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可以遠遠地感知到法爾斯身上那股子彌漫著的黑暗氣息,從血族骨子里討厭的神聖味道自然也逃不過法爾斯敏銳的直覺。或許雙方都沒有直接踫面,虛實尚未知曉。不過也算是打過照面了,之後如何展就看兩邊進一步的行動了。要是僅僅只有一個白袍祭祀,法爾斯也不在乎白天化日之下跟他直接交鋒,趁此機會嘗一嘗充滿了神聖氣息的血液。
按理說任何包含有神聖屬性的攻擊或者物品對于血族都會有一定的傷害,卻唯獨血液有異,沒有任何種族可以說對于血液的所知可比血族。級別越高,對光明神信仰愈終成的修士,體內的血液對于血族而言,就越是極大的補品。也許正因為血族對于光明神的信徒之血如此鐘愛而難以割舍,也促就了雙方死地的關系吧。
不管怎麼說,法爾斯現在還顧忌這以約城內的那位主教,他並不知道主教已經出城了,而且還離開以約城到了很偏遠的地方。暫時放棄了這個算是現了自己疑端的白袍祭祀,以及他身旁那個神聖味道也挺濃厚的騎士。
話說城外,隨著夜色的降臨,兩個騎著馬的神職人員打扮的人前後擁簇著一隊騎士,愈行愈遠,慢慢接近了一片距離以約城約有二三百里的偏僻地界。
「伯勞特,你確定那名襲擊歐西卡夫人的血族藏身于這一帶?」一名身著深色教會服飾,胸前掛著一個銀色十字架的青年男子向略靠在自己身後顯得有些老態的白袍祭祀問道。說是年輕,其實這名應該就是以約城的主教大人也有三十多歲的年紀了,不過因為自小精修神術,看起來依然很年輕俊朗。
那名叫做伯勞特的白袍祭祀很是恭敬的回答到︰「回稟主教大人,此地的確藏有一名伯爵級別的血族,不過是否就是那名襲擊歐西卡夫人的,屬下也很難確定。不過據城里留下的蛛絲馬跡看,他應該是出城後向這個方向逃離了。」
「哦?那你怎麼知道這里就有血族盤踞呢?」主教大人還是有些疑惑,自己明明也探查過城中幾處應該是當夜法爾斯駐留過的地方,也現了他應該是出城去了,卻難以像伯勞特這樣明確的追到這片地方。
這麼一問,倒是讓伯勞特緊張萬分,自己是準備抱上主教大人這顆大樹了,想了想還是坦白的回答道︰「額,此處的這名血族在以約城也算是由來已久了,在上一位主持以約城教會的努埃爾大人時期,他以存在。不過由于當年圍剿他時,雙方都損失頗重,彼此間就互相有了些約定,或者說是默契,就是只要他不在以約城內如何,周邊不是太嚴重的血族襲擊案件,教會是不能插手太深的。」
听了伯勞特的一番解釋後,主教大人滿臉的不悅,重重了哼了一聲後,才質責起伯勞特︰「那自我到以約城這三年來,卻怎麼從未听人提起過這個嚴重阻礙教會展的血族存在呢。莫非你以為我比起如今現任茵萊城主教的努埃爾大人很是不如?」
事情走到這個地步,伯勞特也是有所準備的,他可擔不起這個欺瞞不報的重責。于是很惶恐的為自己努力開月兌︰「大人,恕屬下失職,可是當年卻時有過約定。再說了我們不聲不響的就把他給消滅了,以約城中的那些達官貴人也不知,如今滿城都知道了我們出來追查歐西卡夫人被襲的案件,這樣一來,豈不更能起到宣揚光明神教義的作用?」
可能是後面說到點子上了,這位年輕的主教大人覺得自己都來以約城三年了,卻因為魔法公會的排擠,遲遲沒做出成績,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心急熱衷于此次血族案件。心中或許還是對伯勞特有些不滿,不過他看起來比那個一直很會籠絡以約民眾人心的另一個白袍祭祀納撒約順眼的多。若是這次行動比較順利,到頭來再把隱瞞不報的責任推到納撒約身上,趁此機會把配到偏遠地方當個沒實權的教會頭目也好把努埃爾留在自己身邊的利刺拔掉一顆。
算是暫時略過了伯勞特這次的失職,年輕的主教大人也在他不斷的巧言阿諛下,繼續趨馬向前,前往伯勞特所言的血族藏身的古堡。
如此明目張膽的撕破當年誓言的前來圍剿,藏身于此地,已經聲名消匿數十年的吸血鬼顯得很是震怒。不過他也沒從自己的古堡中冒然出來,他很明顯的感受一股強大無比的神聖氣息,以約城內來了一名主教的事,他也有所耳聞。本來打算著是否立刻遷徙出以約城範圍,卻因魔法公會和教會鬧得很歡暢,教會也沒閑情處理如此偏遠地方的事情。這也讓他很是高興,不過也很收斂的不在偷偷模模的前往以約城了。
這一次為何大張旗鼓的直沖著自己來,莫非要把自己當做功勞?當年努埃爾那個老頭留給自己的印象十分深刻,只是一名白袍祭祀的努埃爾竟然能于活了近二百年的自己斗得旗鼓相當,也讓他對于教會這些神職人員印象很深。這些年來雖然實力又有所精進,卻礙于自身血統問題,已經停留在伯爵級近百年的時光卻依然無法突破。這讓他自知一名主教帶人前來後,絲毫沒有想迎敵一戰的意思。
血族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些年輕英俊,其實上了年紀後,也會逐漸顯得蒼老。已經臉上布滿了皺紋的老伯爵,很是無奈的匆匆收拾了下自己的重要東西。不過他卻在自己的臥房里看著一口巨大的長約三四米,寬宥兩米的棺材很是惆悵。無奈自己的空間戒指太小,實在是帶不走如此龐大的東西,哀嘆了兩下後,一狠心便揮袖離去。
為了遮掩住自己的行跡,老伯爵把自己的後人都召集起來,吩咐一番後,紛紛都化作蝙蝠四散的通過城堡的窗子逃開。再加上本來就圈養的作為耳目的普通蝙蝠,混雜有很多級別不高血族的蝙蝠大群,黑壓壓的涌了出去。
圍在城堡外的主教一行,卻沒想到敵人走的這麼干脆,突然涌出的蝙蝠令人手忙腳亂,早已準備好的大型神術也只能擊落一大片的蝙蝠,有的直接在聖光中消散,有的落地後化作血肉模糊的人形。主教大人卻很是皺眉的看著依然四散逃開的蝙蝠群,因為擊落下來的沒有一個是自己的主要目標,都是些小嘍。
這名經驗老道的血族也算準了只要自己還未暴露,那些神職人員就很難明確的追著自己,也就給了逃竄藏身的時間。為了更讓自己的死對頭們難以捉模,他偏偏混入的是去往以約城方向的那批蝙蝠。
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這名年輕的主教當機立斷的把人手分成數隊,自己則帶著兩名騎士追向逃離以約城的那批蝙蝠。而伯勞特則被派回以約城,以防那名伯爵級血族混入了那批前往以約城的蝙蝠中。相信以他白袍祭祀的實力,再加上城中的納撒約,也能撐得住自己再殺回去。
暗道一聲好險,老伯爵懸著的心暫時放下了一半。只是伯勞特一個白袍祭祀跟過來,還是不足為懼的,就是在同等級別下快解決掉他很麻煩。目前那個主教還沒有走遠,自己也不敢多塊的飛行,以免露出馬腳,只好壓著度跟普通的蝙蝠保持一致的度。正常情況下,快好馬和蝙蝠的度是差距不大的,奔跑起來的快馬,一個小時也能跑個一百多里地,而普通的蝙蝠也差不多能飛出一百多里。當然血族變化而成的蝙蝠全飛起來,很快就能把馬遠遠甩開了。
一追一趕中,後面的伯勞特其實心里也是不敢太過靠近的,那個吸血鬼伯爵早在幾十年前就跟他打過交道,即使他還只是伯爵級,在心中一直也不期望現在的自己能和當年的努埃爾相比,與之斗個旗鼓相當。萬一他真躲在前面的那群蝙蝠里,真要把他惹急眼了,回過頭來收拾自己,這可真就麻煩了。光明神保佑,但願他在主教大人追的那個方向上吧。
這時,以約城中也是不太平的。借著月色的保護,法爾斯輕易的靠近了教會附近,這里只和魔法公會有幾里路之隔,倒也算不得侵入魔法公會的地盤。以他的身手制伏一個守門的騎士,還是很簡單的。雖然這些榆木腦袋很難問出什麼,靠著自己的魅惑天賦,以及恐怖的折磨手法,還是問出了點東西。運氣真好,那名主教不在教會。
出手抓了一個門衛也算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跡,早有準備提防著法爾斯夜里會殺過來的納撒約也全面警備起來。教會內大小神職人員都被聚集到主教堂中,齊聲誦念聖文經卷,附近的居民也納悶為何教會的人在夜里也有什麼重要活動?好奇歸好奇,也很少有人出來探查,在加上法爾斯做事還算小心謹慎,一些路過的行人也沒現。
只有一名白袍祭祀?法爾斯掂量著自己的實力能否在他身處受到多種神術加持,又有一些低級牧師相助的情況下,成功把他變為自己的晚餐。
若是趁此良機不去試一試,而且自己的身份已經變相的暴露給里面的那位白袍祭祀了,不滅口也是麻煩。尤娜和莉莉莎她們已經搭上離開以約城的貨船了,之前陪著她們順著茵萊河出城後,才又折回來的。
自己也不是個猶猶豫豫的人,今晚能過來探查虛實,也就基本確定了該怎麼做。不再猶豫,趁著那名主教一時間也趕不回來,貌似城外還有自己的同類呀。呵呵,輕輕一笑,便在教堂的正上方高約百米處,手持那柄華貴的魔杖施法。
一出手便是目前最拿手的黑暗龍破斬,即使沒有像上次一樣吐出一口精血輔助施法,逐漸熟悉後,對于此術的控制更是得心應手,精微的控制也彌補了之前的一些不足。
融入在夜色里的黑龍自高空而下,在快要接近教堂頂部時,一道乳白色的聖潔光幕卻適時出現,遮蔽住整個教堂。黑龍與光幕的相互踫撞,黑色與白色的剎那之爭,終歸消寂後,才有一聲轟天的巨響傳遍整個以約城。
被光幕護持住的教堂倒是沒什麼損壞,只是微微顫抖了幾下而已,附近神官牧師居住之地卻慘遭波及,損毀嚴重。
實力還不錯嘛,法爾斯在心中暗暗贊嘆了下躲在教堂里面的那名白袍祭祀。法爾斯畢竟是有著近乎魔導士的實力,里面的那名白袍祭祀興許是借助了一部分教堂凝聚起的神力以及那些吟誦的聖文加持,能和自己硬拼,已是不錯。教堂和魔法公會很不一樣,這里是很歡迎信徒來做禮拜或者祈福懺悔的,加持的各種神術都是有助于營造一股神聖安詳的氛圍,專門用來抵御外來沖擊的護罩卻是不多。
再說了,以約城內的教會別看已經有了主教坐鎮,在魔法公會的打壓下,一直沒能擴建,只還是普通白袍祭祀坐鎮時的規格,也就沒什麼太特別的地方。
莫不要以為就憑這麼一個小教堂就能攔得住我了,法爾斯狠下心來,決定硬生生的把躲在教堂內不出來的白袍祭祀給逼出來。如今動靜已經鬧得很大了,卻沒人出來管,證明事態還沒太過緊急,以約城內的大佬們都是靜觀其變。最令法爾斯擔憂的魔法公會貌似也默許了他的暴力行徑,對于打壓教會的好機會,也是不容錯過的,救他們?這可不是魔法塔內的那些法師們喜歡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