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幾個士兵見到還有人來出頭,仔細觀察了法爾斯幾眼後,看他胸前也沒佩戴代表職業的徽章,身上也沒散出太多強者的氣息。就算是明知道敢找他們麻煩的,估計會有幾手。看著周圍也聚齊不少等著城門打開的人,都覺得這時候膽怯就丟了守城士兵的面子,以後誰還會懼怕他們?想罷,也就不再管被踹倒的少年,幾個人分散開,把法爾斯包圍住。領頭的一個士兵對著法爾斯橫指怒罵到︰「大爺現他在城門外鬼鬼祟祟,審問一番,難不成還有錯了。倒是你,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還渾身罩在黑袍里。兄弟們,把他拿下一起審了。」
前半句話並不是只針對法爾斯一個人,那個蠻橫的士兵說著時更是掃視了四周一圈,威脅和強詞奪理的味道很明顯。民不與官斗,即使是不把他們幾個士兵的實力放在眼里的冒險者,也很少願意去管他們的事。平時這些兵油子,也不會去招惹那些一眼望過去就不好招惹的主,萬一被揍了,那也就被揍了。就像今天,這個少年一看就知道好欺負,背包還不斷的滴著綠色的血液。這幾天見多了手拎著地精頭顱的冒險者,這幾個守城門的自然就知道里面裝著的是可以換到不少金幣的地精頭顱。
要不是還有這守城的事不能耽擱,他們也是想去林子里撈一把的。既然遇到好欺負的,要是他識相,願意孝敬一些,也就不會這麼難為他。可是林特也沒遇到過這種陣仗,還指望這有這些兵爺在,可以避開其他冒險者的虎視眈眈,沒想到反是送上門讓人咬。一輩子還沒見到過幾個金幣的林特,怎麼會輕易舍得放棄靠好運才收集到的地精頭顱。這些守城的士兵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那個頭頭仗著有些關系,直接就指揮手下的幾個人,要明搶了。至于周圍看著的那些等待城門開啟的人,這個時候不舒舒服服睡覺的,又有幾個有錢有勢的,再說了一群冒險者,還敢和官家斗?
法爾斯甚至懶得對他們抬起一根手指,就憑他們的身手還敢持槍指著自己,殺了都嫌髒自己的手。只是淡淡的望了還正在囂張的那個兵頭子一眼,在眾人的驚訝中,從他的小腿開始有冰霜不斷向上蔓延,還不等他再次張口喊救命,冰霜已經蔓延到他的頭部,將他徹底的冰封起來。
本來還持槍圍著法爾斯的幾個士兵,反應過來後,驚恐的想要逃的離法爾斯遠一些。敢邁開步子,卻被法爾斯厲聲叫了回來︰「把城門打開。」
幾個嚇倒了士兵,什麼也也不敢說,乖乖的從小門內進城,轉動起城門後的絞輪,依言把城門提前打開。教訓守城士兵的情況,這些看熱鬧的人多少也曾見過。膽敢不顧鐵木城規矩,迫使他們提前開城門的還真沒怎麼听說過。
真正遇到大人物前來時,甭管幾點,他們都會立刻爬起來為其開門。等到他們醒悟過來後,法爾斯早就領著地上的少年和尤娜、莉莉莎走了進來。外面的那些人,看著城門以打開,也有人帶頭進去了,一哄也就跟了進來。這種失責,等待他們的自然是革職,至少也要被押入深牢關幾年。把事情的緣由全推到法爾斯身上倒是可以,但打開城門的確實是他們沒錯。
法爾斯可不會去管這些守城士兵的死活,既然有本事亂用職權的欺負普通人,自然要做好有一天被人欺負的準備。至于逼迫守城士兵提前開城門的事情,鐵木城城主肯定會派人來查,肯定會找上自己,當時的目擊者也多。不過在挪丹城就使用過魔導士身份了,也不介意繼續在鐵木城用一次。又不是多大的城,一位魔導士要提前進城,莫非你一個小小的鐵木城城主就能治我的罪?這事放到當頓公國國度去,也不會成為大問題。法爾斯絲毫不理會,只是很淡定的領著她們朝著自己入住的旅店走去,明確的說還有那個第二次遇到的少年。
莉莉莎早也醒了過來,好奇的望了一眼唯唯諾諾的想要說些什麼,卻遲遲不敢開口的林特,就主動問起來︰「喂,你怎麼一直跟著我們啊。」
少年嚇得一哆嗦,支支吾吾的也解釋不清,還是法爾斯幫他解圍︰「老師也沒讓他走啊。」想了想覺得繼續讓他跟著也不是事,就對著少年說道︰「孩子你不回家嗎?放心這事情不關你的事,我會處理的。」
尤娜還真沒見到過法爾斯對一個人這麼好心好意的,一直以來對于他的印象都是陰險狡詐不過並不是太邪惡,偶爾也會有一絲溫情。莫非這孩子還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當她大膽的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後,換來的就是腦袋上重重的挨了一敲。
林特也因為法爾斯透露出的溫和,不在那麼緊張,言語中卻無意中流露出些悲傷︰「我沒有家了,這些年都是孤身一人在鐵木城生活。要不是大人您出手救了小人一命,可能死了也就只能喂城外的野狗。」
「小人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報答大人您的救命之恩,請您等天亮後,我把包里的幾個地精頭顱換成錢後,就給您送去。」林特也是個不願意白領別人情的人,小小年紀卻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可能眼前的這位根本就看不上眼那幾個金幣。但是對于少年來說,是把自己辛苦盼來的希望全部送了出去,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心里覺得輕松些。
法爾斯自然看出來他除了包里的幾個地精頭顱,就只有那柄鋼叉值點錢。明知道貧苦的日子就靠著背後的那幾個地精頭顱換成錢後來維持,還要全部送給自己作為剛才幫了他的回報。有這份心意就好,可能那幾十金幣對于少年來說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對于法爾斯來說,真是微不足道。也沒嫌棄少年許久不洗的頭有多麼髒,模模了他雜草般亞麻色的頭,留給了一個令少年興奮不起的許諾︰「如果願意跟我去流浪,領到你的報酬後,為自己買幾身衣服,洗的干干淨淨的,到前面的那個牌子最大的旅店來找我。記住了,我的名字是法爾斯.德.希爾。」
留下許久不能從興奮中自拔出來的少年,法爾斯也不理會一直追問的尤娜,徑直的趕回旅店。遇到早早就開門的旅店老板,法爾斯遞給他一枚代表徽章,吩咐道︰「如果有城中的執法隊來找我,把這個讓他們交給這里的城主看一眼。白天要是有一個少年來找的話,就讓他在房門外等著。幫他準備些吃的。」
這位顧客的吩咐奇怪了些,老板還是點頭應下,等他細看手中的那枚徽章時,直接差點下癱到地上,雅西亞之新月,贊美神啊,竟然是一枚象征著魔導士身份的徽章,莫非剛才跟自己說話的客人是一位尊貴的魔導士?壓抑住自己難以平復的心情,老板顫抖的捧著這枚一輩子興許都難得一見的徽章,久久的說不出話。打定主意,今兒就這麼捧著這枚徽章,什麼都不管,只等著好好完成魔導士大人的吩咐。
城門被人逼迫著打開的事,很快就傳到治安官那里了,不用去通報城主,治安官立刻派人來捉拿膽敢威脅守城士兵的狂徒。法爾斯的行跡也好找,等到派去的人風風火火的待人包圍了旅店後,只見旅店老板顫巍巍的捧著一件東西走到領頭的騎士老爺面前,照著法爾斯的吩咐說了。老板還不忘提醒下那位騎士老爺,他要找的人是一位尊貴的魔導士。深表不信的騎士把那枚徽章拿到眼前好好鑒定一番後,也無法分辨是真是假,只好收隊,要把東西呈到城主那里。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順利了,城主派人鑒定後,知道真是一位魔導士所為,也明白此事只好當做沒生。甚至還嚴懲了那幫不長眼的守城士兵,自己又派人送去禮物,給魔導士大人賠不是。當然身為鐵木城的城主,也不會親自去拜訪旅途經過的一位陌生的魔導士,要是人家閉門不見,可是會丟大了。
「老師,那個少年好像在外面站了很久了,不讓他進來嗎?」莉莉莎俏生生的趴在法爾斯耳旁提醒到。
恩,時候也差不多了,估計那個少年也站了半天了。推了推賴在自己懷里的尤娜,讓她整理下凌亂的衣服,去招呼少年進來。
「坐下吧,你叫什麼?」本來就不是太過溫柔的人,早上時也是一時心里有些憐憫他,法爾斯才會對他那些和藹一些。現在都給他許下承諾要帶他去流浪了,面對自己的下屬,自然要威嚴一些。
少年還是有些緊張拘謹的不敢坐下,因為房間里的另外兩位迷人的女子,也都是站立在這位長得過分妖異的男子兩側。不過卻還是立馬老老實實的回答到法爾斯的問題︰「小人叫林特,窮苦人家出身,也沒什麼姓氏。」
「哦,先告訴你,我是一血族,也就是專吸人血的邪惡吸血鬼。你可想清楚是否跟我走。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會抹去你這部分記憶的。」面對一個性格堅毅的少年,法爾斯也不用擔心還需要百般哄弄莉莉莎那樣,只是自己也太過偏愛她了,才會很關心她的想法和心情。
這一說不要緊,林特真的有些要嚇壞了,不過緩了好一陣後,也想清楚這是改變自己命運的時候。吸血鬼不一樣救了自己?林特下定決心後,堅定的回答道︰「請您收下我吧,我林特願把靈魂獻上,永生效忠于您。」同時單膝跪下,模仿著騎士效忠時的樣子。這些都是听人說的,也沒真見過騎士宣誓的他,動作滑稽了些,眼中的堅定還是打動了法爾斯。
擺擺手讓林特站起來,法爾斯又問道︰「你幾歲了?」林特連忙回答到︰「十四歲。」
呵呵,才十四歲啊。不錯,還是有些展潛力的,只要好生教導,現在交他些武技斗氣也不晚。倒是莉莉莎很興奮的跑過去,跟法爾斯炫耀起來︰「他比莉莉莎小耶,莉莉莎也是姐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