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笑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但是無形中有種力量推動著她醒過來。她四處張望,烈日炎炎下,只有她一個人。全身上下被烈日烤地快要燒著一般,頭昏眼花,四肢無力,胸口很悶,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來幫助自己。
「水……水……」她很難過地搖著頭,手緊緊抓住床單,。夢里面,她找不到水源,可是她快要渴死了,連一處樹蔭都找不到。她饑渴,如此需要一瓢水,可是四處荒無人煙。
「水……」
只感覺嘴唇上冰涼,然後冰涼順著喉嚨流進了心田,蔓延了全身。手和腳都好像被放在清澈的冰泉里面,頓時覺得很舒服。身體開始放松下來,頭也開始清醒了許多。夢里面的無助,讓她不自覺地抓住那抹冰涼,然後拽著不放。
她以為冰涼會離她而去,可是卻被更加緊緊的握住。內心的焦急開始緩緩的平復下來,她試著想看看那是什麼東西。但是不管她怎麼看,都看不清。眼前一片模糊,她拼命地眨眼楮,依舊徒勞。最後,胸口一堵,差點干嘔出來,她拼命地捂住嘴巴,一把將污穢吐出來。
「你怎麼樣?感覺有沒有好點?」聲音很熟悉,她循著聲源,盡力睜開眼楮,好像用勁了生命中的全部力氣才將他看清。這個男人就這樣真切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不過凌笑笑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認識的阮紹南。衣服領子散開,袖子和衣角都皺巴巴的,臉上胡子拉渣,眼里充滿了血絲,頭發有些凌亂,眼神慌亂。身上還殘留著污穢,可是他好像一點都不生氣,眼神慌亂,語氣慌亂,抱著自己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凌笑笑閉上眼楮,以為這是在做夢。轉而又睜開眼楮,他怎麼會出現在在這里,可當她再次睜開眼楮,看見他那張臉時,她才意識到這不是夢,而是現實。
「我不想看到你!」她情緒忽然很激動道,然後背著他蜷縮在一起,她很清楚地記得,他那晚是怎麼折磨她的。就差沒有要了她的命。
「你別鬧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怎麼樣?」他很生氣,這個女人是不是存心想氣死自己,懷著自己的孩子,居然不知道。
「請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留下來不是為你。」他想抓狂,她懷著自己的孩子,夢里面念念不忘的是別的男人。嫉妒像是一天小蛇一般,鑽進他的心里,讓他有種想掐她的沖動。
她愣了一下,這個世界上,她已經一無所有,已經沒有什麼能讓他值得留下來的,她閉著眼楮想︰「他為什麼還出現在這里,那晚他那樣決絕地讓自己滾!」
「我不想肚子里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就離開這個世界。我絕對不允許。」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對著自己,「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呆在這里,直到孩子出世。如果孩子有一點事情的話,我這輩子都饒不了你。」
「我不會懷你的孩子。即使懷了,我也會打掉。我不想孩子一出來就被人罵是野種。我更不想孩子是帶著仇恨來到這個世界上。更不想孩子有個這樣冷血的父親。」她一把甩掉他的手,「休想用這種毫無說服力的理由來欺騙我。我再也不想接受你們任何人的威脅,我不是你們的復仇工具,我更不想活在你們的世界里,我是人,不是動物。可以隨便讓你們欺凌。」話說完,她覺得第一次可以如此痛快和輕松。這些話,是她一直以來想說的。當她被凌辱,被他狠狠的折磨時,覺得自己已經體無完膚,已經骯髒不堪,為了所謂的親情,愛情,友情,她背負了太多。她讓自己活得如此不堪,不得不向生活低頭。換來的卻是所有人離自己而去。
她的話像是一把劍,刺穿原本已經開始融化的堅冰,他一直以來用仇恨鑄就的冰牆,在頃刻之間崩塌。他松掉她的手,仇恨讓他蒙蔽了雙眼,愛情的背叛讓他失去了自己。
她掙月兌著下床,「我要離開這里。」
「沒有我的命令,你沒有資格離開這里。」
她冷笑道︰「你憑什麼命令我?你是我什麼人?我不受你的控制。」
「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會好好看著你,直到孩子出世。」
凌笑笑反過頭,以為他剛才的話只是要挾自己,可是他卻說得如此鄭重其事,讓她不得不相信,她反問道︰「你什麼意思?」
他一把將她扯向自己的懷抱,「我和你做過很多次,上一次我沒有帶套,難道你忘記了?」
「無恥。」她想掙月兌他的懷抱,卻比他禁錮在懷里。他模了模她的肚子︰「為了孩子,請你不要這樣激動。如果孩子有事情,我是不會放過你。」
「呵呵,孩子!像你這種人冷血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孩子?你只是一個冷血的惡魔。一個根本就不顧別人死活的人,我不相信你會要孩子。」她看了看四周,白茫茫一片。這種場景太相似,讓她有種錯覺,那個失去媽媽的下午。媽媽死前還睜著眼楮看著自己,「孩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頓時情緒失控道︰「放開我,我要離開這里,我要離開這里。我不想呆在這里……」
正好,雷澤凱帶著凡凡過來看病。本來想順便過來看一下凌笑笑,卻不想里面情況如此糟糕。
「凡凡,你在這里等叔叔。叔叔進去一下,等會兒帶你去吃肯德基怎麼樣?」楚凡點了點頭。對于這個小小的男孩,對于外面的世界他是恐懼的,可是唯獨對眼前這個帥氣的男人有著某種好感。
阮劭南抓住失控的凌笑笑,見雷澤凱進來,「你去叫劉院長。」
雷澤凱立馬往院長辦公室去。劉院長趕來後,立馬實行了治療,打了鎮定劑後的凌笑笑瞬間軟下來,倒在阮劭南的身上。
「她情況怎麼樣?」阮劭南焦急問道。
「病人醒過來是好事,可是為什麼她情緒這樣激動,這種情況不常見。」
阮劭南看了看懷里的女人,「能否在家進行治療嗎?」
「她不想在醫院,可能是這里的氣憤太壓抑了。」
劉院長想了想,「如果她的燒退下來,情況表現好轉,可以考慮回家療養。只是怕病人情況突發,像她這種情況,我不建議在家。」
「家里面有安妮在,我可以讓她過來幫忙。」
劉院長點了點頭。「有什麼是請隨時找我。」
雷澤凱見情況穩定,便想送楚凡回去。可是在門外卻不見了楚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