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淵魔羅 第七章 殺戮魔羅心

作者 ︰ 長安少年

時間就像流水一般在不經意間悄悄過去。

不知不覺,從軒轅林進入魔羅殿,到陷入昏迷,已經過去了整整大半年的時間。

而在他身處的‘血池’里,已經變得好像被烤在爐子上的一鍋水,在逐漸泛泡、冒氣並終于開始劇烈沸騰。

血池中央雕有一條蟠臥的巨龍,龍頭下探,口中餃著一顆血紅色寶珠。隨著這顆血紅色寶珠,最終落進‘血池’里,使得整個‘血池’都血浪翻滾,狠狠撲打著,從里放射出耀眼的金芒,漸漸主宰了大殿上的一切。

‘血池’里的靈秀之氣經過半年的積蓄,這時已釀成一種磅礡之勢,在魔羅殿上滾動,在天地間升騰。使整個深水之底都變得晃動不安。

而就在這個時候,淡淡紅煙凝聚出來的一堵血色長牆,在頃刻間轟然崩塌。

已經月兌胎換骨的軒轅林,像是海浪涌著的一艘艦船,從血池里緩緩升起。

他吃力地張開眼楮,眼楮失神。那是一雙毫無期待的眼楮,冷漠而枯澀。

待到眼珠轉動一輪,那沒有精采的眼楮像是燈花一爆,忽然光了。

軒轅林的眼楮里,先出一閃一閃地驚喜的光,像太陽越升越高,越來越亮。

到最後一雙清澈流動的眼楮,伏在鋒利的眉毛下面,和白皙的面龐對照,越顯得晶瑩。

追隨著體內某種莫名的躁動,軒轅林突然奮起一越,從‘血池’里整個縱身跳起,伴隨著身後‘血池’的巨大崩碎聲,輕飄飄地落在空曠的魔羅殿中。

身材修長的**身體,給人的第一印象,這是一個十分健康的男孩子,大約十二三歲,他有著一頭血紅色的頭,披散的血紅長直垂到腰間,給予人一種很難言的視覺感受。

而這張線條柔和的臉龐,初看上去顯得那麼女敕弱,但從他緊抿的嘴角下卻透出幾分剛毅;那一雙生動有神的眼楮,自驚喜過後,靜下來的時候是那樣的沉穩、執著。

軒轅林背對著身後崩碎的‘血池’,呆呆地怔在原地,在他的淚膜底下,忽然閃起一抹猛獸似的紅色冷光。但是他的瞳孔,卻是奇怪的明亮,不過並不是炯炯有神光得像貓兒的眼楮一樣,而是一片堅定赤誠的。

「好奇怪的感覺……」

軒轅林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他緊攥著一雙半大拳頭,刻意隱藏著一種興奮得令他戰栗的念頭,那就是——殺戮!

在自己的意識深處,他仿佛看到了一頭毫不設防的羔羊,哀號著在他爪下被撕裂成片,而他毫無憫惜泄著心底的瘋狂,好似只有在漫天的血腥和破碎的血肉中才能得到滿足。

但這種瘋狂的念頭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就立刻被軒轅林強行壓制,繼而排除、拋棄。他甚至為剛才驚鴻一瞥的念頭感到害怕,這種沒來由的殺欲,讓軒轅林的背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過去良久,軒轅林才半眯著雙眼,重新打量起那具雕像。回想從踏入魔羅殿開始的離奇遭遇,軒轅林已經不難猜測出,先前所經歷的一切,都與這具雕像有關。在這具雕像中,蘊含著一種讓自己難以理解的神奇力量……

如果說這具雕像先前給軒轅林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像是一把未配鞘的寶刀,那麼這次他則帶給軒轅林一種鋒芒內斂的體會。與先前的印象大不相同。

當軒轅林聚精會神地注視著他的面部表情,或正嚴肅認真地打量著他全身上下的時候,現他的眼神表現出的,不再是那種背上如同遭了芒刺一般的感受,而是一種漫不經心的神情,甚至錯覺一般,軒轅林會不經意間察覺到他正閃過一絲狡黠的不屑一顧的微笑。

雖然給人的前後感覺不一樣,但軒轅林不得不承認,說到底他也始終是一具雕像,鬼斧神工的精雕細刻,說明這具雕像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或者就是魔羅殿的主人也說不定。

軒轅林能夠察覺到身體的驚人變化,卻不知道他踏入魔羅殿已經過去了整整大半年的時間。在他的下意識里,始終認為自己只是昏睡了幾天,或者是十幾天。

當軒轅林向前踏出一步,打算繼續探索整個魔羅殿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理,伸出手在雕像上撫模,意圖感覺出這尊雕像到底是何種質地材料。卻不曾想,在他的手指剛剛觸模到雕像表層的時候,突聞一聲破裂的聲音,先前還完好無損的雕像,眨眼間就布滿了像是蜘蛛網一樣的裂紋。

然後在軒轅林急忙縮手的那一剎那,「嗡」的一聲,整具雕像都化為了一地的粉塵,找不會原來的任何蛛絲馬跡。

在剛才雕像的原處,只留下一面銅鏡。一面光潔而平整的鏡子,在平常生活中隨處可見。而在軒轅林面前的這面鏡子,卻與生活中的那些鏡子大不相同。

鏡子的周圍布滿著各種鏤空繁瑣的花紋,從鏡面反射出來的強光,可以看出,不同于普寧溝通鏡子的那種材質,包括鏡面,這是一種堅韌且性能穩定的金屬。

軒轅林面鏡而立,在這面模索不透的鏡子里,呈現出一片驚人的血紅,稍後緩緩蕩漾出一層奇異的波紋。

「手握狂刀血染天,戮盡邪魔不可活。」

「踏尸百萬未有悔,亡魂咒怨心淡然。」

……

隨著波紋的不斷變換,在二十八個血紅大字過後,銅鏡中逐漸顯現出來一個人的身影。活生生地站在鏡子里,直盯著軒轅林的眼楮,仿佛要洞穿他的一切。

當看清楚這道人影的相貌,軒轅林心下大駭,忍不住向後急退兩步,急忙作出一副笨拙的防御姿態。

銅鏡中出現的人影他太熟悉了,和先前那具雕像兼職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每當軒轅林直視‘他’的時候,總會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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