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走路都困難,但南璇伍還是起早去服侍母親。
小喜見南璇伍似乎很痛苦,便擔心地問道︰「公主,您是不是不舒服啊?」
南璇伍牽強地一笑,「是有些不舒服,但不要對母妃說。」
耿妃雙目已失明,自然是看不到女兒痛苦的模樣,這倒也省去了南璇伍向她解釋的麻煩。
勉強侍候完母親,南璇伍又回到自己的房里躺下。
身心俱痛的她擁著被子無聲的哭泣了一上午,中午在灶間與小喜準備了午飯給耿妃和張美人送去後,南璇伍開了一個方子給小喜,又給她幾兩銀子。
「小喜,你拿這方子去太醫院拿藥,這十兩銀子是給那藥司的好處。」南璇伍把銀子和方子塞給小喜叮囑道,「若是太醫問起為何抓這些藥,就說是我不小心摔倒傷到腿,傷口已在母妃指點下處理完畢,不需勞駕太醫。」
小喜拿著東西看了看南璇伍那紅腫的雙眼,「公主,您哪里受傷了嗎?很痛吧?看您哭成這樣。」
南璇伍臉一紅,「啊,是……是不小心踫到腿,你快去吧!」
小喜不疑有他,拿著方子和銀子去太醫院抓藥。
現在南璇伍不敢坐,一坐就錐心的疼,又羞又辱的感覺真是令她生不如死。
狄夜也曾遭受父皇如此對待,作為一個男人來說恐怕更是奇恥大辱!
南璇伍談不上恨狄夜,當她懂事以後便對自己是皇宮中的一員而認命。
耿妃的教導使她明白,女人的一生不能過于依賴男人,想活就要看淡一切,若是過于執著或是看重虛無的東西,便會令自己瘋狂和走向死路!
去看望母親,服侍耿妃睡午覺後,南璇伍又到灶間開始燒水,她想洗個澡,洗去這一身的污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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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一些止血、生肌、消腫的草藥,莫不是耿妃娘娘或十四公主受了傷?」陳太醫捻著胡須抖抖手里的藥方子。
別看小喜才十三歲,可八歲進宮開始受訓成為宮女,已算得上是宮婢中的老資格,只不過以前是做些粗活罷了。
「陳太醫,您也知道我們寧洛宮里有三個主子,就我一個宮婢,所以有些事不得不由公主親自來做。」小喜一副悲傷的模樣,大眼里蘊上水光,「可憐的公主昨天不小心摔倒,弄傷了腿。」
陳太醫皺皺眉,「為何沒有叫太醫院的太醫過去看看?」怎麼說南璇伍也是一位公主啊!
「陳太醫您忘啦,我家娘娘也懂醫術哩!」小喜又擺出得意的高傲模樣,「這方子就是娘娘口述,公主寫出來的!」
一听這方子是耿妃所開,太醫臉色一變,「哦哦,好好!你去抓藥吧!」從桌上拿出一塊牌子遞給小喜,陳太醫左右看看後低聲道,「小喜啊,待老夫抄一份這方子後,你再去抓藥。」
小喜點點頭,心中暗喜省下了那十兩銀子,寧洛宮本來俸錢就少,能省即省!
陳太醫抄下那方子後,把原方交給小喜,然後咳了兩聲將自己抄的那份納入衣袖。
都知道耿妃娘娘是神醫納蘭扁春的徒弟,她開出的方子精簡又有奇效!
「陳太醫。」一名華服少年在小太監的陪同下邁進殿來。
「啊,是無華公子!」陳太醫一見來人,熱情的站起來相迎,「請為公子有什麼事嗎?」
無華掃了一眼殿內站著的小宮女,「我家三皇子又發熱了,特來拿些藥。」
「哦哦!狄皇子又犯熱癥啦,老夫馬上為您開方。」陳太醫坐下來奮筆疾書,然後將方子和抓藥的牌子呈上,無華身後的小太監上前接過來。
小喜打量了一下長相俊美的無華,然後朝抓藥司而去。
無華也跟在小喜後面進了抓藥司。
「喏,抓藥。」小喜把方子和令牌往櫃上一放,讓藥司抓藥。
「不懂規矩的小宮婢!」小太監尖著嗓子推開小喜,將自己的方子和令牌拍到櫃上,「應是我們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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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