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安沫兒,這是我的妹妹,安輕舞。」安沫兒拉著赫連輕舞的手也輕輕行了個禮。如今北牧北燕之間的仇恨還沒有解決,不能把赫連輕舞的身份說出去。
只是赫連輕舞長得有幾分像北方的人,和本身生長在南方的安沫兒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他們畢竟是沒有什麼干系的人,倒也沒有人會注意他們。
「原來都是九兒的朋友。」皇後溫婉的笑笑,「來人,再去添加幾副碗筷,雖然沒能夠在一起過年,現在總算能夠彌補了。」
她從北凰手中牽過夜明珠的手,呵呵的往椅子上走去。她很喜歡這個女孩子啊,雖然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但是自己卻一直渴望成為她這樣自由。她表面上溫婉謙恭,骨子里卻是有著不服輸的驕傲與尊貴,舉止禮儀都有著貴族的風範,能屈能伸是自己最喜歡她的一點。
眾人在一起吃完了晚膳,夜明珠和北凰住在皇宮的琉璃殿,那是九皇子年幼時居住的地方,後來一直沒有人有那個資格住下。百里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北凰暗自一思索,于是讓銀月帶他去暗衛住的地方。
安沫兒和赫連輕舞畢竟是北凰夜明珠的朋友,宮人們倒也沒有虧待她們,讓她們兩個人住在柰香閣,那里是整個皇宮除了二公主北離的「淺離宮」外,幾乎就那里一片清淨的地方。
清淨,對,就是很清靜,真的很清靜。一個人也沒有,就連飛鳥都要繞道從別處過。
只不過金碧輝煌,奢華至極。也對,北燕皇宮是絕對的強,國庫里的銀票幾乎都能夠發霉了。這些錢也只不過是滄海中的一點沙粒而已。北皇完全不在乎。
「沫兒姐姐,我們為什麼要住在這里啊。真是一點兒都不熱鬧。」赫連輕舞坐在寬大的桌前,悶悶不樂。沫兒姐姐現在躺在軟榻上,昏昏成成的睡著。她身體不適,這里的清淨的確是十分適合沫兒姐姐,但是有沒有考慮她的感受啊。
自己知道,就算自己問了沫兒姐姐,沫兒姐姐也是不會回答自己的。但是她現在真是不知道除了自言自語還能做什麼了。這里除了這個叫做甜兒的丫頭和福喜的太監,別的沒有一絲生氣。她還是比較喜歡北牧草原,盡情馳聘,多自在啊。
「舞姑娘,我听宮里年齡大的嬤嬤說一入宮門深四海,這宮中盡是規矩,自然不適合舞姑娘這麼活潑了人了。」甜兒一邊為兩個女子鋪床,一邊輕聲笑道。雖然宮里的宮女都十分守規矩,不亂說話。
但是皇後娘娘畢竟是個貼心的人,知道赫連輕舞就是那種活潑好動的性格,于是特意派了兩個剛入宮的太監宮女來服侍。甜兒和福喜剛入宮,還沒有完全被宮中的禮儀所束縛,保存著天真活潑。
猶如當年的自己。如果宮中條律允許的話,自己恨不得多給她們幾個伶俐的宮人陪他們兩個人玩,只不過宮中不允。皇後身邊只允許有三十個宮人,而普通的嬪妃最多不過十人。
她們兩個這種沒有身份地位的,有宮人伺候就算不錯了。
「是嗎?早知道我就不和沫兒姐姐來了,真是後悔啊。」赫連輕舞小手撐著下巴,一副懊惱的模樣。
夜色轉深,點點繁星點綴于黑幕上。
琉璃閣,燈火通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北凰,你說怪不怪?」夜明珠只著單衣,趴在大大的床上。據宮人說,這不是普通的床,而是千年寒玉,一年四季都是冰涼的,是皇帝親自命人打造的,天底下僅此一部。
對于有武功的人來說,這絕對是千年難得的一件至寶。他們誰在上邊,奇經八脈迅速流動,並不會感到寒冷。
只是,夜明珠如今
武功全部被封住了,睡在上邊不亞于睡在一塊冷冰冰的冰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