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謝xx類人的打賞,感謝俺是知白的打賞表示你這名字令我很抓狂。嗯,更新的晚了,沒有什麼借口,是因為寫不出來,枯坐了五個小時,手放在鍵盤上,打出幾個字,刪掉幾個字,如此往復,晚飯後才漸漸平靜下來,抱歉。抱歉歸抱歉,紅票和收藏什麼什麼的,還是要求的。)
「最好能敲掉兩個人問問情況!」
李閑他們三個人趴在高坡後面,看著正在撤離的蘇啜部追兵。看樣子確實最少有兩個百人隊的規模,李閑可不認為自己是摩會,在一萬人中都能來回沖殺。他甚至勇于懷疑札木合的話有七成甚至更多的水分,因為在李閑心里對于萬夫不當之勇的故事從不相信,在他心里能排上號的虎將也就那麼三個,一個姓項,一個姓呂,一個姓趙。而且遠比傳說中的神武要大打折扣。
至于隨隨便便一個中等部族的領就是以一敵萬的級賽亞人李閑嗤之以鼻,玩笑可以開,但他絕對不會將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個人勇武上。如果摩會真那麼牛-逼,他隨隨便便帶幾個人就能打過長城去了。
突厥人能糾集數十萬狼騎,還不是被幽州五千虎賁嚇得不敢輕易南下?
當然,如果沒有大隋雄厚的國力和當世無敵的府兵做後盾,光靠五千虎賁鐵騎也休想攔住草原人的野心。
「不用!」
札木合拍了拍胸脯說道︰「沒那麼麻煩,我就是靠鼻子聞也能把你們帶到霫人的營地去。」
他指了指遠處的霫人騎兵說道︰「不用跟的太緊,在他們後面十里跟著,絕對丟不了!」
李閑詫異,隨即贊嘆道︰「好一條…….大漢!」
他硬生生的將獵犬兩個字憋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太陽才露出頭的時候,跟在霫人後面的李閑他們已經能遠遠的看到前方那一條銀錢。那就是弱洛水,一年多前李閑見過這條大河,抓過魚,扎破了腳,那時候他還是個還被每日一千五百次拔刀累得幾乎吐血的小孩子,一年多的時間雖然並不久,可李閑再見到這條大河的時候忽然生出幾分物是人非的滄桑感來。
河對岸,一片連營。
沿著河岸,霫人的騎兵駐地綿延三四里,能遠遠的看到還有騎兵在河對岸來回奔馳。霫人,契丹這樣的部族是沒有正規軍隊的,牧民們拿起刀上了馬就是騎兵,閑時放牧。突厥人實力強大,狼騎是正規的戰力驚人的軍隊,比起霫人的騎兵來要強悍的多。
趴在草叢里,李閑嘆了口氣道︰「看來要繞出去幾十里了。」
朝求歌點了點頭︰「霫人的營地就在岸邊,必須繞出去渡河。可這樣一來,咱們的馬就要留在南岸,也就是說……還要留在南岸一個人帶著馬接應。能過河到對面去的只有兩個人,是不是太冒險了些?」
李閑想了想︰「小朝哥,你留下。」
朝求歌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反駁。
他知道李閑說的有道理,留下的人不可能是札木合,這一點毋庸置疑,原因並不復雜,先朝求歌和李閑都不認識摩會,再者,他們兩個也不信任札木合。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一個不信任的人,這是白痴都不會做出的決定。他拉著李閑的手搖了搖頭,示意再考慮一下。
「小朝哥,別掙,說實話,論逃命你不如我。」
李閑笑了笑︰「從我能記事開始所有的回憶就離不開逃命這兩個字。」
他不想解釋一下一個在六歲就不得不強迫自己殺一個人的孩子,這些年過的什麼樣的日子。他今年才將滿十三歲,十三年從江南到了塞北,一路上都是在逃。這十三年積累下來的逃命經驗比普通人一輩子,甚至五輩子都要多些。這十三年來學習的手段歸根結底都是為了保命,這一點朝求歌絕對不如他。
「只有一樣,小朝哥,護著馬,只要我過了河保證有戰馬在就一切都沒問題。」
「安之!」
朝求歌攔在李閑面前,看著李閑的眼楮認真的說道︰「別沖動!」
李閑呵呵笑了起來︰「小朝哥,你還不了解我?我什麼時候沖動過?」
見朝求歌的臉色凝重,李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吧,我承認自己這次確實沖動了。你放心,我和札木合先過河去,晚上模進霫人的營地里去看看,如果沒機會我不會貿然動手的!」
「晚上動手!」
朝求歌鄭重的說道︰「只一次,如果有危險就立刻撤回來,不要再試圖尋找第二次機會!」
「好!」
李閑點頭︰「我答應你,就一次。」
將三個人攜帶的五匹戰馬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朝求歌留在原地等候。李閑和札木合兩個人選了一處比較平緩的地方過河,吹足了氣的皮囊能讓人浮在水面上不至于下沉,只用了十幾分鐘兩個人就游到了河對岸。
尋了個地方等天黑,李閑甚至還躺在柔軟的草叢里睡了一大覺。札木合看著那微微打鼾的少年心中很敬佩,他自認為勇敢也不能做到如此放松。而這少年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能睡得那麼香甜,札木合知道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只是,他卻沒有看到李閑睡覺的時候右手一直放在腰畔,而匕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一直到了傍晚,李閑才坐起來伸了個攔腰,然後開始默默的吃干糧,喝水。
「什麼時候出?」
札木合忍不住問道。
李閑將最後一口干糧送進嘴里,站起來舒展了一體,然後緩緩而認真的說道︰「你在這里等我!」
他將自己的兩個箭壺解下來一個丟給札木合︰「守在這里,無論救不救得出來人,我撤退的時候都需要有人掩護。」
札木合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反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你打算自己去?」
李閑一邊檢查自己的裝備一邊說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和你一起去,實話跟你說也沒關系,我之所以讓你跟我過河是因為我不相信你,讓你守在這里還是因為我不相信你,與其和一個不相信的人聯手,我更願意自己來。當然,如果你沒有守在這里我會很危險。」
李閑收拾好了裝備,確定萬無一失後指了指霫人營地那邊說道︰「如果一個時辰之內我沒有回來,你就走。告訴歐思青青……她真的是個白痴!」
說完,李閑就貓著腰沖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已經濃重的夜色中。
札木合徒勞的伸出手想要阻攔,卻現自己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光了一樣。他軟軟的在草地上坐下來,看著李閑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啪啪作響。
「札木合你他媽的是個懦夫!」
他狠狠的罵了一句。
白天已經仔細的觀察過地形,所以李閑在第一時間找到了霫人設置的暗哨,然後悄無聲息的干掉了兩個霫人武士。他就好像一個屬于夜晚的惡魔,在原野上如風飄蕩。很快,他又找到第二處暗哨所在,抹斷了一個脖子,刺穿了一個心髒。
在一處燈火照耀不到的地方鑽進營地,在一隊巡邏的霫人武士過去之後他好像豹子一樣從陰影里躥出來,下一秒已經再次融進了一座帳篷的暗影中。
他已經問清了摩會的長相,在暗影中閉上眼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札木合的描述已經在腦海里形成了一個影像後,李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下一座帳篷的暗影飄了過去。他動作輕靈迅疾的好像一個專屬于黑夜的舞者,在月色和火把照耀不到的地方翩翩起舞。
尋找到摩會被關押的地方並不難,只要看什麼地方守衛很森嚴就差不多了。
帳篷外有衛兵的地方李閑在最短的時間內尋找到了三處,然後果斷放棄了對其中兩處的偵查直接撲向第三個地方。原因很簡單,那座帳篷里相對來說比較黑,而其他兩座帳篷里火把點的很明亮。
幸好,他有一柄鋒利的無可匹敵的匕。切開鐵棍都不怎麼費力的匕將帳篷割開一個小口子,幾乎沒有出一點聲音。
順著縫隙往里面看了看,李閑的眼楮瞬間睜大。
帳篷里的只點了一支蠟燭,昏黃燈下一個只穿了抹胸的女人正在割肉。她的動作輕柔舒緩,表情似笑非笑,她身邊放了一個銀盤,里面已經擺放著三四塊血淋淋的肉塊。
美女燈下抿嘴淺笑,以匕割肉。
割人肉。
她跪坐在一個雄偉的男人面前,一邊輕聲細語柔腸百轉的訴說著什麼,一邊在那被捆綁的男人身上緩緩的割著。她的縴縴素手一只捏著肉,一只握著刀。
那男人被細繩密密麻麻的綁著,肌膚被勒出一塊一塊的凸起。那女子就按著那些凸起在割肉,割得很歡喜,臉色潮紅媚眼如絲。
李閑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側耳傾听。
「埃斤,你覺得這一刀從左面割好,還是右面?」
那雄偉的漢子閉著眼,臉色肌肉都在抽搐,听到那女子輕聲問話後緩緩的將眼楮睜開,隨即大笑起來︰「若是讓蘇啜新彌的嬌妻能喂給我一口酒,我就告訴你這肉應該怎麼割!」
他笑聲豪邁,帶著些許顫音。
「人都說埃斤您是草原上最勇猛的男人,我今天終于見識到了,埃斤……您真的很令人心動呢。」
那女子扭動了幾下水蛇般的腰身,抿著嘴輕笑道︰「既然埃斤想喝酒,妾身又怎麼會拒絕?」
她放下刀子,拿起酒壺飲了一口,然後將紅唇湊到那雄偉漢子的唇邊,竟然以自己的嘴將酒度了進去。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方式,鼻子里還出一聲甜膩的申吟。分開後,她媚笑著從銀盤中撿起一小塊血淋淋的肉,看著那男人的眼楮說道︰「飲酒,自然要吃肉,埃斤要不要嘗嘗新鮮?」
不等他說話,那女子嬌笑道︰「如此美味,妾身才舍不得給埃斤吃呢。」
她張開櫻桃小口,一點一點的將那塊血淋淋的肉塞了進去。
李閑忍著胃里的翻騰,將臉上的黑色面罩緊了緊。
熟練的從鹿皮囊中模出吹管,塞進去一根銀針。
銀針上寒芒微閃,色現淡藍。
噗的一聲輕響,那銀針被吹了出去,從縫隙中飛進去精準的刺在那女子的脖子上,那女子只覺得脖子上好似被蚊蟲叮咬了一下,下意識的用手去模,隨即觸踫到了那根還露出在脖子外面一大半的銀針。她皺眉,臉色劇變,將銀針抽出放在眼前看了看,隨即張嘴聲高呼。
她不了聲,銀針上的毒雖少,卻在瞬間毒啞了她。
李閑以匕破開帳篷,猛的鑽了進去。
在那女子驚恐的視線中,一個黑巾遮面的修長身形驟然出現,那人看著自己,眼神明亮的好像天上的星辰,冷得,好像刀子上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