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是我的什麼人?」冥夜拉住遙沐芸攥緊成拳的芊芊玉手,然後對她輕笑地說道,「既不是我的夫人,也不是我的寵妾,莫不成是我的丫鬟不成?與我同乘一輛馬車,孤男寡女多日,若是沒有個說頭,豈不是落人口實?」
「妹妹。」遙沐芸語調淡漠地吐出兩個字後,便任由冥夜拉拽著向馬車方向走去。
便听冥夜發出一陣暢然的大笑後,喃喃地說道︰「妹妹……妹妹……」心中卻浮現出一個絕妙的念頭。
到了馬車外,冥夜將遙沐芸抱上了馬車後,突然臉色一沉,一揚手示意手下全部圍了上來,然後將她推進了馬車內關緊馬車的門後,接取過侍從遞來的長劍,厲聲對周遭呵斥道︰「是誰?滾出來!」
「溫老板,多日未見,別來無恙?」就在這時,突然從角落處走出來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李衛,你這麼大的陣勢想做什麼?」冥夜對那個名為李衛的中年男子的話語嗤之以鼻,收劍入鞘一拂袖,寒聲質問道。
「想向溫老板求一樣寶貝,不曉得溫老板是否願意出讓?」李衛哈哈一笑,對于冥夜的輕蔑態度完全無視,倒也虛偽極了。
「什麼寶貝?」冥夜倨傲地挑了挑眉,依舊是那居高臨下輕蔑語調,對于李衛這個人,他打心底瞧不起。
「自然是您馬車內的那位女子。」李衛低頭哈腰地露出一抹狗腿的笑容,指著馬車內對冥夜說道。
「滾。」冥夜一听這話,便不由得緊鎖眉關,對他低聲呵斥道,「滾遠點,李衛,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打的注意,里面的人你踫不得。」
「是麼?那女人……」李衛心中微微一凜,想不到這個姓溫的居然這般護著女子,這可難辦了。
「滾,帶著你的手下都給我滾,惹惱我可不只是送命這麼簡單。」冥夜冷哼一聲,對李衛聲音冷冽地警告道,「就算你是襲祈風的狗,我也願意動手宰了。」
「你……」李衛突然拔高音想要脾氣發作,卻被冥夜那沁著陰寒之色的陰冷目光所攝,絲毫不敢再多說半個字、半個音出來。
「走了,代我問候襲祈風,讓他管好他養的狗。」冥夜不屑地撇開視線,登上了馬車,開了車門後便走了進去,隨後侍從們便紛紛騎上了馬,護佑在馬車旁順著大路出了鎮子。
「怎麼一回事?」遙沐芸此時早已取下面容之上的面紗,神色焦急地看向進了馬車內的冥夜,畢竟完全不曉得出了什麼狀況,外面的言語她也听得到,對方是為了她而來,但是被冥夜幾句呵斥退去,但是……
心中想著李衛、襲祈風兩個名字,她都不曾听聞過,莫不成是帝都內想要她性命的人?
「想要你的人很多,你的性命可是金貴得很呢。」冥夜滿不在意地月兌去那雙鞋面黑底金邊的厚底布鞋,拉著憂心沖沖的遙沐芸回到馬車內落了座,他隨手將手中的佩劍丟到一旁,對遙沐芸聲音微微放輕柔地安撫她道,「由我護著你周全,你害怕什麼?」
「我才沒有害怕呢!」遙沐芸嬌叱一聲,窘迫地甩開冥夜的手,背過身去坐著,不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困惑地回頭向冥夜瞧去,對他詢問道,「他們為什麼叫你溫老板?你姓溫?」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冥夜似乎不打算將所有事情都全盤托出,所以只是發出一聲充滿磁性的低沉笑音,嘴角噙著一絲戲謔玩味的笑容,「小心點,今天恐怕不會那麼太平……」他隨後突然臉色一沉,一雙判若桃花的眼眸內濃墨重彩地渲染著陰沉幽暗的陰霾之色。
「那人?」遙沐芸不解地詢問道,一雙形狀姣好的黛眉微微蹙起,之前的擔憂之色再次浮上眉梢,她齊貝般的素齒輕咬著下唇,不安之色盡顯。
「那人不敢,但是絕對會通風報信,借刀殺人。」冥夜對李衛這人骨子里的瞧不起,不過說來能讓他瞧得起的人確然也是少得很,「他們要你,無論生死。」
「遙家的不少人都見不得我回去。」遙沐芸苦笑地嘆了口氣,微微低下頭,心想這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自己還沒回去收拾他們,便一個個準備請著殺手來暗殺自己,這些人都給她等著,待她回到遙家,瞧她如何對付這些人。
「我答應過平安送你回去,自然會做到。」冥夜見不得遙沐芸露出這種神色,只得撇了撇嘴角對她說道,「莫不成你信不過我?」
「我除了信你還有別的指望麼?」遙沐芸听了冥夜的話,忍不住嫣然一笑,那因為燦爛笑容而微彎的眼眸內沁著絲絲縷縷暖暖笑意,不同與之前的妖冶輕魅,而是淡淡、暖暖、柔柔的親切之感,讓冥夜看得整個人心頭也暖暖的,這樣的女人,怎麼能讓他忍心棄之不顧。
馬車漸行漸遠,而被冥夜羞辱的李衛早就不再顯露出之前那副假模假樣的熱臉,恨恨地對躲藏在身後的手下說道︰「派人跟上去,將那女人的消息告訴他們,我一定要讓那個姓溫的為羞辱我付出代價!」
遙沐芸此時正吃著冥夜讓人趁著她剛才去做藥的時候做的飯菜佳肴,一旁的冥夜把玩著手中的佩劍,時不時抬眸看向遙沐芸,見她神色恢復平靜,這才放下心來。
「小心點。」冥夜突然抽劍站起身來,穿上門口處的鞋子推開馬車的門飛快地走了出去,隨手關好了馬車的門。
遙沐芸也覺得事態確然是嚴重了起來,便听見外面一陣箭雨擊中馬車發出「咄咄咄」的急促聲響,讓她心底頗為不安,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後緊攥著雙拳站在馬車中央的獸毛軟毯之上。
忽然,有人突然從右側邊的窗戶外破窗而入,遙沐芸頓時間一驚,瞧著那手持利劍身穿緊身夜行服蒙著黑布的刺客,她銀牙一咬,這些人也實在將她瞧得太輕了,以為她是個弱女子就能隨意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