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亭,便是必經之路吧?」
在黃尚、鐵林、李忠賢三人正要上前的時候,一個人聲突然傳來,三人回頭一看,有一個看起來頗為輕浮的年輕人走來。他的手中還抓著一條吸盤的系帶,吸盤在他手中被轉成了一個圈。
黃尚看上一眼那吸盤,心中詫異︰「這吸盤,似乎是我仍在崖邊的,吸盤上有一個小小的白點,其它吸盤上都沒有。」
白點的位置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這該是不會錯的。
「呦!你們三位便是崖邊那些吸盤的主人吧?嘿嘿!那飛鳥落卻是險陡,又不能破壞岩壁,但也不是非得借助外物!只要會使一門可產生吸力的武技,像我這龍吸水,那自可輕易上來!」
此人的目光掃過黃尚、鐵林、李忠賢,哈哈笑道。
說完,他徑直走到石亭邊叫道︰「你們是守關的僧人吧?我都來了,你們還在那念經,這是管我還是不管吶?你們若是不管,那我可就直接過去嘍!」
而那八位僧人,依舊盤坐在石亭中誦經,似乎根本听不見此人的大呼小叫。
此人面色變得陰沉,冷笑道︰「嘖嘖!看來都是聾子,既然這樣,那我可就過去了!」
他身形一縱,直接躍上石亭頂部,隨後武壓施放,是六段武生。他使出武技,以最快的速度向山上疾馳而去。
「真過去了?」黃尚一怔,看向那八名僧人,他們到現在還不管不顧,這實在出乎黃尚的意料。
「這是怎麼回事?這就是佛光寺設置的關卡?這八個僧人根本沒有守關,大哥,我們也快過去吧!」鐵林見到這一幕,在旁說道。
「是呀,沒想到佛光寺設的關卡竟然是如此,也不知道是這些僧人玩忽職守,還是這關卡本身便是如此。不過,現在我們至少不用擔心闖不過此關了。」李忠賢也笑道。上佛光寺只有飛鳥落和此一關值得稱道,如今可以輕易闖過此處,他們是高興還來不及。
但黃尚突然眉頭一皺,道︰「怕是沒有這麼簡單,你們看!」
三人看起,看到那原先離開的六段武生又飛馳回來。
鐵林、李忠賢愕然︰「他怎麼又回來了?」
「八個大和尚!你們在前面做了什麼手腳,為什麼我前去不到百丈,便有一道金光阻道,這金光高聳入雲,入地三尺,我是過不去了!你們說,是不是你們做的手腳?」
這人言語中頗有怒去,大聲呵斥。
「阿彌陀佛,施主,想要過去,必須得有我們放行。當然,若是施主能強破那合我們八人之力澆築的太祖佛光牆,那去留自然也隨施主。」
八名僧人停下念誦,其中一名僧人從蒲團上站起來,面帶微笑地向那人說道︰「施主,何不坐下听我們念誦完這一段金剛經,稍後我們便會放你上山入寺。」
「這位大師,我們三人呢?」黃尚此時站出來問道。
那僧人看上一眼黃尚、鐵林、李忠賢,繼續微笑道︰「自然一同放上山!」
「那好!」黃尚听後一點頭,席地而坐,緩緩合上雙目,打算在佛經聲中稍稍修煉片刻,剛才這些僧人念誦的佛經能安定心神,听著那樣的佛經修煉,那是有益無害。等到修煉完畢,這佛經也該結束了,到時正好可以上山,豈不妙哉?
「呵呵。」鐵林和李忠賢見黃尚如此,他們二人對視一笑,也學著黃尚的樣子盤坐在地上,閉起眼,準備開始修煉。
那僧人看到黃尚三人如此,笑意更甚,還微微點頭地心道︰「孺子可教,只是怕你們不多時便要被迫從修煉狀態中退出。」
「听你們誦經?听完就放我上山?好!我听!」那人看也不看席地而坐的黃尚、鐵林、李忠賢,一個人在石亭頂端仰躺,似是要小寐片刻。
那些僧人也不管他,重新八人圍坐,繼續念誦起經文。這一次念得和方才不同,梵音昂亢,只是兩句佛經,便將鐵林和李忠賢二人從修煉狀態中生生拉出。
「這這是怎麼回事?金剛經我听過無數次,怎麼和這一次他們念誦的全然不同?」
「何止是不同!這佛經簡直是要人命!我現在胸腔憋悶,感覺像是放在大銅鐘中被人狠狠的敲擊,震得我全身上下好像都要散了!」鐵林深吸一口氣,費力地說道。
「不錯,我也是這種感覺!」
「這是太祖金剛經,與太祖佛光牆一般,都是太祖陣中的一種變化,你們二人收斂心神,盡量抵御,我們要開始加強威力了。」
「師兄所言甚是,你們旁邊的男子和石亭上裝睡的人修為過高,這種程度的太祖金剛經甚至不能擾亂他們分毫,所以我們要漸漸加強威力。若你們昏倒,我們會護住你們性命,到時根據你們堅持的時間長短,判斷你們和我佛光寺是否有緣。」
兩名僧人的聲音通過傳音入密的方式傳入鐵林和李忠賢的耳朵,听了這些,他們自然不敢分神亂想,紛紛強定心神,心神在太祖金剛經中頑強挺立。
隨著時間過去,八名僧人念誦的聲音倒是沒有變大,但灌注的武力越多,威力也越大,使人難受的程度也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
這八名僧人起初念太祖金剛經時,顯露出來的武壓僅僅是二段,而此時,八人顯露出的武壓已達四段,陡升兩段,鐵林和李忠賢已經開始不支。
李忠賢心道︰「這太祖金剛經雖然厲害,但這畢竟是佛經,如果我能以佛法通其一二,或能減少些我此時的苦楚。」
李忠賢開始不強硬地抵觸太祖金剛金,而是仔細听著佛經中的內容。當他每听到一個熟悉的詞句時,便將其和腦海中出現此詞句的佛經一一默念。
這麼一來,他還真覺得難受之感頓減。李忠賢大喜,心知這有效,他不再分神,一心開始在心中默念佛經。
「自幼雙親便盼著我能進佛光寺進修,所以找了不少佛經,日夜為我誦讀,雖然我以前從沒有如何認真听過,即使因為常听而記下一些,也不求解。但現在斷章取義地默念,竟然真的奏效!」
李忠賢心中歡喜道︰「此刻這辦法有效,我入佛光寺出家的事,怕是成了大半!」
另一邊的鐵林卻甚少接觸佛經等等,可能唯一一次听佛經,便是在自己母親的葬禮上,一個和尚誦讀的超度經文。但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孩童,年代久遠,他如何還記得?
一絲不通佛法,他堅持得實在幸苦。
片刻後,李忠賢看上鐵林一眼,發現鐵林全身大汗,如同剛從水中上來一般,且面露苦色,看起來十分難受。
「他竟然還在堅持著?看他這樣子,怕是硬撐到現在,這樣的毅力還真有點嚇人。若是給我硬撐,怕現在已經昏倒了。」
李忠賢這麼一想,頓時有點敬佩這個鐵林。從輕視到平視,再到敬佩,李忠賢已經從心底認同鐵林。
「現在他堅持的如此辛苦,雖然挺到現在,怕也是強弩之末。不如我將心中默念的佛經從口中大聲朗誦出來,或許可以幫到他。」
想到就做,李忠賢當即便開始大聲朗誦起佛經。聲音小了可不行,那八個僧人誦的太祖金剛經雖然聲小,但感染力奇大。若是聲小,鐵林怕是都听不到。
當李忠賢開始大聲朗誦佛經時,鐵林面上的神色當即便緩和了幾分,顯然有效!不僅是鐵林,他朗誦的佛經,甚至讓黃尚及石亭頂上的男子有一絲釋然感。
此刻,那石亭中念誦經文的八名僧人卻在用傳音入密的手段彼此聊著。
「孺子不錯,這個三段武生不僅通曉佛經,還有一副助人之心,適合修煉菩薩道。而另一個三段武生,他心性堅韌、毅力驚人,听太祖金剛經,通曉佛法可以降低強度,心性邪惡則會增加強度,他能挺到現在,不僅證明其堅韌,還可證明其本心為善。我看,他修煉金剛道甚好。」
「師弟所言極是,這二人便算他們過了,既然已經通過,我們便護住他們吧,莫讓他們白受煎熬之苦。」
鐵林和李忠賢只感覺身上一輕,太祖金剛經他們雖然還能听見,但卻全無之前難受之感。
他二人對視一眼,紛紛露出笑意︰「看來,我們兩個已經闖關成功了!」
他們兩個看向黃尚,此時的黃尚仍處于修煉狀態,只是額頭上已經開始有汗滴滲出。
李忠賢看著黃尚道︰「看大哥現在的情況,恐怕他的考驗才剛剛開始,大哥修為深,之前程度的太祖金剛經如隔靴搔癢。現在的太祖金剛經,恐怕威力又上了幾個檔次,只是我們兩個已經被僧人護住,卻感受不到現在太祖金剛經的強度了。」
鐵林嘿嘿一笑道︰「怎麼?難道你想體驗一下?」
「不!我可不要!」李忠賢連連搖頭擺手。
他們所猜不錯,在八名僧人在將他們護住後,各自身上的武壓再次陡升兩段,此刻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武壓,已然達到六段武生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