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亂糟糟的冒險者公會今天的氣氛似乎有些異常,即使是喝的醉醺醺的酒鬼都安靜靜的把注意力投在一個肥頭大耳身披教袍的男子身上。的確是教廷的人,在凜冬城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冒充這群偽善的教徒。不過看他的衣服上繡著的大天使紋飾,竟然是一位尊貴的主教大人。他來這種地方做什麼?一個好端端的主教跑到冒險者工會?莫非還想成為一個與酒為伍,每天把命掛在刀口上的冒險者?
「在此我頒布一個懸賞任務,剿滅凜冬城內外的吸血鬼,至于賞金則按消滅的血族級別來算。吸血鬼侍從十個金幣,吸血鬼騎士五十金幣,男爵二百金幣,子爵一千金幣,伯爵五千金幣,侯爵五萬金幣,若是有幸擊殺了公爵級血族,除了一百萬金幣外,你將是教廷最尊貴的客人。另外擊殺伯爵級以上血族的人同樣可以去教堂受封為沐浴榮光的騎士。」
主教的聲音不大,不過冒險者工會一切都靜悄悄的讓他可以把每一個字傳到在做人的耳朵里。當一個又一個大金額的數字出現後,不斷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一百萬金幣啊!其實這個數目只不過開出來好看的,凜冬城大主教都沒信心抓住的公爵級血族豈是他們這些二流冒險者能殺了的?
這個任務透漏出一個更重磅的消息,血族已經到來,黑暗就要降臨。至此也算作教堂對于連續十日來殺死敲鐘人的凶手給了個正面的答復——血族。
「他們這是要散布恐懼嘛,不過他們有實力收場嗎?」
法爾斯搖晃著紅酒杯,對于教堂布懸賞任務的事情表示很不以為然。難道教廷還真指望那群冒險者來清除大患?要是可以的話,法爾斯甘願自己掏錢也布這麼一個懸賞任務去要大主教的頭顱。一百萬金幣?太小家子氣了,我出兩百萬金幣!而且大主教也好找,就在教堂里。他們打草驚蛇的味道蠻重的,借著嘴上藏不住東西的冒險者把血族進入凜冬城的消息放出去,不知有多少人在黑夜的顫抖下選擇獻身光明,自此成為神的信徒。
「這些主教祭祀都貪生怕死的厲害,每天都能派普通的牧師去敲鐘送死,卻不願出來幾個有實力的人。」
坐在法爾斯對面的卡琳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貌似身為懸賞任務的主角就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難得他們還能想出這麼好的注意,我們也去頒布個任務如何?嘿嘿,不過懸賞金還是得從家族里的金庫掏。」
反正這里不是教廷根深蒂固的教區,異族是難以教化的,再加上冒險者無畏的性格,只要價碼開足了,殺入教堂也不是什麼大事。到時候就怕凜冬城的一些上層人物會強行把法爾斯的任務給取消了,畢竟還得給教廷六點臉面,而深藏黑暗的血族被通緝也是常事。
「這倒是可以試試,興許真能收獲幾顆牧師祭祀的人頭呢。」
如此好的提議怎麼能不附和?卡琳現她有些喜歡這個狡猾陰險的叔叔了。興許這十多天可以肆無忌憚的打教廷的臉,讓她興致大好,以至于對法爾斯的改觀很大。
「那走吧。」
法爾斯扔下酒杯,立刻就跟卡琳一起飛往凜冬城。
自主教離開冒險者公會後,原本安靜許久的酒館爆出更嘈雜的吵鬧。除了美酒、女人,也只有金幣能激起他們如此大的熱情。可惜今天這里注定要安靜幾次,酒館的門又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一個漂亮到亮瞎這群酒鬼眼楮的女人,還有一個身穿法袍,胸前戴著一枚雙月徽章的法師。對,他們沒看錯,是雙月徽章,雅西亞之新月和狄安娜之暗月,大魔導士!後來那個女人身上也彌漫出一股陰寒恐懼的氣勢,雙翼張開,有見識的人立刻驚訝的喊了出來︰「公爵!!」
一位大魔導士和一位血族公爵,他們來冒險者工作這種破地方做什麼?那個公爵級血族來這里還有可能是因為之前頒布的懸賞任務,可幾乎所有接受任務的冒險者此時誰有膽量站出來攻擊一位公爵?他們實力最強的也不過大劍士,而且還不在這里。至于那位大魔導士來凜冬城干嘛,不知道北國不歡迎法師了啊。這話他們當然只敢在心里想,那些北國大佬們都不敢對魔法公會說個不字,更別提他們了。
扮成大魔導士的自然是法爾斯無疑,這個喜歡冒充高等級法師的吸血鬼不改臭毛病,如今都敢頂著大魔導士的名頭了。可是胸前的徽章無疑是真的,可惜並非本人的。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這身大魔導士的裝束了,法爾斯是飛到半道才想起來的。北國人既然那麼怕法師,何不借一借他們的余威?再說了北國如今基本找不到法師,誰會出來揭穿自己?所謂的魔法公會退出北國,僅僅是不在以魔法公會的名義進入北國,卻不代表許多游歷大6的法師不會來這里長長閱歷。
「美麗的女士,還是你先來吧。」
兩個人似乎是在冒險者公會前偶遇,又恰好走到布任務處,那個看不清面貌的法師用沙啞的聲音很有風度的請身旁的美麗血族先來。
「謝謝」卡琳也很配合的跟法爾斯演起了路人踫面,道完謝繼而才進入主題︰「據我所知某些人在此頒布了懸賞血族的任務,冒險者公會有接受各種任務的權利,我也不阻礙你們的財路。只不過我還想為你們指出一條金幣堆滿的路,同樣是懸賞任務,不過對象是教堂里裝模作樣的神官們。牧師一千金幣,祭祀五千金幣,白袍十萬金幣,主教一百萬金幣,那個高高在上的大主教就給一個銅子吧。」
「成功殺死過教堂人員的,隨時可以來成為黑暗中不朽的血族,可能這時候你們不願意,有一天你們會慶幸曾經獲得過這個機會。」
卡琳無疑是這里最受人矚目的存在,金幣的誘惑加上來自黑暗的威脅,哪見過這種世面的冒險者有些頭皮木,不知該去追殺血族還是偷偷宰幾個牧師。
「好了,這位小姐的任務也布完了。我需要大量含有光明元素的血液作為實驗材料,數量不限、品質不限。來找我交任務的,我可以給你鑒定下有沒有魔法天賦。當然要是誰能搜集到品質高而且數量很多的這種血液,我可以考慮收他當個記名弟子。」
法爾斯更不要臉,甚至連金幣都不給。不過貌似成為法師的誘惑力比加入教廷或者成為血族更大,酒館中的氣氛變得有些火熱了。殺一個牧師,頭顱可以交給血族,血液還能送給大魔導士,這比生意才是最合算的。
「每天我都會來一次這里,就在那個晚鐘敲響後。」
臨走前法爾斯不忘加了一句,省的他們沒地方找他兌現報酬。畢竟不含有金幣的任務是不被冒險者公會接受的。而法爾斯借人家的地方布私人任務就有些不給別人面子了,還好沒有人敢出來挑釁一位名義上的大魔導士。
午後的陽光很愜意的揮灑在教堂的議事廳里,自從法爾斯開始了敲晚鐘的計劃後,這里天天都要進行激烈的討論。原本早上懸賞任務出後,就有不少人城里城外的幫他們找血族的蹤跡,可惜之前在冒險者公會傳回來的消息卻不怎麼好。他們成了被懸賞的目標!而且還是很具誘惑力的那種!
「那個法師是怎麼回事!打听出來是誰了嗎?」
大主教憤怒的把手頭上的羊皮卷砸到桌子上,法師不都滾回羅蘭了嗎?怎麼還有出來攪局的法師,還跟邪惡的血族同一陣營。
「額,大人,這個我們還沒打听出來。不過的確是大魔導士無疑,據在場的人證明,他胸前的雙月徽章,還有給人的壓力都表明了他大魔導士的身份。」
早上回來還榮光滿面的如同被光明神拉去親了一口的胖子,現在顫顫巍巍的不知該怎麼讓大主教壓下心中的怒火。都怪給他出主意的那個該死的騎士,去冒險者公會布什麼破任務,現在好了,任務都開始懸賞他們了。以後還是少出門吧,他是明白世人對于成為法師的渴望到底有多麼強烈。
「一群沒用的東西,還不趕快下去部署,今天要是在放跑那個敲鐘的女人,明明統統給我出去抓血族去。」
這話如同赦令般的讓在座冷汗直流的諸位松了一口氣,連忙離開了議事廳。不過他們心中還是愁,那個敲晚鐘的女人明顯是個公爵級血族,他們留得住嗎?
「馬丁你留下。」
大主教的話音又響起,頓時讓剛要離去的胖子心又繃緊。不過他還是得乖乖留下伺候如今變得喜怒無常的大主教。
「大人還有何吩咐?」
「你去趟藍楓林谷,問問塔里安大主教能否借點人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