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苑,深宮中的又一處冷宮之地,位于皇宮深處偏僻之地,殿房破敗、荒草叢生,還沒皇宮里御膳房里的柴房干淨整潔。
四名青袍太監在四名車國侍衛的監管下端著梁帝與三位妃子的晚餐進了蘭亭苑。
「切,一個亡國之君卻被招待得像貴賓,我們車國皇帝太仁慈了!」看管梁帝與三位大妃的士兵看到送來的膳食後譏誚地道。
吱嘎作響的門被士兵粗魯的推開,也沒有敲門,灰塵隨著門的開啟在殿內光柱中飛舞可見。
殿內傳來女子的低呼聲,幾個人影縮成一團。
「進去吧!把你們前任皇帝老爺侍候得舒服點兒!」看守的士兵猥瑣地道,「听說你們皇帝老爺還喜歡玩男人,你們四個之中有沒有他以前戳過後庭的啊?哈哈哈哈!」
士兵的嘲笑聲很大,讓人听得刺耳,而其他車國士兵也跟著一起狂笑。
四名太監躬腰低頭的端著膳食進了殿內。
殿門重新被關上,殿內光線又恢復了昏暗。
放眼這間名為蘭香殿的殿房,只有一張木板大床,床上有一床髒兮兮的被子,地上有兩個草墊子並排鋪著,僅有一床破被折得整齊的放在墊子上。
梁帝與三名妃子坐在靠窗子的破桌子前,見門關上後,周德妃站起身上前來。
「把東西放到桌上吧。」周德妃是三位妃子中年紀最輕的一位,原來的肖德妃一直有頭痛頑癥,三年前便香消玉殆了,而她原本是一名才人,梁帝曾經極寵一時,生下皇子後便被封為德妃。
膳食放到桌上後,周德妃從袖內暗袋中掏出銀籫--這是她偷偷藏下的唯一一件飾物,以備不時之急。
原來是想,若車國人將她像張皇後那般侮辱,她便用這銀籫自盡,沒想到會在此時另作他用。
周德妃將銀籫插入膳食中攪了攪,靜置一會兒後拿出來看,籫尖兒仍然光亮。
如此這般,三菜一湯、四碗米飯都試過後,周德妃收起銀籫朝從始至終端正不動的梁帝南宇道︰「皇上,膳食無毒,請皇上先用。」
那三個太監中年紀稍長的馬上端起飯碗、拿起筷子遞給梁帝。
梁帝默不作聲的接過來,然後另外兩個太監開始準備布菜。
「皇上中意哪道菜?奴才給您夾過來。」一名太監細聲細氣地問道。
桌上就那麼三菜一湯,哪里像以前十幾味佳肴,但每天每頓飯的排場還是要走。
看看那三樣簡陋粗糙的炒菜,南宇澀澀地開口,「隨便吧。」
昔日豪氣、霸氣的皇帝,如今為了活命也只能忍辱苟活。
一直站在一旁垂頭的南璇伍鼻子一酸,縱然對梁帝充滿了怨恨,但自己父親這般落迫,做女兒的也心里難受。
沒什麼胃口的梁帝吃了幾口後便放下筷子要起身,假裝成太監的南璇伍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肘。
那三名太監又侍候著三位妃子吃晚飯。
南璇伍扶著梁帝走到木板床邊坐下,「皇上,奴才帶了東西給您。」她偷瞄了一眼屋里另外六人低聲道。
梁帝一愣,抬頭看向南璇伍。
在看到身邊這個小太監的樣貌時,梁帝的眼楮瞪得渾圓,「你……」
抓住梁帝抬起的手指,南璇伍打斷他的話,「皇上,耿賢妃生前囑咐奴才,若是皇上有落難的一日,務必將此物交給您,請不要在三位娘娘面前打開看,其他的事就請皇上自行安排吧。」
匆匆道完這些話,南璇伍把隨身帶來的布包塞到木板床上的被褥中。
梁帝眼神閃了閃,便不再作聲,但眼楮卻離不開身側不再看向自己的南璇伍。
南璇伍控制自己想多與梁帝多說幾句話的欲/望,像那些宮中的太監一樣低眉垂首的侍立在一旁。
晚膳過後,南璇伍又跟著三名太監撤走碗盤離開了蘭亭苑。
這一晚,梁帝沒讓三位妃子中的任何一位陪寢在側,而是讓三個嬌身貴體的妃子擠到兩張草墊子上。
安全回到和夏宮的南璇伍卻擔心得一整晚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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