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彌撒亞的逐客令,法爾斯卻一動不動坐的安穩,他不動,跟著他來的米蘭雅她們自然也不動——/這種態度說明了什麼?彌撒亞面色冰寒,屋子內的氣氛也緊張起來。
窗外的山風呼呼作響,屋子內的火爐的熱量似乎也無法擋住寒氣的侵入,搖曳的火焰讓人心神有些亂。
法爾斯打破了沉默︰「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您看除了我必須遵守魔法公會的規矩,當然我還是比較希望能通過談判來達成目的。」
這話一出,彌撒亞也把注意力從法爾斯身上移開轉到其她人身上,顯然對方如此沉著冷靜也是有依仗的。兩個傳奇級幫手,而且還不用在乎她魔法君王後人的身份。彌撒亞忽然笑了出來,被威脅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那你覺得我有可能妥協嗎?我會置信仰不顧的去幫一群高傲的法師完成他們所謂的理想?」話是這麼說,彌撒亞還是重新坐下了,她到要看看眼前這個極為自負的血族能用什麼打動她。
彌撒亞願意繼續談而不是直接動手,就說明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法爾斯也不繞彎子了,直接亮出套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欺騙者之戒。
「您應該見過這個吧。」
法爾斯顯然是白問了,因為從戒指亮出來,彌撒亞就沒把眼楮挪開過,失神中的她又豈能听到法爾斯的話?無可奈何,法爾斯只能靜靜的等彌撒亞從出神中恢復過來。
回過神的彌撒亞顯得很激動,甚至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她推開椅子站起來來指著法爾斯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戒指,你把索諾怎麼了!」
他能說是安娜給的嗎?法爾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這是我和諾言騎士交易的報酬,至于他,您覺得憑我能奈何的了?」
「對,就你怎麼能傷害的了索諾,可是他現在怎麼了,快告訴我。」
認識彌撒亞的人或許都想不到還有她如此失態的時候,她現在甚至是在對法爾斯咆哮嘶喊,可見索諾這個人對她而言有多麼重要。
愛一個人真的好難,彌撒亞就是索諾愛情下的犧牲品,她甚至不惜拋下聖女的身份乃至信仰要跟他私奔去追尋屬于兩人的幸福。可是索諾,諾言騎士,放蕩不羈的騎士,又遇到了安娜,一個懷著目的接近他的女人。
索諾的確是被安娜迷住了雙眼,以至于連彌撒亞也看不到了,受傷的彌撒亞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的舌忝傷口然後試圖去忘記那個男人。可時至如今,當又有人引她想起那個男人,感情的潮水一下子就把她淹沒。
「請您先冷靜下,關于他,哎,對于您而言應該是個噩耗。」
法爾斯裝出一副痛心惋惜的樣子,就像他真的對諾言騎士的死很悲痛。
「你是什麼意思,索諾、索諾難道是…」彌撒亞立刻慌了神,如果是個噩耗的話,不就說明索諾死了?
只見法爾斯點點頭,繼而安慰道︰「對不起,但人死不能復生,您還要珍重啊。」
陷入悲傷中的女人是什麼樣子呢?此刻彌撒亞就是最好的寫照,得到法爾斯的答復後,身體的力氣立刻被抽空,一個踉蹌就跌坐在地上。這時候法爾斯等人不好意思繼續呆在這里,只能留下句話轉身離開給彌撒亞單獨的空間整理感情︰「希望您想好了可以去找我,我會在修道院對面的雪峰之巔上等您三天。」
三天一晃而過,某位傷了心的女人也在最後時刻登上了雪峰,法爾斯本以為彌撒亞不會來了,但既然來了就不能晾著對方。
雪花在周身飄飛,彌撒亞對法爾斯的笑臉毫無反應,可是手中的一把雪白利劍卻說明了她的態度︰血族都該殺!索諾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死,既然死在東部,那肯定跟血族月兌不了干系。
逼得對方要拼個你死我活,這不是法爾斯的本意,可既然彌撒亞都持劍相對,他卻是沒辦法了,只好請米蘭雅和因薇思出手了。
以一對二,奇怪的是彌撒亞竟然不立刻落下風,身穿潔白聖袍的彌撒亞,紅衣艷艷的因薇思,還有同樣動人的米蘭雅,三人戰做一團煞是好看。
原來彌撒亞不只會神術,法術也用的爐火純青,想想也是,魔法君王的血脈要是連個魔法都用不出來,可是會笑死人。看到後來,法爾斯才發現山恩伯格根本就是哄他的︰彌撒亞可能真的是踏入傳奇沒多少年,可人家身為聖女卻還能使出傳奇級法術,這樣的人物是法爾斯一個人能對付了的?
不僅是神術和魔法用的好,彌撒亞持劍殺過來無疑證明對方在劍術上的造詣也是不低啊,法爾斯越看越心驚,還好他幫手帶的多,不然反被彌撒亞收拾掉的可能都不小。
不過米蘭雅和因薇思成就傳奇多年,也非弱者,紛紛拿出看家本事。看到米蘭雅取出蜃樓珠,法爾斯立刻安心下來,連惡魔都會迷失心智的幻域,彌撒亞憑什麼掙月兌?
幻域展開,彌撒亞立刻皺起眉頭,但她沒有太驚慌,只是取下頸上的十字吊墜握在手心對著光明神進行祈禱。米蘭雅無往不利的幻域竟然如冰雪遇到烈日而消融,同樣都是靠著外物的力量,顯然蜃樓珠因為積蓄的力量不足,無法和彌撒亞日夜灌入精修聖力的十字吊墜相比。
爆發開來的聖光不僅壓過了幻域,還要擴張開波及至法爾斯,顯然彌撒亞也想趁機把他淨化掉。法爾斯搖搖頭卻是不認同聖女的狂妄做法,他只是張開冰霜領域護住自己和尤娜她們。
說彌撒亞狂妄不是沒有理由的,因薇思可還沒用全力,這位火焰女皇的實力可不容小瞧。真正的烈焰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什麼聖光一時間也無法和奪目的火光爭輝,受此一擊,彌撒亞臉色白了數分,顯然是受了些傷。
「彌撒亞,別做徒勞的反抗了,你以為奈瑟之輪轉動是你能阻擋?同為君王的血脈,你這樣做有愧祖先的榮耀。」
因薇思停下手來,也不趁此機會一舉拿下彌撒亞,如果可以說服彌撒亞那最好不過,若是不行,那也只能下點狠手了。
「榮耀?讓艾爾拉斯神靈涂炭算得上榮耀?」彌撒亞譏笑起來,但這話不假,掀起神戰的後果的確是艾爾拉斯不能承受之重
其實可以辯駁彌撒亞的地方有很多,比如說魔法把人類從被諸神玩偶的身份中解月兌出來,當然再怎麼有力的辯解也說不到彌撒亞的心里去。哎,法爾斯嘆息之余,又抬起手盯著欺騙者之戒,索諾啊索諾,你也該顯顯靈了吧。
這想法一出,法爾斯只覺得戴戒指的地方燙了一下,隨後便有聖光從戒指中涌出,並且在天空中凝成一尊虛影,不正是諾言騎士嗎?
突然出現的人影也引起了彌撒亞等人的注意,尤其是彌撒亞,見到索諾的虛影竟然久久的呆住說不出話來。這當然不是法爾斯使用的戲法,在魔法造詣同樣達到傳奇的彌撒亞面前耍這樣的手段可真是笑話。
「彌撒亞,沒想到我會以這樣的方式跟你見面吧。既然你見到了,想必也知道我死了的事。不要為我傷心,是我對不起你。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可已經晚了,我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安息,對我而言也是種解月兌。被束縛在黑暗之門的日子里,我也時常懷念起當初在一起的時候,真是一段甜美的回憶,可惜我一時糊涂沒好好珍惜。哎,我對你許下過諾言,也沒能去實現,因為這個戒指,或許是它讓我變得太輕浮。親愛的的彌撒亞,我的天使,我為你祈禱,希望你能快樂的生活下去。還有,我希望你能離開聖諾伊,你是個善良單純的姑娘,那個虛偽的地方不適合你,就當是我的忠告吧。」
諾言騎士的虛影說了一通後,就因為力量的耗盡而消失散去,彌撒亞試圖去抓住將要消散的索諾,微笑著的諾言騎士還是一點點消失在這冰天雪地中。
法爾斯不清楚索諾的一番話會給彌撒亞帶來什麼改變,只能冀望能有些好的改變。面對跪坐在雪地中哭泣的彌撒亞,他還是鼓起勇氣走過去勸說道︰「彌撒亞小姐,索諾騎士的話您也听到了,雖然他是負了你,可到最後他想你還是你呀。」
彌撒亞抬頭用紅腫的眼看了看一臉關心模樣的法爾斯︰「不用說了,血我可以給你,就當你把索諾帶回來見我的報酬。但是,你也不用妄想我會投向魔法公會,失去了他,我不能再失去信仰,不然,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說完這些,她拉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臂膀,也不用利器,另一只手在手腕上一劃,鮮血便噴涌而出,但這些噴出的血液並未落到地上,而是在空中凝成一團。大約也夠一瓶了,法爾斯連忙叫停︰「夠了夠了,快點把傷口止住。」
彌撒亞也沒有喜歡疼痛的特殊愛好,手指上有柔和的治愈之光冒出,瞬間便把手腕上的傷口愈合。這時法爾斯已經取出容器把空中的那團聖女之血收走,再一次謝過後便要告別。
「你等等。」
已經轉身離開的法爾斯又被叫住,他只好轉過身恭敬的問道︰「您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你認識安娜吧,替我告訴她,索諾愛的還是我,不是她。」
女人啊!法爾斯一陣頭大,可既然答應下這事,他肯定會做到,如果因為有欺騙者之戒就能把諾言不當回事,不又是一個索諾?
更重要的是,這話足夠傷了安娜的心,要是能把索諾從她心里趕走….嘿嘿,法爾斯已經能看到安娜在他眼前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