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听聲音,她就認出了來人是誰,一瞬間淚水流了下來。
「駙馬,別來無恙……原來你還活著。」南璇伍捂住嘴輕泣地道。
黑色欣長的身形一閃,吳天養站在了南璇伍的面前,清冷的面孔上微微有些波動,「我活著,公主是高興還是失望?」
南璇伍拭去淚水抬頭朝吳天養露出一抹微笑,「駙馬活著,妾身怎麼會失望呢。」
吳天養扭頭望了望燭火搖曳的房子,「翔兒好嗎?」
「他很好,也很听話,最近常說爹爹回來會帶木馬。」
吳天養俊美的面容上露出難得的笑容,「翔兒還記得。」
南璇伍左右看了看,淡淡地道︰「駙馬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不是。」他一向話少。
「那這次是來營救父皇等皇親嗎?」南璇伍想到了那個波瀾無驚了很久的梁帝,他好像真的認命似的。
吳天養不答,與南璇伍這樣靜立了半晌後,他抽出腰間的佩劍,劍身一閃壓在了南璇伍的頸上。
南璇伍不驚不懼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夫君」。
「十七公主被迫成為瑯琊王爺的王妃有馬車可乘,為何你和翔兒也坐著馬車?」吳天養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公主叛國了嗎?」
南璇伍瞥了一眼那鋒利的寶劍,眸光一轉望向黑暗的某處。
「弱質女流,雖貴為皇族又怎能樣?亡國的國女連個普通的百姓都不如,駙馬在質疑妾身什麼?」
吳天養的劍按了按,「是他?」
這回輪到南璇伍不語了,她知道吳天養說的「他」是誰。
劍花一挽,寶劍又回到吳天養的劍鞘內,他轉過身朝黑暗中走去。
「滅國賊子,我必會殺了他,就算他是……翔兒的父親。」隱入黑暗中時,冰冷如夜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南璇伍揪緊衣袖望著吳天養消失的方向,咬了咬嘴唇朝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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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駙馬他們來了?」巧春和小喜瞪大了眼楮圍在南璇伍身邊。
南璇伍嘆口氣的點點頭,「他一定是和吳將軍等人來營救父皇與皇兄等人。」
「這麼多皇族,他們救得過來嗎?」小喜擔心地問。
巧春也點頭表示疑問。
扭著手指,南璇伍沉思了一會兒道︰「恐怕他們不是想救所有的皇族……」
「那是什麼?只救皇上一個人?」小喜道。
「不,如果殺了車國的將領,那麼車軍必須混亂,到時候吳將軍和駙馬他們肯定是去救父皇,而其他皇族則是自求多福吧。」南璇伍道出自己的猜測。
巧春和小喜打了一個冷顫,互相對望後看向南璇伍。
「公主,我們是不是也該收拾一下,萬一真的如您所說那種情況,我們也好逃走。」巧春壓低聲音地道。
南璇伍搖搖頭,「不,我們不能趁亂逃!」
「為什麼?難道公主真的想隨那個忘恩負義的瑯琊王爺回車國?他現在連小少爺都不肯認啊!我們還不如跟駙馬一起!」小喜忿忿不平地道。
巧春用力敲了一記小喜罵道︰「笨小喜,公主自有思量,你在這里亂叫什麼!」
小喜委屈的揉揉頭,「我哪里有亂叫?明明公主為他生了一個兒子,結果他卻封十七公主做了王妃,這是什麼事兒啊?」
她小喜可是一心為主,替自家主子報不平!看看今天十七公主的態度!
南璇伍用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兩個小宮婢便不敢亂吼亂叫了。
「我是怕如果我們趁亂逃走,萬一被誤傷反而得不償失了。」南璇伍憂心地道。
另外,她不能離開還有一個原因,只是不便告訴兩名宮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