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遵照聖上的旨意,三郡主玉傾菀正式嫁入相府為妾,玉親王以及正王妃趙夢柏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聖旨難違。
洛衍靠在花園里的桃樹上,抬頭看著滿樹的桃花,一時間心竟有些亂,明日她就要再次嫁入相府了,當時皇上問她的時候她因為沒說清楚,而後皇上又考慮到既然是補償,而且還必須為妾,相府大少爺君呈文已經娶了一個正妻五個小妾了,所以便為她挑了個較好一點的,所以那道聖旨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寫著︰玉親王府三郡主玉傾菀嫁于相府二公子君誠睿為妾。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在想什麼呢?」
自旁邊響起一道好听的嗓音,不過卻帶著一絲虛弱,洛衍回過神看向眼前溫文如玉的男子,之前見過幾次,這是她的哥哥玉靳痕。
「哥,你怎麼出來了。」
玉靳痕自小身子不好,所以大多時候都是在留痕苑的,很少會出來走動。玉靳痕淡淡一笑。
「我的妹妹明日就要嫁做人婦,我這個當哥哥若再不出來看看,就太說不過去了,咳咳咳……」
他的聲音柔柔的,淡淡的,語速也不是很快,洛衍連忙扶他到桃樹下的石桌子邊坐下,並替他倒了杯茶。
「听說,是你自己要求的?」
「嗯?是指做妾的事情麼……是啊。」
「為何?」
「只是覺得做妾的話會比較輕松一些吧,正妻要面對的實在是太多了,對了哥,派出去尋找第一神醫的那些人,有消息了沒?」
她雖然不知道傾菀和她哥哥之間的感情如何,但不知為何,第一眼看到他便覺得,他似乎不是壞人。
玉靳痕搖了搖頭,淡笑了一下
「反正已經拖了這麼多年了,無妨再等幾年,往後你便是一個人了,萬事要小心。」
「嗯。」
「郡主,闕兒剛剛……」
闕兒一臉興奮地奔來,這個丫頭似乎每次都是這般冒冒失失的,不過這次她卻在看到坐著的玉靳痕時停了下來,完全愣在了那里。
「闕兒?」
「啊……郡主。」
「何事?」
「那個,剛剛妙衣坊派人送來了鳳冠霞帔,闕兒是來請郡主過去試試看合不合身的。」
「那就去吧,哥……」
「去吧。」
「嗯。」
洛衍朝著自己住的苑子走去,走了幾步卻發現那小丫頭還是愣在那里,而且還是一直痴痴地看著玉靳痕的背的,不禁低頭笑了一下,也沒多管她了。
莫非這丫頭對哥哥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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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街小巷都是鑼鼓聲,雖說只是為妾,但這女方畢竟是王府郡主,而且又是皇上賜的婚,自然是相當隆重的。
喜娘將洛衍攙扶到喜堂,新郎官已然在那里候著了,喜娘將紅綢的一端放置君誠睿手中,復又將另一端放置洛衍手中。
「吉時已到,一拜天地。」
兩人雙雙朝著天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轉過身,對著坐在堂上的雙方高堂拜了一拜。
「夫妻對……」
第三聲夫妻對拜尚未喊出之時,只見一只飛鷹飛入了喜堂之上,賓客都被嚇了一跳,紛紛躲開,君誠睿看向那在喜堂內亂飛的飛鷹,右手雙指扣起在嘴邊吹了一下,那飛鷹立刻乖乖地停到了他手上。
他取下飛鷹腳下的信筒中的紙條,展開一看,頓時擰起了俊眉,回頭朝著高堂之上的人喊了一句。
「我還有事,今天先到此為止。」
然後一晃眼,便不見了蹤影,洛衍一把扯下頭上的喜帕,卻只看到了他的背影,眾人皆是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那麼…送入洞房。」
此時,除了這句話之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