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茵萊河上,已經繁忙的漂泊著南來北往的很多船只。這里距離以約城還有百多里水路,一些盼著趕往以約城休整的船員現在就有些迫不及待的站在甲板上不時遠眺隱約有些模糊影子的以約城。
靜謐安詳的早上卻被一前一後突然從天邊飛來的兩個不之客打破。眼力不錯的水手都可以看清是兩個身穿法袍的人在追逐,彼此間還偶爾互相丟幾個燦爛絢麗的法術。對于一般人很難踫到的法師,如今一下子踫到兩位,級別還都不低,這些普通的船員一點興奮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很是擔憂和恐懼。原因是他們來的方向是沖著這邊的,高手對決殃及眾人的事很多,尤其是擁有強大破壞力的法師,他們的熱鬧可不是誰都能湊的。
不僅天上飛來了麻煩人物,岸邊也有一個被一層淡淡的光芒包裹著的人如同離弦的箭,快的沖著河邊趕來。這正是同樣追著法爾斯而來的顧夫,為了能趕在法爾斯之前到達茵萊河,他已經爆出斗氣加持在身上,以能達到的最快度在奔躍。
自法爾斯在城堡中陪著他們玩了會捉迷藏,出了城堡後,去往茵萊河的意圖一暴露,這兩個追兵就感覺到不妙。自家的情況還是自己最明白,但法爾斯分析的也不錯,老法師是不願意看到法爾斯躲到水中,通過茵萊河來逃掉的。他的身體情況並不像年輕的法爾斯一樣撐得起折騰,而斷臂的顧夫也是如此,身體上的殘疾導致了入水後,很難能與這狡猾的吸血鬼一爭高下了。
這一路上,魔導士和大劍士都不在有所保留,老法師在飛行過程中不斷的施展法術試圖攔截下法爾斯,顧夫更是全力的想和加里西魔導士形成合圍之勢。但法爾斯不斷的改變方向,雖然總體上還是去往茵萊河的,卻也使得兩個追兵無法真正的包圍成功。
茵萊河就在眼前了,法爾斯興奮之下,專挑船只密集的地方一頭栽入水中。這讓漂浮在河面上空的老法師想要泄恨的丟幾個大型法術都束住手腳。沒能在路上把他攔截下來,基本上這次辛苦了一夜,也算是白費力了。同樣站在岸邊無奈看著法爾斯入水的顧夫也是很失望,城主交代下來的事情也算是失敗了。
成功躲入水中後,法爾斯帶著丹妮絲快沉入茵萊河的最底部,估模著老法師應該不能不顧河面上的船只,就敢隨意的施放法術轟擊水面。很多威力巨大的法術都能影響到很深的水下,法爾斯為了保險些,也是貼到幾十米深的河底的淤沙前行。選定的方向卻還是以約城,一來是讓他們都想不到,自己還敢回以約城;二來是尤娜她們搭乘的貨船是從以約城繼續北上的,等忙活完自己的這點事,還是要盡快追上她們。
貨船上的商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在船上了,平日里估計也不敢來打擾自己,只要尤娜掩飾的好一些,應該不會被現。就算是被現了,船上的人還能為難住實力也不弱的尤娜?就是怕她們萬一被趕下船,自己就不能直直的順著河面找到她們。
最終加里西魔導士還是在河面的船只散的差不多了,沖著河面放了幾個威力巨大到攪動了附近水面以至于形成了持續很久的漩渦。這時候法爾斯早就順著茵萊河離開了這片水域,遠遠的還能感應到一些法術的波動。既然追兵都有些開始泄憤了,就證明也要放棄對自己的追逐了。
就這樣持續的在水下趕路,只是在進入以約城後悄悄露出點頭,確認了一番。現天空也沒了老法師的身影,附近也沒有什麼強者的氣息,法爾斯才安下心的北上離開了以約城。
茵萊河下除了泥沙,並沒有現什麼奇特之處,不過由崎迪亞洛山冰雪融化匯聚而成的茵萊河水質不錯,可見度很高,並不是過于渾濁。靠著感知在水底找了個水元素非常活躍地方,法爾斯才把剛到手的冥棺沉到河底的泥沙中。又用法力把打開的冥棺中河水排干,讓丹妮絲在冥棺附近設下層層冰壁隔絕出一處空檔。
自己才安穩的躺倒冥棺中,合上棺蓋,與丹妮絲一起陷入沉睡之中。他是挺安詳的睡了過去,以約城中卻開始不太平起來,當晚的一些信息逐漸被泄露到民間,而教堂的被毀也是實實在在的由很多人親眼目睹。
主教大人被邪惡的血族擊敗,並且斷掉一條臂膀的消息使得滿城風雨,很多人都開始擔心起邪惡的血族會不會繼續在城中肆虐。為了穩定住市民的心,以防過度的恐慌造成人口的逃竄流失,城主大人出面在城中的廣場做了一次演說,詳細敘述了這一次的事情。最後當把血族已經被魔法公會的加里西魔導士驅逐出境的消息放出後,起到了很明顯的效果。
立足以約城二十年的魔法公會現在除了得到當權人的支持,更是獲得了民心。即使歐西卡侯爵上台後,一直力挺重建後的教會,也很難使其壓過魔法公會的影響力。而城主把功勞全部推到加里西魔導士頭上,雙方的關系顯得更加親密。有加里西魔導士在,自己的家族在失去了城主寶座後,繼續安享近百年的榮華還是不難,至少有魔法公會的照料,上台後的歐西卡家族想難為自己的後人也得慎重考慮。
最為窩火的可能就是被毀了教堂的主教和在此次爭斗中被城主那老狐狸徹底壓住的歐西卡侯爵了。便宜都被人得去,出力最多的還是自己一方,損失還要由自己承擔。在明白人眼里,自己一方簡直成了笑料。這也更加深了歐西卡侯爵對城主家的怒火,同時也加緊了收攏人才的路子。歐西卡家族著實富裕無比,然而有錢卻也不一定能解決問題,像這一次,若是手底下也有個顧夫這樣的人物撐場面。即使趕不上救援主教,當個馬後炮,到最後城主那老頭子也不敢獨吞功勞。
由于當天還是有人見到法爾斯沉入水中逃走,很多船員都目擊到了。最開始他們並不知道是什麼事,到了以約城後,聯系到滿城流傳的血族之事,才明白是和那邪惡的血族擦肩而過。後怕之余,管不住嘴喜歡亂說都是人的天性,在酒館里喝點酒,也就把事情都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在有心人的推動下,這消息立刻瘋傳起來。關鍵是這消息和城主所言的驅逐出境有很大的區別,再一次造成了恐慌。原來那邪惡的血族並沒有被確定離開了以約城,而是很有可能潛伏在城里城外啊。
處在城里的人還好一些,他們現在都很相信有加里西魔導士的庇護,那血族是不敢在以約城中作惡了。而城外的人就顯得更加害怕,很多居住在郊外莊園的貴族富人紛紛攜一家老小趕赴城中避難。整個以約城有些呈現出帶著陰影的繁華。
奇怪的事繼續生,不久就傳出以約城北邊的茵萊河段突然出現大範圍的迷霧。很多貨船都滯留在那片河段無*常出行,水運受阻自然受到以約城當權者的密切關注。可這霧起的很是奇怪,以約城這邊的氣候濕潤溫暖,平日里起一些霧並不奇怪,一段不長的時間也就散去。
但這次的霧很奇怪,濃的嚇人不說,水汽還極厚,點燃的火把竟然進到迷霧中就立刻滅掉。呆在里面時間長了,竟然還有些被腐蝕,衣物都會有所損壞,幾個深入探查的人出來後都是狼狽不堪。
被城中人當成保護神的魔法公會也派人前去探查,甚至用魔法刮起的大風也只能暫時吹散一片迷霧,很快卻又被迷霧遮掩住。最終由加里西魔導士親自確定後,認定了這是人為的魔法迷霧。施術者法力之強橫,甚至連加里西魔導士都自愧不如。也不知如何惹上了這樣的人物,向迷霧中傳話,卻也沒人回應。事情就僵持住了,魔法公會有些騎虎難下了。事情解決好了,其聲勢地位不言而喻的會更加穩固,解決不好,難免落下話柄。
不錯,此霧正是法爾斯布下的。他現在晉升已經到了最重要的關頭,若是有人敢深入迷霧,定會現此處的河段之水竟然有些顯露墨色,濃厚的黑暗氣息陰冷的似是要凍僵流動的血液。如此明顯的現象直接暴露的話,變相的不就是交代自己沒有離開以約,就在這里。有了目的性,整個以約城自然能湊出一支足夠強大的隊伍來剿滅自己,最重要的是這次跑不了。
而加里西魔導士也曾猜測到會不會是跑掉的那個血族在作怪,但除了迷霧也沒有其他的消息,生怕又得罪了一過往的強大魔法師,也就不再過多的干涉。一般實力強大的法師這麼做自然有自己的說法,萬不能輕易交惡,等到事情辦完,想來也就會散去迷霧走掉。
陰寒的水底,深埋在河床下的一尊棺槨慢慢浮起,沖破泥沙的阻礙,緩緩的升起。
法爾斯的晉升耗費近十日終于完成,遲遲不出來的原因是因為丹妮絲也在此時陷入沉眠,似是要從初生期進入到成長期了。鳳凰和巨龍一樣,因為漫長的壽命使得生長極為緩慢,也就一年的時間就從初生期進入到成長期真是一個快的驚人的度。這也有賴于法爾斯的悉心照料,每日都用大量珍貴冰晶喂食,還經常吞噬很多高等級的靈魂。丹妮絲又是有著幻獸的特性,隨著主人實力的提升而加生長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