眾?總之,經過了這三個要求,不管琴香最終如何處置琴婉,都不會在遭到任何的不滿聲音。
悄悄的向琴香和空明伸出大拇指,戒色傳音給他們二人道︰「高,實在是高,不過,你們這次可算把我給害慘了,要是我輸給了幾日後來的玄空寺弟子,你們這不是等著我以死謝罪麼?」
空明和琴香二人相視一笑,一副坑的就是你的表情,著實讓戒色很無奈。
苦笑著搖了搖頭,戒色朗聲道︰「我全部答應。」
短短幾個字,卻顯得格外慷慨激昂,讓那些蘭若寺的弟子,都一個個的嗷嗷大叫。無形之中,他們已經被卷進了局中,一致對外,宗門大賽,挑戰琴香,這一個個,都是他們的夢想,現如今,只不過是將夢想遷移到了戒色身上,但這卻絲毫不影響他們的熱情。
呼的一下收回長劍,琴香看著戒色,說道︰「拿出兵器吧,我,可是準備出手了。」
原本以為琴香就是說著玩呢,可是感覺到來自琴香身上的淡淡煞氣,戒色覺得,還是小心為妙。于是。戒色取出禪杖,施展開羅漢加身,氣息一直提升到靈氣境初階,滿臉鄭重的看著琴香。
「吃老娘一劍。」一聲嬌喝,琴香便提劍刺向戒色而去。單單從劍身上的劍芒就可以推斷出,這一劍的威力,絕對不低。
現如今戒色已經沒有了退路,咬咬牙,戒色抬起禪杖,全力進行防御。 的一聲,長劍與禪杖相撞,戒色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在空中留下來一串血花。從表面上看,戒色傷的著實不輕。
砰的一下,戒色在空中抖動著禪杖,猛地一用力,將禪杖扎進了地面。呼的一下子,自己落在了地上,借著禪杖的支撐,戒色最終穩穩地站在了那里,雖然嘴角全是血跡,顯得非常落寞,但毫無疑問,他成功接下了琴香一招,並且,還是站著硬接下來的。
頓時,演武場上爆出驚天的吼聲,什麼是英雄,這就是英雄,挑戰一個遠遠不及的對手,縱然口吐鮮血,縱然傷痕累累,但最終,依舊是頂天立地的站著,這,就是英雄。
琴香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對著依舊跪在那里的琴婉,說道︰「起來吧,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以後,我們誰都不要再提了。」說著,一個轉身便離開了。
微微一震,琴婉這才站起身形,看了一眼遠處的戒色,眼中說不清楚的情柔。隨後,琴婉轉過身,緊跟著琴香的腳步,離開了演武場。
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一個人去關心琴婉了,他們都在看著戒色,這個做到了他們平日里連想都不敢想事情的青年。突然間,作為六大宗門之中最弱宗門的那股失落感沒有了,因為他們相信,在戒色這樣一個青年的帶領下,蘭若寺,必定能夠成為新的王者。
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戒色苦笑的看著琴香的背影,不禁想到了琴香出手時,對自己暗暗傳音的那句話,「小子,今天我和你師父把你塑造成蘭若寺的英雄,明日,你就要還我們一個英雄的樣子。記住,蘭若寺已經輸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