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迷城 迪斯特里的黃昏 第十二章 覲見公爵

作者 ︰ 芥子客

清晨,第一縷晨曦落進房間的時候,霍普自然而然蘇醒過來,看著屋子里的陳設,想到昨天的種種,霍普終于意識到,他的人生恐怕從此將有所變化,這讓他不禁又想起不知身在何處的卡布爾。

起床將被褥收拾好,正準備出門去找地方洗漱,卻听到門外傳來敲門聲,霍普上前去打開房門,見到兩名婦人分別捧著衣服和洗漱用品走進來,放下東西後,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婦人說︰「梅隆先生吩咐,你必須在十五分鐘內趕去客廳等候。」

婦人說完話轉身就離開,似乎絲毫沒有和霍普多言的想法,霍普見狀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立刻開始洗漱,完畢之後將準備好的衣服拿起來,當他換好衣服之後現,衣服竟然出奇的合身,仿佛就是專門為他量身定做。

穿好衣服看了看時間,現還有不少富裕時間,霍普趕緊走出房間,打開門現之前那個婦人竟然沒有離開,就在門外等候他,見到他出來婦人先是覺得眼前一亮,轉而嚴肅的臉上露出笑容說︰「呵呵,看來你長得還是蠻俊俏的,行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客廳。」

跟在婦人身後,行走在公爵府古堡之中,借著走到兩邊瑩瑩的燭光,打量四周成列的各種士兵鎧甲,霍普不禁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忍不住暗想︰卡布爾若是能夠穿上這些鎧甲馳騁沙場的情景該是什麼樣子?

很快,婦人領著霍普來到一扇高大古樸的木門前,婦人指了指木門對霍普說︰「梅隆先生就在里面等著你,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你去吧。」言罷婦人就轉身離開,只留下霍普一人站在高大古樸的木門前。

霍普仰起頭來,仔細打量幾眼木門上的各種花紋,現木門上竟然雕刻著一副畫,看了許久霍普才終于看出來,木門上的花紋竟然雕刻著,一個正在受到火刑人的景象,烈火蔓延受刑者痛苦扭曲的面容顯得栩栩如生。

一時之間霍普看的愣在那兒,竟然不知不覺忘乎所以不知進退,不知過了多久,「吱呀」一聲木門在霍普面前訇然中開,而後一道耀眼的光芒照射出來,讓霍普忍不住伸手擋住自己的眼楮。適應了許久,霍普才能夠眯著眼看清門內東西。

看清楚門內的景象,霍普又一次被震撼了,但見木門後面是個非常寬敞的廳堂,廳堂內的布置顯得奢華美麗,與木門外古樸的風格完全屬于兩種極端,並且廳堂正對著木門的盡頭,有著一排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使得陽光直接照射進來,讓廳堂內光線非常充足。

明亮的廳堂里擺放著一張很長的桌子,兩邊分列兩排椅子整齊靠在桌子前,按照霍普目測這張長桌足足能坐得下二三十個人共同就餐,餐桌上方的屋頂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水晶吊燈。

在長長餐桌勁頭上,坐著個身穿華服面容忠厚的中年人,而昨天帶霍普進入公爵府的梅隆,就站在那中年人的椅子後面,看上去是那麼畢恭畢敬,這一刻霍普瞬間就猜出對方身份,不用說中年人定然就是古堡主人,迪斯特里城最高統帥,特倫行省真正實際掌權人,倫斯特公爵。

親眼見到當年叱 風雲,擁有著諸多榮耀和傳說的傳奇人物,霍普心里也難以抑制的激動起來,不過很快霍普有醒悟過來,意識到自己這麼直面對方非常失禮,趕緊躬身上前單膝跪下行禮道︰「霍普&桑西,見過偉大的倫斯特公爵大人。」

見到霍普很恭敬行了禮,倫斯特嚴肅的臉上不禁露出笑容來,偏頭對旁邊梅隆說︰「這孩子還真是不錯,面對我的氣場竟然還能這麼從容淡定,能夠很快回過神來向我行禮,這點看起來要強于梅倫那些帝國的小子。

梅隆聞言微笑著欠身靠近倫斯特耳邊低聲說︰「主人,霍普確實很懂得禮貌,你覺得我之前的提議可行嗎?」

倫斯特聞言扭頭凝視了梅隆一眼,轉而卻詭異的笑著說︰「不,親愛的梅隆,他的表現還不足以得到那個機會,不過我會給他另一個機會的,當然是否能夠保住那個位置,最後又能否得到那個機會,還要看他自己是否努力。」

听到倫斯特的話梅隆微微有些錯愕,不過轉而也明白公爵大人的擔憂,所以他也不再繼續多言,而是應承了一聲,恭敬直起身子退回原先位置站好,任憑公爵大人去決定該如何處置霍普,作為一個合格的僕從,梅隆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該說話。

倫斯特隔著站起來,隔著長桌遙望著單膝跪在門前的霍普,良久猛然開口對霍普說︰「霍普,你覺得你能夠在我的府邸里做些什麼事情呢?你要明白我的古堡里可不會收留廢物,若單單是那些修理鐘表的技術,你,還不足以留下來。」

霍普完全沒有想到,公爵大人竟然說出這番話,他不禁抬起頭來看向真正女乃公爵大人身後的梅隆。此刻的梅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整個人就像是融于他身後透過玻璃照射進來的光芒之中去,讓霍普甚至有些捉模不到他的身影。

見到霍普抬起頭來看向身後的梅隆,倫斯特嘴角微微上揚,卻依舊用刻薄的語氣說︰「霍普,現在說說你究竟有什麼能力吧,你不會跟我說,你除了修理鐘表就什麼都不會了?還是說你壓根就是打算在我的古堡里騙吃騙喝呢?」

公爵的話深深刺痛了霍普,他沒有想到覲見公爵大人,最後竟然獲得如此待遇,而倫斯特之前在他心里那種英雄般的身影,也在這一刻化為泡影,霍普甚至氣惱地想要站起來轉身離開這里。

但是霍普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在他想來這次能夠安然從大牢里出來,恐怕是因為老雷諾找了梅隆這個朋友幫忙,而梅隆見到了自己的手段,決定將自己引薦給公爵大人,雖說公爵大人並未重視自己,但霍普卻不想因為自己失禮,而讓梅隆受到公爵的斥責。

所以霍普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站起來離開,反倒是很直接對公爵說︰「偉大的公爵閣下,我想您說對了,我的確只會修理鐘表,其他事情我真的一概不懂,但我願意認真學習任何事情,也願意去干任何事情。」

霍普的話讓倫斯特和梅隆都不禁有些錯愕,在梅隆想來霍普很可能會站起來轉身離開,斷然不會像現在這般低聲下氣。而倫斯特公爵說話就是為了激起霍普心頭火氣,可是卻沒有想到霍普竟然能夠忍氣吞聲下來。

疑惑中倫斯特見到霍普看向他身後梅隆眼神有些不同,聯想一下倫斯特大概明白霍普的想法,知道霍普恐怕是害怕他的無禮牽連到梅隆,想到這里倫斯特對霍普印象不禁又好了幾分,可以說倫斯特已經想要按照梅隆之前提議去做。

不過倫斯特最終仍舊沒有沖動,在倫斯特看來霍普終究還是太小,還需要一些事情去磨礪磨礪,只有經過磨礪之後,霍普才能夠成長起來,那時候也才能夠擔當起他想要霍普擔當的擔子。

于是倫斯特很直接,用傲慢的口氣說︰「唔,竟然真的什麼都不會做,不過既然是梅隆推薦來的,看在梅隆跟隨我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就將你留下來吧,記得我女兒缺少個牽馬的家伙,這樣吧,你就去給我女兒牽馬好了。」

「什麼?」霍普聞言不禁有些不可思議,他沒有想到公爵竟然讓他去當個馬夫,這對他無疑是個不小的打擊,畢竟之前他一度以為自己會是個不錯的技師,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最後竟然淪為馬夫。

看到霍普錯愕的樣子,倫斯特有些不解的問︰「怎麼?你難道不願意嗎?你可以跟在馬場弗雷身邊好好學學,打理馬場手段也是一門手藝,將來你就會明白這絕對是對你非常有好處的事情。」

所謂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霍普在公爵府里,又有梅隆和老雷諾的面子,霍普思來想去也只得答應下來。

就在他轉身跟著古堡衛兵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里面突然傳來公爵大人的聲音︰「對了,霍普你最好記住,在古堡里最好收起你那些修理手段,若是讓我現你去踫那些機械的話,我會親自把你送去裁判所,這件事情希望你能夠牢牢記住。」

聞言霍普身體微微一顫,不過很快他又鎮定下來,因為他心里明白若是被人現他懂得機械的後果,那時恐怕他真的會被教會的裁判所找上,後果將會是毀滅性的,而公爵大人不願意受到牽連也在情理之中。

想通了這些霍普轉身恭敬的行禮應承道︰「尊敬的公爵閣下請放心,霍普不會給帶來任何麻煩的。」

倫斯特聞言冷漠的回應了一聲,隨後擺擺手讓那名衛兵領著霍普離開,霍普倒也沒有多做逗留,甚至都沒有去和梅隆交流一眼,轉身跟在那名衛兵身後離開廳堂,在木門關閉的瞬間,霍普隱約有種從此將與光明失之交臂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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