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斃的等死,肯定不是法爾斯所為,即使被四名騎士長包圍,法爾斯也不覺得逃生沒戲。他怕的就是有紅袍出手,自己可就死翹翹了。幸好黛妮把城里的紅衣大主教都給引走,說快也快,以他們都是傳奇的速度,幾個呼吸就出了科爾托納。好機會,法爾斯氣機一邊,開始變得飄忽不定難以捉模,至少在幾名騎士長的感知範圍內開始模糊。這自己不是法爾斯自己的手段,而是狄安娜月之暗面的加持效果。要是晚上的話,效果會更好,直接就能在幾個騎士長面前隱身而走。
這時候可不得不把壓箱底的手段都拿出來,四位騎士長的氣機交融,在法爾斯的四周形成了禁牢封固。他們都修煉神聖斗氣,聯手施為,就如同力量疊加在一起,單純的斗氣強度也直逼聖騎士了。對付一個小伯爵,用得著如此嗎?答案是必須的,這幾位騎士長早被人交代過,一定要像面對傳奇一樣正視這位小伯爵。
「給我破!!」
暗輝點點在法爾斯指尖形成,似是虛空一點,周圍升起的強大斗氣護罩就像被巨錘一砸,在法爾斯手指所點方向應聲而破的出現了短暫的空洞。他們的力量疊加的確可比傳奇,可力量層次終究還是差了,而狄安娜只是力量不夠,對于法則的理解可不是尋常傳奇可比。像這樣的以點破面,沒有對法則深刻的剖析,豈是如此輕松可成?
四人的聯手被打破,就無法在牢牢鎖定住法爾斯飄渺的氣機,借機突破封固而去的法爾斯畢竟還有跡可循,四名騎士長來不及感嘆,只能跟在法爾斯的後面狂追。天上已經是傳奇的戰場,法爾斯自然不敢傻乎乎的貿然飛起,萬一被哪一位紅袍注意到,只需隨手照顧下他,對于法爾斯的壓力可不止一星半點。科爾托納他不是很熟,但城門的方向他是能分清的,出城,一定要出城。呆在敵人的老巢里,縱然是親王,也無法真正的淡定。
「有個騎士很奇怪,竟然大約能追蹤到我們,用不用我出手解決了他?」狄安娜也覺得奇怪,暗月之面乃是身為主神的她所創,縱然在白天,也不是這些小輩們有跡可循的吧。或許那名騎士身上有什麼異寶,專門就是偵破隱身尋蹤覽跡的?
「不用,萬一你暴露了,估計引來紅袍的可能性就更大。」
即使後面還有人追著,法爾斯也覺得能安穩出城就好,科爾托納附近如今可不缺傳奇強者,對神靈的氣息可能很敏感,狄安娜可是法爾斯的底牌,不能這麼輕易就暴露了。
「上面已經有四位紅衣大主教,黛蒂斯緹妮的幫手也都趕到,血族也是大手筆,五位親王級出來攔截。」
「那這樣還有逃出去的可能性,只要傳奇都被牽制住,就憑那幾名騎士長對你而言還不是手到擒來。」
法爾斯的心略微一安,馬上就要到北城門了,出了城,距離血族大軍的駐地也不遠了。緊閉的城門都是加了厚厚的鋼板,戰時為了避免被敵軍輕易的撞開,都要把城門和吊橋特意加固。就當是為守城的教廷騎士添點麻煩吧,只見法爾斯手持丹妮絲所化大劍,身上又有狄安娜的力量加持,縱然是銅錢鐵壁又如何?一劍斬過,寬厚的城門轟然倒下,幾名躲不開的守城衛兵也在法爾斯的劍光下被絞殺的血肉模糊。
還不等法爾斯高興,天上接二連三的降落下幾位身披紅袍的聖教徒攔在法爾斯身前。自知無法在這麼多傳奇面前逞威,法爾斯乖乖的收起手中大劍,順便讓丹妮絲幻入體內,成長期的丹妮絲已經能和法爾斯融合,就是平時她喜歡呆在外面。做俘虜就要有做俘虜的覺悟,好東西一定要藏好,丹妮絲要是還呆在肩頭,肯定逃不過教廷這些人的魔爪。
「用他換回瑞利亞小姐如何?」
血族的督戰們自然也注意到下面的情況,幾個死對頭紛紛落下,他們可都認識被幾位紅袍包圍的是誰。手里抱著一位昏睡少女的黛蒂斯緹妮更是一臉凝重,就她而言,能換回法爾斯才是最重要的。她抱著這位瑞利亞小姐跑的時候,就打算著萬一不成,用她也能威脅教廷保證法爾斯的安全。但血族的其他督戰在此,統一下意見,結果對法爾斯很不利。
一位教皇的親孫女,一位是希爾家族的五代伯爵,孰輕孰重?在教廷與黑暗議會陳兵對壘的時候,能有瑞利亞小姐做人質,起到的效果應該更佳。
看著黛蒂斯緹妮露出的苦笑,法爾斯知道血族那邊是不願用好不容易到手的人質換回他,但他相信,只要那人質還在,自己的生命也應該有所保障。
「瑞利亞小姐可是我們的貴客,怎麼能輕易放走?你們最好對他好些,不然我也不敢保證對這位小姐做些什麼。」
為即將被囚禁的法爾斯爭取些優待俘虜的保護,可能就是黛妮如今唯一能做的了。被俘和被殺完全是兩個概念,俘虜可以贖回,也可以使用各種手段營救,基本上除非血族大敗,法爾斯一點價值沒了,那麼也就宣告法爾斯要完了。
「希爾家族的未來親王,我們自會善待,希望瑞利亞小姐能得到一位淑女的對待。」
開口的就是教廷此次派來的最強者——伊狄克拉,在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教皇孫女被捉的焦急。就算教皇的孫女因他保護不利而丟了性命又如何?上了戰場就要有這種覺悟,教皇也沒懲戒他的權利。但能看護好這位小姐,自然也能保證和教皇良好的關系,他明白其中利害,對于這件事也並不上心。
法爾斯就被後追上來的那幾名騎士長押走了,再看看情意綿綿依依不舍的黛妮,活像是一對被拆散的情侶。哎,法爾斯只能嘆口氣,認命的被教廷的人重新通過被他親手損壞的城門,進入到科爾托納。
牢房是陰冷的,這也是對于法爾斯的特殊照顧,血族本就喜愛陰暗,關于這點,法爾斯是沒有意見的,總比被囚禁在采光不錯的地方曬制成干尸來的好。身上被伊狄克拉紅衣大主教親自設下了禁制,封印住法爾斯的力量。那幾根大鐵欄上也加持有伊狄克拉的光明咒印,只要法爾斯不願冒著被淨化的危險試圖穿過,咒印是不會發動的。牢房里還有兩位大騎士被派來看護教廷的貴賓,的確是給足了法爾斯這位伯爵面子。每天還會送來一只可憐的小羊羔供法爾斯吸食,真是優待俘虜啊。在這里靜靜的等待戰爭的結束,興許真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自己的空間戒指以及身上的飾物都沒被收走,里面有很多的東西可以用來打發時間,知識是很讓人迷醉的東西,靜靜的捧一本書,渴了還能招呼外面守著他的兩個大騎士弄點茶水,真是一種享受。
「幫我控制下那兩名騎士。」
幸好狄安娜沒被謹慎的紅衣大主教發現,即使伊狄克拉在法爾斯體內設下封印時,狄安娜還是很好的隱藏起來。如今她也是法爾斯唯一能指望的了,血族的救兵?貌似他們都忙著打仗的吧。
「哦?你終于忍不住要逃跑了?」
狄安娜這幾天也有些厭煩這牢獄生活了,就是小吸血鬼似乎很有耐性,遲遲不做決定。法爾斯體內的封印,她能解開,牢門上的咒印也難不倒她,就怕的還是咒印一破,那位紅袍有所感應又來抓他。
「不是,時機應該還不成熟,我想讓他們出去打探下消息。最起碼得挑雙方決戰,所有傳奇都抽不出空來管我的時候。」
「好吧,你先將他們招過來。」
狄安娜也很難透過咒印遙遙的控制兩位意志堅定的大騎士,距離近些也更容易成功。
「被神恩包圍的騎士啊,我又渴了,能不能再來只小羊羔呀。」
跟牢頭說話自然要客氣點,身為階下囚最不能得罪親愛的牢頭,法爾斯每次也都專說些他們愛听的,因而每天的小羊羔是少不了他的。就像現在,法爾斯刻意的要求下,還是能再額外得到一只受過牧師祝福的小羊羔。偽善的教徒們每次還要為一只即將落入法爾斯之口的小羊羔祈禱半天,真是…
「你等一下,我去詢問下騎士長大人。」
騎士自然也尊敬強者,雖然被派來當個牢頭,兩位大騎士似乎毫無怨言,畢竟法爾斯是能輕易在數位騎士長手下飄然而去的人。當初法爾斯一箭射落大主教的威名也還在,因此這兩名大騎士對于法爾斯還有些敬畏之心。
小羊羔通過牢門底下的小門送了進來,他們也不怕法爾斯能跑出囚牢,因為上面的咒印是尊敬的伊狄克拉紅衣大主教親自設下,專門針對法爾斯,對于小羊羔自然無礙。一位大騎士站在鐵欄前監視著法爾斯,另一名大騎士抱著害怕的小羊羔向里塞。這幾天法爾斯的老實讓他們覺得很安心,能在大戰連連時找到如此清閑的活,也是光明神保佑。
「好了,你可以吩咐他們了。」
狄安娜的聲音在法爾斯腦海中響起,也看不懂她是如何做的,兩名大騎士就乖乖的站在那里,神情變得有些恍惚。
「你出去打听下最新的戰況,你把教堂的人員分布給我詳細解說下。」法爾斯不客氣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