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我的局
程名振見到燕王李閑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雖然一路上關于燕王的事沒少向王啟年詢問,燕王的相貌,喜好,甚至喜歡吃什麼喝什麼,這些都是一路上他和王啟年閑談時候的話題,可當他見到李閑的時候還是震驚于對方的年輕和俊美泡-書_)
看到他微微張開的嘴,王啟年得意的笑了笑低聲道︰「我就說,你見了燕王會大吃一驚的,說句實在話,就燕王這相貌,是個男人就會羨慕嫉妒,若燕王是女子的話,只怕凡是女人也會羨慕嫉妒還要加上恨」
程名振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我不是吃驚于燕王的年輕和樣貌,我是吃驚于單膝跪在燕王面前的那幾個人最主要的是,坐在李閑身邊的那個女子」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們兩個是站在客廳外面等著人進去稟報的空閑,因為李閑正在房子里見客,他們也就沒好打擾依著王啟年的意思是想給偉大到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往前推五百年往後推五百年無人可及萬一的燕王殿下一個驚喜,所以隊伍進城之後王啟年沒有讓人急著通報,而是自己帶著程名振直接找到了燕王的駐地
「跪著的那幾個都是突厥人」
王啟年炫耀的說道︰「你沒和突厥人交過手,估模著也沒見過塞北蠻人,沒關系,我來告訴你啊,你看見那幾個突厥人身穿的鐵甲了麼?你看鐵盔上插著的是什麼東西,就能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地位比如這幾個人都是插得潔白的天鵝翎子,就說明這幾個人的身份極高,應該是突厥人的葉護,也就是相當于原來大隋的大將軍」
程名振搖了搖頭道︰「我最感興趣的是燕王身邊坐著的那個女子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她能和燕王坐在一起,為什麼那幾個突厥人對她那麼尊重?」
「這你就不知道了」
王啟年嘿嘿笑了笑,一臉欠揍的表情壓低聲音道︰「你說的那個穿貂絨大氅的女子,她是草原上的聖女,名字叫做阿史那朵朵,是我們燕王殿下的紅顏知己我記得跟你說過,燕王之偉大無敵並不僅僅體現在戰場上,便是對付女人那也是絕對的高手在我們燕雲軍鐵騎征服草原之前,偉大的燕王殿下已經征服了草原上的聖女」
「草原聖女,就是那個格桑梅朵?她不是始畢可汗阿史那咄吉世的女兒麼,怎麼會在這里?」
程名振驚訝的問道
「你也听過這個名字?」
王啟年得意的說道︰「你的運氣在于,為你解答疑惑的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王啟年,我就不管你要解答問題的費用了,回頭你找個好點的酒樓請我喝一杯,當然如果你執意找幾個舞女歌姬來助興的話,我也勉為其難的接受」
「說重點」
「當初阿史那朵朵在草原上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危難,那個時候燕王還在燕山上,機緣巧合救了她一命,後來她回到草原上也就沒了什麼來往再後來,她在王庭好像被阿史那咄吉世逼婚,逃到了中原就住在我們燕雲寨,可是住了好一陣子呢,你想想,孤男寡女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干柴烈火什麼什麼的自然就燒得炙熱澎湃了哈」
「我估計著這妮子是回到草原上後是度日如年啊,肯定是忍不住相思之苦這才跑來找我家燕王一訴衷情的」
程名振苦笑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你不去茶樓酒肆說故事,真是屈才了」
「你不信?」
王啟年鄙視的看了程名振一眼認真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謊話?」
程名振同樣認真的問道︰「你像是個不會說謊的人麼?」
「以貌取人者,真小人也」
王啟年憤恨的嘟囔了一句,轉頭再也不理程名振
而這時,屋子里面的談話顯然已經到了要結束的時候,燕王李閑站起來說了幾句什麼,那幾個突厥將軍隨即點頭,然後對阿史那朵朵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起身往外面走來,王啟年和程名振連忙站在一邊,看著那幾個身穿鐵甲的突厥將軍魚貫而出等那幾個突厥人走了,王啟年整理了一下衣服,用特有的嗓音高呼了一聲︰「臣王啟年求見主公」
「滾進來」
李閑笑著罵了一句,之前眉宇間的凝重在听到王啟年這一嗓子喊之後也變得淡了一些
王啟年嘿嘿笑了笑,小跑著進了房門
程名振跟在王啟年後面,緩步而入
「主公啊,可想死我了」
「你先一邊呆著去,一會兒我有話問你這位便是程名振程將軍麼?久仰大名」
李閑抱拳道
程名振連忙施禮道︰「草民程名振,拜見燕王」
……
……
李閑安排雄闊海帶著程名振先熟悉一下環境,又讓嘉兒先在娘子關內給程名振的家眷安排好住所等程名振走了之後,面色冷淡平靜的阿史那朵朵也告辭離去,李閑在椅子上坐下來勾了勾手指,王啟年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說道︰「主公,這麼久不見可想死我了」
「換一句,今兒我心情不怎麼好,你先想幾句讓我舒坦的詞,如果說不好我就讓你回洺州再給我偷個人回來」
「偷誰啊?」
「竇建德」
「我還是想幾個詞讓您舒坦舒坦,竇建德這會兒估模著巴不得我去偷他呢主公啊,其實您這是為難屬下了,您說讓我說什麼好呢,贊美您的英俊瀟灑,可天底下最美的詞匯都用在您身上也不過是在闡述一件事實,絕不是贊美贊美您的智慧,可我搜腸刮肚想盡詞匯也一個都用不上,因為所有的詞匯用在您身上都不足以描述您智慧的萬一」
「這幾句話不錯」
李閑笑了笑說道
「這個真不是奉承話,我保證」
王啟年認真的說道
「行了」
李閑擺了擺手說道︰「說說,這段日子在洺州怎麼樣,回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無驚無險無聊無趣」
王啟年有些得瑟的說道︰「在洺州這段日子不能每日聆听主公您的教誨,感覺渾身上下的不自在在您英明的領導下,也不會出什麼岔子,事情都在計劃之內進行,沒有一點不順利的地方所以說起來有些無驚無險無聊無趣,不如在您身邊的日子快活」
「就沒有一點讓你高興的事?」
「有……就是花銀子花爽了啊」
王啟年砸砸嘴回味道
李閑眉頭微微一挑,嘴角上露出一抹微笑王啟年下意識的往後跳了一步大聲辯解道︰「主公啊,這可是都是該花的銀子,屬下在洺州的時候除了應酬之外,每日只吃糠咽菜,絕沒亂出手過一個肉好」
然後他拍了拍微微隆起的小月復委屈道︰「你看我都瘦成什麼樣了」
李閑白了他一眼問道︰「前幾日我讓人計算了一下你這一年來花了多少銀子,倒是也不算太多……只花了你九百年的俸祿,王啟年啊,你不覺得應該解釋一下,花了這麼多銀子怎麼就帶回來一個程名振,王伏寶呢?」
「王伏寶……」
王啟年苦笑道︰「我那個本家,不是花銀子就能弄過來的人不過主公您放心,這次竇建德也算是元氣大傷,他手下第一重臣宋正本死了,孔德紹也會緊跟著完蛋,夏國的朝廷已經亂了套,竇建德估模著想明白怎麼回事就得吐血至于王伏寶……屬下安排了後手,竇建德早晚要除掉他,那個時候密諜會接他過來不過這個人死心眼,只怕寧死也不會背棄竇建德……」
……
……
唐軍大營
已經到了後半夜,李建成那座寬闊的大帳里依然燈火通明,包括屈突通,劉文靜,陳寅壽等一干重臣都在眾人皆是正襟危坐,不時看一眼居中而坐臉色陰沉的李建成
「二十幾萬大軍將突厥人堵在這里,最後竟然落個這樣的結局……」
李建成苦笑了一聲道︰「早知道當日就不設這個局,李閑這次非但沒有將那五千精騎拼盡,反而憑白得了這麼大個好處,惠寧那邊我也不好去解釋,這個坑挖出來卻是咱們自己跳了進去」
陳寅壽搖了搖頭嘆道︰「殿下不必自責,誰會想到李閑觸手竟然伸的的那麼長當初他帶兵到太原的時候,臣心里就想著有什麼不妥,現在才看出來原來他從一開始圖謀的就是草原,這次雖然咱們栽了個小跟頭,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看李閑的布置,他似乎志向不在中原,這對于唐王來說或許不是壞事」
「我在想……」
李建成張了張嘴,還是將心里的秘密壓了回去他在心中想著,李閑手握重兵,怎麼可能對中原江山毫無覬覦之心?除非……是他已經知道了那個秘密,他不想到頭來自己的努力都成了泡影,最後都成了別人的嫁衣裳所以他在逃避,他要逃到草原上去,既不想承認那個秘密,又不想被人擺布
安之……
李建成在心中想到,如果你真的知道了那秘密,何必非要躲出去,難道在中原做王,還不如在草原陪著蠻人牧馬放羊?還是你覺得,你會不容于李家又或是,你覺得李家不會容你?安之,你到底打算如何?
與此同時,在娘子關中的李慧寧也沒有睡,她坐在椅子上,手支著下頜怔怔出神想起今日進城的那個突厥女子,她的心里就沒來由的一緊
「安之……你到底打算如何?」
她輕聲自語,眉頭緊鎖
在李閑的房中,阿史那朵朵喝了一口冒著熱氣的香茶,抬起頭眼神平淡的看了李閑一眼問道︰「你到底打算如何?」
「我打算……
李閑微笑著說道︰「自己從一個局里掙出來,然後把很多很多人拉進另一個局里……我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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