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下面的那一行文字,蘇白的心跳陡然加。
原來,燕北歸前輩修習的是《六十六脈輪轉決》;原來,燕北歸前輩在去紫澤仙墓探險之前,于青雲宗留下了衣缽傳承。
「輪回峰、爛柯樹……」
蘇白不知道輪回峰是青雲宗的那座山峰,也不知道爛柯樹是什麼樹,他牢牢的記住這兩個地址,死死的銘記于心。
重要的信息記下之後,蘇白站起身來,手拿著油燈開始探索這個石室。
只是沿著石壁走了半圈,蘇白又現了一堆字跡,他提著油燈湊近著去讀。
「百學先立志,立志需礪心……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這是……《礪心經》!
蘇白在石壁上的文字中讀到了自己熟悉的句子,其中有好幾句正好與澹台家代代誦讀的《礪心經》相吻合。
現這點,蘇白腦子里的思緒一下子百轉千回,眉頭緊鎖了好一會兒才推斷出了一個驚天秘聞——這個洞窟應該在三百余年前就被澹台家先行現了,洞窟外面的石頭也應該是澹台家人專門堵上的!
澹台家族起于三百年余前,之前沒有任何達的跡象,仿似一夜之間忽然崛起,並強行的將洛山劃為自己的禁臠之地。蘇白還听說,為了獨霸洛山,澹台家在跡之初經歷了諸多苦戰。
對于澹台家的跡,當時之人也有許多疑問。
澹台家對外宣稱得到過高人點化,至于是哪方高人,澹台家也沒細說。現在看來,所謂的高人點化,只不過是對外宣稱的說辭而已。澹台家應該在這洞窟里現了燕北歸前輩的遺物才忽然崛起,那部代代誦讀的《礪心經》也應該是從這石壁上抄錄而出。
想到這些,蘇白一陣駭然。
他繼續閱讀石壁上的文字,待讀至最後,現燕北歸前輩又有記敘。
「燕某前去紫澤仙墓,歷經九死一生,所獲卻是極少,所得幾件古物皆是不知用途。倒是于仙墓中強記而出的這部《礪心經》頗為神異。尋常之人恐不得其妙,燕某雖有所悟,無奈性命不久,可惜、可惜!」
難怪澹台家要強迫後輩們學習《礪心經》,這其中的緣故怕是跟燕前輩留下的這段話有關。想來澹台後輩學習的《礪心經》定然也不是全篇,澹台家不會傻到把這等古經全部刊印,他們絕對會私藏一部分僅供家族核心人物翻閱……而這石壁上的古經則絕對是全篇!
蘇白對《礪心經》有些感悟,也深知這經義不凡,心里倒是很想留存一份,只是這經文洋洋灑灑數千字,蘇白又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可能強記下來。再則,今日沒帶紙筆,也不可能抄錄經義,只好下次尋個機會來此細細抄錄。
忽然,蘇白想到了什麼,整個人一怔,木然的站了好幾息時間,身體一片冰涼。
「澹台家三百余年前就現了這個洞窟,怕是早已經把這個洞窟里遍尋了無數次,既然如此,這洞里還會有奇珍異寶嗎?」
蘇白是听信老馬奴的話才來此尋寶,期望能獲得一兩件珍奇之物。可是,澹台家早已經把這里搜刮了無數次,他還能尋到什麼呢?
「不對……澹台家搜尋的有遺漏,至少他們沒有現《六十六脈輪轉決》。澹台家延續三百余年,至今也只有澹台靈玉一人加入了青雲宗。倘若澹台家現了《六十六脈輪轉決》的存在,他們早就安排子弟去青雲宗了,沒理由白等三百年!」
蘇白腦海里頓時浮出萬千想法,靈光一閃之後,他忽然轉身,趕緊在地上抓尋塵土並將塵土攪合成稀泥,而後用泥淖將事關燕北歸傳承衣缽的那一行文字敷掉。
這石壁極為堅硬,燕北歸又刻字極深,正因為如此,澹台家才沒辦法將石壁上的文字抹除。
蘇白自然也沒有能力抹除燕北歸鐫刻下的文字,但事關傳承的那一行字緊挨著地底,用泥水覆蓋的話,旁人見了也只會以為是泥污,完全無法察覺異常。
「燕前輩,你故意將傳承信息刻在最下面,想來是不想誤傳于敵吧?如果是青雲宗的敵人來此,想必絕對不會對著前輩的字跡俯。既不俯,自然也無法現那一行傳承文字了……前輩的心思真是好生細膩……晚輩名叫蘇白,跟前輩一樣也做過馬奴,現如今還是奴隸。晚輩蘇白並非青雲宗的弟子,但很早就想加入青雲宗……蘇白今兒將前輩留下的字跡覆掉,的確是出于私心,妄求獨享前輩留下的秘密,但晚輩絕非小人。蘇白在此承諾︰若我有幸能得到前輩傳承,此生一定銘記前輩遺言,定要還恩于青雲宗!」
對著燕北歸的字跡鄭重起誓之後,蘇白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做完這些,蘇白繼續探尋這間暗室。
不知這暗室是如何開闢出來的,想來燕北歸確實有大能,竟然硬生生的在山體間挖出了一方居室,不僅有床、有桌、有凳子,甚至還有櫃子、物架。
通過暗室的布置,蘇白推斷燕北歸自紫澤仙墓返回後,還活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他所謂的性命不久,應該不是日薄西山、奄奄一息的那種情況,否則他也沒必要花費如此力氣來做這些精細布置。
一連在暗室里轉了許久,蘇白也沒有現任何物品,更沒有現燕北歸的遺骸。看來,澹台家族將早就這里搜刮得一干二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蘇白越找越是灰心,在甬道和暗室中轉了無數圈,最終卻什麼也沒有找到。他垂頭喪氣的坐在暗室中的石凳上,望著那因燈油將近而越來越弱的油燈。
「能夠在洞窟中獲得關于奇門功法的消息,倒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可是,那奇門功法在青雲宗,而我什麼時候能夠加入青雲宗呢?」
蘇白幽幽的嘆息著。
「澹台家勢大,而我蘇白卻是一介奴隸。澹台熙和那個蠢物遷怒于我,最後惹得家主對我動了殺心……一年之後的比武,我若敗了,必然會被澹台熙和當場打死;若我僥幸若勝了,僥幸不被澹台熙和打死,澹台玄定又不會容我……我唯一的出路大概就是加入青雲宗。還有九個月的時間,青雲宗就要來洛水城招收弟子,可名額只有5個。洛水城里,實力不菲的少年天才一雙手都數不過來,我怎麼可能贏得過他們?」
「九個月的時間,我拼了命大約能提升至粹體五重,可粹體五重的實力遠遠不夠呀。听說上一次青雲門收徒的時候,是以粹體七重為線,低于粹體七重的人連參加考核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年里,蘇白不斷的為自己謀劃出路,可無米難為炊,沒有任何資源的蘇白根本就沒辦法謀劃出個所以然來。
正如澹台玄所說,蘇白此子就是缺些機緣。只要給蘇白一個起步的契機,澹台玄自己都深感自己壓不住蘇白。
可現在的蘇白恰恰就沒有那個起步的機緣!
老馬奴告訴了蘇白關于洞窟的秘密,蘇白也不負期望的步入了這洞窟,可這洞窟里只有一則傳承消息,其它就什麼也沒有,實乃遠水不解近渴呀!
不知在洞窟里坐了多久,油燈里燈油耗盡,最後一點星星之火熄滅,整個洞窟完全暗淡了下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蘇白坐在石凳上,耳畔听著瀑布傳來的轟鳴水聲,一雙眼楮不斷的在黑色里張望。
他忍不住的暗想︰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真像自己的人生哪!
的確,蘇白的人生就是一團黑暗,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尋不到一絲光明,就像是落入這個黑暗洞窟一樣。
忽然,蘇白看到了什麼,他好像看到了一絲微弱的光。
蘇白以為自己眼花了,先是在黑暗中揉了揉眼,然後睜眼再看,現那團微弱之光仍在,這才確信自己沒有眼花。
在蘇白身前不遠處的地上的確實有一縷光,這縷光極其微弱,幾乎就是弱不可見,連十分之一的螢光都不如。
若非洞窟太黑的話,它根本就無法被察覺。
蘇白準備過去看看是何物在光,剛一起身,那縷光就消失不見。蘇白心中大奇,連忙坐回原位,那一縷光才又重新回到他的眼前。
蘇白低頭思索了一下,約莫估計了那一縷光芒所在的位置,然後俯身爬過去抓,抓了好一會兒,他才從石頭縫隙里揀出了一枚金屬制成的小東西。
他用指尖觸模著剛撿起來的小物件,模了模形狀方知這是一枚戒指。隨著戒指在蘇白手指尖來回滾動,上面沾染的灰塵也在不經意間被抹除,露出了它原本的樣子。
這是一枚不知是何種材料做成的戒指,通體瑩紅、顏色剔透,這戒指本來能夠出微光,但因為陷落于縫隙又沾染了灰塵,光芒才被掩蓋,是以沒有被人現。
大約是蘇白之前在暗室中的走動帶出了空氣波動,空氣的波動拂去了戒指上的一些塵灰,這戒指才能露出一絲微弱的光芒來。
「紅色的戒指……瀑布後有紅色的光芒……難道爺爺看到的紅光就是這枚戒指出來的?」蘇白極力的猜測聯想,試圖把老馬奴告訴他的異象與眼前的戒指聯系起來。
繼續研究手里的戒指,蘇白現這戒指的做工極為精細,戒指上竟然瓖嵌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精微朱雀,這朱雀振翅欲飛、凜然生傲,仿似要沖出這天地一般。
除此之外,戒環上還有諸多細密的圖紋。戒指的內環里還有兩個小字,因為這戒指能光的關系,內環里的字跡顯得極為清晰。
戒指的內環上刻著兩個字——雀魂!
再行細看之後,蘇白卻失望的現這戒指竟然是壞的,不知何故,這戒指的戒環已經斷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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