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都王府,清幽院,一棟獨立的小樓被四周宏偉高大的樓宇籠罩著,顯得有些肅穆。片片荷葉潺浮在小樓的院子里面一池清水之上,一只青蛙在荷葉輕盈敏捷歡快的跳躍著,與小樓那緊張的氣氛毫不協調。
「都快一天了,這穩婆到底是怎麼回事,至今孩子都還未生下來。」一個長相威嚴,身穿黃袍的男子呵斥道。
「王爺息怒,奴婢這就見去看看。」小紅一臉驚懼的說完,向那王爺行了一禮,飛快的向屋內跑去。
這男子名叫陳天羽,大蜀國王爺,他之所以會那麼急,是因為他最寵愛的妃子雨幽正處于難產當中。陳天羽見那小紅進入房間許久也未曾有消息,心中著急,就要推開房門進入閣內,邊上的侍奉連忙拉住陳天羽的大手,紛紛喊道︰「王爺,不可。」
陳天羽也不過是心急,一時給忘記了,女人分娩時,男人是不能看到的。陳天羽將侍奉的手甩掉,輕嘆一口氣,又急著在門前走來走去。
「王爺,你快看天上,好多雲彩。」一名侍奉向陳天羽喊道。
「混賬,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叫我看什麼雲彩。」陳天羽嚴厲的呵斥了一聲,不過心中也好奇,隨著侍奉手指之處看去。
原本萬里晴空的天際,忽然一大團的五色彩雲向小樓飄來,轉眼間就將整個小樓給籠罩住。陳天羽也感到好奇,這五色彩雲也來得蹊蹺。只見彩雲並未在雨幽院里面久留,在小樓的屋頂找到一個天窗,整個雲朵就向那天窗里面鑽了進去,瞬間就沒了蹤跡。
所有人都被這忽然間的狀況給蒙住,完全分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哇哇。」的一聲孩子的哭叫聲從小樓里面傳了出來,小紅推開那禁閉的房門,跑了出來,大呼了一聲︰「恭喜王爺,王妃誕出一名男嬰,雨幽王妃為我們王府又添一男丁。」
「哈哈,好,好,好,大喜啊!」陳天羽連叫了三聲好,雙手喜悅得不停的搓著,邊上的侍奉們也紛紛的向陳天羽跪拜賀喜。
「每人賞二兩銀子。」陳天羽高興的說完,就要推門進入那閣樓,手剛搭到門上,屋內就傳出一陣的驚叫聲︰「啊,怪物啊。」
陳天羽心中一驚,也不顧什麼規矩不規矩,一腳就踢在那房門上面,將房門踢得粉碎,身影一閃走了進去。走進屋內,陳天羽也不管那被嚇住的穩婆,一個健步跑到躺在床上的雨幽王妃邊上,那里一個襁褓正在雨幽王妃的右臂當中環抱著。
陳天羽將雨幽手中的襁褓拿起來一看,頓時就愣住。只見那襁褓之中,一個嬰兒正好奇的看著陳天羽,嬰兒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奇怪的黃白交錯的毛,就跟那老虎一般。那兩只大眼好似充滿了鮮血,完全就不是人的眼楮。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陳天羽一聲吼完,舉起雙臂就要把嬰兒往地面摔去。那躺在床上的雨幽也被陳天羽的這一動嚇到,也不管剛剛分娩完,身子還很虛弱,從床上滾了下來,死死的抓住陳天羽的雙腿,哭喊道。
「王爺,不要啊。求求你了,王爺。」
陳天羽正在氣頭上,一腳將那雨幽踢開,「一個怪物,生來有何用!」說完,陳天羽兩手一使力,襁褓就向地面落了下去,雨幽王妃頓時就暈死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襁褓從空中劃出一道痕跡,落在地上,但那嬰兒卻是猶如落到了海綿上面一樣,什麼事也沒有,還呵呵的對著陳天羽笑。陳天羽見自己用那麼大的力氣都沒把嬰兒摔死,轉身就從侍奉的腰間抽出一把鐵劍,舉劍就要向地面的嬰兒刺去。
「不可!停手。」一聲大呼傳來,但是陳天羽這個時候什麼也听不見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這個怪物殺死,只要這個怪物存在一天,那麼對于他的威嚴就是一種諷刺。
來人見陳天羽完全不听自己的,一道光芒就從指間彈出,將陳天羽手中的鐵劍彈飛出去。或許是那道光芒的力道過于龐大,把陳天羽那足有一百多斤的身子也帶得倒飛出去。
「誰,誰敢阻擋本王,想死不成。」陳天羽躺在地上,呵斥了一聲。
「王爺,何必如此動怒,世間一切,存在即有道理,何況這嬰兒還是王爺的親身骨肉,即使有再大的過錯,也不至于將他置于死地。」陳天羽這才尋聲看去。
只見在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身穿青色道袍,滿臉慈祥,肌膚如嬰兒般幼女敕的道士。道士或許是因為年紀很大的原因,滿頭的白整齊的盤在頭頂,下巴的白胡子足有一尺之長。
道士也沒等那陳天羽請自己進去,就已經獨自走了進來,走到地上的嬰兒邊上,伸手將嬰兒從地面抱了起來,滿臉慈祥的看著嬰兒。「出世雖有祥雲相伴,奈何卻是凶光滿面,此生定多坎坷,你可願入我道門,修那永生之道?」
道士獨自對著嬰兒說著,卻是也不管那陳天羽等人準許不。那嬰兒也好似能听懂道士所說的話一樣,那顆長滿毛的小腦袋微微的點了一下。道士也是看得滿心喜悅,用手順了順胡子,悠悠道來︰「看來你我真的還有緣。」
「仙長何人,為何擅闖我王府?」陳天羽這才反應過來,那道士手中抱著的可是他的兒子。
「貧道乃西山昆侖派宏光,今日路經此地,見天現祥雲,定是大吉之兆,幸虧貧道來得及時,要不然這孩子早就命隕劍下了。」宏光看著那在侍奉攙扶下慢慢站起來的陳天羽說道。
「道長說得好听,即是吉兆,為何這孩子卻是渾身毛,如同怪獸一般無二,兩眼如血。」陳天羽完全是把宏光的話當做是騙他的,一口氣就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
「呵呵,爾等凡人,自然不知其中玄妙,此子如是在世俗,定是大凶之人,嗜血如命,殺人不眨眼。唯有我昆侖玄法,方能鎮住命中凶性,讓他忠于恪守,不嗜殺。既然王爺想將此子殺死與襁褓之中,何不如讓貧道帶回昆侖細心教?」宏光說完,向那陳天羽看過去,陳天羽整個人卻是沉思起來。
想他堂堂的王府,生出的孩子卻是一怪物,如是此事被傳出去,這讓王府的顏面何在,讓天下人怎麼看待他陳天羽。整個大蜀國表面看似平靜,但其中黨派林立,大臣之間勾心斗角,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落得別人口舌,成了把柄。而且如今的陛下,雖是自己的皇兄,奈何整日害怕有人篡權奪位,所以對幾位王爺也甚是忌憚,現今出了這等事,那自己的安危便有了很大的威脅。既然這道士願意收留這孩子,自己也忍心不下親手斷了自己的血肉,何不讓他月兌離這權術的苦海呢。
陳天羽細心的思緒了一番,當即就拿定主意,放下自己的身段,先是向宏光行了一禮,才悠悠的道來。
「方才多有得罪,還望仙長大量,本王之所以要殺這孩子,也是出于無奈,既然仙長有心收留,也解了本王的擔憂,勞碌仙長了。」
宏光見陳天羽肯,心里也高興,將孩子在懷中搖了一搖︰「王爺既然尊姓陳,這孩子萬萬不可隨王爺姓,以免他人生疑,依貧道所見,就取這諧音辰字如何?貧道觀這孩子此生多磨難,就取單名一個逸字如何,希望他將來如名一般,活得不要太過辛苦。」
「辰逸,好,好名字,多謝仙長了,不過本王還有一事,不知仙長可相助?」陳天羽說完,懇求般的看向宏光。
「呵呵,王爺是怕今日之事傳出去吧,此事不難,小事而已。」宏光說完,隨手一揮,頓時一股無形的靈氣就向整個小樓籠罩出去。那四處站著觀望的侍奉在不知不覺當中就倒了下去,唯獨陳天羽與雨幽二人沒被那靈氣滲入。
「有勞仙長了,此後吾這孩子就依靠仙長照料了。」陳天羽說完,又是行了一禮。
「呵呵,王爺不必如此多禮,這是一顆回元靈氣丹,雖然只是一顆低階的丹藥,但是對王妃來說,不僅可以恢復元氣,還能起到駐顏之效果。」宏光說完,手中憑空就出現一粒丹藥,向陳天羽送了過去。陳天羽也知道修真之人,手段玄妙,也沒在意丹藥是怎麼來的,雙手接過丹藥往雨幽的那櫻桃小嘴里面送了進去。
「王爺還有諸多事宜要忙,貧道就先走了,免得王妃醒過來,見這孩子又徒增傷感。他日有空閑,貧道定帶辰逸回來看望二位,還請二位無須太過擔心。」宏光說完,轉過身子,就向大門走去。
陳天羽連忙跟上去行了一禮,看著已經在大門處的宏光,恭敬的說了句︰「恭送仙長。」
陳天羽的話音剛一落,宏光的身子就騰空而起,腳下出現一把飛劍,直插雲霄而去,把那陳天羽看得一陣的驚嘆。」孩子,我的孩子。「雨幽從昏迷當中清醒過來,悠悠的道來。陳天羽連忙跑過來扶起雨幽,將雨幽扶回床上。
「王爺,我的孩子呢?」雨幽那幽怨的話語,使得有心撒謊的陳天羽也內心一軟,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雨幽听完,本就虛弱的身子,再次的暈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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