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凌薇雅睡著,她才起身離開。
不想剛走到醫院門口,就下起了大雨。雨,細細密密,穿梭不止,漫天的從上空砸下來,看不見前方的路。她退了退,這邊是療養院,坐落在半山腰,環境清幽,很適合療養,只是交通不便,最晚的公交在八點半,已經錯過了最後一班車。而醫院有嚴格的規定,超過十點後,不允許家屬探望病人,以免影響病人或者其他病人的休息。
她只好蹲在門口旁邊的椅子旁邊,旁邊是一簇墨綠色的紫藤蘿,長得極其茂盛,在雨的沖刷下,葉子泛著綠光。
有進出的護士叫她進去避雨,她沒來由的覺得很累。
生活就是一條河,河的兩岸是風景,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時間觀看兩旁的風景,一直拼命地在追逐,拼命地向前跑。當回頭看過去的路,發現路很彎曲,經歷過太多。
手機響了,她接通了電話,放在耳邊,聲音也很虛弱道︰「喂。」
「你在哪里?」
估計是在山區,信號有些斷斷續續,那邊的聲音也是忽大忽小的樣子,可是能听得出他很擔心。「你在哪里?我打家里的座機,你沒有接。」旁邊還听到安妮的聲音道︰「我說了不會出事了,她一個這麼大的人,又不是三歲小孩,看把你急的,剛才澤凱說要和你談件事情,你趕緊過去。」
「你在哪里?外面下很大的雨。」
「你忙你的,我真的沒事。」剛好旁邊有個護士走過來,給她一件衣服,「這位姑娘,山里風大,氣溫也很低,這雨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我看你還是叫你朋友過來接,醫院十點就關門了。」
「謝謝。」她朝著護士點了點頭。
「我叫老孫過去接你。」他站在宴會大廳的走廊處,外面衣香鬢影,華燈初上,美酒佳肴,男男女女款款而談。
「老哥,好久不見。」雷澤凱用他那標準的八顆牙齒笑容,手中端著舌蘭,身邊站在站著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用流利的英語道。
「好久不見。」阮劭南舉起酒杯,干杯。
旁邊的安妮一臉不悅,「澤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
雷澤凱傾身靠近安妮,小聲道︰「安妮,你吃醋的樣子最好看,可是你從來不為我吃醋,我很傷心。」
「貧嘴!你是不是一回來就想找抽。」
「挨美女的打,我一千個一萬個樂意。」雷澤凱將帥氣的臉伸到安妮身邊。
「陪我喝酒,澤凱。」安妮攬著雷澤凱的臂膀,「記得以前我每次難過,你都陪我喝酒。」
「沒問題,不過我想要和阮總談件事情,等我談完事情,你想喝到多晚就多晚。」
雷澤凱想將安妮攬在懷里,可是被安妮一個轉身,撲了個空。他揚了揚嘴角,「你怕我吃了你?」
「有事情明天說吧,我有事情必須馬上離開。」
「這件事關乎整個聯華,難道你不想听?」雷澤凱說的很輕松,可是事態嚴重。
「這里不適合談工作的事情,改天聊。」阮劭南無心于工作,現在只想立馬見到她。安妮在一旁見他為了那個女人也對公司的事情不管不顧,心里嫉妒恨,可是她還能怎麼辦?這麼多年,他對自己從來都是這樣。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阮劭南驅車往療養院去。可是剛到車上才發現手機被安妮拿了,但是一心只想快點找到她,也懶得回去拿。
趕到療養院的時候,車走到一半車子中途壞了。「**!」他很煩躁的砸了一下方向盤,看著外面滂沱大雨,立馬擔心起來。沒辦法,他只得棄車,用腳往山上走去。
因為下雨,截止處劇痛難忍,加上假肢結合處對截肢的服侍,疼得直冒冷汗,他靠在車旁,稍微休息了一下,便急忙往山上去。
等到爬到山上時,站在療養院門口,發現醫院已經關門,門口只有路燈亮著,因為下雨的緣故,昏暗了許多。
焦急地尋找她的身影,最終在醫院門口的一個角落里找到她,蜷縮成一團,遠遠地看去,讓他心揪得一疼。
他幾乎是飛奔過去,將她緊緊擁在懷里,「笨女人,你怎麼總是不知道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