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沐新打量著絕色傾城之姿的遙沐芸,越瞧心中越是嫉恨,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容貌的女人,怪不得溫逸之……
「沐芸見過沐新姐姐,沒料到一回來便能瞧見你。」遙沐芸完全不在意遙沐新的態度,因為她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會像是扎在對方心頭的刺,因為「遙沐芸」三個字就是遙府上其他人纏繞在心頭上的魔咒。
她遙沐芸活得越好,遙府那些恨自己入骨的人越是難受;她笑得越開心,對方心中越是不痛快;她越是高貴,便越是襯得其他人卑微。
用自己的優勢反襯對方永遠是對敵人最好的打擊。
遙沐芸那張絕美的面容染上一抹妖嬈撩人心扉的淺笑,笑意漣漪漾蕩,每一分笑意在遙沐新眼底都化作最為礙眼的針刺。
遙沐新面容不知不覺中變得有些猙獰,她做夢都料想不到遙沐芸居然能回來,明明不被父親寵愛,讓她滾出了遙府,在外面受盡磨難,為什麼現如今居然回來了?為什麼沒有死在外面?為什麼她會認識溫逸之?為什麼?!為什麼?!
遙沐芸風輕雲淡地看向遙沐新,果然,這女人喜怒之色流露于表,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丫頭片子,極容易掌控,瞧她提及溫逸之那神色,便能瞧出來她對那男人的心思,想來她這麼久沒嫁人是因為心心念念想要嫁給溫逸之。
遙沐芸暗暗覺得好笑,以她對溫逸之的認識,那種人怎麼可能瞧得上這麼膚淺幼稚的女人,怕是完全不屑一顧。
「小姐,您一路操勞,該回去歇息了。」玉卿不願意遙沐芸與遙沐新接觸過多,忙輕聲對遙沐芸說道,看似關切,實為為遙沐芸月兌身尋找個台階。
「也是。」遙沐芸故作抱歉地對遙沐新說道,神色間確然也顯露出著難消的疲憊之色,「沐新姐姐,這些日子一路同逸之哥哥馬不停蹄地趕回帝都,實在是疲憊得很,不能多陪姐姐聊天了。」
「沒什麼……」遙沐新雖然心頭被遙沐芸的話弄得心煩意亂,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辦法,畢竟明面上遙沐芸是遙家嫡女,還沒探清楚父親對她的態度,不能貿然行事,她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但是依舊沒辦法按耐住心中不爽的情緒,只是丟下這樣三個字就拂袖離去,沒再理會遙沐芸。
遙沐芸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樣的人注定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她也徐徐起身,讓玉卿攙扶著步調緩緩地向自己的瑤芸宛走去,而不遠處,遙沐新命人留下來的偷偷監視遙沐芸的下人,遠遠地跟隨著她向瑤芸宛走去。
瑤芸宛——
遙沐芸確然是乏了,畢竟一路車馬勞頓,加上她身子底本就薄,上了香閣二樓後,她便直徑走向房間內的黃花梨攢海棠花圍拔步床,撩開拔步床上的粉色紗簾,將鞋子月兌下後,便踏上軟墊階梯躺上了床,玉卿一瞧也忙走了上來伺候著,幫遙沐芸月兌去了身上的衣裙長褲還有襪子,扶著她緩緩躺下歇息,幫她蓋上被子捏好被角後,這才放下那粉色的紗簾,過了片刻听著遙沐芸氣息平穩地睡下,她這才悄聲下了樓,守候在樓下的下人暫居的小隔間內。
申時三刻,人伢子帶著不少年紀十二到十六歲的姑娘來到遙沐芸的院子外,而玉卿忙上了樓去喚醒遙沐芸,為她穿衣整裝。
另一邊,雯娘和華娘前一步去了院子外,幫遙沐芸先篩選一番,她們在這遙府里面待得久,見慣了人情冷暖,一雙眼楮精明得很。
待遙沐芸下了樓走到院子內時,雯娘和華娘已經將幾個瞧得上眼的丫頭在香閣門口候著。
遙沐芸瞧著眼前這幾個眉清目秀、模樣姣好的丫頭們,雯娘瞧見遙沐芸出了屋,忙湊上來言語幾句,一一指著那些丫頭給遙沐芸介紹其的來歷身份,身家大多都是清白人家出生,要簽的話,都是死契,而且契約書都交給遙沐芸親自保管,等于她完全對自己的丫鬟掌握著生殺大權。
這也算是給遙沐芸打了一劑定心針,她左看右看,哪一個丫鬟都滿順眼的,倒也讓她難做抉擇。
「若是小姐下不了決定,不如都收下來,您身邊人少了也不好。」玉卿在一旁細細的听著那些丫鬟的身家背景後,又見遙沐芸自己也敲不定主意,點了點眼前這幾個姑娘,也就七個丫鬟,不算是多,便悄聲附耳對遙沐芸建議道,「先讓雯娘和華娘帶上一段時間,尋兩三個手腳麻利、心思細膩的丫頭跟在你身邊做貼身丫鬟,其他的做些雜活什麼的。」
「這也是,便如此決定吧。」遙沐芸對古代挑選下人實在不擅長,畢竟古代不必現代,死契一簽就算是買了對方的一生了,也沒個試用期什麼的,感覺這些倒也無傷大雅,便吩咐讓雯娘和華娘負責教這幾個新進的丫鬟,而玉卿則負責遙沐芸回了香閣內。
「小姐,挑一下衣服吧,我好趁早給您改改。」玉卿進了屋後,將遙沐芸領到二樓,從屋內的箱子里取出幾件她趁著遙沐芸睡下時挑出來的幾件華服裙裳,以供遙沐芸挑選。
「母親生前很美吧?」遙沐芸微微一笑,瞧著床鋪上那件件繡活一流、款式漂亮的華服裙裳,回想起自己穿越前的事情,她的母親也是在她出生後過逝的,她只能從照片中回憶母親的容貌,或者穿著母親房間內的衣裙懷念母親的氣息,這倒同現在的遙沐芸極像,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帝都第一美人筱雲便是您的母親呢。」玉卿神采飛揚地對遙沐芸語調歡愉地說道,「那時候想娶夫人的人都差點將筱家的門檻給踏破了。小姐呀,其實您也不需要問這話,您自個往鏡子前一照,不是已經一目了然了。」
遙沐芸掩嘴輕笑幾聲,指著床榻上那身團錦琢花上衣和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說道︰「就穿這身吧,喜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