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沐芸吃疼地從硬木板做的床上坐起身來,渾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疼迫得她難耐地發出一聲低吟,她低下頭一看,詫愕地發現自己居然穿著一身破爛爛且骯髒不堪的粗布衣服,她撩起手臂上的袖子,看著布滿傷害的雙臂,讓她更加為之一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前一刻她還在自己的私人別墅里面喝著香檳準備和新結識的男人纏綿幾日,結果轉眼間自己就出現在這滿是灰塵的破舊房子內,全身上下傷疼難忍。
她翻看了衣服底下的肌膚,幾乎遍布淤青,深深淺淺數都數不盡有多少,她頭痛欲裂地開始想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自己被綁架了?她一想到這,忙吃力地下了地向外走去,卻在行動的一瞬間,頭脹痛得厲害,一些本該屬于她的記憶強行涌入她的腦中。
她不敢置信地將這些記憶梳理一遍後,才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古代,而且是一個陌生的朝代,現在身子的主人是一個世家里大房的嫡女,與她同名同姓,母親乃是大房老爺的正妻,只不過她短命得很,生下唯一的女兒以後就病死了,大爺是個花心的人,亡妻過逝沒過久就接二連三的納小妾收通房丫鬟,現如今正寵著嬌美如花的五姨太和六姨太,而她這嫡親的女兒早就不曉得被他丟到腦海哪里去了。
想上位的姨太們各個都將她這個嫡親的女兒視若眼中釘、掌中刺,而那位高高在上的父親卻也不把這個女兒當一回事,當初她母親剛過世時,正得寵的大姨太使計將這突然得了一場大病的她弄出了府,借口這病會傳染給別人,把她交給自己嫁到窮鄉僻壤的表妹照料。
所以,可想而知這一生傷是怎麼落下來的……
遙沐芸強忍住一身傷疼,嘆了口氣,記憶中這個本應該享盡萬千寵愛的嫡女居然淪落到這種境地,想來這女人實在沒用極了,居然不會為自己爭取,被折磨成這副模樣還一直忍著,最後熬不住死在這破舊的小屋內無人問津。
她蹙緊眉頭捂著鼻子,這身上、這屋子內的一股股讓人作嘔的臭味讓她難以忍受,她強打著精神下了地,打著赤足在這窄小且堆滿雜物的小屋內找出一塊髒兮兮的棉布,扶著牆向外走去,這樣的環境論是誰怕是都無法忍受,她出了屋瞧見院子內有一口井,忙費勁地打了一桶水,她先將那棉布洗淨後,才開始慢慢擦拭滿是污垢的身子。
撩開衣襟時,她不經意間發現她右側的豐盈之上居然有一個妖紅色的桃花胎記,她指尖輕觸那胎記時,整個人猛然間一震,像是冥冥之中在掌控著她一般,遂然間她居然出現在另一個更加陌生的地方……
雲霧飄渺氤氳模糊了她眼前的景象,周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魅人的幽香,讓她感覺自己宛若在人間仙境一般,眼前這樣美侖美奐的異象讓她不由得有些痴迷。
依稀間,她瞧見不遠處有一汪清潭,隱隱間泛著一抹柔和的光芒,她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褪去身上的粗布長裙長褲,小心翼翼地下了水,洗盡一身的污垢,起初下水時傷處接觸到略顯冰冷的潭水有些刺痛之感,再之後便有所緩解,她舒服地洗盡身上令她無法容忍的污垢,洗淨原本蓬亂骯髒的烏黑發絲,之後她又將那身衣服也在這潭水內洗淨後擰干,將就地穿在了身上。
清眸流盼,遙沐芸的眼楮終于適應了這里的環境,在清潭的左側似乎有一片小樹林,她好奇不已地向那里走去,瞧著一圈由竹籬笆圍成的果園,讓她蹙緊眉頭困惑極了,為什麼這種地方會有果園?
她走了進去發現果園內雲霧沒有果園外那般濃重,能看清楚園中的果樹各個都奇形怪狀,有的花葉顏色已與平常所見的花葉,有的樹干形狀令人咂舌不已,各種千奇百怪的植物出現在這片果園內,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遙沐芸赤著腳踏在那松軟的土壤上,向一棵鄰近的矮樹走去,只見這矮樹的枝葉郁郁蔥蔥,相比園內其他奇形怪狀顏色各異的樹木,這也算是最為普通的一顆,她好奇不已地撥開那宛若柳枝般柔軟地垂落在地上的枝條,居然發現這枝條下居然另藏玄機。
一顆模樣普通像是檸檬一般的金黃色果實懸掛在被那柔軟的枝條之中的一根金色的枝條上,她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抬手去摘那顆金黃色的果實,腦海中不曉得為何居然浮現出一些關于這果實的信息。
聖愈果——能治愈任何傷、毒、蠱、疾病,但對已死之人無用。
遙沐芸端詳著眼前這看似平凡無奇的果子,想起自己一身是傷,忙先給自己試試看這果子可真的有奇效。
她將那金黃色的聖愈果囫圇吞棗地吃進肚內,論味道來說基本上可以用平淡無味來形容,沒有特別可取之處。
靜待了片刻,遙沐芸並沒有覺得有特別奇妙的事情發生,還是全身都疼得厲害,這讓她不由得有些失望,頓時間對這片果園失去了探索的興趣,她緩緩地坐在地上,不斷地大口呼吸著,突然一股溫熱的暖流從月復部向四肢緩緩擴散而去,她只感覺一驚,忙拉開衣袖,果然,雙臂上的淤青和血痕在一點點消褪愈合。
她詫異不已地檢查著身子各處,發現原本遍布血痕肌膚都在恢復原本的白皙稚女敕,之前臉上也有著淤青的傷痕,讓她即便是借著那清澈的潭水也無法分辨出這具身子究竟是美是丑,不過現如今瞧著細女敕宛若玉瓷般光潔滑女敕的冰肌玉膚,不由得嘆了口氣,想必這嫡小姐自小是個亭亭玉立的美人胚子,所以遭了其他人嫉恨,故意如此折騰她。
而遙沐芸緩了緩勁後,只感覺之前渾身上下的痛感全然消失,只不過有些地方怕是傷得重得很,恢復得還沒有那般快,不過起碼她已經行動如常。
她忙又在那長著聖愈果的矮樹里面撩起枝條尋找果子,卻發現似乎這棵樹就結了一顆果實,不曉得多少天結一次果。
她又瞧了瞧其他幾棵樹,發現都沒有類似果實的東西,讓她頗為失望,不過身上的傷能好已經讓緩過一口氣來,現在是該想想今後該如何是好了!
她這個遙沐芸可不是不會像之前那個軟弱且逆來順受的遙沐芸一般,任人欺辱,不過,如何從這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出去還是得好好尋思著。
這丫頭沒腦子被用計拐來這里,那大姨太的表妹是個寡婦,為人尖酸刻薄,每月又收了大姨太送來的月錢,被交代要好生「照顧」這位嫡親的小姐,所以有事沒事就尋這性子懦弱的丫頭的晦氣,動不動就拳打腳踢,或者用竹簡子抽打她。
想來這丫頭能活到現在才死也算是厲害得很。
遙沐芸並不同情這看似身世可憐的女子,因為她明明有嫡女的身份卻不懂得利用,不懂得反抗只是一味地容忍對方對她的暴行,完全屬于自甘墮落。
現如今她遙沐芸代替這個懦弱的家伙延續這生命,她會將原本屬于她的一切都親手奪回來,而且也不會再讓這些膽敢作踐過這身子的人有好日子過……
她手探入那穿著極其不舒服的粗布衣裙內,輕觸胸前那顏色嬌艷欲滴的桃花胎記,果然,眼前的濃霧散盡,她回到了那破敗的小院落內。
遙沐芸慵懶地舒展著僵硬地四肢,這具身子許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瘦瘦矮矮的,力氣也不太濟,不過好在傷都已經痊愈,她倒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一雙清澄絕美的鳳眼旁盼著四周,這是一個古樸的小院子,院子周圍用籬笆圍著,東邊的那最大的屋子是那大姨太的表妹柳燕燕住著的,隔壁那外牆上附著著烏黑的油煙痕跡的小屋是間小廚房,廚房後面則是養著幾只老母雞的雞圈,再過去就是她住的那間堆放雜物和柴房相連的小屋。
她一回想起那屋子內臭氣燻天的氣味便忍不住蹙緊一對形狀姣好的柳葉眉,她想了想,還是不打算這麼快展露鋒芒,畢竟這里的情況她還不是太過熟悉,貿然行事只會讓事情變得對她不利。
她手里拎著那棉布捂住鼻子走回了她的小屋,打開那落滿灰塵的窗戶,然後開始自力更生將這屋子簡單打掃一番,雖然談不上能有多干淨整潔,但起碼不至于讓她無法忍受。
這時候那柳燕燕出門不曉得做什麼去了,遙沐芸悄悄模進了她的屋內,瞧著因為這幾年大姨太資助的月錢而漸漸煥然一新的屋子,她不由得冷冷一笑,記憶中原本破破爛爛的家具早就在幾年前換了一套質地不錯紅木家具,就連這屋子內的牆壁也都重新粉飾過了,原本穿著粗布羅裙的柳燕燕也搖身一變,穿上了絲綢錦緞制成的衣裙,踩著厚底結實的繡花鞋,穿金戴銀,依仗著這遙沐芸,這柳燕燕的日子可比過去滋潤了不止一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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