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白玉公子,即便當初你再怎麼傷心,也用不著畫兩幅一模一樣的吧!?」
「那幅畫作好之後不久,有一日我忽然想要拿出來看一下,卻發現被弄丟了,是以才又作了一幅,眾人都知曉我從不畫一模一樣的畫,可是那畫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
與其說丟了,還不如說是被簡北辰那個臭小子給拿出來賣了,是以他只能咬牙切齒地再畫一幅,那夜的事情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當真?」
慕容白玉轉身看向德馨,冷笑了一聲
「我自己的畫,難道還會弄錯麼?」
「本公主倒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白玉公子既然已經看過信函了,那麼必定也知曉此番本公主請你來是為了讓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自為我作畫的,你需要什麼隨便吩咐,本公主就這麼坐著,但是畫出來的畫背景必須是百花齊放,想必應該難不倒你。」
慕容白玉沒回答,只是慢慢地收起那兩幅鸞鳳求凰圖,眾人都不清楚他究竟是想做什麼,洛衍則愣愣地看著他,似乎想要看穿他面具下的容貌。
「本公主的話你可听見了?」
「呵,白玉乃一介草民,哪有資格替公主作畫,公主的畫像理應由宮中御賜畫師負責。」
「你,慕容白玉,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願意?」
「怕是要讓公主失望了,對著提不起靈感的人或物,白玉向來沒什麼興趣。」
這樣說著,拿起那兩卷畫,握在手中,稍一用力,一瞬間,畫卷竟然全部成了碎紙片,全場嘩然。
「慕容白玉,你,你不但辱罵本公主,竟然還大膽地撕了本公主的畫……」
「公主,這畫本是我的。」
「可這畫是我七皇兄買來的,他買了便是他的了。」
「畫是在公主手中丟的,自然由公主負責,與其在這里罵我還不如快些想想辦法如何彌補。」
「好,你倒是說說,為何把畫毀了?」
「因為已經不需要了!」
「不需要?你憑什麼說不需要?慕容白玉我警告你,今日傍晚之前你若是不畫出四幅畫當做補償的話,就別想踏出這望香樓一步!」
慕容白玉手中的碧玉毛筆轉了一下,笑道
「你確定你有這個本事?」
「不知死活,來人啊,把慕容白玉這個大逆不道的給我打入天牢!」
「是。」
一瞬間,沖進來一群侍衛,那些看客一看事情似乎有些鬧大了,紛紛往外跑去,洛衍夾在人群中,被擠得根本就月兌不了身,只能隨著人群出到街上,整個望香樓都被侍衛給圍住了,洛衍想要進去看看情況但是那些侍衛又不許她進去,只能站在外面擔心。
慕容白玉完全沒有驚訝或者慌張的表現,只是靜靜地站著,而原本站在他身後的一青一紅兩女子,紅衣的仍在身後,青衣的卻已經到了慕容白玉的前面。
白玉莊的家丁都是普通人,但丫鬟卻一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裝扮而成的,專門伺候慕容白玉的玉琮,但是他出門身後跟著的卻是一青一紅,青衣的叫玉璧,紅衣的叫玉玦。
「盡量晚些再離開。」
慕容白玉輕聲吩咐道,玉玦和玉璧點點頭。
「全部給我上!」
德馨一聲令下,那些侍衛全部都一哄而上,慕容白玉足尖輕點飛身到二樓圍欄上,悠閑地看著玉玦和玉璧兩人對付那些侍衛,期間,好幾個侍衛想要上二樓去抓慕容白玉,但都沒能靠近樓梯便喪了命。
「誰若能活捉慕容白玉,本公主給他連升三級,還賞黃金萬兩!」
此話一出,原本有些退縮的侍衛全部都卯足了勁地拼命,望香樓里的桌子凳子都被砸得亂七八糟的,慕容白玉勾嘴一笑,自窗戶離開了。
望香樓外的街上,眾人都想知曉里面的狀況,尤其是尤晉鵬,那可是他千辛萬苦經營起來的酒樓啊,按照剛才那樣子的架勢,這次損失必定慘重啊!
對面君月樓二樓圍欄上,洛衍目不轉楮地盯著望香樓的動靜,身邊跟著的是從兒,然後在看到自窗戶而出的慕容白玉之後,連忙吩咐道
「從兒,你馬上回相府看看二少爺在不在府中!」
「是,主子。」
洛衍早已沒了蹤影,跑下樓去追慕容白玉去了,從兒一頭霧水,完全不懂洛衍到底想干什麼,不過主子吩咐了她就會做到。
洛衍追到兩條街的交匯口,四處望了望,哪里還有慕容白玉的影子,他武功那麼好,她完全不會武功,又要如何追得上。
嘆了一口氣,洛衍便放棄了,準備回相府看看,待她走後,慕容白玉自巷子里走出來,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小玉兒居然跟蹤慕容白玉?!哼!」
**
果不出洛衍所料,日里從兒匆匆回到相府並沒有尋到君誠睿的蹤影,獨自用過晚膳後,洛衍斜靠在軟榻上發呆,連君誠睿何時走進來的都不知道。
「小玉兒可是在想我?」
看著眼前忽然被放大數十倍的俊臉,洛衍一驚,差點喊出聲,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好辦法似的,幽幽地說道
「君誠睿,你與白玉公子真的是至交?」
「算是吧。」
「我自小便是畫痴,尤其喜歡白玉公子的畫作,既然你們是朋友,那麼可不可以幫我也討幾幅畫作來收藏一下啊?」
君誠睿撅了下嘴,眉宇緊鎖,最近因為那幅五聯畫的事,害得他都沒時間實行白玉變黑玉的計劃,小玉兒對白玉的興趣似乎越來越大了。
「小玉兒,難道你沒听說過有一個詞叫做從一而終麼?」
「當然听過,可是這與我們聊的有何關系?」
洛衍見君誠睿不說話,便起身行至櫃子邊,取出一幅畫,來到桌子邊鋪開,這畫是她今日上街買的贗品,雙手微微拿起一點
「嘖嘖嘖,白玉公子的畫作就是令人眼前一亮啊!」
君誠睿瞟了一眼洛衍手中的畫,沒什麼好氣地說道
「哼,你倒真是愛慘了他,竟是連贗品也一同愛了?」
洛衍嘴角微微勾起,只是瞟一眼便能分出是真跡還是贗品麼?君誠睿啊君誠睿,我就不信你在賞畫方面的造詣真就如此高。
「贗品?你的意思是這畫是贗品?啊,我就說嘛,這鴛鴦怎麼會不是成雙成對的呢,這樣子多麼難看啊!」
「又不是每幅畫都有鴛鴦的,再說了,誰規定真跡上鴛鴦就不能十七只了。」
洛衍放下手中的畫,回頭看向他,她剛剛有說是幾只鴛鴦麼?還有他那個角度望過來怕是根本就不怎麼看得到畫的內容吧?!
「君誠睿,你怎麼知曉這畫中有十七只鴛鴦?」
君誠睿一愣
「我不說過嘛,我也研究過不少畫,這鴛鴦十七圖我還是見過的。」
洛衍表情一臉無辜與疑惑
「可是,你不是記性不好麼?這麼久還能記得這麼清楚啊?」
「我白天不是跟你說過先回府的麼?回到房間沒事干隨意翻看的。」
洛衍伸手模了模那畫,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白天看的?呵,這畫明明是她晚膳前買回來準備試探他的,他白天能在房間中見到這幅畫?
「這畫是我才不久買來的,白日里還沒有呢!」
君誠睿的臉色有些難看
「你剛剛在看的時候難道我就不能看了?」
「你確定你坐在軟榻上可以看清楚我手中的畫?」
「自然!」
洛衍笑而不語,真能看清楚麼?怕是只有對自己的東西才會如此清楚吧,況且這畫……
「小玉兒,我怎麼覺得你似乎有些怪怪的?」
「怎麼會呢,你吃過晚膳了麼?」
他仔細地觀察了她一會兒,然後見她確實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才又換上平日里那副苦兮兮的模樣,上前幾步來到桌子邊擁住她。
「為夫都快餓死了,娘子,給充饑麼?」
說著便要往洛衍臉上湊,洛衍秀臉微紅,將雙手擋在兩人之間,君誠睿眨了眨溢水的桃花眸
「娘子~你看哪有夫妻像我們這樣相處的,日日吃素對身體不好,我會垮掉的!」
洛衍一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日日吃素?我看你是頓頓大魚大肉吧,你哪里吃素了啊!?」
君誠睿笑了,笑得很不正經,一雙毛手開始不安分地走動,慢慢移到她胸前的柔軟上,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怎沒吃素,我都快吃素吃成和尚了。」
洛衍終于是明白過來他口中所謂的吃素指的是何意了,一張秀臉頓時炸開了般的燙,連耳朵和脖子都紅了起來,用力一拍,本想拍掉他放在她胸前不安分的毛手,可誰知他卻完全不知痛般,反而用力握緊了些。
「君、誠、睿!!!」
「噓,小玉兒,你可以叫我睿或者夫君。」
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抵上她的紅唇,柔柔的嗓音像是帶了幾分醉意,說的人不醉听的人卻醉了。
見洛衍整個人都僵住了,君誠睿滿意地笑笑,指月復在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上來回摩擦著,然後低頭吻了上去。
另一只手也沒閑著,趁著洛衍還沒反抗之前,輕輕一抽便解開了她的衣帶,外衫落到了地上,繼而是里衣。
他輕輕地將洛衍壓倒在桌子上,然後才慢慢松開她的紅唇,看著她微腫的紅唇他的笑意更深了,目光漸漸往下移,現在的洛衍上身只著了一件淡藍色的肚兜,很清爽的顏色,安靜閑適,很適合她。
而洛衍,只覺得有些暈乎乎的,想要反抗卻完全沒了力氣,于她而言,似乎每次聞到這淡淡的桃花香便會完全沒了招架力,她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對這味道熟悉了般。
輕輕一挑,淡藍色的肚兜便到了他的手上,君誠睿笑得邪邪的,桃花眸中較之平時多了些許**之色,洛衍見他這副表情,微微轉過頭不去看他,君誠睿的表情卻僵了一下,桃花眸微微眯起。
「小玉兒,你不反抗是因為我是君誠睿,還是因為其他什麼?」
洛衍一怔,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見他的目光似乎是望著桌子的,她攀著他的脖子微微撐起身看向身後的桌子,剛才那幅畫剛好被她壓在下面,入眼的明明是瑞雪圖的贗品,而非她口中的鴛鴦十七圖。
也就是說,她剛剛那句「你確定你坐在軟榻上可以看清楚我手中的畫」,不是在質疑他那個角度能否看到,而是因為她手中的畫根本就不是鴛鴦十七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