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讓從兒暫時住在臨君苑的一間廂房里,就在闕兒隔壁,也好有個照應,當晚君誠睿回來,看到這些竟是一句話都沒多問。
最後還是洛衍忍不住先問出口,她原本以為他定會反對的,誰知曉問了之後他的回答竟是痞痞的一句︰多個美人兒陪伴,美哉樂哉。
所以洛衍決定往後統統忽略他的意見。
「你那個桃花香味的藥膏還有麼?」
「昨天不是給了你了麼?!」
「就那一瓶啊…從兒身上都是傷痕,所以我給她用了,但是不知道夠不夠,或許明日還需要擦幾次,所以我想……」
君誠睿俊眉一挑。
「一次足矣,明日肯定痊愈了,我暫時身上沒了,下次取了再給你。」
擦一次就好了?這藥膏真就這般神奇麼?!
他忽然邪邪地笑了一下,走到洛衍身邊伸手攬住她的細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小玉兒,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該歇息了吧?」
洛衍僵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推開他
「我還要照顧從兒,還要想明日如何跟爹和娘交代我把從兒帶出來的事,所以今晚可能會比較遲休息,你若是累了的話就先睡吧。」
一下,兩下,他的桃花眼足足慢悠悠地眨了三下,俊臉上竟是沒有任何情緒,慢慢靠近洛衍,洛衍被逼得一步步往後退去,最後背抵上了身後的櫃子,他一雙手臂往櫃子上一撐,將洛衍圈在中間,微微低著頭。
「看著我。」
洛衍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楮,臉上沒有一絲怯意,更沒有普通姑娘家該有的嬌羞。
「為何非得嫁進相府?」
洛衍一愣,不知曉該如何回答,他的視線慢慢往下移,最後停留在她的胸口處。
「這里告訴我,你想嫁的人,不是我。」
她眼中的詫異更深,他的視線復有回到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聲音淡淡的,柔柔的,也冷冰冰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還有個大哥,莫非你想嫁的人是他?」
洛衍微微擰眉,如果沒記錯?
「你不知道自己有個大哥?」
他右手指背輕撫上她的臉頰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記得,有些人有些事過了便忘,有些人,只一眼,便一生。」
他說後面半句話時,深深地望著洛衍,洛衍移開目光,沒讓自己去揣測他話中和眼神中的含義。
「為何想嫁他?」
「恨,因為我恨他,我要報仇,所以我必須進到相府,嫁你,只是意外,我並沒想過把你牽扯進來的,對不起。」
想了想,還是決定說清楚的好,畢竟現在的她,沒想過要去做報仇之外的事,更不再會去愛任何人。
她看向他,心下一震,又來了,又是這種表情,一下一下慢慢地眨著那對溢水的桃花眸,讓人看得心里不禁有些急躁。
「小玉兒,這話听著真傷人,好在為夫的記性不好,興許明兒個一早便忘了你講過這些話了,否則肯定會受內傷的。」
眼神一瞥,忽然看到洛衍身後的櫃子最上面一層擺放著一個畫卷,微微眯起桃花眼。
「這畫怎會在這里?」
「娘說七皇子要,司徒雅楠又提議讓我辨辨真假,最後娘就直接將這畫放在我這里了,說是三日後七皇子自會上相府來取。」
他放開她,踱步到一旁的軟榻上躺下,雙臂放在腦後,閉著眼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听你的口氣,你知道這畫?」
他隨意地搖了搖頭,洛衍也不再深究這個問題,便徑自去看從兒了,待洛衍離開後,君誠睿慢慢睜開桃花眸,眼神飄向那幅畫,微微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