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月白色的修身落地長裙,頭發只是用一個銀絲帶纏繞,搭配了適合衣服的一個晚裝,果色裝配上這月白色的衣服,相得益彰。前前後後,為了弄好這身行頭,花費了兩個小時。王嫂一改往常,超乎熱情的伺候自己。大概是看到阮劭南對自己態度的改變。買了這頂級的香奈兒限量版晚裝,還是看到眼前的人和以前那個像極了村姑的女孩看,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少夫人,少爺說要你在這里等下,他在路上了。」
「王嫂,你先去忙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你不用管我。」凌笑笑覺得這樣被人伺候,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她習慣了住在三十平米的房子,習慣了大冬天洗衣服,習慣了吃便宜的飯菜,而走進這棟皇家般華美別墅,讓她覺得無地自容,甚至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听到外面有汽車的聲音,應該是他回來了。
他走近自己,遠遠從房門口,目光就一直追隨著自己,那雙犀利的眼楮,深沉的眼楮,那雙永遠讓人捉模不透的眼楮就這樣硬生生的看著自己,他穿著一身銀白色的西裝,筆挺硬質,高貴修身,雖然他的腿有問題,可是假肢已經掩蓋了這唯一的缺點。他宛如一個王子,帥氣,多年來他的商場經驗,讓他比平常人多了一份成熟穩重,多了一份男人魅力。他就這樣站在自己的眼前看著自己。凌笑笑終于有點露怯,「我哪里不適合嗎?」她模了模臉,真懷疑是不是沒好妝,變成了一個大熊貓。
他走近她,眼神依舊犀利,看了她一小會兒,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
聲音低沉,帶著幽幽的磁性,壓迫的氣息近在咫尺,「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這應該是破天荒他居然征求自己的意見,居然問自己的意思。以前他是強迫自己,不管自己是否願意。可是她畢竟履行了他的承諾,他答應厚葬母親,答應買了最好的墓地,答應繞過了凌家一大家子。這是他冷性後面的一點善良,現在他又為自己買如此昂貴的衣服,加上手中這條價值連城的海洋之心。她曾經在新聞上見過,有人將這條項鏈炒到了將近一億,最後被某個神秘的商家以兩億三千萬拍下。
「還是不要了吧,這個太貴重!」凌笑笑不敢戴這樣重的東西,萬一丟了她一輩子都無法償還。而且,她也不想玷污了這條項鏈的真正含義。「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怎麼,不喜歡?」
「不是!是太貴重我怕弄丟了,我還不起!」
「那就用你還!」他很霸道的替她戴上,咬著她的耳垂道︰「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摘下來。」
她愣愣看著他,不知道他的意思。他一直討厭自己,不惜用任何手段來侮辱自己,可是現在他卻說要自己用一生還?他難道想折磨一輩子,他不愛自己為何要這樣對待自己。
「我可以值這樣多?你覺得你的算盤不會錯嗎?」凌笑笑害怕這個男人,不是害怕他傷害自己,卻害怕他傷害她身邊最愛的人。
「值得,你身後的凌家一大家子都靠你,凌家手下的產業,一切加起來可能要超過了。」
「阮劭南,到底是什麼仇恨讓你如此痛恨凌家。」
「別生氣!好戲才剛剛上演,請你配合。你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你唯一的權利就只有順從!」
車子駛進了一片盛開的郁金香園,轉個晚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棟高檔豪華有著歐式風格的小洋樓。雅致安靜,小洋樓前面停了一排的豪華小車。穿著唐裝的迎賓小姐見車子來了,立馬彬彬有禮的過來迎接。
「阮總,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
凌笑笑冷冷在旁邊道︰「你不怕別人看到我?」
「你是我女人,沒有人可以鄙視。」
她剛抬腳走,後面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姐!」凌笑笑往後頭看,是打扮的極其漂亮的凌薇雅。她一直是一只驕傲的孔雀,而她總是一只灰鴨子。
「喲,這是誰?我都不知道了。瀝川,你是不是差點也沒有認出來?」
瀝川,曾經屬于她的瀝川。那個連冷水都不舍讓自己下的瀝川,那個喜歡將自己最喜歡的紅燒肉給自己吃的瀝川,那個總是得了獎學金卻用它來幫自己買生活用品的的瀝川,一直以為他們可以長久的走下去,一直以為他們永遠不會分開。
見他只是用那他溫暖的目光看著,凌笑笑淡定的回視他一眼,要是讓阮劭南在發現和瀝川之間有任何異常,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姐夫,你和姐姐兩個人看上去很般配啊!」凌薇雅眼楮一直盯著笑笑。凌笑笑知道,她這是妒忌,從小就這樣,她好強,喜歡霸佔一切美好的東西,看見自己穿著這條獨一無二的晚裝,相信她肯定嫉妒的已經發狂。
「劭南,進去吧,大家都在里面等著我們呢。」
听到後面凌薇雅不悅對著瀝川發脾氣,「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那賤丫頭,是不是見到她就傻眼?王瀝川,我可告訴你,要是你敢對她在動一點念想,我就去告你。」
可憐的瀝川,他一向老實,一向不喜歡與人斤斤計較,可是偏偏踫到凌薇雅。
來的貴賓估計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不是總裁,董事會長,就是高官,來陪伴的女伴都是超紅的女星名媛,優美的小提琴曲,溫暖色調的造勢,整個營造了一種輕松愉快的氛圍。
她心不在焉,卻被迫逼著和來敬酒的貴賓寒暄。一杯杯下去,沒有任何知覺。最後她主動從酒保那里奪過一杯馬天尼,一口氣灌下去,火辣辣的,麻醉神經的感覺很舒服,可以暫時忘記煩惱。「劭南,讓我再喝一杯。這里的酒真好喝,我還沒有喝過這樣好的酒呢。」
那甜蜜蜜的撒嬌,那嬌羞對著自己笑的樣子,是第一次見過。阮劭南愣了愣,知道她喝醉了。便叫服務員扶著凌笑笑往貴賓客房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