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邱宰相已經答應做我的先生了,所以若是大哥想見,也並非難事。」遙沐芸故意大大睜著眼楮,委屈地看向遙嵐秦,喃喃地對他說道,「既然大哥這般想我,我便也無話可說了……」她故作落寞地低下頭,錯開一個身位繞過遙嵐秦便向她的瑤芸宛走去,「邱大人的事情就當妹妹我從未提及過,以後也不會再說起,省得惹惱了大哥。」
此時此刻遙嵐秦既震驚又尷尬,他想攔著遙沐芸問問事情來龍去脈,可是剛才自己那般言語,現如今又要拉下臉面挽留遙沐芸留步?臉色可是變了數種變化,卻依舊尋不到說辭挽留著遙沐芸。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去榮貴廳的理由了,而遙沐芸又被自己的言語弄得委屈得離去,自己若是上去勸說道歉豈不是自損顏面,但是不上去又不曉得遙沐芸的話是真是假,踟躕片刻之後,還是想榮貴廳走去,心中仍存有一線希望,去詢問下遙文宇。
遙沐芸心中暗喜,怎麼會不曉得遙嵐秦心中那點小九九,她可是很期待,對方到時候怕是還得過來求自己引薦他認識求流雲。
至于遙沐芸要不要幫他,得瞧瞧那位庶長子態度如何。
遙沐芸想想就想笑,這遙嵐秦剛才對自己發脾氣的時候威風凜凜,她倒想要瞧瞧他有求于己時的卑微神色。
瑤芸宛——
回到院子里後,遙沐芸這才不再那般維系著不由衷的微笑,她舒展著四肢,輕松自在地在院子里面和玉卿、玉溪聊著天,詢問著帝都的一些事情,畢竟她才回來,能多知曉一些也是有好處的。
就這樣,夜幕從天際邊鋪張拉開,那滿天的星辰宛若鑽石般璀璨的閃耀著光芒,坐在後院庭院內,遙沐芸悠哉且舒心,雖然步步驚心,卻也愜意極了,尤其是看到恨自己入骨的人吃癟的模樣,簡直就讓她心情歡愉至極。
不過轉念一想,邱流希這人權傾朝野,居然願意成為自己的老師,絕對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遙沐芸心中盤算著該如何利用這次的機會,一舉奪得那三樣奇花異果,讓那奇愈果開花結果。
這身子可經不起時間太長久的折騰,遙沐芸嘆了口氣,這一家子人,確然是不讓她省心。
不曉得在這院子里面做了多久之後,玉溪端著一盤削好皮切好的瓜果走了過來,言語幾句之後支走了玉卿,便對著遙沐芸說道︰「閣主今夜想要與小姐一見。」
「改日吧,今天我想早點歇息。」遙沐芸懶洋洋地搖了搖頭,對著玉溪說道,「再說來,我同他沒有什麼想說的,不見。」
玉溪臉色有些難看,畢竟敢如此對冥夜閣主言語的,也就只有眼前這位主子了,讓她如何轉達這句話?
遙沐芸側目看向為難的玉溪,微微嘆了口氣,對她說道︰「同他說,我身子不適,想早早歇息,他身上的毒時日還久,不必這般頻繁的見面吧。」她單手托著下巴,納悶地對玉溪詢問道,「你說你那位舊主子心急什麼?」
玉溪看著居然面帶困惑之色的遙沐芸,心底也是哭笑不得,閣主的心思她猜測不透,但是閣主對眼前這位小姐可是用心甚深,關注得很,這位小姐跟閣主的關系也非凡,夾在兩人之間的她確然是為難得很。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遙沐芸曉得玉溪不好說冥夜的壞話,便也不再言語,她坐在院子內默默地賞著月景,情緒頗為平靜。
「你不想見我?」突然,冥夜的身影出現在遙沐芸的身側,在她身側落了座。
「你倒是膽大妄為,居然敢在這里出現,不怕被人看到麼?」遙沐芸側目看向身穿一襲黑衣勁裝、黑布蒙面的冥夜,神閑閑意懶懶的神色似乎對這個男人會出現沒有絲毫的意外,他本就不是一個會听從旁人話行事的男人,任意妄為的他是不會在意她意願如何的。
「身體不舒服?不想見我?」冥夜輕笑一聲,定神地看向遙沐芸,這個女人不在裝了麼?之前那副可人親昵的模樣一掃而盡,現如今這個慵懶妖媚、淡漠冷傲的遙沐芸才是她的真面目麼?
「見得還不夠多麼?」遙沐芸吃了一塊雪梨片,煩悶地對冥夜說道。
「胃不舒服?」冥夜倒是從玉溪那里得知遙沐芸身子不舒服的事情,開口詢問道,「你自己不是大夫麼?怎麼不為自己醫治?」
「有些病癥,單憑藥物不可能治愈的,早前在村子里面生活落下來的病根,之後又被某人的手下關進陰寒的牢內,又喂了毒藥,再之後又是車馬勞頓,這身子不調養個一年半載,怕是難以徹底恢復。」遙沐芸故作漫不經心地對冥夜說道,不過那言語之間的埋怨之意甚濃,雖然並非全部是冥夜的過錯,不過她可不管那麼多,人就杵在自己面前,自然無需客氣。
「倒都成了我的錯了?」冥夜見遙沐芸居然使起了小性子,將身子的不適全部怪罪在他身上,倒也無奈極了,「今日到也該听從你的話,不該來。」
遙沐芸瞥了一眼冥夜,冷哼一聲,嘟了嘟粉唇對他說道︰「是你自個問我的。」
「好好好,我的錯。」冥夜算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他聳了聳肩膀,無奈地微微低下頭,「今天的事情,你不打算好好酬謝我?」
「不是已經道過謝了麼?」遙沐芸單手斜捧著左頰,微微抬眸對上冥夜那雙妖冶的桃花眼,眼底撩起一抹困惑之意,「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非得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討要謝禮?」
「……」頓時間冥夜無言以對了。
「邱流希說來……」遙沐芸微微一笑,話鋒一轉,嫣然淺笑地對冥夜說道,「真是個讓人吃驚的人,那雙眼眸真是漂亮,不過他如此奇特的特征,怕是經常受人非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