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笑忍著痛,從床上爬起來。阮劭南幾乎是用武力折磨自己,他只是用言語侮辱自己,手腕上被他狠狠地折磨出一道道的紅痕。卻被他冷冷的聲音給打斷,「一起吃飯!」
「不了,我要去學校!」
「那我陪你一起去!」見阮劭南也起來了。大多數的時候,她沒有見過他狼狽的樣子,一直以來他是她的一個噩夢,從見到他的第一刻起。
「不用了,我怕你去了,我在學校呆不下去。」凌笑笑立馬反駁道,只希望他不要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
見他目光投向自己,凌笑笑趕緊的將衣服穿好,背著他將扣子扣上,「如果你實在想送,那就到學校旁邊那轉角處放我下來。」
「你母親的頭七,我已經要人幫忙準備好了鮮花,下課後一起去!」他的聲音仍舊不帶一絲溫情。
頓了一會兒,她好像已經完全麻木,甚至以為母親還在醫院里。以為母親還在,可是他卻一再提醒自己,這個世界只有她自己了。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那我先要回家一趟!」她麻利穿好衣服,見他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看著自己,對于他的目光,她也麻木,「謝謝!」接過他遞來的書包,拿起書包,徑直往門外走去。
一天的課程幾乎沒有听進去一點,等候最後一節課她才意識到又是黃昏了。,昨天的事情果然已經讓學校知道。從她進學校門口第一刻開始,噩夢就開始。
八卦記者的偷拍,連她上廁所都不放過。走到哪里,女生男生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一直以來對自己很相信的菲菲都不理會自己。菲菲曾經說過,她媽媽因為爸爸在外面找情人,媽媽氣得自殺。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偷別人丈夫的女人。
最後一堂課,終于結束。她拿著包包往外走,為了避免狗仔隊,特意往學校後門出去。
以為可以安全的渡過第一天,可是厄運開始來臨。幾個藝術學院的女生,將報紙砸過來,其中一個還自稱她和阮劭南是指月復為婚。接著是一瓶冷水迎面破來,包包里面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手機被砸掉,笑笑想著就差潑硫酸了。
她呆呆的拿著書包往前走,抬頭看著遠方的夕陽,心情更加難過,旁邊開滿了各種花,落英繽紛,踩在腳下的殘紅,留下她的足跡。突然覺得很沒有力氣,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將心里的話,難過的事情講出來,可是誰能懂自己。
看著落日已經沒入那邊的山頭,她拍了拍,這種樣子實在是無顏見母親,想必她在世界的那頭也無法原諒自己。可是畢竟是媽媽最愛的男人,為了她曾經深愛的男人,媽媽會原諒自己吧。
「笑笑?」听到前面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溫暖,像是冬日里的暖陽一般,照耀著自己。可是立馬她意識到,這個聲音不再寵溺自己,不再專屬于自己。
凌笑笑慢慢抬頭,用眼楮慢慢尋找他的身影,以為自己听錯了。可是,他卻生生的站在那里。
隨即的喜悅被她立馬壓抑住,瞬速的別開眼楮,快速的從他身邊走過。
「笑笑,你恨我吧。我對不起你!」
她停了停,「快走,我現在到哪里招人嫌,請你不要理我。」
「這個時候你還關心別人?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伯母離去,我很難過。」
凌笑笑將包包緊緊地拽在懷里,他溫柔如水的眼神,干淨的味道,靦腆的笑容,陽光般的氣息。他曾經很很喜歡用他修長干淨的手模模自己頭,「傻丫頭,我不會離開你的。」
可是在她最需要他陪伴的時候,他卻攬著另一個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說分手。
「你可以听我解釋嗎?」
「不想听。」她立馬火速的跑出去,不想在听到他那帶著責備,愧疚的聲音,卻依然可以听得出他還愛著自己。
她拼命地狂奔,前面好像迷霧重重,她不知帶該何去何從。
跌跌撞撞撞,差點撞到一輛剛好開過來的車。她驚得直接坐在地上,一閃而過的念頭,真希望就此了結自己的生命,這樣的活著好累。
那輛熟悉的邁巴赫,那張如同刀刻般冷漠的臉,從車里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以為他會狠狠地對自己發脾氣,因為從來沒有見過他會溫柔的對自己說話。「腦袋在想什麼,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準許,你不能死!」然後伸出那雙修長漂亮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前。
她突然恨他,從嫁給他的那一刻,災難接踵而至,現在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了。
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流出來。被扯亂的頭發,眼楮腫的像個核桃,衣服被弄得濕透亂七八糟,這個樣子憑他對女人的要求,肯定更加厭惡自己。
她狠狠地看著他,「我自己去。」她抹掉眼淚,將掉在地上的東西快速的放進包里面。
「蠢女人!」說完一把將她抱起。「陪我去看看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