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里,時間越過越快,小家伙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媽媽不在身邊的日子,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念叨幾個單詞之外,其他時候已經很少提起媽媽。
莫邵安一貫的忙碌,經常出差,然後,還是跟以前一樣,小家伙經常被爺爺女乃女乃接到大院里去住。
謝梅和莫時陽都寵孫子,莫邵安出差他們最高興,可以把小孫子接過來住,每天逗他玩,不知道多開心。
莫邵安淺笑,攤開雙手笑了,「那我大概就要違逆你了。」
現在,這些統統都實現。她要開始追逐她的下一個夢想。
他用陸宜當成磨刀石,想磨去他的稜角和不妥,現在看來,這個計策是成功的。
今晚,他們是最大的贏家!最佳商業片!最佳女主角!最佳音樂!最佳劇本!最佳導演!五項大獎!統統納入懷中。
莫邵安沉思了下,點點頭說道︰「你既然和陸宜有聯系,那麼安排下時間,我去找她談談,我們分手……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難道她今天又沒來?陸宜代她領獎?
而陸宜,早就和楊姐悄悄的在後台上了車,躲著記者,飛奔在回家的路上。
然後,迎著男人期待、炙熱的目光,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父母不同意的婚姻,陸宜待著都不會幸福。所以他說服自己,繼續等待,等事情都過去,大家心平氣和的再來談一談。
「張媽,沒事,帶言言過來看看爸爸媽媽,他們呢?」他溫和地對張媽笑笑。
「好好,我馬上去,可不能餓著小言言。」張媽顧不得他們了,馬上去了廚房。
「怪我嗎?」
「現在,去接陸宜吧,她今天有個重要活動。」莫時陽眨眨眼楮,「有些事,你以後見了面親自問她吧!」
他說的很自信。
「你不要鑽牛角尖。現在這樣不好嗎?所有的阻礙都不存在了。我不反對你們在一起,只要你能繼續保持理智。你媽媽也不反對你了,之前所有的難題迎刃而解,你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短暫的分離。」
「來看看你們,順便蹭個早飯。」莫邵安微笑。
良久,莫時陽嘆息一聲,遞給莫邵安一張紙條,上面除了記錄著一個地址外,還有一個電話。
「小丫頭,歡迎回家。」
後面的院子里,莫時陽和謝梅穿著家居服,拿著剪刀,在給一些花花草草修剪枝椏。
幸好今天是周末,讓他可以這樣放縱一次。
「是!」,莫邵安從未笑的這樣輕松。
就算是為了孫子,為了兒子,她也必須接受這個媳婦。
莫邵安抱過言言,先是替他擦了擦口水,然後,又開始發呆,陸宜會來見兒子嗎?
「說吧。」
在父親眼中,可能這確實是不夠成熟的表現,他也反省過,他承認那是不夠理智,于是,他才接受與陸宜分離的煎熬。
「爸媽。」他打著招呼。
站在主席台上的陸宜高高在上,台下黑暗中隱約都是人頭,各種各樣的人,在歡呼,在為她慶祝勝利,然後她露出笑容,張口說出一句。「我贏了。」
他不想曲解了父親的好意,也不想違背他們的意願。
這天晚上睡覺前,莫邵安接到了顧青打來的電話。
遠遠的,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挺拔的姿勢,像是棵小白楊,生根落地的等著她。
而她的下一個夢想,里面有首長,有小家伙……
「是的,大家沒有猜錯,我是艾一,艾一也是我。」
「快去吧,找回你的女人。小言言今天就歸我帶了。」
「別委屈了我的大孫子就好。」
哈,他居然問自己有什麼事?「你沒有別的問題了?」
多可憐的小女圭女圭啊,哭喊著要媽媽……她不是鐵石心腸,自己寵愛的小孫子這樣,她總會心軟。
邵安那次在外地出差,听說言言生病了緊急的趕了回來。小言言哭的累了,窩在爸爸的懷里,拉著他的衣袖,抽抽噎噎的哭,不時的睜開眼楮,看看爸爸。邵安就這樣整夜的抱著他,哄著他……這個身影,看的謝梅心都碎了。
老爺子一生戎馬,一直是個嚴厲的父親,是他的引導者,他已經習慣了服從他的命令。
2013年國際電影節正式開幕。
可是,看著蒼老的父母,對自己寄予厚望,他卻問不出口。
她又回來了,沒想到第一件事不是去看小家伙,也不是去跟首長攤牌,反而是來參加這個頒獎典禮。
謝梅對陸宜的心結,也在慢慢的消失。如果說以前她還堅持不能讓邵安娶了陸宜,可是現在,看著可愛的言言,她也不那麼堅持了。
陸宜只看了一眼,眼楮就濕潤了。
兩人看見是他們來了,也顧不上打理花園,謝梅急忙洗了洗手,上前抱起言言。
然後他目光灼灼的注視著他,等待他的發問。
王導看見陸宜很高興,坐在她的旁邊,整晚都要跟她聊天敘舊……攝像機已經幾次掃過他們了,陸宜想著,明天的報紙上一定又會有他們的照片了……
似乎,已經沒有遺憾了吧?即便是離開,也沒有遺憾?
「言言不能沒有媽媽。」謝梅說的很別扭。
陸宜走在頒獎典禮的紅毯上時,內心還感慨萬千。
為什麼要去大院?似乎是他心里隱約的知道,陸宜的離開,跟老爺子月兌不了關系。
沒有追問,沒有激動,這反應太出乎莫時陽的意料了,「邵安?」
是的,謝謝你終于願意為了我們接受她。
「我有一個夢想,就是終于有一天,我能拿到最佳女主角。剛入行的時候,有人笑話我是在做夢,是的,誰沒有夢?這些年,我能說自己一直在努力,我拍過好戲,也接過爛角色,被人贊美過,也拿過獎,被人詆毀過,也被人砸過雞蛋……這個圈子很難混,無數的人前僕後繼的進來,我只想說,我一直在努力!我從未放棄。命運厚待了我。最後,站在這里的我,贏了。謝謝,各位的幫忙。最後,再見。」
莫時陽笑著開始趕人,對他的疑惑,卻視而不見。
天哪,這是多大的驚喜!簡直快要砸暈他了。
不過她一貫低調,從未露面。
「隨便你們了,你也大了,以後你的事,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
他的兒子,不錯。不沖動,有自制力,難得的是還有耐心,耐的住沖動和寂寞。
楊姐拿了一大疊的劇本給她選,讓她趁勝追擊,好好再拍幾部有口碑的片子……她搖頭拒絕了。
現在,陸宜回來了,老爺子知不知情?是否,他終于可以等到她?
額,她的確是沒看,實在是沒時間啊,除了照顧姐姐,練習英語,她還要忙自己的事業……簡直快要忙暈了!
陸宜回過神來,自己還在走紅毯呢,連忙又撐起笑容,擺出專業的POAS,任大家拍攝。
莫邵安靜靜地听著,他不會反駁。老爺子的話有的地方有些偏激,但是,卻也點中了部分事實。他在乎陸宜,陸宜的確是能牽動他所有的心神。
莫時陽沒有錯過莫邵安眼中掠過的冷冽的光,「現在你還要分手嗎?難道我莫時陽的兒子是個懦夫,連去問一句為什麼都不敢?原來你們稱之為偉大的愛情也不過如此爾爾。」
「你先听我說完,我說這些,不是無的放矢。從你跟陸宜結婚開始,你們就是一出接一出的,時不時的鬧上一場……離婚、生孩子、綁架……莫名其妙的事太多,你為了她東奔西跑的,工作都顧不上了吧?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今年是你的關鍵時候,升不升的上去,就看今年……所以,我不想為了陸宜繼續耽誤你……哪怕她沒有耽誤你,只是她待在你身邊,就會影響你的情緒,這點意外我都不想他發生……所以,陸宜只能走。」
「什麼?」
沉默了半響,他終于問出口了。
莫邵安跟在小言言的後面,一步一步的往後院挪著。
「唔,一點點小驚喜。」
「陸宜這個孩子,看似普普通通,處久了,就不知覺地被她的個性魅力完全吸引。她其實很好,雖然不安分了點,不適合當你的妻子,當一個軍人的妻子。我考察過她,她身上愛好自由的那一面,注定了她很難為一個人停下腳步來……而她要的那份自由,恰恰是你沒有的。你需要是一個賢妻良母,能幫你照顧家人,打理好身後的一切瑣事,讓你可以專心在工作上沖刺……從這點上看,陸宜不是適合你的。我曾經很擔心這一點,我怕你被她迷昏了頭,失去了理智,現在,我再也不擔心了。在我看似強硬拆開你們這件事中,你又找回了從前超常的冷靜與睿智,而她也不再任性、沖動,你們都經受了考驗。」莫邵安臉露欣慰之色,「這也算是一個父親的自私吧,希望子女平安、杰出、幸福。也是一個做丈夫的自私,不願意妻子成為兒女眼中的仇人。」
莫邵安長長地吸了口氣,搖搖頭,「你是我父親,我堅信你所做的一切是為我好,所以我告訴自己要冷靜,所以即使我非常非常想她,我都沒做出沖動的事。我先反省自己,然後,等她回來……是不是我哪里讓你失望了,所以你要這樣懲罰我?」
不再聯系密切,但是,彼此都知道,那個曾經最好的朋友,還在身邊。
「那是什麼?」
「你是說,首都機場?」
她在笑,眼角有淚︰
尤其是有一次,言言生病了,哭著要媽媽,其他誰也不要抱……可是媽媽不在,小家伙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嗓子都沙啞了……急的她差點也哭了。
父子兩個對峙著,莫時陽好像在評估,他說那話的決心有多大?
顧青停頓了一下,「既然她都回來了,肯定會去找你的,放心吧。」
「你……不要急,慢慢說,你看見了什麼?」
「沒有。」很落寞的聲音。
「不後悔?」楊姐微笑著問她,
曾經無話不談的哥們,也在歲月的侵蝕中,變成了偶爾通個電話的普通朋友。
今晚也是《緋聞老公》劇組齊聚……幾個重要的演員和王導都來了。
所有的記者都瘋了,打了雞血一樣的要挖掘出內幕。
第二天早上,言言終于退燒了,莫邵安小心的放下言言,給他蓋上被子,自己走出門,甩了甩酸痛的胳膊。
不過,這應該不是全部的理由。
當時她還奇怪,粉絲的眼楮多尖啊,她都長久沒有出現了還能認出她來。不過楊姐倒是樂的哈哈大笑,直說她,你現在是不是都不看國內的新聞?
無數人的目光鎖定王導,鎖定陸宜,鎖定整個劇組!
她從來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婚姻不是一天兩天的生活,你夾雜在母親和妻子之間,強打著精神去守護陸宜和言言,他們看著你,會快樂嗎?你能徹底與家人反目成仇?人有時候會做傻事,以陸宜那個性子,說不定哪天就仗義地離家出走了。我讓陸宜向你率先提出分手,就是給你媽媽一面鏡子,讓她看到,不管陸宜在與不在,你都不可能接受其他人的。她畢竟是你的媽媽,慢慢就會覺得你的幸福最重要。你媽媽以前也喜歡陸宜,她並不是那麼堅決的反對你們的事,只是邵潔的事讓她遷怒而已,等她出了這口氣,邵潔邊也不會把焦點聚集到陸宜的身上,她就會改變想法。」
下面的人開始騷~動,各種揣測。而台上的陸宜,已經拿到了獎杯,又開始發表獲獎感言。
「那如果能確定我們堅定不移,你就收手?」
一陣喧囂忙碌後,陸宜終于坐到了台下,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最佳女主角,陸宜上台領獎的時,表情很是淡定。
「嗯。」他不想說感謝,也不想抱怨,但事實上,他心里是有小小的怨。
「媽——」莫邵安很詫異她的態度改變。
「陸宜!看這邊!!」有記者在大叫她的名字。
是的,還是《緋聞老公》,這部寄托了她心血的戲,拍攝不順利,害她受傷又流血的……就連後面的宣傳活動,她也只跑了幾個,就躲到了國外,想想還真是對不起王導。
「有事?」
楊姐激動的簡直要渾身顫抖了,她無數次的幻想,自己帶的演員能在最後拿到影後獎,卻沒想到會這麼接近夢想。
他心中忐忑,一路上各種情緒都涌現了出來,一會擔心、一會高興、一會期待的……虧的小家伙乖乖的,不哭不鬧,讓他可以靜靜的思索。
「那是……」
「乖啊,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他讓警衛員把車開出車庫,抱著言言就上車了。
莫時陽一愣,「我何時插手你們的事?」
隨著得獎者一個個塵埃落定,《緋聞老公》提到的次數最多。陸宜也被提名最佳女主角……
莫邵安伸手攬住她,輕輕的擁抱了一下︰「謝謝媽。」
這小子是個聰明的,既然這麼問,那麼肯定是已經掌握了證據,陸宜的離開跟他有關,否認肯定是不行的。
終于終于,頒獎典禮開始了。
這個消息,簡直像是晴天霹靂!陸宜要息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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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成功,她並沒有太大的渴望,她想要的,從來就很簡單。
順便,也讓老爺子和謝梅,看看他的決心。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想起她呢?
莫邵安低頭看了很久很久,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紙條折好,放進口袋,裝好。
莫邵安張開懷抱,迎接等待了很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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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最紅的時候!她沒有趁勢而上,而是選擇了退居幕後……
莫邵安點點頭,「他們吃過早餐嗎?」
當然,這成功也讓他很興奮,一個勁兒的要求跟陸宜繼續合作,再拍出一部好戲來!
莫邵安的心狂跳了起來,顧青知道陸宜離開的事,現在突然打電話來,那他是不是有了她的消息?
這部戲的成功,也很出乎王導的意料,本來是推月兌不過商總,過來幫忙的,沒想到一個商業片,卻能大紅大紫,實在意外。
畢竟,她沒有損失對嗎?陸宜現在是最佳編劇,身價也飆升啊……她新寫出來的那個本子,可是好多家搶著要,她得好好挑挑……
莫邵安苦笑,「是我不夠好,沒有處理好家里的矛盾,所以才讓她背井離鄉……」
「爸爸,我同意你所有的觀點,我也贊同你對媽媽的分析。但是言言才這麼小,就和媽媽分開,會不會太殘酷?這點我始終不諒解你們。」
陸宜微笑,「不後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沒有插手,言言為什麼會與媽媽分離,我為什麼要與妻子隔洋隔海,陸宜憑什麼就這麼走了,一句話的交代都沒有?」
「你媽媽是個很專~制的人,這麼些年,她也習慣了這樣,發號施令,干涉你們的生活。我也知道她這樣不對,但她不是我的部下,我不能下命令或者嚴詞斥責,她就會改變想法的。你要給她時間慢慢消化、琢磨,直到吸收。我不懷疑你會頂不住她給你的壓力,也絕不懷疑你保護不了陸宜。但是一個是你的媽媽,一個是你的妻子,另一邊還有你姐姐的糾結,這些都是壓力,你如果長期生活在這樣的壓力之下,漸漸就會疲憊不堪。婚姻是長久的事,你如果下班後還需要處理這樣的瑣事,這是對你的浪費。」
很多年,兩人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聊天了。
在漸漸變響的掌聲中,被欽慕、復雜、仰視、不以為然等等錯綜的視線環繞,陸宜低頭親吻手里的獎杯,眼角有晶瑩的淚滴飛快的滑落,她長久的夢想,終于實現。
莫邵安在院中站住,「李嫂,我帶言言去看爺爺女乃女乃,今天一天都在那邊,你今天休息吧,」
「吃完了,首長胃口不錯,喝了兩碗粥。」
「今天不用加班?」
「你們還有事瞞著我?」他眉頭一跳,有不好的預感。
「我在機場,剛從國外回來,我不太確定,我剛剛好像看見陸宜了,就在另外一個出口,不過她走的比較快,身邊還跟著幾個人,有人來接她,我追過去,他們上了輛車,轉眼就不見了。」
莫邵安抬起頭,專注地看著父親。
「是,陸宜是不是回來了?她聯系你了嗎?」
並且,他跟老爺子對成功的定義不一樣。老爺子大概以為,只有升職、越爬越高,才是他想要的幸福,而他,在他心中,家人和工作是同樣重要的……他渴望成功,但是,他同時會帶著家人並肩同行。
「我的眼光,怎麼會錯?」莫邵安驕傲的揚起嘴角。
陸宜離開已經是事實,但是,他想,他不會妥協,他會默默的等待,等待事情真相可以揭開的那一天。
小家伙在他懷里啊啊的叫,掙扎著要下來,莫邵安放下他,讓他自己在地上走著。
這段時間來,老爺子的表現,就是個知情者。他猜想了許多,也許老爺子是跟陸宜說了什麼,才會導致她的不辭而別。他也想過要去問問老爺子是怎麼回事……
「她值得我們等待。」
莫邵安看著老爺子,氣色不錯,精神也不錯,心里堆積的那些話,卻不知道怎麼是出口?
楊姐告訴她,現在她在國內非常非常的紅,紅的超乎她的想象,很多人看完了《緋聞老公》,對她這個隱忍的女主角超級喜歡,甚至還有粉絲成立了她的粉絲團……
莫時陽額頭上青筋直暴,「真的假的?」
「我們還沒吃呢,麻煩給我們隨便做點,還有言言,給他炖個雞蛋吧。」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部戲播出後收視大紅……所有的台都在熱播,借著這股東風,她這個過氣的女明星又紅了一把。只看今天有多少媒體在跟楊姐約她的專訪,就知道她現在有多紅了。
莫邵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問道,「我就想知道你給她的期限是多久?」
她並不意外,陸宜的這個決定之前就跟她商量過,不過,她到現在還是覺得很瘋狂。不是誰都有這樣的魄力。
「爸,你那有陸宜的消息嗎?」
「你們父子倆啊,都是死心眼。」謝梅嘆氣,她也不想這樣沒面子,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父子倆都認準了那個女人。
車子一路行駛,終于停在了莫家小院的門口。
陸宜淚眼婆娑的下了車,看眼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泣不成聲。
以前,要出名,要實現夢想,要做一個最優秀的演員。
「陸宜已經回國了!剛才那紙條上就是她現在住的地址和電話。」
首長還在。真好。無論她走多遠,回來的第一眼,就能看見他在等她。
「爸——」
讓眾人更加意外的是,最佳編劇頒獎時,得獎的還是《緋聞老公》,她的編劇叫艾一,一個化名。而當主持人要求編劇上台領獎時,竟然上台的又是陸宜。
「你這樣想我的?」莫時陽重重蹙眉,有點失望。
「在後面院子里呢。」
早上起來,小家伙也醒了,趴在床邊,抱著自己的腳丫子,啃的直流口水,看見爸爸睜開眼,笑呵呵的。
莫時陽看著眼前令他捉模不透的兒子,第一次生出廉頗老已的感覺。「如果我說是永遠呢?」他瞪過去一眼。
「邵安,陸宜現在在哪?」顧青氣喘吁吁。
莫邵安面不改色地點點頭,「分手是她提的,她甚至不跟我告別就走了……我等她那麼久,現在厭倦等下去了。」
而她,在驚訝之後,陸宜勸說了,她也同意了。
一想到這里,陸宜就忍不住的心虛,當初走的太決然,連告別都沒有跟首長……悄無聲息的消失,首長一定很生氣吧?不知道會不會原諒她……
是的,他跟顧青的友誼還在繼續,曾經因為陸宜而存在的隔閡,似乎隨著時間也慢慢消失……
莫邵安直到出了門,才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陸宜回來了?他可以去找她?父母終于認同了他們?
莫時陽看了看他,徑直坐到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著。
他說的坦然又直接,讓老爺子除了干瞪眼之外,還恨不得臭罵他一頓。
他進屋時,把張媽嚇了一跳,實在是每次他每次過去,都會提前打個招呼,這麼一大早的,不會出事了吧?
早上的空氣很清新,一股青草和玫瑰的香味,小家伙走走玩玩,時不時的停下來,自己玩會。
終于,他再也待不下去,飛快的打理好自己和言言,直接抱著兒子出門。
「首長,還沒吃早飯呢!」李嫂從廚房跑出來。
台下的人嘩然!大驚。
紅了的另外一個理由,拍她的人變多了。
他,非陸宜不要。zVXC。
一個男人,一個女圭女圭。
張媽送了早餐過來,莫邵安一邊吃飯,一邊听老爺子講話。
「我當時向陸宜提出讓她離開的的要求時,我問她是想要一輩子的幸福婚姻還是要暫時勝利的成就感,她說她只要將來能和你、言言在一起,她能忍受現在的孤單。你看,她比你懂事吧!」
對于未來,她有著自己的想法。
這話里,語氣平淡,但是卻能听的出來一股怨氣。
「謝謝爸爸。」
「不用了。媽,言言還沒吃早餐,我讓張媽給他炖了雞蛋,你抱他去吃點吧。」莫邵安支走了謝梅。
謝梅等在門口,神色很復雜,終于還是說道︰「你把陸宜找回來吧。」
「我寫了一個自己很喜歡的劇本,然後有人幫忙賣了出去……沒想到王導竟然看中了,後來他找我來演女主角。我很榮幸。謝謝他的提攜,也謝謝劇組各位同事的支持,把我心中完美的故事呈現了出來。另外,我要宣布一件事,以後,我將退居幕後,不再演戲,而是專心我的編劇事業,謝謝大家支持。」
「不,」莫邵安搖搖頭,「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並且,我和陸宜不會因此分開。」
老爺子一怔,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你想如何?」
莫時陽笑了,是自豪的笑容,不枉他這番苦心,邵安終于開始反省了。
叨後是單。要不,難道看著孫子這樣下去?
「但是,你做錯了一件事,你為這個女人,耽誤了太多的心神……邵安,你是個軍人,你是莫家的接班人,我對你有很大的期許……如果,你就此耽誤在兒女私情上,止步不前,這是讓我非常失望的事。我即便是再喜歡陸宜,也不會想看到,我的兒子為了她沉迷,而忘記了自己的責任。」
「陸宜是個不錯的姑娘,有魄力有韌性,當初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堅決反對,想來是看輕了她,她不是那麼膚淺。」
「是的。」
並且,他相信他的父親,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那麼初衷,也是為了他好。他如果去質問他,會讓他傷心……
她為什麼悄悄的回來?是回來看看還是長待?還會走嗎?一個個問題縈繞在他的腦中,讓他不得安睡。
莫邵安看著他,笑了,「我的方法也許有些武斷,但是請你諒解,看著一個失控的兒子,我是個父親,我必定會盡全力阻止他。」
不管她承不承認,孩子還是需要媽媽。而言言的媽媽,只有陸宜。
顧青這幾年也一直在外面飄著,偶爾回來帝~都,也待不了多久,莫邵安謝過他的通風報信,兩人聊了幾句近況,就掛斷了電話。
莫邵安也跟著坐下,「爸,我想跟你談談。」
終于得知陸宜回國的消息,莫邵安整夜未睡。
甚至,她昨天回國的時候本來很低調,沒想到機場也有粉絲認出她來……
「但願。」他長嘆息,回來了都沒有電話,陸宜是不是真的決心要跟他一拍兩散?
「你媽媽很多想法是錯了,但是有一點,她也始終希望你幸福的。」
「爸爸,是不是現在我去接回陸宜,你們會祝福我們?」
艾一是今年圈里最受矚目的編劇,很多人都在找她……因為《緋聞老公》劇本寫的實在太贊了。
「媽,謝謝你。」
陸宜看著首長寵溺的笑意,嘴角慢慢翹起,被他單手摟住,溫柔而深情一吻。
她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她知道,自己和首長的幸福生活,才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